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早戀不好
顏絮舞原來讀高中的時候,跟宋丞一樣，也是次次考第一。
高考的時候，她是省狀元,收到了來自全國最高學府的錄取通知書，只不過後來出了意外,沒有去上大學而已。
不僅如此，顏絮舞的爸爸媽媽也是學霸級的人物,兩人都是生命科學研究領域的專家，當年顏絮舞車禍成為植物人後，她爸媽一直沒有放棄她,為了救她,數十年如一日,沉浸在生命科研工作當中,并且成功發現了她的血液中有超級治愈素的存在,通過對她體內超級治愈術的研究，為社會做出了十分有價值的科研貢獻。
顏絮舞雖然作為植物人躺了一千年，但她醒來後對這一千年的歲月根本就沒有概念,她的心态還是十八歲,她能清清楚楚地記得她十八歲以前的事情。
包括她腦子裏的知識。
從她醒來到現在，不過是過去了兩年半多的時間，還不到三年,顏絮舞腦子的知識還沒有生鏽，而且跟謝優打賭後,顏絮舞一直有通過智腦在學習，她有以前的基礎在，再加上智腦這個開挂系統幫她補習，考第一名對她來說并不是難事。
當然她考試的時候,把智腦系統屏蔽了，既然要贏，就要贏的堂堂正正！
季焱有點不太敢相信，他湊到顏絮舞身邊，小聲道：“顏顏，那個第一名是你嗎？”
顏絮舞：“不是我還能有誰？”
聽聽這自信的口吻，季焱怎麽就覺着這麽開心呢。
“顏顏，你太棒啦！”季焱豎起大拇指，滿臉驕傲道，“不愧是我季焱的妹妹，就是這麽牛！”
顏絮舞：……
按道理來說，季焱一直以為她是他表姐，不過季焱這孩子可能就喜歡妹妹，每次都會自動把她代入到妹妹的角色中。
旁邊平常跟顏絮舞關系好的人也紛紛恭喜她。
祝松像是自己也考了第一名，與有榮焉道：“顏顏，好樣的！想不到你也是個大學霸，咱們高二七班實在太牛了，年級前三名全在咱們班，胡老師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宋丞也有些意外，他考試從來都是第一，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超過他。
宋丞說：“你很強。”
顏絮舞：“你也很強。”
宋丞确實是很厲害，這段時間如果沒有智腦幫她加強補習，她不一定能考過宋丞。
而謝優看着自己的名字排在第四位，她怎麽也不敢相信。
她從小到大都是最優秀的，高中以前每次考試都是第一，上高中後，她被宋丞和秦域壓一頭，別人私底下戲稱她為萬年老三，謝優心裏已經很不舒服，但到底還是保住了年級前三的位置。
可現在，這個排名被打破了。
季焱不僅考進了前一百，顏顏還考了第一名，把她擠出年級前三。
也就是說，兩個賭約，她全都輸了。
周圍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謝優應該道歉吧，莫名其妙罵別人是笨蛋，結果季焱一點也不笨，想考前一百名就考前一百名，看來以前考試倒數第一，要麽是沒發揮好，要麽就是人家壓根不在意成績，考試就随随便便應付了事！”
“不管怎麽樣，謝優也不應該罵別人是笨蛋，成績本來就有好有壞，不能仗着她自己成績好就看不起成績差的同學，這次被顏顏和季焱打臉了吧，她活該！”
“是啊，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道歉。”
……
顏絮舞抱臂站在謝優面前，“結果已經出來，你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顏絮舞可不會突發善心放過她，如果謝優賭贏了，想來她同樣不會放過他們，所以，該道歉就道歉，該承認她是笨蛋就承認她是笨蛋。
謝優狡辯道：“這個結果我不承認，你們兩個人一定是作弊了！”
季焱說：“你是不是輸不起？這裏的同學誰不知道，荟英中學有最嚴密的防作弊手段，只要一作弊，必然就會被老師發現，你說我跟顏顏作弊，那你倒是也作弊，作出個年級第一給我瞧瞧。”
“你要是輸不起就早說，省得浪費我們的時間，在這裏聽你胡亂掰扯人。”
旁邊的同學也站出來道——
“謝優，你還是趕緊道歉吧。”
“是啊，既然打了賭，就要輸的起。”
“道歉吧……”
謝優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她感覺所有的人都站在顏絮舞和季焱那邊，跟她作對。
原本想一走了之，但又害怕“輸不起”的标簽從此以後貼在她身上，要是被謝嚴城知道，她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謝優咬咬牙，對季焱小聲道：“對不起。”
然後又轉向顏絮舞：“我是個大笨蛋。”
“這樣你滿意了嗎！”謝優紅着眼眶，撥開人群逃了出去，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恨恨地想，她今天所受的屈辱，日後一定會加倍還給顏顏！
至此，謝優跟顏絮舞之間的賭約，顏絮舞完勝。
季焱背挺得直直的，剛進教室，就迫不及待地給他爸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裏仔仔細細彙報了他考進前一百名的壯舉。
“顏顏呢，顏顏考了多少名？”季越澤在電話裏問。
季焱說：“爸，你一定想不到，顏顏她考了全年級第一名，謝優輸了，顏顏成績比她高出好多分，把她打得落花流水，最後心服口服，哈哈哈。”
季越澤拿着手機微愣，連他都不知道，顏絮舞還有這樣的本事，考了全年級第一。
他記得顏絮舞沒有上過大學，他曾經好奇問過，得到的答案是：她是個學渣，沒考上大學。
季越澤一直以為，季焱次次考試倒數第一，是遺傳了他媽媽的學渣基因，現在看來，顏絮舞又耍了他！
放下電話後，季越澤發了會呆，李皓宇敲門來到他的辦公室，打斷了他的出神。
李皓宇把手裏的幾個電影劇本交給他，“這是我篩選出來的幾個劇本，都很适合你，你挑一挑，看喜歡哪個，我們就接哪個。”
季越澤拿起劇本随手翻了翻，然後像是不感興趣地放回了桌上。
“怎麽，都不喜歡？”
季越澤搖了搖頭：“這些都推了吧，我最近不打算接新的劇本。”
“你休息已經夠久了，再不接劇本，明年就沒新的電影上了。”
“沒有就沒有吧。”
李皓宇納悶道：“以前不是說好，每年一定要保證有一部你主演的電影按時上映，絕對不可以有空檔期，怎麽現在突然轉性了？”
季越澤沒回答李皓宇的問題，他心裏像是有什麽難解的事，安靜幾秒後，皺着眉頭問：“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李皓宇：“……”
季越澤接着道：“比不上那些十六七歲的小男生了？”
李皓宇：“……”
“老倒是也不老。”李皓宇說，“但是跟十六七歲的小男生比，你就真的是大叔了。”
季越澤輕嘆一聲：“那就是老了。”
十八歲的季越澤認識了一個叫顏絮舞的女人，到他三十六歲，人生中的第二個十八年，他的心裏依然只裝得下一個顏絮舞。
想找，找不到；想忘，忘不掉。
日子一日複一日，然後，顏絮舞又突然出現在他的生命裏，還是以這樣驚心動魄的方式。
當她依然鮮亮年輕的時候，他已經老了……
季越澤起身出門，李皓宇問他：“你幹什麽去？”才剛來公司一小會，又迫不及待地要走，也不知道季越澤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麽？
季越澤回答他：“買菜做飯接孩子去。”
李皓宇：“你什麽時候改當居家好男人了？”
季越澤是真的買菜做飯接孩子去了，不過在接孩子之前，他先去了一趟造型室，然後才開車去了荟英中學。
中學門口停了好多接孩子的車，季越澤把車停在路邊，不一小會，便看到了顏絮舞幾個人一起走到校門口來。
因為賭約大獲全勝，季焱邀請了宋丞和祝松一起到家裏慶祝慶祝，這幾天，宋丞和祝松跟他經常在一起學習，關系變得越來越熟，在季家已經吃過好幾次飯了。
祝松照樣找到自家司機，讓司機跟在季越澤的車後面。
宋丞和季焱還有季寧一起上了季越澤的車，坐到了車後座。
顏絮舞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剛要上車的時候，邁出去的半只腳突然頓住了。
“上車。”季越澤提醒她。
顏絮舞反應過來，看看季越澤，又看看車後座的幾個孩子，他們跟她一樣，也都滿臉古怪地看着季越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坐上車後，顏絮舞抿着唇不說話。
她怕她一開口，會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季越澤不知道抽了什麽風，今天像是格外收拾打扮了一番，跟平時看起來大相徑庭，如果說他原來走的是成熟穩重的路子，那麽今天就是一股年輕嘻哈的風格，鴨舌帽、花襯衣、破洞牛仔褲，帆布鞋……怎麽看都跟季越澤不太搭的樣子。
季焱開口問：“爸，你要演新電影了嗎？現在是……提前熟悉角色？”
季越澤不工作的時候，穿着以舒适居家為主，今天打扮得這麽奇奇怪怪，季焱只能想到他爸有可能是要拍電影，這次可能要演一個比較年輕的角色。
季越澤點了點頭，認可了季焱的說法。
“噗～”顏絮舞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季越澤橫眼看過去：“你笑什麽？”
顏絮舞拼命忍住笑：“我笑了嗎？我沒笑啊。”
季越澤：“……”
一到家，季越澤立馬下車回了房間，然後換掉了身上造型師精心為他搭配的那身奇形怪狀的衣服。
出房間的時候，剛好碰到同樣換下校服，從房裏出來的顏絮舞。
顏絮舞問：“你怎麽把衣服換了？”
“你又不喜歡，穿着做什麽？”
“……”顏絮舞說，“其實穿着挺好看的，顯年輕，就像個大學生一樣。”
季越澤這才笑了笑。
晚上季越澤又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今天季焱尤其高興，吃過飯後，他甚至習慣性地拿出課本，想讓宋丞幫他講題，然後才突然意識到考試已經考完，打賭也贏了，他終于可以不用再學習了。
季焱後背往椅子上一靠，舒了口氣道：“學習真的好難，我以後還是鹹魚一點吧。”
顏絮舞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學習要持之以恒，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你這麽着急做什麽，剛剛才考完試，好歹讓我放松一兩天。”
顏絮舞趕他：“趕緊起來坐好。”
季焱只好不情不願地起身，宋丞幫他講解試卷上做錯的題目，但季焱就是怎麽也專心不了，趁着顏絮舞離開的空檔，他問宋丞：“你覺得顏顏怎麽樣？”
宋丞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問，但還是回答道：“挺好的。”
“是吧，顏顏這麽優秀，跟你一樣都是學霸，而且長得也漂亮，以後肯定是個美人胚子。”季焱拍了拍他的肩膀，擠眉弄眼道：“你以後，想不想當我妹夫啊？”
宋丞：“……？”
季焱看着宋丞，越想越覺得靠譜。
他有兩個妹妹，以後兩位妹夫季焱肯定都要親自甄選，以防妹妹們碰到渣男。
顏顏除了他這個表弟和她那個不知道在哪兒的姑姑顏絮舞外，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跟她有血緣關系的家人了。
宋丞是在幸福家庭長大的孩子，父母為人寬厚，而宋丞本人長得也帥，身高一米八，以後肯定還能再長點個，至于人品更是沒話說，最重要的是，他和顏顏一樣，都是大學霸，兩人在一起實在是太合适不過了。
現在這個世道，好男人不多，找女婿找妹夫要從娃娃時期抓起，省得長大以後被別人家搶走了。
宋丞是支潛力股，現在先讓他們培養培養感情，等以後上大學後，如果彼此有意，就可以開始談戀愛啦。
季焱話問出口後，見宋丞一臉便秘的表情看着他，他奇怪道：“你這是什麽表情，難道你覺得顏顏她……”
宋丞指了指季焱身後，打斷他道：“你爸爸。”
季焱聞言回過頭去，然後就看到他爸跟他妹兩個人正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季焱仿佛感受到了一種被死亡凝視的感覺。
季寧把手裏的水果盤砰地一聲放到桌上：“哥，你怎麽這麽不靠譜。”
“我怎麽不靠譜了？”
“你就是不靠譜。”季寧罵了季焱一聲便轉身跑走了。
季越澤走過來，看着宋丞滿臉和善道：“宋丞，季焱這個人不太靠譜，你別聽他瞎說，你現在還小，應當以學習為主，早戀不好。”
宋丞：“叔叔，我知道。”
“好，那你先吃點水果。”季越澤指着廚房水槽裏堆滿的碗道，“季焱，你去把碗洗了。”
季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