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亂麻

這天兒還沒黑透,泡吧還早,而我和陳子傑兩個人也不知道其他什麽合适的地方兒,走着走着倒快走回小區了:“行了,走不動了!要不從超市搬兩箱酒,路邊兒買兩烤串得了。”

陳子傑尴尬地看着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你要是不介意穿成這樣陪我街邊兒啃串兒,我沒意見——”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職業裙裝,翻着白眼喊道:“把你外套給我,我的确需要換個氣場。”

“什麽氣場?”陳子傑把他那件藏青色的休閑外套脫下來遞給我。

“女漢子!”我把随手把他的外套系在腰上,“這總行了吧?”

于是我和陳子傑兩個開始在路邊攤毫無形象地喝酒,準确地說,是陳子傑猛灌自己酒,我半點兒沒攔着。我想,當初要不是有名辰他們在身邊陪着我,我估計也和陳子傑這副死樣子沒區別,沒準兒就毫無形象可言地在暮色裏喝得昏天黑地,痛哭流涕了。

陳子傑沉默着,分分鐘解決掉小半箱酒之後,開始喋喋不休。

“她說要到大城市發展,我就陪她來,她升職,我也高興!”

“可是——可是她的心怎麽就那麽大呢!”

“沒錢沒地位,可以靠奮鬥啊!電視上不都那麽演嘛,韓等等你說是不是——”

“我就不明白了,那種老男人哪兒點好了,那點兒比得上我!”

“我一直就知道她有事兒瞞着我——瞞着我!”

“你知道我為什麽答應你黑資料嘛,我就為了看看你們有多亂,看看她跟你們到底有什麽關系——”

“韓等等我真後悔了,現在我真後悔了!誰TM願意頭上帶個綠的,還是衆所周知的那種——”

我看着陳子傑的衰樣,看着他幾度哽咽,心裏有點憋悶,一仰頭就幹了一聽啤酒:“陳子傑你知道你為什麽作孽麽?”

“為、為什麽——”

“就因為你賤!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是是,你總結得對,我就是賤——”陳子傑又猛灌一聽,“自作孽!”

“好!”我拍案而起,“子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告訴你啊,你還有救!”

“救什麽救——”他嘿嘿嘿地傻笑起來,“就讓我自生自滅得了!來,幹——”

“今兒就不醉不歸!”

兩箱酒見底,我不喝不喝也幫陳子傑幹掉了半箱!我什麽時候這麽能喝了,我怎麽不知道啊?這輕飄飄,暈乎乎的感覺,是要升仙了嘛……

酒能壯膽,果然不假!我今天意外發現兩件事,一是我這人變得很仗義,一杯倒舍命陪小人;二是我這人有氣度,居然能和陳子傑盡棄前嫌地在路邊攤兒把酒澆愁!

此時此刻不知為什麽,我有種快意恩仇的感覺。難怪人們愛喝酒,除了一醉解千愁,還能心生豪情萬丈!我開始對着大馬路狂喊:“去你的秦方澤——去你的新姬——去你的收購——”

陳子傑哈哈大笑,拿了個空罐子使勁兒敲桌子,把桌子敲得震天響:“好!說得好——去他的女人——去他的靳豔——”

“哈哈哈——去他的男人——去他的名辰——”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身後上方驟然傳來極端愠怒的聲音,聽着怎麽那麽耳熟!我搖搖晃晃地轉過身,看到名辰帶着那副極醜的黑鏡框——

“呵呵呵呵呵——你又帶這個醜到爆的眼鏡框,呃——”我很不合時宜地打了個酒嗝。

“你到底喝了多少!連電話短信都不回,要不是我下樓來買東西,還不知道你和陳子傑關系都好到把酒言歡的地步了!”名辰的眼睛睜得很大,像是真的很生氣!

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們沒有把酒言歡,我們是舉杯消愁啊——”

“消愁?你和他之間還有什麽愁可消!”名辰忽地眯起雙眼,雙手緊緊抓着我的肩膀,“你們還沒結束?!”

“什麽結束不結束——”我被抓得難受,不斷扭着肩膀,“我跟陳子傑這厮,什麽關系有沒有!我就想跟你有關系,你懂嗎?你懂嗎——”

“告訴我,今晚你喝了多少?”名辰聲音怎麽忽然變溫柔了。

“恩——”我瞅了瞅一地的空酒瓶,“大概,大概幾聽來着——哎呀,反正都是陳子傑喝的,我真沒喝多少!”

“那你還能喝成這樣!”

“我就是從旁——從旁觀摩學習!我覺得我最近酒量見長!”

“你再敢酒量見長試試!走,跟我回去——”

“诶诶诶,陳子傑怎麽辦?那厮已經喝趴了!”

“我通知了靳豔,她在那邊。”

我扒拉着名辰的手臂扭頭看到靳豔費力地架着陳子傑,那小身板就像是要被壓塌了一樣。我仰頭長嘆一聲:“真是對兒苦命鴛鴦啊!”

“五十步笑百步……”

“哈?我沒事兒,我能走!不管幾步都能走!你去幫幫靳豔吧,怪可憐的——”

“我說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的事!”名辰抄起我的腰,把我交給靳豔,又把醉成爛泥的陳子傑架起來,不耐煩道,“走吧——”

結果我們四個人以一種生拉硬拽的姿态一路回到小區,克還沒走到樓下,我已經徹底繳械,對着垃圾桶吐得稀裏嘩啦!名辰一邊架着陳子傑,一邊拍着我的背:“好點兒沒?”

靳豔本來在我旁邊扶着我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她扶着扶着,自己也開始不停幹嘔,估計是被難聞的氣味刺激了。可是她幹嘔得比我在還銷魂,這就不太合理了吧……

“你這是喝了多少?”我皺着眉,胡亂抹了一把嘴,很是費解地看着靳豔。

“我沒喝——嘔——”她又嘔了。

我轉身一把扯住陳子傑的胳膊就開始晃:“陳子傑,你媳婦兒就快把黃膽水都吐出來啦——你趕緊醒醒——”我見陳子傑紋絲不動,又使勁兒在他臉上拍了兩下。陳子傑皮膚有點兒濕冷,臉色很難看,整個人也不動彈,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喂——喂——你不會死掉了吧!”

“他可能酒精中毒了,我送他去醫院——”名辰莫名一頓,無奈地說,“我看我還是把你們三個都送去醫院比較保險……”

結果在醫院急症室裏,我光榮地半躺在病床上,靠在名辰懷裏打着點滴。陳子傑直接被白衣天使拖去洗胃。靳豔則什麽問題都沒有,本來她正陪着陳子傑在隔壁,但受不了洗胃的場面,又在洗手間幹嘔了一陣。名辰看着我疑惑得表情,扶額道:“急診室的值班醫生初步判斷她是,還建議她明天來做個全面的檢查。”

“妊娠反應?”我的腦袋延時三秒,終于反應過來,“你是說靳豔懷孕了!!!”

很快,陳子傑也躺在我隔壁的病床上打起了點滴,他整個人也早已蘇醒過來。他有些費力地側了側身,對着名辰說:“謝謝——”

“不客氣。我是看等等吐得太厲害,要送她過來,順便帶上你們的——”名辰客氣地說完,轉身緊了緊摟着我的手臂。

我心裏暗自腹诽:這時候還嘴硬,明明是陳子傑不行了,你剛好順便送我過來吧——

“嘴巴嘟那麽高做什麽?”名辰低下頭,在我耳邊低語,“酒還沒醒?”

我感覺自己的臉頓時燒起來了!一定是酒精的作用,對,一定是的!于是我開始找點其他話題:“陳子傑,你要好好對你媳婦兒,明天陪她來醫院做檢查,知不知道!”

“等等,你不說話會死嗎?就這麽愛管別人的閑事?”名辰小聲責備我。

“嘿嘿——我可能就是屬于喝多以後話多的類型吧——”

“你不喝的時候也挺愛管閑事的,不然怎麽能在路邊攤喝得那麽開心?”名辰不鹹不淡地來了句。

“行行行,那不說了,行了吧!”我伸手做了個把嘴封上的手勢。

“豔兒,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陳子傑的聲音傳來,那語氣溫柔得可以肉麻死一頭大象。

可是,靳豔的臉色就略顯慘白,神情也有點兒恍惚。整個病房在陷入長久的沉默之後,我偷瞄到靳豔泛紅的雙眼。

“到底怎麽了?”陳子傑握着靳豔的手,問道。

“我——”靳豔的聲音有點哽咽,卻仍扯出一絲微笑,“醫生說,我可能——懷孕了——”

“真的嗎!”陳子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摟住靳豔,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動得啞着嗓子說,“太好了——”

“你——”靳豔有些吞吞吐吐,“你——打算——”

“想說什麽?”陳子傑問。

“沒什麽——”靳豔搖頭笑了笑,眼睛含着淚光,“我就是太高興了——”

“我們回家吧,我是說——回我老家。”

這場面我看着挺心酸的,靳豔擺明了是想問陳子傑為什麽打算留下這個孩子,不過她終究沒問出口。她的事在雜志上被曝光,雖說匿名但她的心理壓力不會小,所以她大概不想和陳子傑捅破這層窗戶紙。看來她自己也害怕這孩子不是陳子傑的,害怕他們之間的關系出現問題。

我知道陳子傑不問,也是出于這層理由。他不想挑明那個他不願意接受的事實,他也怕他和靳豔的關系會不堪一擊。

我就說嘛,這一對兒苦命的鴛鴦!

作者有話要說:某君此時只有一句話:某君真是個苦命的碼字黨!!!

沒留言,直接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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