第33章 媽媽……

第33章 媽媽……

任向晴默不作聲地看着吳姨。

吳姨也一直盯着任向晴,半晌之後才握住她的手,嘆道:“本來不想告訴你,但若不告訴你,對你未必又真的好。”

“吳姨,到底什麽事?”吳姨的神情,叫任向晴心跳如鼓。

吳姨再一次遲疑了,若不是劉嬸将任向晴的變化帶給她,現在又能聯姻寒家,她的這些話是打算一輩子爛在肚子裏的。單純又沒有依靠的小姐,知道得越少越好。

任向晴沒有逼吳姨,只是一直安靜地等着,等吳姨自己做出決定。

“好吧!”吳姨拍了拍任向晴的手道,“咱們這次的車禍,應該是人為的,我在醫院跟李叔聊過,那天……剎車失靈了。”

任向晴并不意外,這點兒都猜不出來,也真是白重活一世了。

只是盡管想表現得平靜一些,但心裏卻仍然疼痛不堪。

自己如果死了,對誰有利呢?只有任铄海。安若素将所有的財産都留給了任向晴,任向晴若不在了,他也是第一繼承人。

虎毒尚不食子!為了安家的財産,他竟然連親生女兒都容不下嗎?

“傻孩子,不值得!”吳姨的手在任向晴的臉上抹了一把,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流淚了。

“吳姨!”任向晴再也忍不住地撲進了吳姨的懷裏。

任向晴帶血重生,她以為自己應該是百毒不侵,無堅不催的,可是當真相揭開的時候,居然還是那麽痛。

傻孩子,你這樣,叫我還怎麽敢說其他的事情。吳姨心疼地拍着任向晴的後背。

當任向晴擡起頭,說自己沒事的時候,吳姨已經決定暫時不告訴她太多,畢竟還是個小小的女孩子,哪裏承受得了那麽多,于是說起另外一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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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太太……已經走了,安家的産業你打算怎麽辦?”

任向晴知道吳姨會問這個問題,其實安家的産業一直由任铄海打理,只是沒有任向晴的授權,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罷了。

但他們是父女關系,也不會有人真的說什麽。

前世任向晴一直以為任铄海和葛麗軒之間的事安若素是不知道的,可重生後在醫院裏無意中聽到那段對話,任向晴便知道,事情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麽簡單。

安若素肯定早已知道了任铄海對自己的背叛,只是她身體不好,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現在,雖然媽媽把安家的産業給了自己,但勢單利薄自己想從任铄海手裏拿回來,恐怕也是不容易的。

不過,現在自己和寒禦天訂了親,任铄海應該不敢太肆無忌憚地占有安家産業吧。

“吳姨,我知道該怎麽辦,我會拿回安家産業的,您放心好了。”任向晴的聲音十分堅定,但吳姨卻搖頭,“小姐,不要想着指望寒少,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任向晴一愣,忽然眼睛濕潤了。

重生以來,貌似一直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可直到聽到吳姨的這一句,她才發現自己似乎真正地看到了亮光。

“吳姨,我明白。”任向晴重重地點頭。

路再難走,趟着血也要走下去。

“你明白就好,什麽事情都慢慢來,也不着急!”吳姨說完,又拿出一張紙來遞給任向晴,“還有一件事,這是太太給你準備的。”

“我媽?”任向晴疑惑地打開有些泛黃的紙條,這裏面記着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

“這是一家服裝店的地址和電話。”吳姨指着紙條道。

“服裝店?”任向晴更不解了,現在普通老百姓都不會去服裝店做衣服吧。

“太太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把你這一輩子所有重要的日子需要用的禮服都在這家店裏訂好了。”吳姨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哽咽了。

任向晴傻傻地看着吳姨,她怎麽也沒想到,媽媽對自己居然做到了這個地步,前一世媽媽過世後,她就沒有什麽重要的日子,因此她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回事。

“媽媽……”任向晴将臉埋進膝蓋裏,身子顫抖得如風中的落葉。

吳姨也是淚也朦胧,她過去抱緊那個單薄的小身子,輕輕地告訴她,雖然太太很嚴厲,但都是為了她好,她身邊太兇險了,她只有什麽都會才能夠好好地保護自己。

“我知道,我知……”任向晴聲音頓住了,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來看着吳姨,“身邊太兇險了?吳姨,這是……什麽意思?”

“沒……沒什麽意思,吳姨就只是這麽一說。”吳姨趕緊解釋,但任向晴卻看到了她眼神裏的躲閃。

那一刻,任向晴便知道,吳姨不是單純地說說,她只是心疼自己,怕吓着自己。如果吳姨說的是真的,這樣說來,那媽媽知道任铄海和葛麗軒的事,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早。但既然如此,那她為什麽不早做打算,要到最後收拾不了的地步?

想起媽媽對自己近乎瘋狂的全面培訓,任向晴越來越确定,這其中肯定有什麽是自己直到現在還不清楚的事情。甚至吳姨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她才會害怕吓着自己。

而這其中的關鍵人物,除了已經過世的媽媽,便是任铄海,而葛麗軒也脫不了幹系。

任向晴血紅的眸色漸冷。

“吳姨,您既然出院了,就回家去好好養着身子。”任向晴冷靜下來後,人也清醒了許多。

“那怎麽行,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在家裏。”吳姨堅定地搖頭。

最後任向晴沒辦法,只得同意吳姨出院,然後呆在安家公館幫自己看着葛麗軒等人。

當天下午吳姨便陪着任向晴去了安若素訂禮服的那家服裝店。

門臉兒非常不起眼,上書“素齋”二字,叫人莫名地心安。

“吳姨,沒有提前預約,會不會不在家?”任向晴擔心地看着吳姨的腳,怕人不在,她又要再跑一次。

吳姨卻淡定地說:“咱們來,不用預約。”

從門臉色走進去,裏面卻是一個古樸的小院子,院子裏樹木蔭蔭,樹下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走近了,任向晴發現那男人居然坐在輪椅上。

覺察到有人走近,男人忽然回頭,死死地盯住任向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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