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神奇的直線

最後,大概是覺得撈“夠”了,女鬼悠悠地轉身,鑽出了浴室。

問題是,她是從浴室的正門鑽出去的!

劉定嘉呆呆地看着她穿門而出,就在他想着卧室裏的詹姆森見到女鬼之後會是個啥反應的時候,劍士大人已經匆匆地跑到了浴室門前,再次敲門問道:“劉定嘉,你沒被吓暈吧?”

“沒有,就是裏面熱氣太重,有點悶。”劉定嘉懶洋洋沒什麽力氣地伸出手将引水口重新堵上,然後就着水盆裏的水将自己從頭到腳洗刷了一遍,最後才穿着睡衣打開了浴室的門。而詹姆森竟然一直靠在門邊上等着他。當他出來的時候,劍士詭異地瞅了他幾眼,卻什麽話都沒說便走回床邊,上了床。

劉定嘉爬上了床,湊到了劍士跟前,盯着他,覺得他這樣悶不吭聲的樣子非常的奇怪:“怎麽地,有話就說呗。”

“我很想問問你膽子怎麽這麽大,敢跟女鬼一起洗澡,但是我又答應過不問你的事情,所以只好憋着了。”詹姆森閉着眼睛說道。

聽他這麽回答,劉定嘉嘿嘿地笑出聲,似乎很滿意對方的“識相”,說道:“這就對了麽,堂堂侯爵之子,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呢。”

“但是我有問題要問你呢,這女鬼是誰,怎麽在你家飄啊飄的?”劉定嘉将詹姆森身上蓋的被子掀開,迫使他睜開眼睛,“看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害怕覺得奇怪嘛。”

“這是侯爵府中的秘密,”詹姆森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告訴劉定嘉關于女鬼的事情,“日記本中有寫到過關于這女鬼的事情,但是沒有交代其來歷,只是說大家都很習慣她的存在,并且侯爵嚴令府邸裏的人将關于女鬼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殺無赦。”

“但是你不覺得她……像誰嗎?”

“你是說凱恩特帝國的第一任大祭司?”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劉定嘉說道。

詹姆森卻笑了笑:“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去了解她的來歷。”

“為什麽?”劉定嘉問道。

詹姆森将他的人扳倒在床上,然後将被子蓋在了他身上,似乎想要強迫他立刻睡覺:“小子,你知道前代大祭司的魂魄被禁锢在國家忠臣的府邸中,這意味着什麽麽?一旦這個秘密洩漏出去必定會引起帝國的巨大震動的!”

“原來是被禁锢了麽……”劉定嘉吶吶地低聲說了一句,原本他還以為已經成為女鬼的女祭司因為思念老情人才游蕩到侯爵的府邸中然後又碰巧被他看到了,但是連詹姆森的日記中都有提及,這說明她至少已經呆在這裏有百年了吧——搞不好在她死後就一直被禁锢在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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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赫勞德夫人不願意接待他們這幫詹姆森的朋友到侯爵府中做客的原因吧!

聯想到這位夫人在女祭司身前與之極端惡劣的關系,劉定嘉不禁覺得她會變得這麽變态,也是有其原因的!

詹姆森熄滅燈火後劉定嘉翻身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子。但是他拉着被子側睡在床的另一邊卻始終睡不着。想了想,始終覺得有點被扭的劉定嘉又将被子掀開坐起了身,一雙深綠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已經背過身去睡覺的男人的後背:他此前也經常跟着詹姆森的傭兵團出去蹭傭兵任務的積分,不可避免地就要和詹姆森鑽一塊兒睡覺。本來麽是不覺得怎麽樣的,都是爺們又是熟人,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但是現在他和詹姆森簽訂了那鬼撈子的靈魂契約,等同夫妻關系,要他再跟這個男人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就怎麽都覺得別扭起來了!

劉定嘉實在覺得太別扭,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說出口,最後只好下了床,從衣櫃裏拿出另一條被子,扔到了躺椅上,自己睡了進去。好在敗慕羅終年氣候溫暖,不像北國那樣寒冷,即使是像現在這樣的春天,睡在躺椅上也沒有關系。

當劉定嘉躺在床上不停折騰時,背過身去的詹姆森早已經睜開了眼睛。而當他終于受不了爬下了床時,詹姆森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暗嘆一聲果然受到契約影響的人不止他一個,比起他心中一點點小小的異樣感來,劉定嘉要別扭得多了。

翌日,清晨,劉定嘉腰酸背疼地從躺椅裏爬了起來——果然躺椅再好,哪怕是個貴妃榻,它也比不上一張硬板床啊!

而詹姆森則是在柔暖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的好覺,當他起床後看到劉定嘉時還驚訝地問他怎麽睡到躺椅上了,“不覺得不舒服麽?”

對于詹姆森這明知故問的态度,劉定嘉還能說什麽呢?他可是中階十五級的劍士啊,會察覺不到他半夜起床睡到躺椅上?

劉定嘉沒理會詹姆森,捏了捏酸疼的腰板後就鑽進了洗漱的房間刷牙洗臉。

吃早點的時候,赫勞德夫人向衆人宣布,為了慶祝她兒子回到家中,她将在三日後舉辦一次宴會,邀請敗慕羅以及臨近城市的貴族前來參加。對于這位夫人的決定衆人都只是微笑着應了一聲,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他們也沒有反對的權力!不過,按照赫勞德夫人的意思,劉定嘉這個來自平民階層的“兒媳婦”就不用參加這次的宴會了,免得不習慣這種高層次的交流會而做出不妥當的舉動冒犯了其他的貴族。

“你就替我照顧一下伊娜吧,你們也應該增進一下感情才對。”赫勞德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後,如此對劉定嘉吩咐道。

而劉定嘉立刻被這一句話給惡寒到了,這簡直就真是把他當“媳婦”看待啊!還要他和帕裏伊讷增進“婆媳感情”,靠!劉定嘉不滿地在桌子下面踢了劍士一腳。而詹姆森卻只是一臉微笑地看着他的母親,雖然被踢了一腳卻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作為一名中階十五級的劍士,壓根不會對一個末流小法師軟軟的一踢有所感覺的。

更令劉定嘉想不到的是,這頓早點剛剛結束,赫勞德夫人的貼身嬷嬷就迎上了他,要求他跟着她一同去帕裏伊讷的房間——這可憐的女人因為參加的了昨天的晚宴結果受了風寒病倒了了。嬷嬷的意思是劉定嘉既然成為了他們家少爺的伴侶,當然就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照顧好他的子女更是所有責任中的重中之重。

劉定嘉才不肯受這長得跟容嬷嬷似的老太太的擺布,她一說完話他就立刻跑到詹姆森身邊,拉住了劍士的胳膊,然後沖嬷嬷做了個鬼臉。

這一次,詹姆森配合得很好,沒有出賣劉定嘉,而是擺出一副寵溺情人的樣子,摟住了少年,然後歉意地對嬷嬷說道:“抱歉,烏羅嬷嬷,康吉比較害羞,不習慣和女性呆在一起,”

烏羅嬷嬷還想将人拖走,劉定嘉立刻将魅惑菇召喚出來,讓她對這位老太太進行催眠,讓她趕緊地離開。

待烏羅走後,劉定嘉立刻松開詹姆森的手臂,掏了掏耳朵,很不耐煩地說道:“你%媽真的很讨厭我吶!”然後他又看向詹姆森說道,“你呀就是不孝子,明知道她讨厭這種事情還要和一個男人簽訂婚姻契約。”

“沒辦法,我喜歡你麽。”詹姆森突然說道,劉定嘉被他這句突然的“表白”驚得不輕,仔細觀察他的神情确定他是在說笑耍賴後少年才拍了拍胸膛,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差點被你吓死。”

詹姆森想不到他竟然會這麽說,立刻伸出大手就罩在了他的腦袋上:“喜歡你就能把你吓死了?你的膽子真小!”他還從來沒被人這麽嫌棄過呢!

“那不就是知道你根本不會喜歡我嘛。”劉定嘉用力地将罩在腦袋上的大手挪開,然後擡起頭對詹姆森說道。而詹姆森在聽了他的話後眨了眨眼,一雙眼眸忽然變得深邃,仿佛要将人的魂魄吸引進去一般。

劉定嘉立刻低下頭去,不再去看這雙妖瞳似的眼睛,心裏還不住嘀咕詹姆森這老小子恢複記憶後怎麽總能整出這些“幺蛾子”來——難不成還想勾引他這個主人不成?

上午,利用魅惑菇的能耐将赫勞德夫人派來的老嬷嬷打發走後,劉定嘉就拖着詹姆森去逛侯爵府。其實詹姆森對侯爵府一點記憶也沒有,根本不能當劉定嘉的導游,但是劉定嘉也并非真心想要觀賞什麽,而是想借着觀賞的名義尋找他要找的東西——“奧米爾的線”,也就是當年被女祭司變成一條線的藍袍法師丹布勒特。

從十年前開始劉定嘉就一直在尋找它,因為他知道它的真實身份,知道可以從他那裏了解到很多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魔法。

一旦得到它,劉定嘉想自己的能力一定能有一個很大的飛躍。

最後,根據咖啡豆給的情報,劉定嘉來到侯爵府西面的一個角落,在一處獨立的華美房屋前找到了丹布勒特所變成的那條線。

劉定嘉低頭,用腳踩了踩黑線,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意。詹姆森在一旁看他這樣,知道這個人一直隐瞞着要尋找的東西就是地上的這條直線了,不由得問道:“你想要找的就是‘奧米爾的線’?”說起“奧米爾的線”可以說是奧南大陸最神秘也是最神奇的東西之一,這條像是畫出來的直線在奧南大陸的各個地方都出現過,人們只能看見它,卻沒有辦法将它抓住,也沒有辦法将它分割,真的是非常的奇妙。

劉定嘉點了點頭道:“我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想知道它究竟是什麽。”說着,他掏出了一把匕首和一個精巧的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玻璃瓶子。詹姆森只聽得他口中喃喃地念着咒語,然後就見他用匕首将那條誰也抓不住的直線的一端挑起,送到了瓶子裏。緊接着,少年口中的咒語一變,“奧米爾的線”便扭動了起來,像只有一條腿的章魚一般将整條線擠進了玻璃瓶子。

這一次,詹姆森是真的驚訝了,他看着少年将瓶子送進了空間戒指後,忍不住問道:“你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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