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禦馬您希望我能嫁一個什麽樣的人?……

第16章 禦馬 您希望我能嫁一個什麽樣的人?……

沈鏡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雲家不像表面那麽簡單,這其中的詭谲不是你能去參與的。這些事交給我去處理,你只需安心進學就好。”

靜姝靜靜地聽着他冗長地叮囑,小手握在他的大掌中,沈鏡指腹被她勾住,拿了下來,柔弱無骨的手指慢慢纏繞在他修長的指骨上,一圈又一圈。她像是得了什麽樂趣,纏着就不放了手。

這麽一繞,靜姝才注意到他手臂的傷口。他來時急,光線昏暗,靜姝并沒發現。過了這麽久,她才看到他手臂的傷口,已經結痂,但看着卻像是新傷。

“您受傷了?什麽時候?嚴重嗎?”靜姝徑直坐了起來,身上的錦被滑落,露出圓潤的肩頭和胸口飽滿的弧度。

沈鏡依舊躺在榻上,任由她問東問西,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傷口。

許久他都不說話,靜姝有些氣了。她心裏有猜測沈鏡暗中做的事少不了受傷,但他卻一句話都不說,這叫自己怎麽安心。

他只會把她當作孩子看。

沈鏡起身把她的被子拉了上去,遮蓋住下面的風光。

他捏了捏靜姝的耳珠,道“昨夜被劃了一道,快好了。”

“昨夜?”靜姝轉過頭,“您昨夜沒去雲府?”

沈鏡放下手,眸子斂起,垂眼看她,“你以為我昨夜去了雲府?”

靜姝才知道昨夜是個誤會,心裏那點失落終于消散,她一把抱住沈鏡的腰,也沒管落下的被子,貼在她的胸口道“是我誤會您了。”

“我以為您想娶別的女人,不要我了。”

靜姝很瘦,可那地方的肉卻一點沒少,緊靠在沈鏡懷裏,兩株恰好碰到他一只手的指尖。

沈鏡似是不經意地抽出被她壓在身下的手,輕拍她的背,動作輕緩,極具安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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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姝的肩纖瘦,脊背滑膩白皙,與沈鏡的手掌形成鮮明對比。

懷中的人輕微抖了下,沈鏡停住手看她,這孩子倒底還是太敏感了。

沈鏡給她掩了被子,揉了揉她的發頂,“靜姝,你應該相信我。日後若是心裏委屈,想問什麽開口就問。在我這,你可以問任何事,可以永遠相信我。”

“明白了嗎?”

沈鏡不徐不疾的話落在靜姝耳朵裏,他不知道這些無意中的安撫與承諾,在靜姝尚且膽怯的心裏增添了多少勇氣。

靜姝點點頭,“我明白了,沈叔叔。”

兩人重新躺了回去,靜姝想到方才事,才記起要問,“沈叔叔,我不去赴宴,萬一雲家懷疑我和您的關系怎麽辦?”

靜姝有些擔心,雲如并不像陸荷燕那樣好對付。

沈鏡側過身,另一只手輕輕抱住她的腰,“懷疑又如何?”

靜姝微微發愣,她以為沈鏡一直都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他想讓這個秘密一直隐藏下去。畢竟向來威嚴冷淡的寧國公,傳出與府中養的表小姐暗中有私,這名聲怎麽聽都不好。難免被人诟病,遭言官彈劾。

“我怕影響您的聲譽。”

寧國公府是幾朝世家,根基深厚,清譽延續至今。若因她毀了,靜姝心裏多少有些愧疚,

靜姝說完,沈鏡指腹碰了碰她粉嫩的臉,淡聲道“這些虛名我從未在乎過。”

反倒是她,他們二人的關系傳出去,他頂多是多一樁風流韻事,對她而言卻是滿長安的風言風語。日後都再難留在長安。這世道對女子終究是不公。

靜姝長長的眼睫垂下,沒再多話,她捏了下沈鏡寬厚的手掌,“沈叔叔,我困了。”

沈鏡把人往懷裏送了送,捋順她散落在引枕上的長發,“睡吧。”

屋裏的燈悄然暗下,靜姝真要睡時卻沒了睡意,沈鏡感受到懷中人時不時亂動,問道“睡不着?”

靜姝小手指戳了戳他硬硬的胸口,“沈叔叔,您希望我能嫁一個什麽樣的人?”

許久,她都沒聽到沈鏡的回答,靜姝忍不住擡頭看他,被沈鏡按了回去,他道“這事我不會限制你,你喜歡就好。”

靜姝在他胸口悶悶地應了一聲。

巫山有雲雨,時而翻卷狂躁,留下數不盡的風情。

靜姝第二日又是被葉柳叫醒的,昨夜這一覺睡得不踏實,不知為何,她總感覺沈鏡好似也沒睡多少。

葉柳尚且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每每在國公爺和表小姐的一夜後,她總是不大自在。好在靜姝不在意。

沈鏡一早出去,不在府上,靜姝以為它可以自由地用飯,想不到沈鏡竟然讓葉柳看着自己。靜姝只能硬着頭皮吃完。

雲家有子弟到了長安為官,家中就不免會帶上幾個小輩,小輩們像長安世家子一樣去了學府進學。

靜姝性子孤僻,少有與人交往,雲家的小輩是第三日才遇到她,與她說了些閑話。靜姝淡淡地應付兩句,就這麽過去了。那幾人見她不愛說話,也不自讨沒趣。

直到學府開始學禦馬,靜姝最怕的就是這個,即便已學了許久,可她上馬的時候依舊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馬兒一叫,靜姝就忍不住抱着它的脖子,手裏緊緊抓着馬缰。

一場漫長的禦馬課結束後,靜姝自己又多練了半個時辰,下馬時後背已經出了層層的冷汗,腿都是抖的。

“阿姝表妹沒事吧。”

靜姝聽到聲音回頭,看到雲家六公子站在自己身後,手裏拿了一個帕子要遞給她。

礙于男女有別,雲相很君子地隔了她不遠不近的距離,“方才先生教習的時候,我就發現表妹有些不适,可是身子不舒服?”

靜姝衣袖落下,擋住被勒得發紅的手心,“多謝六公子關心,我沒事。”

雲相并未注意到她這個動作,自然地收回帕子,沒因靜姝的警惕而不悅,“禦馬講通情理,馬兒很乖,阿姝表妹性子又這麽好,只要讓馬兒感受到你的心意,它就會順從你了。”

"時候還早,我來教教表妹禦馬可好?"

跟了老乞丐那麽多年,靜姝并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善意,雲家人待她好,都是因為她頂着寧國公府表姑娘的身份,如果換他們知道其中的實情,說不定會做出什麽事。

沈鏡也不喜歡她和雲家走的近,靜姝最不願做的,就是惹沈鏡不高興。她拒絕道“多謝六公子好意,我身子有些不适,要先回府了。”

雲相有些遺憾。

回府時,沈鏡也剛騎馬剛回來。

靜姝下了馬車,就看到下馬的沈鏡。靜姝叫了聲表叔,沈鏡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府中廊道曲折,兩人到了岔路,沈鏡先去了書房,不一會兒,靜姝也到了書房裏。

她走路聲小,若不是沈鏡耳力異于常人根本發現不了。

靜姝悄悄推開門,懷裏捧着書走了進去。

沈鏡在案後忙着公務,都沒擡眼看她。靜姝自覺地越過交椅,到案後鑽到了他懷中。沈鏡這才放下書,調整位置,讓她靠得舒服點。

她靠着他的胸膛,耳邊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周邊的氣息渾厚而又深沉,總能讓她感到安心。

沈鏡眼睛瞥到她手中的紅痕,那雙白皙嬌嫩的小手多了幾道明顯的痕跡。

他唇輕抿在一起,俯身從案下拿了傷藥出來,“今日學了禦馬?”

靜姝乖乖地把手伸給他又點了點頭。

沈鏡一手拿藥,另一手給她清理傷口。傷口不算嚴重,相比于他昨夜,靜姝手上這幾道痕跡都算不上是傷,只是她嬌嫩,看着唬人了些。長得又清純,總讓人以為她很脆弱。

他上藥時,眉慢慢皺緊,額頭多了幾道紋線,“這次學了多久,傷口要比上次厲害得多。”

靜姝在他懷裏不敢亂動,小聲道“先生沒教多久,是我偷偷練的。”

沈鏡出身世家,又從軍多年,一舉一動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卻又不失風度,看着十分賞心悅目。

如果忽略他沒什麽表情的臉,靜姝或許此時還會和他說好多在學府的事。但她能感覺的到,此時的沈鏡情緒并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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