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琅玕琴(因亂碼太多而修改)

程瑗在坊市中選了一家比較大的售賣法器的店鋪,走進去就見三面靠牆的架子上分別放置着上、中、下三品法器,每種法器下面都标注着其功能和價格。

程瑗此行是為上品法器而來,忽視掉前來招呼的幾個煉氣期一層的夥計,直接就走到了上品法器的櫃臺。那櫃臺前站着一個煉氣期四層的中年人,專門招待前來購買上品法器的築基期修士,見到程瑗一個煉氣期修士來買上品法器微微有些詫異。

程瑗只見架子上琳琅滿目的放置着幾十件法器,每一件的品質都不在赤霞劍之下,其中一件攻擊性的琅玕琴,标價七百靈石,是其中最貴的一件。但同時也是品質最好的一件,周圍溢着淡淡的光芒,形制古式古樣,琴面上嵌着十八顆琅玕珠,制作的十分精細。

那中年人見程瑗對琅玕琴有興趣,就在旁介紹道:“這件琅玕琴是我們店裏的煉器大師朱楚朱大師的得意作品,那琴不光在對敵時具備攻擊功能,而且發出的琴音可以擾亂對方的心神,起到迷惑對方的作用。另外,那十八顆琅玕珠也可以被放出,攻擊和圍困對方都行。”

那中年人說完淡淡的看着她,似是等在她提些問題,又似是在暗中嘲笑她一個煉氣期修士妄想買得起築基期修士用的上品法器。

買是買得起,只不過賣了幾十株靈草才得來兩千多塊靈石,這一件法器就要七百塊靈石,也委實貴了些。盡管程瑗有靈泉在,但也吃不消如此的消費,只是這琅玕琴品質實在不錯,她又不舍得放棄,一時間難以取舍。

又看了其他幾件上品法器,程瑗搖搖頭,那些法器品質雖不錯,但卻比不上琅玕琴。來來回回把剩下的上品法器看遍,程瑗這才下了決心,回到中年人身邊,語氣堅定道:“七百塊靈石是嗎,琅玕琴我要了。”說着取出儲物袋,就要往外掏靈石。

中年人微微一怔,忽然道:“這位小道友請慢,在下事先忘記告知小道友,朱楚大師曾言明,這件他的得意作品需得他本人同意,本店才能賣給客人。”

程瑗不由皺眉:“什麽意思?”難道買上品法器,就要見煉制它的煉器師嗎?這是什麽規矩?

那位中年人道:“這是朱楚大師的規定,小道友若有意,在下可帶你去見後面煉器房的朱楚大師,若朱楚大師同意,這件琅玕琴就可賣與小道友了。”

程瑗警惕的看着他,要她去後面的煉器房,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麽陰謀?

那中年人看出她臉上的提防,忙道:“小道友若不放心,可找一個相熟的修士前來監督,若一個時辰內小道友沒有從後面的煉器房出來,你那位朋友大可将此事禀告給這坊市中的執法者,也免得小道友疑心本店居心不良。”

相熟的修士,她在這玄真門的坊市中人生地不熟,到哪去找相熟的修士來幫自己?可是若放棄這琅玕琴,程瑗又覺得可惜,思索一會兒,她擡頭道:“好,還請這位道友等我一會兒。”

那中年人知道她是要去找幫手,同意的點了點頭。

程瑗從店鋪裏走出來,只見坊市內修士如雲,可哪一個肯幫自己監督這家出售法器的店鋪呢?程瑗在門口發了一會兒呆,在附近轉了幾圈,不若找一個面善的煉氣期修士,大不了自己付一些靈石請他做個見證,也好過自己獨自一人進入這間店鋪後面的煉器房。

程瑗想定,就留意起身邊的修士來。看着一個個走過的修士,程瑗最終把目光放在了一個瘦弱的少年身上。那少年不過十七八歲,身穿一件棕色的法衣,一副瘦瘦弱弱的樣子,修為在煉氣期十層。

Advertisement

就是他了!程瑗實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選了,女修雖是最合适的,但這坊市女修身邊往往跟着一個男修,不好開口。男修年紀只要超過二十歲,就不可相信,這少年看着目光清澈,應該不是壞人。

“這位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程瑗硬着頭皮上前搭讪道。

那瘦弱少年詫異的看向她,目光透着不解:“道友何意?”

程瑗看他并不排斥自己的搭讪,淡淡笑道:“在下出五塊靈石想請道友幫一個忙。”

那少年靜靜的看着她:“道友需要在下幫什麽忙?”

程瑗說了自己的緣由,然後以五塊靈石做報酬邀請少年幫她監督店家,并提出少年只要在一個時辰內見不到她人,就立刻把此事報給坊市的執法者,等她平安後,她會另有酬謝。

那瘦弱少年想了想道:“好,這個忙我幫了!”

程瑗喜道:“多謝道友,不知道友高姓大名,如何稱呼?”

那瘦弱少年微微笑道:“道友叫我莫洵就好。”

程瑗道:“在下姓程,單名一個圓字。”卻沒有用程玲的名字,而是用了“程瑗”的諧音。

有了莫洵做伴,程瑗回到了那間店鋪,先指着莫洵對中年人道:“這是我找來的幫手。”待莫洵向中年人點了點頭,程瑗然後道:“道友若無問題的話,帶我去見朱楚大師吧!”

那中年人向其他幾個夥計交代幾句,就帶着程瑗向後面的煉器房走去。有一位修士為自己監督這家店,程瑗放心不少,跟着中年人推開一扇通往店鋪後面的木門,一所宅院就出現在了眼前。

穿過宅院的前廳,還未進入煉器房,程瑗就感覺到了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那中年人把程瑗帶到煉器房不遠處的一間待客室,就去請那位正在煉器房煉制法器的朱楚大師。

程瑗坐在待客室的椅上等了一會兒,一陣熱風就從門外刮了過來,同時待客室多了一位築基期的修士。那位築基期的朱楚大師外表五十歲上下,留着一大把灰白的胡子,上下打量了程瑗一眼,問道:“小丫頭,就是你要買我的琅玕琴?”

程瑗點頭道:“不錯,是我。”

朱楚大師找了椅子坐下,哈哈笑道:“想不到你一個煉氣期的小丫頭,眼光倒不錯。說吧,你看上琅玕琴哪一點了?”

程瑗老實道:“我看中琅玕琴的地方是它的品質是這間店最好的。”

朱楚大師哼了一聲,顯然不大滿意她的說辭,過了一會兒,他才道:“琅玕琴是我花費了十年的心血煉制而成的,我曾立誓,非有緣人不賣。小丫頭,你若能在一炷香內記住我這首意外得來的琴曲,我就把它賣給你。不過,在你前面已經有十個人都失敗了。”

他說完,取出一本破破爛爛的琴譜,那琴譜巴掌大小,封面上寫着四個字“九霄清音”,程瑗雙手接過,十分好奇裏面的琴譜到底繁雜到什麽程度,竟然讓記憶力不錯的修仙者都不能在一炷香之內記完裏面的內容。

透着一股蘭花清香的書頁打開到第一頁,程瑗看到第一行音符,就感到識海深處仿佛被針尖狠狠的刺了一下,傳來尖銳的疼痛。這本琴譜竟然有攻擊識海的作用,程瑗捂着頭,試着看向那些音符,果然,識海處又被狠狠的刺了一下。這下,程瑗知道為什麽這件琅玕琴沒有賣出去了,也知道那十個人為什麽失敗了。

可是她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失去得到琅玕琴的機會,她咬咬牙,拼着讓識海受傷也要記住這些音符的念頭,她再一次把目光投到了琴譜上。斷斷續續被琴譜攻擊了十幾次,半炷香過去,程瑗還沒有看完一頁。難道真的要與琅玕琴失之交臂?

程瑗不甘心的咬着唇,又要把目光投到琴譜上時,忽然玉鑰匙微微波動,一股清涼的感覺就從玉鑰匙流向了受傷的識海。是玉鑰匙感到了程瑗識海的脆弱,開始了又一次的救主。

心中一喜,程瑗不再猶疑,目光定在琴譜上,毫不逃離。狠狠的疼痛後,在玉鑰匙之後的清涼慰藉下,程瑗繼續看向第一頁記載的音符。有了玉鑰匙對識海的治療,程瑗在疼痛與清涼感覺交織的過程中,最終在一炷香看完了琴譜。

這首曲譜其實并不繁雜,只是會對修仙者的識海造成傷害而已,程瑗在一炷香後,閉上眼又睜開,微微笑道:“朱大師,我已經都記住了。”

在一旁一直等待的朱楚大師微微詫異,轉而捧起那本書道:“你這小丫頭真的記住了?”

程瑗點頭:“朱楚大師若不信,大可考我。”

朱楚大師看着她道:“好,你就把這首曲譜背給我聽聽看。”

程瑗微笑道:“好。”一字不差的把這首曲譜背了下來。

這下朱楚大師的表情立時變了,他哈哈笑道:“想不到到頭來,是你一個小丫頭得了我的琅玕琴。”

他忽然正色道:“小丫頭,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琅玕琴的主人能記住這首曲譜嗎?”

程瑗搖頭道:“晚輩不知。”

那朱楚大師道:“原因很簡單。琅玕琴并非一般的上品法器,它是我融入了五只三階妖獸魂魄所煉成的法器,所以對主人的神識要求很高。否則,神識一旦弱于琅玕琴裏的魂魄,就會被其奪舍。”他說到此時,神色異常嚴肅。

奪舍?程瑗臉色微變,想起了道士和少年的那一段記憶。

朱楚大師繼續道:“所以我在煉成後,一直想為琅玕琴找一個神識強大的主人。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我意外得到了這首曲譜,這曲《九霄清音》在我察看之下發現它竟然是被下了禁制的曲譜。我雖是築基後期修為,當初也費了無數心血才将曲譜完整的看完。那時我正為琅玕琴憂心,便想到了用這曲譜來考驗想得到琅玕琴的人。

這曲譜對神識的要求極高,如果能通過曲譜的考驗,那麽我就可以放心的将琅玕琴交出了。只是在此之後,有十來個築基期修士都沒有通過這項考驗,想不到卻被你這個煉氣期的小丫頭通過了考驗。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神識為什麽如此強大,不過我還是勸你再想想,畢竟這件上品法器非你目前的煉氣期修為所能控制。”

程瑗聽到這裏,不禁對眼前這位煉器大師肅然起敬,能夠在法器煉制成以後,還費這麽多心血為法器擇主,無愧于大師這個稱號。

程瑗動容道:“晚輩謝朱大師提醒,不過晚輩已經決定好了,對這件琅玕琴勢在必得。”她的修為雖在煉氣期八層,但神識卻不輸于築基中期修士,而且有玉鑰匙在,她沒道理要放棄這麽好的一件攻擊性的上品法器。

朱楚大師雖承認了她能擁有琅玕琴的實力,但因為她是煉氣期修士,還是對她有幾分輕視之心,哼了聲道:“小丫頭也別太自視甚高,這琅玕琴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這琴是我用三階妖獸的魂魄煉成。日後,你也需不斷獵殺三階以上妖獸,取它們的魂魄用來滋養琅玕琴,使其發揮應有的威力,不然這琅玕琴沒有了妖獸魂魄的滋養,威力就會下降到中品法器,你可要切記。”

程瑗謝過提點,只聽朱楚大師最後道:“我讓你記住的那首曲譜也未嘗沒有作用,你若有興趣大可配合琅玕琴使用,好了,我還要去煉器就不送了。”

程瑗起身相送,看朱楚大師消失在不遠處,這才松了口氣,她總算沒有失去這個得到琅玕琴的機會。

從待客室出來,程瑗看到那位莫洵依舊靜靜立在店裏,她微微一笑走上前道:“勞動莫道友了,我一切安好。”

莫洵回過頭也笑道:“程道友無事就好。”

取出七百塊靈石,程瑗終于把琅玕琴拿到手收到了儲物袋,和莫洵走出了這間店鋪。

程瑗走出店鋪,就道:“這次真要多謝莫道友。”手上一翻,五塊靈石就遞到了莫洵面前。她不習慣欠人人情,之前說好了會付他五塊靈石,就一定會做到。

哪知莫洵卻推開了,他微微笑道:“你我相逢即是有緣,既然有緣幫你這件事,那麽這報酬我不能收。若是還有緣分,我們以後再見。”他說完微微一笑,不等程瑗回過神,就向另外的方向走了。

程瑗醒過神,面前就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她無奈一笑,看來這個人情她只能欠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評論才知道原來存稿箱的原文已經面目全非,檢查了今天下午要發的章節,也是一堆錯誤!修改了好半天,希望不會影響親們看文!

二十七章劫殺

得到了琅玕琴,程瑗沒有再逛下去,回到了自己在坊市租的洞府中。在洞府房間外布下防禦陣法,程瑗取出琅玕琴,準備開始滴血認主。從食指逼出一滴精血,程瑗按照之前做的那樣,把精血滴到這件得之不易的琅玕琴上。

溢着淡淡光芒的琅玕琴在精血滴入琴身上時,忽然光芒大盛,同時琴面上嵌着的十八顆琅玕珠中的五顆就起了變化,五個淡淡的虛影從五顆琅玕珠中緩緩升起,出現在了空中,看來這就是朱楚大師所說的三階妖獸的魂魄了。

三階妖獸的魂魄即便被收取在琅玕琴中,其威力也不容小視,那五道出現在空中的虛影,不斷扭曲怒吼想要從琅玕珠掙脫出來,破空飛去,程瑗豈能讓它們如願,一股築基中期的神識開始釋放開來,三階妖獸不過是築基初期的修為,受到築基中期的威壓,立時安靜了一些,最後五道淡淡的虛影在不甘的低吼聲中又回到了五顆琅玕珠中。

程瑗雖控制住了這五個三階妖獸的魂魄,卻也費力不少,擦掉額間的汗水,程瑗明白朱楚大師為什麽只将五只三階妖獸的魂魄收入琅玕琴中了,十八只三階妖獸的魂魄,恐怕就是築基後期的修士操控起來也有困難吧!

不過這件琅玕琴雖耗費神識,但威力也是顯而易見的。只要自己日後修到築基期,神識達到結丹期的修為,那麽操控十幾只三階妖獸的魂魄還是不成問題的。

程瑗接下來又把朱楚大師給她看的那首《九霄清音》曲譜,試着在琅玕琴上彈奏出來。只是這《九霄清音》彈奏起來也并不那麽容易,程瑗彈了半天,也不過才堪堪彈奏出了幾句。

兩天很快過去了,程瑗在此其間對琅玕琴的操控也熟練起來,不過那五顆琅玕珠封存的五個三階妖獸的魂魄,她不敢亂動,畢竟操控三階妖獸的魂魄太過耗費神識。

三天租期已到,程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向着坊市門口的方向走去,不多時就從這座玄真門管轄的坊市出來,站在了通往靈丹派的路上。剛剛取出彩雲绫,程瑗強大的神識就覺察到附近有兩股在煉氣期九層的靈氣波動。

心內警鐘大作,程瑗臉上卻表現出毫不知情的樣子來迷惑對方,繼續向彩雲绫輸入靈氣。那兩股靈氣波動若不是因為她的神識在築基中期,根本不會察覺到,想來這兩個修為在她之上的修士隐去自己的靈氣波動,定沒有好意了。

果然,就在程瑗裝作毫不知情繼續向彩雲绫輸入靈氣時,兩個修士出手了,五六道閃着青色光芒的藤蔓和三只金箭同時從左右兩邊襲向程瑗,左邊的藤蔓無聲無息,右邊的金箭迅疾無比,顯然對能制服住程瑗有着很大的自信。

一直警惕的程瑗在他們一左一右攻擊後動了,左手揮出中品防禦法器銀龍硯,右手一捏法訣,一道火球彈出。伴随金箭與銀龍硯的撞擊聲,火球與青藤也及時相遇,瞬時火光大作,同時,一直向彩雲绫輸入靈氣的程瑗身形一動,飛速的把金箭攔下來的銀龍硯收入儲物袋,整個人就化作了一道彩光,向遠處飛去。這裏離坊市太近,若碰見他們的同夥,程瑗不确定自己可以順利脫身,還是遠遠引開他們,找一處偏僻的角落解決的好。

半炷香後,程瑗站在彩雲绫上,冷笑着看那兩個煉氣期九層的修士追了上來。手輕輕一指,彩雲绫降到了下面的一片荒野上,程瑗收好彩雲绫,就見兩個煉氣期九層的修士也相繼落了地。

“說,你們到底為何偷襲于我?”程瑗冷冷問道,她實在是不明白,在無親無故的玄真門的管轄區,會有人來對付自己。

其中一個瘦高身材的修士道:“你不需要知道,若想活命,還是跟我們乖乖回去的好!”

另一個身材矮胖的修士道:“孫師兄,跟她說那麽多做什麽,還是早點拿住她,回去向藍師兄領功。”

那位孫師兄道:“茍師弟大可放心,這女修逃脫不開我們二人的掌握,若是她見機,我們也能省一番力。”

藍師兄,程瑗确定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可是眼前的這兩個修士卻替這個人來攔截襲擊自己,她不禁冷笑道:“還不知今日誰逃脫不開誰的掌控呢!”

她話音落下,右手一翻,赤霞劍化作一匹赤練從儲物袋飛出,襲向其中的茍師弟,那位修煉金系法術并且有一件鵲畫弓的中品攻擊性法器的修士。

在赤霞劍飛出時,一只裝有藤蔓種子的玉瓶同時出現在了程瑗左手中,打開瓶蓋,十粒種子倒在手心,木靈珠向其注入靈氣後,被程瑗毫不間歇的朝那位孫師兄扔了出去。

以一敵二,程瑗并不輕松,右手控制着赤霞劍與那位茍師弟的鵲畫弓鬥在一起,左手不斷用木靈珠向藤蔓的種子注入靈氣對付具有木靈根的那位孫師兄。

赤霞劍雖然是上品法器,但卻因為程瑗只是煉氣期八層的修為,只能發揮其五成威力,但這樣,也與那位茍師弟的鵲畫弓鬥了個不相上下,只見半空中紅光與金光你來我往,上下飛舞,顯然雙方一時勢均力敵,誰也不能戰勝對方。

而那邊孫師兄也取出了一件中品法器琉璃燈,那盞琉璃燈被一團白芒圍繞,頗有幾分雲煙缭繞的感覺。他把琉璃燈一舉,一層淡淡的白色靈罩就把那些藤蔓擋在了身外,原來琉璃燈是一件防禦性法器。

程瑗心知若不是靠着上品法器赤霞劍和木靈珠,自己已經處于下風,畢竟煉氣期八層與煉氣期九層有不少的差距,何況自己面對的還是兩個人。

自己靈力不如兩人,時間一久就會落于下風,應該速戰速決。程瑗眼見一時不能取勝,不再隐藏實力,左手輕拍儲物袋,剛得到的琅玕琴就飛了出來。

琅玕琴一出,那位孫師兄和茍師弟,本能的就察覺到了危險,他們對視一眼,齊吼一聲,氣勢一漲,顯然他們對琅玕琴心生警惕,把修為提到了巅峰狀态。

與此同時,程瑗絲毫不懼兩人的氣勢,收回赤霞劍,然後輕拍琅玕琴,随着“嗡”一聲輕響,琅玕琴被注入靈氣後光芒大盛,一道道靈力就呈扇狀射向二人。

琅玕琴的攻擊威力遠在赤霞劍之上,一道道靈力射出,很快就占了上風,把那位茍師弟的鵲畫弓壓得死死的,而那位孫師兄的琉璃燈在阻擋了一的攻擊後,白色靈罩也開始淡了下來。

程瑗也不好過,琅玕琴威力雖大,但消耗的靈氣也不少,程瑗身上三分之二的靈氣都被注入到了琅玕琴中,趁着二人抵擋的間歇,她飛速的吞下一粒增氣丹,左手輕撥琅玕琴琴弦,一道淩厲異常的靈力轉而襲向手持琉璃燈的那位孫師兄,同時左手揮動,十顆藤蔓的種子彈出,沖着那位茍師弟而去。

孫茍二人大驚,不料她忽然換了戰術,兩人本來已經對一個普通的靈丹派外門弟子擁有一件上品法器感到吃驚了,沒想到這位外門弟子還有一件威力驚人的上品法器,那位茍師弟最先不耐道:“孫師兄,怎麽辦,這女修似乎厲害的緊,我看再這麽耗下去,我的鵲畫弓快應付不過來了。”

那位孫師兄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對琅玕琴的貪婪之色,他故作平靜道:“這樣下去,的确不行,茍師弟,你負責掩護我,我讓這位靈丹派外門弟子嘗嘗藍師兄制作的符篆的威力。”

那位茍師弟大喜:“原來藍師兄還為我們準備了符篆,那就好辦了。”

那位孫師兄眼中光芒閃過,他回答道:“只要茍師弟你能成功協助我把這女修擒下,到時藍師兄給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得到了孫師兄的允諾,那位茍師弟興奮起來:“好,那孫師兄你就看好你師弟的本事吧!”

他說完這話,口中長嘯一聲,渾身氣勢猛漲,一層淡淡的金色靈罩包裹住他,如一把金光閃閃的飛劍連同鵲畫弓帶着銳氣很快的斬去了那些藤蔓,然後向程瑗的琅玕琴狠狠撞來。而此時,那位孫師兄終于取出了一張二品土系防禦符篆,阻擋住了程瑗的攻擊,接着不停手的又取出了一張二階水系攻擊符篆,扔向程瑗的方向。

眼見兩人轉守為攻,程瑗打起精神,一面飛速的祭出銀龍硯抵擋住水系符篆的攻擊,一面纖指飛動,開始用琅玕琴奏起自己已經學會的《九霄清音》的前幾句,來阻攔那位茍師弟的攻擊。

“樓下清歌,水流春風暮。落花時至,道由白雲去。”

随着程瑗的輕嘯聲,泠泠的琴音開始作響,猶如一波又一波奔騰的海浪攜帶着淩厲的攻勢與那位茍師弟祭出的金盾撞在一起。這時,銀龍硯也成功的把水系符篆發出的一道道水箭擋在了程瑗身外。

“茍師弟,堅持住,給我施法的時間。”眼見水系符篆和茍師弟的攻擊也不能對程瑗造成傷害,那位孫師兄終于決定動用殺手锏了。他這時已沒有了擒獲程瑗獻給那位藍師兄的想法,他只是被程瑗的上品法器琅玕琴占住了全部身心,他已經對程瑗開始産生殺意了。

只有殺了這個女修,才可能得到她的那件威力驚人的上品法器。他冷冷的想着,在那位茍師弟的掩護下,他先把幾支陣旗打入到幾個不同的方位,然後對取出來的幾張二品火系符篆打出一道道繁雜的法訣,那幾張符篆就呈包圍狀,開始在他身邊飛速的運轉起來。

不好!這位孫師兄是想借用陣法的作用把這幾張二品火系符篆的威力整合在一起,結合成一張三品以上的火系符篆。三品火系符篆相當于築基後期修士的一擊,以程瑗煉氣期八層的修為她決計抵擋不了,即便有玉鑰匙,她也不願冒這個險。

程瑗飛快的掃了一眼面前繼續對她攻擊的茍師弟,難道他是抱着犧牲這位茍師弟的代價來擒獲自己嗎?不對,他沒理由為了擒獲自己這樣做,他似乎對自己産生了殺意。

危機意識臨于程瑗的心頭,她不再猶豫,雙手齊發,連連撥動琴弦,頓時一道道靈力打向那位茍師弟,先把這位茍師弟擊退再說,總不能跟他一塊去送死。

抱着這樣的念頭,程瑗在暫時用琅玕琴擊退茍師弟後,腳尖微點,迅速向後退去,可惜已經遲了。那位孫師兄已經施法成功,在他身前已經出現了一張三品的火系符篆,他哈哈大笑一聲,把那張三品火系符篆抓在手中,狠狠的朝程瑗看了一眼,那張符篆就朝她擲去。

而此時那位茍師弟離程瑗不過半丈遠,看來那位孫師兄的确打着犧牲這位茍師弟也要滅殺自己的主意,程瑗冷冷的想道。看着眼前逼近的那張三品火系符篆,那位茍師弟似乎也同樣猜到了那位孫師兄的意圖,他大叫一聲:“孫大斌,你好卑劣……”

話未說完,那張三品火系符篆就在他和程瑗中間炸開,一股沖天的火焰瞬間吞滅了二人。程瑗受到玉鑰匙的保護,關鍵時刻,周遭浮現出了一層厚厚的靈罩,多虧她一直不忘給玉鑰匙補充靈石,這才躲過三品火系符篆的一擊。

而那茍師弟直接被三品符篆燒成了灰燼,只留下一只儲物袋和那件中品法器鵲畫弓掉落在地。

在一片三品火系符篆炸開後制造出來的煙霧中,孫大斌哈哈大笑着向程瑗和那位茍師弟的方向走來,顯然他已經認為兩人被三品火系符篆轟成了灰燼,來不及等煙霧散去就來拾取戰利品了。

程瑗躲在玉鑰匙的靈氣罩中,微微冷笑,左手輕輕放在了琅玕琴上,自己處在玉鑰匙的靈氣罩中,又斂去了靈氣波動,孫大斌不會察覺到自己,這時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既然孫大斌已經對自己起了殺意,那自己也不能再手軟,程瑗在心中說服了自己,就開始等待襲擊的機會。終于,孫大斌走到了那位茍師弟的喪生處,他自言自語道:“茍師弟,別怨我,要怨就怨那位女修,誰讓她的那件上品法器那麽吸引人呢?”

原來是為了琅玕琴,程瑗這才了然,眼見孫大斌低□子去拾取那位茍師弟的儲物袋,程瑗出手了,左手輕拍琅玕琴,十八顆琅玕珠就化為一支玉箭飛快的射向孫大斌。

可惜,那玉箭飛到孫大斌身側時,就有一層淡淡的土色光芒出現,原來孫大斌畢竟為人謹慎,進入煙霧中時不忘在自己身上拍了一張土系符篆,這才躲過了程瑗的偷襲。

孫大斌不料還會有活人襲擊自己,心內大懼,顫抖着取出琉璃燈進行防禦,待煙霧淡去一些,看清是程瑗後,他這才驚異道:“原來是你,你竟然沒有死?”

程瑗冷笑道:“你以為是誰?難道你以為是你死去的茍師弟前來報仇嗎?”

聽到程瑗提及那位茍師弟,孫大斌臉色鐵青:“住口!”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張二品符篆,不要錢的開始向程瑗砸去。

程瑗道:“難道許你做得,還不許別人說嗎?”她話音落下,忽然輕嘯一聲,十八顆琅玕珠化成的玉箭就起了一種變化,五個三階妖獸的魂魄出現在了玉箭的上空,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吼叫。

“三階妖獸,怎麽會?”孫大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五只三階妖獸的魂魄,一時無法相信。

五只三階妖獸的魂魄在空中不斷的進行扭曲,極力想要掙脫琅玕琴的束縛,程瑗放在它們身上的神識微松,那五只三階妖獸的魂魄就猙獰着撲向了孫大斌。

三階妖獸相當于築基初期的修士,雖然只是魂魄,但五只三階妖獸的魂魄也非孫大斌能抵禦,琉璃燈不及祭出,法術不及施展,孫大斌幾息之間就被五只三階妖獸的魂魄撕成了碎片,未待程瑗有所行動,那五只三階妖獸的魂魄接下來就将想要逃走的孫大斌的元神吞了個一幹二淨。

原本還想施展搜魂術,找出背後的那位藍師兄,可惜卻被這五只三階妖獸的魂魄吞了孫大斌的元神,程瑗微微有些惱怒,接下來不理它們的反抗,一股築基中期的神識施展開來,重新把它們收到了琅玕珠中。

随後,程瑗确認了一番周遭環境,得出并無人察覺這裏發生了一場争鬥的結果後,把孫茍二人的儲物袋收起,用法術處理掉打鬥的痕跡,很快離開了這裏,駕馭着彩雲绫繼續向靈丹派的方向飛去。

作者有話要說:明後天依舊有加更,同樣在上午十點!

親們多多點擊,留言,争取讓仙鑰進前二十!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