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水芙蓉九
應嵬一陣咳嗽，暗示道：“西姐，你……太興奮了吧？”
王西山擡着下巴，哼了聲道：“老娘我力氣大，怎麽了？不服就做過一場！”
應嵬：……
罷遼，誰特麽願意跟西王母打架啊！這家夥簡直就是個戰争販子，看誰都想做過一場，不贏不罷休的那種。
楚曜海豹鼓掌：“西姐你這也太厲害了！呃……我能叫你西姐嗎？”其實這也不怪他，女孩子原本就對歲數敏感。再加上他真的看不出來這群人到底多大了，說二十出頭也行，說三十來歲也沒問題。主要是大家保養的都太好了，臉蛋兒一個比一個好看水嫩，讓他這個二十七的小哥哥無所适從。
王西山思考了片刻，矜持道：“可以，畢竟我今年……三十了。”
其他人松了口氣，生怕這女人瘋起來什麽都敢說。畢竟楚曜現在還沒有融合神魂，再把他們當成瘋子那就不太好了。
“真看不出來！”楚曜雙眼晶亮，“西姐你這是怎麽練的？有什麽訣竅嗎？？”
王西山刷的又砍翻了一根竹子，哼笑道：“天生的，你羨慕不來。”
建木向來是個溫和的性子，從未與人動過手，甚至還任某些爪子尖利的家夥把他當成抓板磨爪子。只是溫和的人也有決絕的時候，那一刻，她永遠不想回憶。
其他幾人沒敢跟西王母比力氣大，規規矩矩的砍竹子灌木挖竹筍。只是覺得楚曜左一個西姐牛批右一個西姐厲害，聽上去有些刺耳。他們這群人随便挑一個出來都有翻山倒海只能，如今……
淪落到在這裏砍竹子，還不能太顯擺。
風頭都讓西王母給占了！！
下山的時候，王西山一個人就扛了十根竹子，雄赳赳氣昂昂！雖然是拖着走，但是這竹子分量真的不輕，尤其是經年老竹，竹壁厚又粗大，一根少說幾十斤沉。楚曜用力拖也不過能拖三四根，其他人五六根，但是到了西姐這邊，一手五根輕輕松松，仿佛拎着兩只枕頭。
“你放心，只要是力氣活就沒有我不行的！”王西山掂了掂手裏捆好的竹子，“這些夠做籬笆了嗎？不夠我繼續弄！”
楚曜連忙道：“我看是差不多了，因為還要截開劈成竹片，這一根能劈不少片呢。”
“行吧，”西王母頗為遺憾，等回到樓下把手裏的竹子往地上一丢，對藺飛鳶道：“做籬笆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藺飛鳶滿腦袋問號，“為什麽？不是說好大家一起做嗎？”
“你不是……”西王母頓了頓，把鳥這個字咽了下去，“你不是很會編織東西嗎？”
藺飛鳶：！！！
好氣，但是又打不過！
應嵬連忙打圓場，胡青和紀蒙蒙站在旁邊看熱鬧。藺飛鳶的臉都綠了，他好歹是青鸾，以前窩都是雲錦織就，哪裏弄過什麽狗屁的竹子籬笆！！
楚曜笑了半天，才道：“其實大家一起動手才有樂趣，等我不忙了我也來幫你們做，不要吵了。”
西王母這才傲嬌的哼了聲，道：“行了，我劈竹子，你們搞其他的。”這才把這個話題翻過去。
楚曜回到自己院子，龍九抱着小白看過來，問道：“他們很吵，你若是受不了就讓他們回去。”
楚曜擺擺手道：“挺熱鬧的，熱熱鬧鬧才好，之前就是太冷清了。”
龍九看向隔壁小樓，總覺得那五個混蛋玩意吵的要死，當初怎麽就讓他們來了呢？群裏那群家夥太不争氣！
竹匠們忙乎到四點多鐘就要回去了，他們明天一大早還會過來。雖然飯只有一頓午飯可以吃，但是主家舍得放肉，做的又香甜，還是很不錯的。
楚曜把那些工具都收拾好，從儲物間拿出塑料薄膜把那些半成品蓋住。這裏晚上露水重，他怕剛做好的東西會因為水分太大而變形。
楚爺爺在竹匠的指點下做了個狗窩出來，不過沒有那麽精細，還用了釘子。但是好歹也是個房子的模樣，也足夠大。裏面鋪上草墊子也像模像樣的。
他把狗窩放在房子旁邊，招呼道：“小黃小黑，哎喲好孩子好孩子，你們進去試試這個窩舒服不舒服啊。”
兩只小狗跟楚爺爺撒完嬌就鑽進了狗窩，轉着圈的四處嗅了嗅，然後趴了下來，小尾巴晃成了螺旋槳。
“以後你們可得好好看門啊，咱們家破家值萬貫，晚上如果有什麽黃鼠狼啊啥玩意的鑽進來搗亂，記得趕出去。”楚爺爺摸着小狗毛絨絨的腦袋瓜子，滿臉慈愛笑容。
小黃小黑之前是睡客廳的，也沒有窩，就趴在門口腳墊兒上。跟蹭了楚曜床的三只貓咪比起來實在有些可憐。如今它們有了自己的窩，估計也明白這就是屬于自己的新家，高興地不得了。
小花探頭探腦的走到狗窩旁邊，粉紅色的小鼻子到處拱了拱，不感興趣的離開了。他好歹是一只神獸，怎麽能跟狗搶窩呢？既然小白都能跟楚曜一起睡，那他也行！
只是晚上休息的時候他被楚曜放進竹筐裏，整只豬都傻眼了。
“哼哼，哼哼哼！！！”
“它不喜歡睡筐啊？那換個紙箱子？”楚曜犯愁，這豬崽子太小了，跟它的兄弟姐妹一起住別再被一屁股壓死。之前康永順都是把它單獨養着的。
龍九看了眼氣的直蹦的當康，道：“其實豬也很聰明，就讓他睡腳墊兒吧。”
“豬會憋屎嗎？”楚曜犯愁。那兩只小狗雖然月份小，但是會憋屎憋尿，從不會在房間裏亂拉亂尿。可是他沒在房間裏養過豬啊，之前在網上查過，似乎那些養小豬寵物的也提醒過小豬會亂拉。
當康都快哭了，他不要睡腳墊兒，他要跟楚曜一起住！實在不行……給，給做個好看的窩也成啊！
龍九聽着當康的哼哼聲于心不忍，這種神獸太蠢了，蠢的他不好意思欺負，“要不明天也給他做個窩？”
楚曜發愁的把小花抱起來，道：“這麽小，放外面估計直接被黃鼠狼調走了。算了，讓他跟小黃小黑一起住，等以後長大了再說。”
一句話，把好端端的神獸塞進了狗窩。
小黃小黑倒是沒意見，它們圍着當康蹭來蹭去，只覺得這只小豬身上有着它們十分喜歡的氣息，最後把這小東西摟到自己柔軟的肚皮下面，生怕天冷凍着了。
當康：……
他這漫長的一生，還從未跟狗住過呢。
靜谧的夜晚夜深人靜，隔壁小樓的窗戶吱呀一聲打開，從裏面跳出來一條黑影。黑影長腿一蹬，飛快的融入夜色，鑽進黑乎乎的山中。緊随着黑影消失，小樓又走出來幾人，向不同的方向飛奔，速度快的驚人。只是一晃便不見了蹤影。
小白站在窗臺上看着消失的同伴。他擡頭看了看天空，銀白色的太陰星只缺了一個細細的邊兒，很快就要圓了。月光如煙霧般撒了下來，給視野間萬物籠罩上了層銀白色的光芒。
地面上蒸騰起一層綠色的光點兒，如呼吸般閃動。
當康推開了壓在身上的狗爪子，輕輕走出狗窩。他就站在狗窩門口，擡起粉嫩的小鼻子用力深深的呼吸。
銀白色的光霧包裹着綠色的光點兒，随着他的吸力進入身體，又在呼的時候散發出淡淡的金色——這是屬于豐收之神的神力。
再次同時，島上其他幾個地方也浮現出肉眼看不見的別色光輝，幾道光芒裹挾在一起沖進窗內，在室內打了個轉，最後輕柔的蓋在了楚曜身上。
楚曜一無所知，他睡的很安穩，一只手還摟着圓乎乎的大胖，小胖在他腦袋邊兒睡成了軟乎乎的一灘，小肚子鼓鼓的，絨毛一抖一抖，灑下不少金芒。
淡綠色的光芒從楚曜身上流淌下來，盈滿整個房間，最後與小白擦身而過，順着他推開的窗縫溢了出去。
外面的靈氣再次濃郁起來。
這種仙境般的情景直到天色開始發白才逐漸停止，楚爺爺楚奶奶的房間傳出翻身聲，細小的咳嗽聲，老人家要醒了。
五條人影靜悄悄的鑽進小樓，被打開的窗戶安靜合攏，仿佛無事發生。
龍九濃密的眼睫抖了抖，充斥了整個小樓的巨大黑影也跟着抖了抖，然後飛快的鑽進龍九的影子裏。他的臉頰似乎瑩潤了一些，喉嚨凹陷處冒出了一枚黑色的鱗片，又薄又嫩，閃了閃消失不見了。
楚曜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抓起手裏的大胖在臉上蹭了蹭，鼻子被絨毛激的發癢，打了個大噴嚏這才茫然的醒了過來。
小白從他腿邊站起身子，嬌滴滴的叫了聲：“喵~”
“這一宿睡的還挺舒服，”楚曜伸手挨個揉了一遍毛團子，撩開被子趿拉着拖鞋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窗簾，打開窗戶。太陽從山頂流出一絲紅彤彤的邊兒，驅走了山間的霧氣。泉水叮咚和鳥兒醒來清脆的歌聲飄進窗內，空氣清涼甘甜，令人精神振奮。
“真舒服啊！”楚曜用力抻了個懶腰，晃着腦袋上的呆毛往樓下走。他刻意放輕了腳步，生怕驚擾到住在二樓的客人。
衛生間的門被刷的拉開，他擡腳邁了進去，擡頭就愣住了。
龍九似乎剛洗完澡，濕漉漉半長的頭發貼在冷玉般的臉頰上，水珠兒順着發梢滴落，頸窩裏的水汪滿了，蜿蜒滑了下來，在那具精壯的身體上畫出了炫目的色彩。
好一副出水芙蓉圖！！
楚曜光速退出衛生間關上門，“抱歉抱歉，不知道你起這麽早……呃，最近天氣還比較冷，你一大早就起來折騰，小心感冒啊！”
龍九眉心微蹙，他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身體，只覺得不能再完美了。為什麽……
“我知道了。”他沉聲道，并且十分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