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士達立馬回去将一件純白色的戲服取了過來,蜀門仙俠的服裝有一點類似西方魔幻故事裏鬥篷長袍,穿起來非常有畫面效果。

Nicon随手抽過他手中的衣服就往化妝拖車走去,走了沒兩步,便轉過頭來對田園道:「還不過來幫忙!」

田園不知道Nicon到底想幹什麽,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他的背影又回到了化妝間。

Nicon吩咐道具師将所有的黑色的染料,墨汁都取來,整整倒了一盆,然後就将那件袍子丢了進去,讓田園拿著筷子翻撿。

田園拔弄著盆裏的衣服,Nicon抱著雙臂在後面瞧著。

突然間,田園用一種耳語似的聲音道:「謝謝!」

Nicon的嘴角微彎,兩個人誰也沒有接著往下說,仿佛那聲謝謝從來沒有發生過。

等純白色的袍子被染成了冒著染料臭味的黑長衫。

Nicon又命令田園将這件臭哄哄的長衫串在木棍上,架在拖車上曬。

由頭到尾他都沒動過一根手指,只是坐在太陽椅上指揮著田園。

衣服架好之後,Cathy進來幫著補妝。

Nicon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從Cathy打開的化妝盒的箱子,随便挑了幾樣東西,很自然地站在那裏給田園化妝。

Cathy居然乖乖地退過一邊。

田園覺得Nicon的手勢很随意,因此當Nicon拿剃眉刀的時候,他都忍不住避了一下。

「別動!」Nicon冷聲道。

Nicon就著Cathy妝幾分锺将田園的發套取下,另外給他戴了一個假發套,最後讓田園出去将泡黑的衣服取回來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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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灘上的氣候極為幹燥,風也大,不到一個小時,衣服竟然被吹幹了。

田園穿上黑袍之後,覺得Nicon好像微微沖著他怔怔地愣了約有幾秒,等他盯睛再看,Nicon又恢複了那種随意的神情。

當田園再次出現在片場上,所有人的目光的都不禁呆滞了幾秒,大山更是誇張地給了田園一個哇哦的嘴型。

銀發黑衣的天魔,烏黑的眉被修飾過之後,長長斜掠入鬓,原本被遮著的高高的眉骨露了出來,田園溫和的神情變得冷淡與冷漠,修身的黑袍使天魔的邪氣裏混和了一種從容與優雅,似乎人間蒼桑,灰飛煙滅,都不過是他一彈指之間。

彼德說了一聲:「Good,開機!」

之後一直都很順利,Nicon不知道拍了些什麽,反正沒有讓他們額外多擺POSS。

大家收工的時候,彼德還特地請大家喝了一頓酒。

田園的天魔蒼術是大家議論的熱點,連羅傅佑都贊賞了田園幾句,說有機會會跟導演推薦田園,弄得田園說了一聲謝謝。

失望的次數很多,田園知道時尚界的以後比之其它行業有著無窮的變數。

喬森則代表公司給大家的代言費多加了一成,盡管簽一張合約,做幾份工作只加了這麽一成代言費有一點不夠,但是大家還是挺高興。

原本不給他們這些小模特兒加錢,他們又能怎麽樣,所以慶功宴上似乎皆大歡喜,除了Simon落落寡歡了一點。

只不過他們都有一點瞧不上Simon,認為他手段太卑鄙,連喬森都對他像是沒有來時那麽客氣了。

Nicon是那種即便坐在人群之中,也依然給人一種獨來獨往感覺的人。

他不說話,別人也輕易不敢跟他搭話,但那他手化腐朽為神奇的本領著實給所有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羅傅裕一直坐在他的旁邊,似乎不停地向他勸說什麽。

但是Nicon始終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喝著酒。

他細長的手指蓋在啤酒杯上,玻璃杯上的光澤襯著那只白皙修長的手指,泛著一種細膩的光澤,像是在向人傳遞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誘惑。

有很多男模都被人包養過,包括田園也拒絕過好幾次這要的要求,這當中有男有女,因此模特兒雙插的不少,田園能注意到很多多喝了幾杯的模特都忍不住去瞥Nicon。

當然他們誰也沒有羅傅裕的便利,盡管羅傅裕的神情很自然,但他的嘴唇幾乎貼到Nicon的耳垂了。

田園散了席便去找Nicon,他想跟Nicon說一聲謝謝,不光光是因為Nicon給了他這麽一個機會,又創造了他一個新的形象,還因為他想要感謝Nicon對他的信任。

畢竟連田園自己都不曾想過,他可以扮演一個多情也冷酷,灑脫卻富有心機,高雅混合著邪氣的男人,Nicon給他打開了一扇門,門裏面是全然不同的田園。

沒想到他冒冒失失地一把推開Nicon末關的房門,剛巧碰到了Nicon與羅傅裕在熱吻。

Nicon襯衣的領口被拉開了,黑色的細型領帶松松地系在衣領上,烏黑的頭發有一些淩亂,但這麽一幅狼狽的樣子讓人看來卻是致命的性感,Nicon的渾身上下都似乎在散發著邀請。

田園這麽闖進來,三個人都不禁愣住了,羅傅裕反映最快,他捂著額頭道:「天,我醉得太厲害了!」

Nicon慢慢地将自己的領子扣上,從透著一些硬朗輪廓的唇線裏崩出了一個字:「滾!」

田園幾乎是落荒而逃,他一整晚都翻來覆去,到了早上大山說他兩個眼圈都趕上國寶了。

Nicon這一次沒有再跟田園坐在一起,等田園出發的時候才知道Nicon已經坐早一班的飛機走了。

田園低一下頭,然後才溫和地問前臺道:「請問1203房的客人退房了麽?」

漂亮的前臺小姐自然知道他們這一層樓都是拍廣告的模特,其中有不少還攔過田園要過簽名,聽了田園的詢問,她立刻快速的查了一下,才殷勤地道:「先生,那位李泊然先生早上六點就退房了。」

田園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轉過身來他心想原來Nicon的真名叫李泊然。

「喂,這回可真夠精彩的!」大山坐到了田園的身邊。

「嗯?」田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猜那衣服到底是不是Simon毀壞的?」大山問道。

「不是!」

大山略吃了一驚,道:「你怎麽知道?」

「直覺吧!」

大山湊過來道:「還真有可能被你猜中了!」他看著田園微帶驚愣的雙眼,得意地道:「我聽宋寧兒跟她助理說,羅傅裕那天之前接到了一個電話,面色非常不好,聽他講電話的意思,好像那頭有人給他施加壓力,要他還讓Simon扮演蒼術。羅傅裕挂完了電話,就氣急敗壞地跟他的助理說:『這事你去處理!』。」

「羅傅裕很看重這則MV的,他不會自己去破壞道具吧?!」

「你知道什麽,如果Simon做了蒼術,那不是等於說他羅傅裕的面子還沒有一個小嫩模大,這不是當衆打了羅傅裕一個耳光。再說讓Simon扮蒼術,他羅傅裕辛苦不是給他人做嫁衣衫?」大山又笑著補充道:「哪知道卻還是便宜了別人,要說你給Nicon拎這個包拎得太值了!」

田園沒有接這話,而是岔開話題道:「你什麽時候跟宋寧兒的關系這麽好了!」

大山聳肩道:「沒辦法,你知道女人見了我都會被迷得七暈八素了!」

田園見他一付輕狂的樣子,忍不住道:「你小心一點,羅傅裕能當著她的面打電話,跟宋寧兒的關系一定不一般!」

大山略有一些不自在,道:「你知道娛樂圈就是這樣的,逢場做戲免不了,戲裏戲外都要演,她也是沒法子,其實她就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

一個沒有演過什麽戲,就在一夜之間竄紅的女孩子,說她單純,田園過去也許會信,但現在可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大山無疑正在興致上,一路說宋寧兒說個不停,四個小時他都沒有停過嘴,後面如果不是田園裝睡,他幾乎一直要說到下飛機。

下了飛機,彼德取了行禮之後,給了田園一張名片,贊了一聲表現力不錯,以後有機會再合作之類的話。

田園連聲道謝,慎重地将名片放好,彼德拍了拍他的肩滿意地走了。

現在的導演已經遠遠不如當年那麽位高權重,尤其是這種MV的導演,他們夾在大明星與制片人之間,受氣的時候比創作的時候還多。

即便田園只入行二年,他也知道現在的導演只有舉薦權,而沒有任用權。

但是田園一直很尊重他們,他相信聚沙成塔,就像他家門口的樹,一年栽一棵,等他走得時候那裏已經成了一片小林子。

田園拉著拖箱剛下飛機,突然聽到有人激動地叫了自己一聲:「表少爺!」

田園一回頭,見江伯正在機廳的大門口。

「表少爺,你剛下飛機?」

田園頓住了腳步,跟大山說了一聲你先走,然後回頭微笑道:「江伯,好久不見!來送人還是接人!」

「來接人,不過沒接著!」江伯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感覺都有一點不敢認了,這确實是田園,可是比起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白襯衣,綠褲子的田園,這個男孩帥氣,也都市化的多了。

「那害得江伯你白跑一趟了!」

「表少爺,你最近都還好吧?」江伯有一點唏噓,畢竟田園在他那裏的時候兩人關系是非常好的。

田園微笑了一下,道:「挺好的,您老人家呢?!」

「好,好!」江伯連聲道,然後稍稍躊躇了一下,又嗫嗫:「表少爺,這幾年……少爺一直都記挂著你!」

「哦!」田園淡淡的應了一聲。

江伯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簾,道:「你走了之後,少爺那種亂七八糟的Party都不開了,那些人少爺也不來往了。」

「挺好,老爺會高興的。」

江伯嘆氣了一聲道:「表少爺……我知道你還在生少爺的氣。不過這事都過去兩年了,你有空就回家看看吧!」

田園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道:「沒有的事,我最近挺忙的,看到少爺替我祝他新婚愉快!」

「唉,好的,好的。」江伯又一疊地應允道,見田園低頭拉起旅行箱,他連忙又道:「表少爺,你給個聯系方式吧,江伯有空了也好回頭找你喝茶吃點心,你不挺愛吃江伯的蝦餃?」

田園稍一猶豫,終於掏出一支筆在江伯的手心上寫下了一串數字,道:「江伯,公司的車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江伯見田園拉起旅行箱快步走出了大廳,從他的背後看,他的身材比以前更高,也更修長了,兩條長腿筆直有力,打扮雖然不夠時髦,但活脫脫是一個城裏人了。

江伯握著手,又嘆了一口氣。

田園快步跳上公司的車,大山的邊上給他留著空位。

「剛才那老頭是誰啊?」大山問。

近午的陽光有一點耀眼,田園将旁邊窗子的簾子拉上,随口道:「一個很遠的親戚。」

大山哦了一聲,便沒了興趣。

神魔的宣傳片很快就出來了,田園果然掀起了一個小高潮,很多人都在打聽這個黑袍銀發的男人是誰扮演的。

一些專議明星的八卦論壇上也一連發了好幾個貼子專門議論田園的扮相,好評率很高。

現在的邪氣男人通常都著妖豔,而像田園身上這種,卻是被掩蓋在高貴與優雅的下面。

這波熱議還沒過去,同期《VOGUE》刊登出了泊然Nicon的攝影作品,将田園的天魔又推向了一波大熱。

羅傅裕的紅色戰甲躍入半空之中,下面是白袍的蜀山門徒,而黑衣銀發的田園在他們的身後似正在慢慢走來。風張揚起他的銀發,長長的袍子落入大漠的煙塵之中,卻似半點也不沾染塵土,那身黑袍令他有一種類似於神父一般的高潔,邪氣被掩蓋在克制與禁欲之下,他的眼簾正由下而上的擡起,整個攝影的焦點似乎都集中在了他那雙半合末合的眸子上,冷漠,邪氣,似乎還隐隐含著一絲嘲諷。

這種被禁欲壓抑著的邪惡加倍的吸引人,《VOGUE》特地為這副作品制作了一張折疊的海報,題目便是天魔,羅傅裕一下子倒成了這張作品的配角。

而由羅傅裕這麽個大牌當陪襯,田園想要不小紅一把也難。

喬森驚喜之餘,也吃驚不小,他一下子接到了不少田園的通告,直拍著田園道:「真沒想到原來你的表現力這麽強!」

這麽一下子竄紅,讓公司裏很多人都對田園眼紅,但是田園還是跟以前那麽謙遜溫和,倒是讓不少人都覺得田園懂得收斂,修養不錯,沒有一朝得志,就忘乎所以。

Simon仿佛就成了典型的反面例子,他從拍片回來就一直被公司雪藏。

很多人說他是标準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聽說秋承天其實是有打算逼制片人讓Simon繼續扮演蒼術的,偏偏Simon來了這麽一手,停機停工消耗的都是投資人的錢,這麽不上臺面秋承天都不好意思再為Simon說情了。

「你運氣真好!」大山笑道。

田園微笑了一下,道:「我不太相信運氣。」

田園最近的通告非常之多,自然酒吧間的工作也不做了,但他還是時常過來陪大山聊聊天,喝兩杯酒再回家。

今天兩人正聊到興致上,大山突然推了他一把,道:「你看誰來了?」、

田園轉過頭一瞧,才發現李泊然坐到了吧臺的一角,他今天穿著一件Givenchy酒紅色的毛衣,深V領,露出了他流暢的頸線,跟骨感精致的鎖骨,一件棕色的薄皮夾克随意地丢在一邊。

李泊然細長的手指正在劃火柴點煙,他的動作跟人一樣,優雅但透著一種疏離,難以接近。

「你的恩人!」大山笑道:「不去給他敬一杯酒!」

田園不好意思地道:「我怕他都不認識我了。」

大山走過去殷勤招待了李泊然,果然李泊然連眼皮都沒多熱情的擡一下,仿佛完全把這個跟他一起工作了十來天的模特兒忘得一幹二淨。

「他很快會醉!」大山回來在田園的耳邊道:「他要了足足三支Torrosspecial!」

田園轉頭看了一下坐在吧臺上慢慢抽煙的李泊然,他的身邊已經起起落落有幾個人坐下然後帶著尴尬走開。

大山這間酒吧其實是屬於本城非常高檔的酒吧間之一,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這些有錢人當中就沒有喜歡惹事生非的人。

田園微有一點擔心地看了一眼李泊然。

大山将酒送過去,李泊然一樣連眼皮都沒有擡,如同普通客人那般将小費放入調酒師的空托盤內,然後細長的手指舉起酒杯慢慢品茗。

隔了一會兒,大山走了過來,将手中的小費丢到抽屜裏,附耳過來笑道:「兄弟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田園困惑地看了一眼大山那張線條剛硬的臉,大山小聲道:「我把他要的Torrosspecial換成超級Torrosspecial……」

「啊?!」田園差點從椅子上!了起來。

田園在酒吧幹了這麽多天的活,自然知道超級Torros是由七種烈酒調制而成,其烈無比,酒量不好的人,一杯就能放倒,大山居然給李泊然送去了三支,他不醉才怪。

大山按住田園的肩頭,舔了一下嘴唇,道:「別放過,這可是個漂亮的男人,而且聽說他也喜歡男人的!」說完他沖田園使了個眼色,又給其它客人調了一支超級Torros.

田園看著大山将Vodaka,Martini,Cointreau等七種烈酒跟綠薄荷放進Shanker裏面,調出來的雞尾酒綠得滴翠,看上去清新自然,但田園知道這清醒自然的酒卻是烈性無比。

想起李泊然要喝下去的三支超級Torros,田園覺得頭皮都麻了。

李泊然的酒喝得不快,但是出酒吧門的時候卻已經是跌跌沖沖的,腳步浮動,一路扶著牆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田園硬著頭皮跟在後面,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居心不良的人。

李泊然趴在自己的車頂上,隔了好長一會兒,才将手伸進褲袋裏将鑰匙取出。

他開了鎖,卻似乎怎麽也打不開車門,身體一個用力,竟然向一邊滑倒,還沒有栽到地面上,就被人一把扶住了。

「是你!」李泊然倒沒有像看大山那樣,沒把田園認出來,他将鑰匙往田園的面前一抛,含糊地道:「羅東大道海天公寓B座2204。」他完全沒有客氣,直接把田園當成了拿來的司機。

其實田園覺得李泊然也末必就是相信他,有可能随便來一個什麽人,他都會這麽做。

李泊然的家跟他的人一樣,非常有品味,收拾得也很幹淨。

公寓面積不小,整整一百多坪,就這麽一個居住面積而言,李泊然看起來收入比羅傅裕也少不多少了。

田園的目光還沒有從屋內收回來,李泊然突然将他按在了牆上,田園看著他那雙迷離的眼睛,然後慢慢湊近的唇,緊張地連呼吸都忘記了。

李泊然細長的手指摩挲著田園的手腕,略略沙啞地道:「你把我送回來,不是為了來看我家具的吧!」

玄關上的頂燈打在李泊然的身上,令他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金色,臉額上是因為酒醉而染上的紅暈。

他的唇也因為放松了,而顯出了一種有別於平時的柔軟,微微開合著,呼吸之間那股濃烈的威士忌氣息,帶著快燃燒了似的熱度,能令眼前任何人都為之消融。

他審視了田園一會兒,突然俯下身舔了一下田園的嘴唇。

只那麽一下,田園就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掌控能力一般,呼吸之聲跟著就急促了起來。

田園有一些局促跟慌張,但李泊然卻非常的淡定。

他慢條斯理地引導著兩個人的親熱過程,似乎非常享受這近乎性愛的前奏。

李泊然引導著田園的手伸進自己的酒紅色毛衣裏,田園的手指扶上李泊然的那一刻,微微退縮了一下,但不由自主地又按了上去,輕輕撫摸著,從後到前,絲綢一般的皮膚,還有胸前的突起,都吸引著手貪婪地去撫摸。

田園的手型很漂亮,堅實修長,但誰也不會知道這麽一雙手的掌心卻是異常粗糙的。

他的手漸漸地從輕到重,粗糙的掌心大力的磨擦令得李泊然輕哼出聲,李泊然平時說話的聲音很清朗,但是呻吟之聲卻低沈暗啞磁性很多。

跟秋翰霖相比,田園覺得李泊然的動作沒那麽激情,也沒那麽粗魯,他更像在溫一壺酒,并不在意什麽時候喝,而是在意在什麽樣的心情,跟什麽人品茗。

李泊然身上那種冷淡中泛著甘草味香水令得田園有一些沖動,他笨拙地彎下頭,李泊然很随意地張開唇,兩人唇舌便激烈的交纏在一起。

李泊然的修長的腿嵌進了田園的雙腿內,令他兩腿稍稍分開,然後慢慢磨擦著田園的大腿內側。

他們互相對視著,呼吸聲都越來越重,田園從對方的眸子裏能夠很清晰地看見滿含著欲望的自己。

李泊然細長的手指搭在田園的手上,手指間的微涼讓田園有一種觸電似的感覺,他按著田園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西褲鏈子,然後緩緩拉開。

随著褲鏈咬齒細微的滑聲,兩人又再次唇舌交纏在了一起,這一次他們擁吻著,直到摔在李泊然那張白色的大床上。

李泊然壓住田園的身體,非常細致的吻著他的耳垂,然後脖子。

田園突然一翻身将李泊然按在了床上,由上至下的看著李泊然。

李泊然微微擡起眼簾,那雙略透著醉意的眼睛似微微括困惑地掃了一眼田園。

田園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自己有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他幾乎強力克制著自己才能不咬自己的舌尖,以便确定眼前的這一幕是真實的。

李泊然的烏黑的短發散落在白色的床單上,人衣衫不整,酒紅色的毛衣向上拉到了一半,露出柔韌堅實的腹部,流暢的腰線被收攏在一件白色的CK內褲當中,從微微敞開著的西褲裏露出來,會令人迫切想要探索他所有秘密。

而似乎李泊然在田園的心目當中就是這麽一個會有很多秘密的人,從秋翰林開始,田園已經不太相信一個像李泊然這樣,明顯出身富貴家庭,有著很好的教養,卻不平易近人的男人突如其來的善意。

李泊然的眼神依然是迷離著,他将田園的這種躊躇當作是一種表澀,他細長的手指搭在了田園的腰部,兩手一分就松開了他的皮帶,随著皮帶的抽落。

滿懷欲望的田園卻似乎一陣心慌意亂,脫口道:「我,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麽你覺得我很合适演蒼術。」

李泊然微微擡起眼簾,看向田園,那雙盲目似的雙眼深得如同一潭深淵,道:「你不是很想成功的嗎?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非常渴望成功,你比那裏所有的人加起來都要渴望成功……你跟他一樣!」

「是這個原因……你才扯壞了蒼術的戰甲麽?」

李泊然微笑了,似乎略有一些疲累地眨了一下眼睛,道:「那是個蠢玩意兒,不是麽?」

田園的眸子猛然一收縮,像是被刺痛了一般,他後退了幾步,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手忙腳亂地将衣服穿好,道:「我該回去了。」

李泊然慢慢地睜開了雙眼,那付如同目盲似的眸子在昏黃的燈暈下漸漸有神,他緩緩坐了起來,動作很優雅地将自己的褲鏈拉上,一點也沒有被人拒絕的尴尬。

「我先走了!」田園也不等李泊然答複,轉身便走了出去,在玄關那裏将自己的鞋套上。

他那雙普通的阿迪球鞋旁邊是李泊然的一雙深棕色的休閑皮鞋。

這是一雙英國老牌手工鞋坊Grenson産出的一款白底Archie Tan牛津雕花鞋,這雙鞋也許不是什麽頂級牌子,但必定非常舒适,看似普通,卻處處透著一種細節的精致……如同Nicon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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