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聲

【21】

文曉聽到盛光希用冰冷的語氣向她說道：“你是不是該盡一盡做妻子的義務？”，不自覺地身體輕輕一顫，盛光希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又說道：“不願意？”

文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才能既不觸怒盛光希，又能從盛光希手中保全自己，而盛光希卻已經将她抱去了大床上躺着，他俯身壓在她的身上，文曉接觸到盛光希的身體，又驚又怕，唯恐盛光希又像之前那樣掠奪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嗓音，說道：“先生，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盛光希将她一系列微小到連文曉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反應收入眼底，他用手指溫柔地撫上文曉的唇肉，眼神突然間顯得十分純粹，純粹得像是剛剛睡醒的孩童，帶着點悵然若失，全然不見了本應該出現的冷漠和戾氣。

“我不知道自己對你究竟是什麽感情。”盛光希的聲音在距離文曉不遠處的上空輕輕響起，嗓音裏帶着的情感淺淡而真實，說：“我的感情經歷很匮乏，有些東西并不太懂，比如說現在，我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你，還是，只是葉善所說的一種錯覺。”

他的眼色逐漸溫柔，接着說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确認，我不覺得對你負責是一種負擔，我很願意對你負責。上次在溫泉山莊的事，我想，如果那時在我身邊的是另一個女人，我可以很好地控制住自己被藥物驅使的欲~望。因為對方是你，所以我控制不了自己，大概是因為，我內心是希望與你發生關系的。文曉，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不，我可以确定，我喜歡你。”盛光希沉默片刻後又繼續說道：“但這種喜歡會不會變成愛，又或者說，這種喜歡是不是已經深入到了愛的那一層，目前為止，我還不能确定。”

盛光希的語氣并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也并非一個會開玩笑的男人，而就是因為他從不玩笑，才會讓文曉聽後驚訝地睜大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盛光希竟然會對她說這些話來。

文曉怔怔地看着盛光希，整個人的思緒似乎都被凝固了起來，她需要一些時間來好好消化盛光希剛才說所的話，兩人彼此靜默許久，文曉才漸漸從驚訝裏恢複過來，她靜靜地看着盛光希的眼，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說喜歡她，這是文曉有生以來聽說過的最大的消化。一個親手将她變成怪物的男人，居然說喜歡她，這是一件多麽滑稽多麽荒誕的話，他有什麽資格？有什麽資格！

文曉心裏對盛光希的感情很複雜，有畏懼，也有感恩，但更多的卻是痛恨。大部分人類都是自私的生物，當心中的痛恨遠遠超過感恩時，那些曾受過的恩惠便會逐步忘之腦後，而痛恨卻會遮住雙眼，文曉也不例外。

對于盛光希，她有多忌憚就有多厭惡，有多服從就有從痛恨。

此時此刻聽到盛光希的話，她當然不會産生被告白時候的微妙情感，一個讓她不能再當自己的男人，一個讓她永遠生活在面具之下的惡魔，她會相信他口中的喜歡麽？

雖然如此，但文曉在盛光希面前終究是顧忌的，她将自己內心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得很好，以至于在表面上看來，她也只有驚訝而已，但是，盛光希卻依舊能夠看穿她眼底的嘲笑和唇角的冰冷。

她的心在嘲笑他，嘲笑他大言不慚地對她說出喜歡兩字。

而盛光希又何嘗不曾自嘲過？他的生命中不曾有過“戀愛”這一經歷，而一旦遇到，卻顯得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他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法來對待文曉，不知道該怎樣做才會讓文曉也同樣喜歡上他，可他心裏卻很明白，他想得到她，想讓她永遠呆在他的身邊，想讓眼前的這個女人只專屬于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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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光希伸手摸了摸文曉的臉頰，他看着她的眼，直視着被她隐藏起的冰冷，說：“文曉，雖然我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愛你，但是，對一個女人産生喜歡，這是第一次，我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自己喜歡着你時的心情，它讓我覺得自己也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所以，你對我來說，很珍貴。”

“我自私、專制。”盛光希道：“所以，呆在我身邊，讓我繼續喜歡你。”

聽到這裏，文曉終于能夠擠出一個笑容，既然她無能為力，違背不了盛光希的意願。既然她知道，但凡盛光希想要，她就不得不給。那麽，就繼續僞裝吧。

僞裝到最後，她或許能夠逃出生天也說不定。

文曉對着盛光希溫恬地笑了笑，剛想開口說話，盛光希卻埋頭吻住了她的唇，這個吻蜻蜓點水，并沒有太多停留，盛光希擡起頭來看向文曉，說：“我喜歡你，希望可以和你當正常夫妻，做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所以，等價交換，以後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必僞裝，我不責怪你。”

文曉聽言愣住，許久之後，她才輕輕微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看着文曉的笑容，盛光希有些黯然，他從她身上起來，背對着她坐在了床邊，說：“不早了，你先去洗澡。”

文曉乖巧地“恩”了一聲，之後便起身下床，徑直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等她洗完澡出來後，盛光希依舊坐在床邊，看樣子似乎在想些什麽東西，他臉色很平靜，文曉也不多問什麽，走過去溫柔地說道：“要不要等你？”

盛光希擡頭看了眼文曉，之後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頓時将文曉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盛光希伸手摸了摸文曉剛剛吹幹的長發，說：“以後我幫你吹頭發？”

文曉愣愣地看着盛光希，見他似乎真想當一個好丈夫，她心裏不禁覺得有些可笑，但還是點點頭，說了聲“好”，盛光希這才對着她淺淺勾了勾唇角，道：“你也累了，早點睡，不用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