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星包月
“那就今晚吧,等明月被五星包裹的時候,我在天樞宮練功房等着你。”莺莺說完,消失在齊炎眼前。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一般,驚鴻一瞥之後,便沒有任何蹤跡。
可是齊炎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
練功房一到晚上就會被封鎖,是不會允許任何人進去的。她竟然讓自己大半夜的去那裏,看來她是不知道這裏的規定,貿然而去,怕是會被守衛天樞宮的人當做盜賊抓起來。更奇怪的是,她怎麽知道今晚一定會有五星包裹明月的異象?
夕陽落山之後,燦爛的星空下,一個十六歲的冷漠少年盤腿坐在假山之上。他的面前,一個敞開的錦盒內,六顆紅色的珠子,仿佛閃爍着微微的光芒。
廢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一顆通體滑溜的五行珠放在了手心。天樞內勁流轉之間,五行珠的力量透過掌心,漸漸浸入手掌的血脈,再随着血脈流動的方向,運往全身不同的部位,化作自己的內力。
“五行珠的效果果然很好。”看着掌心中那顆紅色的珠子,齊炎滿意的一笑。體內裏的內力,明顯增加了不少。
放下手,合上錦盒,微微揚起腦袋看着當頭一輪明月。明月周圍,澄澈的夜空,并沒有任何一顆星星。
“沒有五星包裹明月的異象。”齊炎目視前方,自言自語。若是有異象出現,整個天樞宮都會沸騰起來的。但是現在一片安靜。
認真地擡起錦盒,筆直的挺立在假山之上。修長的影子晃了一晃之後,立刻定格不動。燥亂聲突然想起,亂哄哄如同菜市場。“果然有了五星包裹明月的異象!”齊炎心裏驀然一緊,大步一跨,跳下假山,朝着練功房的方向迅速移去。
很快,他便來到練功房。入口處有兩名守衛。兩名守衛,看上去十分的普通,但是齊炎深知這兩個人的實力,幾乎可以及得上林信。
思索之間,五星包月大方光芒,黃色的冷光突然暴漲,充滿整個世界。聽到守衛叫嚷一聲,他心中暗叫一聲“好機會!”,找準方向,迅速移向練功房。
“方向感還不錯。”莺莺的贊聲從他左側傳來。
齊炎轉頭,迎了過去,沒想到莺莺早就來了。将錦盒遞給她。莺莺打開盒蓋一看,詫異道:“怎麽有一顆顏色暗了?”
齊炎“嗯”了一聲:“被我用了一顆。”
“有些可惜了。”
“莫非它還有特別的用途?”齊炎深思,走近一步,站在她身旁,一只手接過了錦盒,深沉的眼眸盯着着盒中僅剩的五顆光滑、閃着詭異光澤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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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用法不同,最後的效果也不同罷了。”莺莺邊說邊取出一顆珠子,她竟然能用兩指穩穩夾住那通體光滑的珠子!
妖嬈的臉上笑容一擰,玉指微微一用力,那珠子立刻被莺莺捏開。
“竟然還有一顆珠子?”齊炎觸碰了一下莺莺兩指間夾着的一更小的紅色珠子。
“現在,你可以試圖沖破天樞轉化訣第一重!”
齊炎愣了一愣。盤腿坐下:“我要怎麽做?”
莺莺沒有說話,彎腰,将五行珠放在他的眉心。珠子漸漸融化,化成力量,進入齊炎體內。
齊炎也閉上了雙目,一心一意地接納着珠子給予自己的內力。
五行珠灌注進他血脈裏的力量越來越強,他現在就像個貪得無厭的人一樣,痛快地将所有力量都收為己用。
不知過了多久,五行珠的力量戛然而止,停止了輸送。
睜開雙目,望着搖頭嘆氣的莺莺,問道:“怎麽了?”莺莺抱着雙臂,無奈地一聳香肩:“五顆珠子都用完了。”
“只可惜,差一點就能夠突破第一重了。”有些失望地垂下了頭:“如果能找到更多的五行珠,是不是就能短期突破了?”
“五行珠可不容易找,所以還是別打它的主意了,不過我還有辦法。”
“什麽辦法?”齊炎忽然打起精神來,看着莺莺。
“我将五星包月的力量引給你,然後你将其吸收,轉化為自己的內力。”
齊炎頗感詫異,莺莺竟然連天地異象的力量都能操縱,實在匪夷所思。但是這幾日相處下來,無論什麽奇跡發生在她身上都顯得很正常。鄭重地點點頭,将莺莺傳來的力量,一絲不漏的引進自己血脈裏,毫不客氣的占為己有。
體內的內力越聚越多,齊炎一聲酣暢淋漓的痛吼過後,終于突破了天樞轉化訣第二重。
張開雙目,微微笑道:“莺莺師父。”那淡然一笑,宛如皚皚雪山頂,青天之下一顆金色雪蓮一夜綻放,讓莺莺也一時看傻了眼。
聽到這一聲“師父”,莺莺欣慰的一笑。然而她整個人都是妖媚無比的,所以這個笑容,帶了些戲谑的味道。
“嘻嘻,這樣吧,以後,你就在入夜後來練功房修煉天樞轉化訣。”莺莺笑盈盈的看着齊炎那張清瘦的臉。
“為什麽要在晚上?”
“因為入夜之後到練功房的修煉效率,是白天時的三倍,這可是個天大的秘密,知道的人可不多哦!”
齊炎恍然大悟。原來天樞宮在夜間封鎖練功房,是不希望練功房蘊含的力量被大批的消耗。
天樞宮在武林中小有名氣,全是因為這個修煉天樞內勁的練功房。大批的弟子借助練功房的力量來提升自己的修煉速度。但是這樣下去,總有一日練功房的力量會被消耗幹淨,到時候,天樞宮只怕要關門大吉了。
但是他們又要靠着練功房來招攬徒弟,所以就禁止了練功房在夜間的使用。
“我們走吧。”莺莺妙曼的身姿一扭,消失在練功房。
第二天晚上,齊炎去練功房之前,莺莺給了他一塊冰一樣的牌子,上面雕刻着五種不同的花紋。握在手中,冰冷的寒氣讓手掌的溫度驟然降低。
雖然不知道這塊像是令牌一般的冰塊,有什麽用途,但應該不會是普通的東西吧。而莺莺既然告訴他帶着這令牌便能暢通無阻,他雖然心中有些忐忑,但是還是信了。便帶着令牌,大搖大擺的進練功房。
“既然是天樞宮的弟子,怎麽還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左邊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攔住了齊炎的去路,用看賊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齊炎淡定地舉起手中的令牌,盡量讓整塊令牌的樣子都呈現在兩位守護者地視線裏。 “請。”很尊敬的一個字,從兩位長者口中鄭重地說了出來,讓齊炎受寵若驚。他不由得将手中的令牌仔細的捏了幾次。
這令牌究竟是什麽來歷,竟然可以讓守門的兩位前輩如此恭敬,而莺莺又是從哪裏得到的?他必須抓緊時間練功,便沒有多想什麽,
盤腿坐在緩緩流動的清泉便一塊突起的火山石上,齊炎漸漸進入了修煉的狀态。因為沒有別人氣息的影響,齊炎這一次的修煉狀态,可是前所未有的好。
果然,血脈裏承載的內力,在借助練功房的外力衍生的時候,竟然有平日裏三倍的強度。
深夜之後的練功房,空曠而又安靜。
從此以後,齊炎每天入夜之後,都會來天樞宮修煉。而每次進出天樞宮,當亮出那一塊令牌的時候,兩位守護天樞宮的的長者,都會用怪異而尊敬的目光打量自己,似乎完全不會因為見得多了,而覺得稀松平常。
齊炎偶爾也會在白天來天樞宮和大夥一起修煉,不過更多的時候,他需要為晚上的修煉養精蓄銳。大家都不知道□,只當是他已經放棄了,只等天樞測定一過,便結束這一年的修煉,然後離開天樞宮。所以,漸漸的,也很少有人來搭理這個在別人眼中徹底失去了鬥志的少年。
“齊炎。”
聽到有人喊自己,齊炎站住腳步,轉頭望着向自己跑來的孫鹹。
兩人并肩走向天樞宮。
“距離天樞測定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我大概是通不過了,你呢,準備好了沒有?”孫鹹問道。
“差不多了。”齊炎淡淡的道。
孫鹹雙手緊緊抓着衣角,沉默片刻,艱難地道:“我想我是無法突破天樞破滅訣第三重了,我打算天樞測定結束後就回家成親,也不知道小蝶現在怎麽樣了,說真的我都有點想她了。雖然是我老爹要我娶她的。”
如果弟子到天樞測定都沒有達到最低要求,也就是熟練掌握天樞破滅訣
“你不要再想二小姐了。”沉默片刻之後,齊炎擠出這一句話。
孫鹹瞪他一眼,嘆道:“怕是不行,我還是會忍不住想她的。”他的聲音很小,只給齊炎一個人聽。
“有機會我會去看你的。”齊炎進入練功房。
孫鹹高興地點頭道:“你如果沒有出路,可以來找我,我們一起去經商,做一點小買賣,也能夠養家糊口的了。”
齊炎一時語塞,看來孫鹹這家夥,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和他一個類型的人,天樞測定上,只有被判離開天樞宮的份。不想給他太大的壓力,齊炎只好淡淡一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