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願

☆、心願

吳羽霜眉一挑,嬉皮笑臉的對莺莺做了個鬼臉,差點把她氣死。他的職責,便是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歐陽靖,又怎麽可能讓開

莺莺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天樞內勁催生出一道火焰,朝着吳羽撲去。

齊炎離她有兩米的距離,都能感覺到火焰的巨大能量,要是它真的打到吳羽身上,一定會将他燒成灰燼。

吳羽硬檔了下來,結果是自己內力不夠,被燒得血脈沸騰,因為血突然增多的原因,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你鬥不過我的,讓開!”莺莺并不想他死。

吳羽卻不以為意,輕輕道:“那可不一定。”那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驕傲,而是淡如清水。

說話間,雪竹突然一亮,發出與莺莺剛剛送出的火焰一模一樣的另一道火焰,朝着莺莺猛撲而去。

莺莺猝不及防,憑借着靈活的身手險險躲開。但是還未反應過來時,另外的一道火焰又飛向自己。

眼見危險将至,莺莺吓得花容失色。

“莺莺師父,小心!”齊炎驚叫一聲,一道風幕立刻擋在莺莺面前,而他也迅速跳到她身旁,摟過她的纖腰,将她抱到一旁。

莺莺定了定心神,道:“我沒事。”說話間,千千萬萬的火星如同漫天繁星,将吳羽整個人都籠罩了。随後,火星一起炸開,

強烈的光線照在他白皙的臉上,聲音震天動地。

吳羽用雪竹擋了一擋,臉色頓時煞白起來。炸開的火星漸漸落幕,吳羽的手高高舉着雪竹,那白皙的手臂上,血管明顯的凸了

出來,像一只只蚯蚓一般,令人心裏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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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靖臉色一變,上前扶住吳羽,擔憂道:“怎麽樣了?”

吳羽毫無抱怨之色,勉強笑道:“還好。”

齊炎站到莺莺身旁,嘆道:“莺莺師父,原來你這麽厲害。”他轉臉看着莺莺,卻見她臉色蒼白。再低頭看她雙手時,她手背

上的幾條血管竟然裂開了,鮮血不停的流下來。

按理來說,吳羽已被重傷,莺莺占了明顯的優勢。但是,現在看來,莺莺的傷勢,可不比吳羽好到哪裏去。

見莺莺似乎有些站立不穩,齊炎走近幾步,卻被莺莺制止:“我沒事。”她擡起兩只鮮血淋淋的手,苦笑道:“我的血管曾經

被損傷過,險些喪命。”

他擡頭盯着吳羽,自言自語:“雖然有很強的內力,但是我的血脈卻承受不住,所以,傷人之前,必先傷己。”

齊炎早已小心的将她雙手握在手裏,将自己的天樞內勁緩緩灌注進她手裏,幫她修補破損的血管。

吳羽倒是一刻也不願意松懈下來,他行事一向都是斬草除根,遇到此刻這樣的機會,自然是要一舉擊破的。

所以,齊炎還沒有回過神來時,雪竹已經接近他的後腦勺。他只是聽見了呼呼的風聲從耳朵後面床來,然後腦皮子一痛,頭也

暈了,突然就失去意識,搖晃幾下,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

莺莺此刻一定哭笑不得,原本還指望這個不成器的徒弟幫自己一把,但他卻先倒下了。那麽接下來,她就只能獨自面對吳羽了

眼前這個霜眉男子,她并不懼怕,她所擔憂的只是,自己再動用一次內力的話,只會讓更多的血管破裂。不過,她的猶豫的眼

睛落到歐陽靖那蒼白的肌膚上時,她咬着貝齒,決定再試一次。

結果可想而知,傷人先傷己。她用血管裂開的代價,讓吳羽口吐鮮血。

吳羽的雪竹松松的握在手中,因為他的手臂沒有了力氣。那一截截白皙修長的手指,始終堅強的彎曲着。這些景象落在莺莺眼

中,讓她想起了過去一些令她感動的舊事。

“罷了,罷了。”她發瘋似地,而又輕浮得像個風塵女子,放肆的笑着,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歐陽靖惋惜的目光裏。

吳羽看看地上的齊炎,知道天樞宮已經容不下他了,而盛世賭院卻需要他。而且,他現在昏迷不醒,便将他帶回盛世賭院。

而天樞宮籌備下的喜宴,因為林蘭重傷,不得不擱置一旁。

齊炎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他的頭有點痛,伸手揉了揉,揭開身上蓋着的天然蠶絲錦被,警覺的坐起來。

“吳老板?”齊炎目視穿一身紫袍的吳羽,這才記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

吳羽坐在茶桌旁,悠閑的自斟自飲。聽見齊炎的聲音,放下青花茶杯,來到齊炎跟前:“你的衣服髒了,所以我幫你脫了。”

齊炎這注意到他此刻穿着一件幹淨的白色襯衣。

“當青炎靈獸出現的時候,你就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吳羽提醒齊炎。

聽到吳羽的話,他驀然心驚。雖然知道五行冰鏈的人不多,能夠看出那條靈獸便是青炎靈獸的人也不多,但是,所有目睹那幕

情形的人,一定會把這樣詭異的現象編成各種各樣的故事,傳到武林去。

知道一點□的人,一定會猜出實情來。

“幫我一個忙。”齊炎冷靜下來。

吳羽錯愕片刻,回過神來,問道:“什麽?”

“殺了齊炎。”淡淡的語調,但卻意義深遠。齊炎一死,那麽活着的楚炎也就死了,五行冰鏈的主人亦不在人世,他就可以脫

離危險。

“哦”了一聲,吳羽霜眉一挑,搖頭道:“不殺。你和我回楚城,回你的家,在那裏絕對安全。”

原來吳羽是楚城的人。

“回不去了。”齊炎嘆息。

“怎麽會呢,過去,你是因為無法學武,才被抛棄,現在,你有了一身的本事,城主看到他的兒子歸來,會很高興的。”

“我還有心願未了。”

“什麽心願?”

“我要去東域救回我的母親。”

說話間,歐陽靖将齊炎的湯藥擡了進來。

他要和她單獨說話,就讓吳羽先離開了。

因為莺莺的緣故,齊炎對歐陽靖有那麽一點成見。但是,卻又覺得他是一個可以依靠和尊敬的長輩。很矛盾的兩種感覺。

“歐陽先生,你是不是要問我關于莺莺師父的事?”把吳羽支開,他要和自己談的,也只會是莺莺的事情。

歐陽靖坐在齊炎對面的凳子上,凄然一笑,點頭“嗯”了一聲,問:“她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其實,我不清楚。”

“她還是喜歡獨自一個人做事?”

“不是,我和她才認識一個多月。”

“原來如此。”歐陽靖有些失望。他嘴角帶着淺淺的微笑,滄桑的眼神,透過虛空,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追逐打鬧。那樣的神情

,和莺莺面對紅色五行珠想起往事的時候,很像。

“她很愛你。”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着什麽樣的故事,但是齊炎從莺莺的一舉一動裏,可以深刻感受到這一點。

“唉。”歐陽靖輕嘆一聲。

齊炎沒有問他莺莺的去向。以莺莺的性格,她是不可能待在這裏的,因為歐陽靖在這裏。盡管,她很擔心莺莺。

沉默許久,歐陽靖站起來,問齊炎:“你打算以後怎麽辦?”他指的自然是五行冰鏈暴露之後即将帶給他的一系列麻煩。

齊炎沉默片刻,垂目看着錦被上的藥跡,咬牙道:“繼續修煉天樞內勁。”

歐陽靖聽出了他的堅定,想到一條充滿荊棘的路,或許可以讓他試一試。“你願不願意到殺手盟去?”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你想救你的母親,這也是一個進入東域的好機會。”

殺手盟,東域專門培養殺手的一個機構。但是他們訓練殺手的方式,殘酷得變态,不少進入裏面的人,都是在訓練過程中被折

磨死的。不過,從裏面走出來的殺手,都是武林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

任何人,在聽到“殺手盟”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會感到恐懼。齊炎也不例外。為了進入東域,他早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再艱

難都會挺過去。

只是,修煉天樞內勁,最重要的條件就是,有一套好的血脈,越堅硬越粗的血脈能夠承受的內力越大,提升的空間也就很大。

殺手盟這樣嚴格的地方,更是挑人。要想進去,還必須經過一次選拔,通過了才有資格留下來。

“我願意。”齊炎對歐陽靖還存有一絲懷疑:“歐陽先生為什麽要幫我?”

“不是幫你,殺手盟要的是人才,而你一旦真正進入殺手盟,我們之間就是主仆關系。”歐陽靖看看了他脖頸,那裏有五行冰

鏈。這條冰鏈也曾經出現在他手中,是一個女孩親手交給他的,可惜的是那女孩最後成了別人的妻子。

“而且,我也希望你能救出她。”歐陽靖黯然神傷。那是動了真情時才會有的離別之苦。看上去,歐陽靖似乎鐘情于自己的母

親,那麽莺莺師父呢?難道眼前這麽文雅的先生是個花心大蘿蔔?

但是齊炎也不想多問,畢竟現在救出母親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齊炎能夠活着出殺手盟,先生無論有什麽吩咐,我都會為你辦

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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