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兩人弄了一份早餐,說是早餐也不太準确,眼看就快到中午了,正好兩餐并做一餐吃了。

于芳自端上飯菜後,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天寵,好似一眨眼她就會飛了,看得天寵很不自然,益發覺得這事奇怪了。

于芳卻越來越覺得這女孩就是天寵,她吃東西的舉止和口味和天寵完全一模一樣,她無法相信世上有如此相象的兩個人。

可是,又如何解釋死去的那一個呢?

葬禮她也去參加了,她是親眼看到天寵在自己面前落葬的。

想起那一幕,她的眼淚又下來了。

淚眼婆娑,霧裏看花,想起來真是揪心啊。

阮天縱停下筷子:“于媽,吃完飯後我帶她去醫院作個檢查,晚上可能不回家吃飯,下午沒事你就給自己放個假,睡個覺散散心什麽的,寵兒的事就甭去想了。”

這話裏的含義是否暗示面前這個女孩真是天寵呢?

于媽抹着眼淚問:“去醫院?她怎麽了?”

“沒事,就是随便看看。”

安撫好于芳,天寵又有情緒了。

“真要去醫院?可以不去麽?”

“不可以。”果斷拒絕後,阮三少想起天寵以前的諱疾忌醫,又柔聲安撫:“放心吧,我只是讓醫生替你檢查一下,真的不疼。”

天寵想起自已失憶後在蘇家的待遇,心中一暖,那邊是親人,可是她卻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濃濃的關愛。

即使同樣都想不起來他們是誰,可是沒理由地,她卻覺得對這裏更加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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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她選擇,她寧願更相信這個男人。

“你們所說的那個寵兒,是你什麽人?”她沉默了一會問,她還無法把自己和那個“寵兒”劃上等號,也難怪,從昨晚到現在,她清醒的時間并沒有多久,還沒機會理清這團亂麻。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啊,阮三少想了想,在告訴她實情和敷衍她之間猶豫了片刻。

如果現在的天寵是清醒的,記得之前的事,他大可以向她坦白所有的一切,然後愉快地接受他們之間新的關系。

可是她失憶了,所以這個答案就變得相當糾結。

要讓她理解整件事,就必段先告訴她幾件事。

第一,他們是兄妹。

第二,他們其實又不是親生兄妹。

第三,其實他們是相愛的。

第四,但是因為他們的血緣關系,所以他們之前還是兄妹。

可是……

阮三少看着天寵澄澈的眼眸,如此扭曲的關系怎麽也說不出口,最後化為一聲輕嘆:“她是誰并不重要,你只用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就行了。”

天寵蹙眉,他的意思是說,的确有一個和她長得很相似的女人麽?

“那她現在怎麽了?”

“她沒了。”阮天縱很不忍心說出那個“死”字,所以換了種比較文雅的說法。

因為太混亂了,他也沒有注意女孩那細小的心理活動。

“啊?”即使有心理準備了,天寵還是一怔,想多問幾句,又覺得不太禮貌,只得壓下心底的疑惑,問了最關鍵的一句:“那你喜歡的,到底是她還是我?”

阮天縱被天寵的問題弄得一愣。

他很想吐槽,這個問題該怎麽說啊?你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好不好?

可是又怎麽讓她理解呢?別說她了,就算是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是讓她繼續做蘇心,還是恢複她天寵的身份比較好。

經歷昨晚的親密後,似乎前一種關系更容易解釋一些。

還有很關鍵的一點,知道天寵的身世後,他也想弄清這兩個女孩之間的關系。

他自欺欺人地想,或許她們才是親姐妹,那麽,我就可以輕松地告訴你,你到底是誰了。

當然,最好的辦法還讓她自己恢複記憶,不過這個是急不來的。

在這些心理驅使下,他沉着地回答:“這還用說?傻瓜,我不是一早就告訴過你,你是我的唯一。”

天寵笑了,好象放下一樁心事,可是轉念一想,這個答案對她有意義麽?

她連他是誰都想不起來,更甭提是否喜歡他了,又何苦去吃這種幹醋。

可是,她無法否認,對這個陌生男子,她已有了一種淡淡的眷念。

她臉紅地想,也許是因為他們已經“坦誠相見”了吧。

蘇心,你果然是個色女啊!

醫院裏同樣出現戲劇性的一幕,看到天寵出現在面前,賀靖吃驚地瞪着她,天寵擔心地捏緊阮天縱的手臂,真擔心他的眼珠子都會掉出來。

阮天縱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拉着賀靖走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什麽,天寵沒法聽清,只看到賀靖頻頻點頭,還回頭看了她好幾眼。

她很有風度地微笑,婉約地站在一旁等着。

不得不說,失憶後的天寵比以前乖巧多了,在某些方面,還真讓人疑惑她是否變了一個人。

當然,這也是把她以前性格中的乖巧一面發揚光大了,那些野蠻因子因為環境的影響被巧妙地隐藏起來。

不是沒有了,只是被削弱了,這也是很多人成長中經常經歷的。

沒多久兩人重新走過來,賀靖已收拾了自己的情緒,本着醫生的職業操守,很認真地帶天寵去做各項檢查。

路過腦科病房時,正好遇到天寵住院時當值的幾位護士,因為她當時給人很深的印象,又見賀靖帶着她,所以過來打了個招呼,叫着她當時的床號問:“你是來複查的麽?”

天寵含糊應了一聲,阮天縱就是從醫院的救助人員上查到她的,所以也不是很奇怪,只是趁她去檢查的時候打聽了一下她當時住院時的細節,聽着聽着,俊臉冷沉下來。

可惡,他的寶貝,自己都舍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怎麽可能讓人白白了欺負去。

聯想到她身上那些淤青,黝黑的眼底陰霾一片。

算算時間,那段時間他也在醫院,居然在眼皮子底下錯過了。

他真的好恨!

等待的時候,阮天縱給他的萬能特助撥了個電話,後者聽了他的吩咐,忍不住抱怨:“老大,時間這麽緊,你當我超人啊?”

“少啰嗦,趕緊去辦!”他哼一聲收線,接着,撥通京城的長途。

“老首長還在休息!”小阿姨聽出他的聲音,壓低音量說:“最近老首長都整宿的失眠,好容易才哄着他睡會,要不我去叫他起來?”

“不用了,也不是什麽要緊事,我再打來吧。”

阮天縱挂了電話,隐約有幾分輕松,他是準備說寵兒這件事的,可事到臨頭,卻發現不知如何開口……

也許,他還是親自帶寵兒回京,當面向爺爺解釋吧!

檢查做了很長時間,差不多能檢查的項目都做了,這一次賀靖親自督促,報告也很快拿到了,天寵腦中的血塊不需要開刀,給她開了一些活血化淤的中藥,其他的問題倒不是很大。

腳傷也處理了一下,其得好得差不多了,阮天縱堅持讓人又包紮了一次,搞得她走路都不方便。

拿到報告,阮三少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趁着天寵沒注意,賀靖對他使了個眼色,小聲說:“結果出來通知你。”

他點點頭:“謝謝賀叔。”

從醫院出來已是午後,陽光正好,兩人坐進車,阮天縱側過臉問:“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天寵眯着眼,看着窗外的景色,搖了搖頭。

她什麽都想不起,當然說不出能去哪兒,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出來一整天了,是否該回家了呢?

她倒不擔心家裏人會想念她,可是,她沒理由總跟着身旁這個陌生男子吧?

雖然,她的潛意識裏是想這麽做,可那不象話。

“送我回家吧。”她說。

阮天縱扭頭瞧她一眼,沒說話,平靜地把車開出去。

天寵也沒注意路,直到路越走越偏僻,她才覺得不對勁。

“你去哪兒?”

“山上。”

“去那做什麽?”天寵奇怪地問,可是車輪已轉上山路,爬了好幾個坡,在一個山彎處停下來。

“下來看看。”

阮天縱泊好車,扶着她的手跳下來。

極目望去,這裏的風景也挺好的,天寵臨坡而立,看着腳下起伏的城市,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唇角勾起笑。

“記不記得這裏?”身邊的男人問。

她搖搖頭,轉念一想,揚揚眉:“我就是在這出事的?”

阮天縱贊許地揉揉她:“聰明,看來沒摔傻。”

她不悅地白他一眼,有這麽表揚人的麽?

然後她皺起小臉,心想我當時來這做什麽呢?

“想起什麽沒有?”

她又搖頭。

阮天縱也很奇怪,這裏離蘇家和阮家都有一段距離,所以他想不通寵兒為什麽在這裏出事,按理說那天她約了自己,應該不會跑這兒來的。

那就一定是蘇心的問題了。

不過他今天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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