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可能這就是結局了
“小心點兒小心點兒！！”
“哎喲哎喲……”
“牛批！！”
“加油加油啊！！”
楚曜茫然四顧, 道：“我是不是該說個用力？”
龍九卷而長的睫毛輕顫，他慢慢的睜開眼睛，露出一雙漆黑的瞳孔。
“好, 漂亮！！！”孰湖興奮鼓掌。
楚奶奶擔心的伸出兩只手指在龍九面前晃了晃，“能看見嗎？這是幾？”
龍九：……
“奶奶，”他溫柔的抓住楚奶奶的手，把那兩根手指收了回去，“我能看見, 只是乍一見您，還以為看到了仙女。”
楚奶奶嬌羞的捶了他一下，嗔道：“胡說八道, 有這麽老的仙女？你這孩子，哈哈。”
楚爺爺：……
“這眼睛以後就沒事了？”楚爺爺問。
龍九道：“在強光下不行，每天若是睜太長時間也會累。還得再養一段時間。”
楚爺爺道：“嗨，能看見東西就成, 以後你就跟屋裏睜睜眼。對了，你還沒見過陽陽和你兒子吧？快，天天, 喊爸爸。”他說着, 把胖乎乎的楚天天推到龍九面前。
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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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
“謝謝爺爺奶奶, 你們把天天照顧的很好。”龍九擡起手，在楚天天臉蛋子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
白帝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 用力扭過頭不讓他占自己便宜。
“那你看看陽陽，陽陽其實可帥了，就是曬黑了點兒。” 楚奶奶着急的拽了拽楚曜，讓他好歹有點兒表示。
兩個人都相處了好幾年了，不知怎麽的, 楚曜突然扭捏起來。他掙開奶奶的手，不好意思道：“奶奶，你這是什麽意思啊？難道他還會因為我長得醜就跟我一拍兩散？”
“哎呀你這孩子，會不會說話啊！”楚奶奶着急。
龍九拉住楚曜的手，對楚奶奶道：“奶奶，陽陽就是我心目中最喜歡的樣子，您放心好了。”
楚奶奶哼了聲，用力一拍自家大孫子，然後牽着天天往人群外走，“行了行了，我瞅着你們小兩口應該有不少話說，我這個老婆子就不在這裏讨嫌了。”
楚奶奶都發了話，其他人也嘻嘻哈哈的往外走，把客廳留給了“剛見面”的小兩口。
“你說你，睜和眼還整這麽大陣仗。”楚曜踢了對方小腿一下，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從桌上拿水果吃。
龍九讨好的笑着蹭過去，道：“可不是我的錯，是他們有預感了，非要過來看熱鬧。”
燭九陰的雙眼從只能每年新舊交替時候睜開一會兒，如今每天已經可以睜開兩個時辰了。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已經足夠用了。
楚曜丹田中的小樹苗已經長出了八個小嫩芽，第九只小嫩芽也在努力的冒頭。等九枚嫩芽都出來，就證明島上的靈氣已經可以進入自主循環的階段了。
這裏，将會形成一個小小的山海大荒。同時也會布下結界，不讓外人窺見內部真正的變化。
兩個人正兒八經老夫老夫了，也沒啥體己話要說。彼此依靠了會兒正打算接個吻，就看楚奶奶探了頭進來，道：“不要總是睜眼哦，別累着，閉一會休息休息。陽陽你別折騰人家小九，知道嗎？”
楚曜：……
這鍋是甩不掉了。
龍九的眼睛不管什麽時候看都漂亮的不可思議。睫毛長而卷翹，自帶美瞳線。眼皮很薄，睜開眼雙眼皮形成深深的凹陷，正兒八經的漫畫眼。眼尾狹長，微微上挑，帶着濃郁的異域風情。
也對，燭九陰的老家可不在中原。
最最漂亮的就是他那雙漆黑的眼瞳，仔細看去，就能看到眼中倒映出來的幽冥，與燃燒着藍色火焰的地獄山。
“如果你不是燭九陰，就這副模樣，走在大街上怕是都要被人扒光了去。”兩個人靠着靠着，楚曜就滑到龍九的腿上仰面躺着，由下自上的仰視着對方的雙眼，只覺得自己稍微不留神，就能被對方吸進雙眼之中。
龍九哼笑，道：“不會，只有你才能扒光我。”
楚曜倒抽一口冷氣，他生硬道：“讓我好好躺一會兒，我的後腦勺不需要按摩，謝謝。”
龍九大笑，突然直接把人抱了起來，轉身上了樓。
楚奶奶帶着孫孫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的時候不經意擡頭，看見閣樓上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
“這個混蛋孩子，都說了讓小九好好休息休息，我就知道他……哎呀！”老太太捂着臉，又把孫孫牽走了。
這一天，楚曜就沒能下了床。他已經背了鍋，耳尖的聽到奶奶跟爺爺抱怨，幹脆也不讓龍九下樓了。每次都是自己最累，結果還要被說沒有節制，更郁悶的是總是被奶奶懷疑自己腰子不好。
是，他腰确實沒有燭九陰好，能一扭十八彎。但是比起別人，那絕對就是金剛腎了！
“就算是一棵樹，也經不起你這麽造。”楚曜再次感慨，然後一腳把挂在自己腿上的尾巴踹了下去。
龍九餍足的靠在床頭，聞言笑道：“若不是還有老人家在這裏，我能讓你一年都不用下床。外面自有那群家夥折騰，你只要安心跟我一起生小樹丫就好了。”
“你快閉嘴吧！”楚曜氣的撩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臉。還生小樹丫，生個屁！
不過一想到以後那顆小樹苗會從自己丹田中出來紮根在這個小島上，跟生也沒啥區別了。不，還是有區別的，小樹苗就是自己，而不是自己和龍九的孩子……
卧槽住腦，你個傻貨在胡思亂想什麽啊！
村裏的農家樂開展的如火如荼，一年四季裏面三個季節都是熱熱鬧鬧的，只有冬季才會冷清下來。
山坡上因為種了不少控水固土的花草，已經很少會在雨天發生滑坡了。偶爾有也只是小型的，幾鐵鍬就清理平整的事兒。村民手裏有了錢，更加愛護那條路，開始按村分段養護，路邊還特特種了那種粗壯的麻竹，形成天然屏障，不怕出現車子滑出道路側翻危險的事。不過每年冬春兩季得去清理頻繁冒頭的竹筍，避免筍子拱裂路面，帶來危險。
不過這對祖輩都住在山裏的農民來說就是舉手之勞，挖了筍，填上石頭，時間長了就會形成一條碎石阻擋帶。竹子往這邊長不讨好，自然會選擇另一邊泥土肥沃的地方。
外出打工的年輕人逐漸回了鄉，開始整理荒廢許久的農田山地。不知是誰突發奇想把土地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讓城裏人認養，裏面種的蔬菜糧食産出之後會直接寄到家門口。而且一分地只需要很少的認養費用，保證無污染無農藥。
這一招幾乎點亮了大家賺錢的腦袋瓜子，菜地認養，糧食地認養，就連果樹都可以認養。田間地頭果樹上挂着牌子，誰家誰家的樹，誰家的菜園子，一時間熱鬧非凡，還上了地方臺做宣傳。
康村長的孫孫又複讀了兩年初中之後在十六歲那年考上了縣城裏的重點高中，蓐收大神忍辱負重的跳級小學讀了初中，也一頭紮進高中題海之中，并且每天對數學這個科目表現出激烈的不理解，并且在龍九的嘲笑聲裏屢屢不及格。
紅光的數學倒是不錯，只是英文稀爛，跟着電視劇學會了中英文混雜的說話方式，因為這還被王西山私底下收拾了好幾次，并且嚴格控制紅光同學看港臺劇了。
金剛已經認命了，自從斷絕了靈氣，他們這群大佬後代自然就一代不如一代。孰湖的兒孫到現在無法變化成人形，只是比別的“同行”更聰明通人性罷了。
當初林業局小領導還囑咐楚曜說如果這邊鹦鹉生了蛋，讓他一定要保護起來。因為這裏很多鹦鹉孵化能力差，不少種類瀕臨滅絕。但那畢竟是鳥，也不是楚曜自己就能看的過來的，再加上其他鳥們幫忙隐瞞，等天氣暖和的時候，島上已經多了不少細細的雛鳥叫聲。
金剛的新女朋友生了兩個蛋，都孵化了。在窩裏養了半個月才出來，披着一身絢麗的羽毛在楚曜面前亮了個相。
當照片傳給那邊，小領導激動的涕淚磅礴，連滾帶爬的上了島，對着一群半大小鳥嗚嗚的哭了大半天。這小子是真心對這些小生靈好，所以當金剛賞臉把自己一個兒子叼給他的時候，差點兒給他吓趴下。
“不不不，大佬，不用了，我養不起，養不起……您自己養就好。”小領導捧着那只小鹦鹉，顫顫巍巍道：“但是我能給它起個名字嗎？它簡直太可愛了，我可以叫它小鳳凰嗎？”
金剛：？？？
我特麽對你好，你特麽想害我！！！
小領導雀躍的指着又把兒子叼走的金剛對楚曜和藺飛鳶道：“看，它很喜歡我給的這個名字。”只是剛一轉身就被孔雀掐了，掙脫了一只袖子才狼狽逃走。
散落在其他角落的山海大佬們逐漸的上了島，其他幾棟小樓也逐漸的住滿了。東王公終于從蘑菇棚脫離出來，搖身一變成了小領導，指使着新來的去攪拌肥料種蘑菇，一天天的可帶勁兒了，仿佛回到了當年。
蓐收大學畢業咬牙切齒撕掉所有數學相關書籍的那一天，島上最高的那座小山坡上，種下了一棵嫩呼呼的小樹苗。
小樹苗迎風招展着九根細細的枝桠，周圍的樹木似乎還向它微微的彎了彎腰。
“開飯了，”楚曜指了指被蒼翠遮掩住的小院子，“老媽在抱怨咱倆出去瞎玩來着。”
龍九笑眯眯的勾住他的手指，倆人手拉手的往山下走。
在他們背後，一群孔雀迎風飛起，身後跟着其他各色的鳥兒，圍着島轉了一圈又一圈，發出開心清悅的叫聲。
院子門口清理出來的曬麥場現在成了個小廣場，每天大家夥兒都聚在那裏吃飯，聊天，曬太陽。
天天靠在牆角磕磕巴巴的背誦着被他說“狗屁不通”的文章，一邊背一邊吐槽：“作者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出題人絕對是活夠了我能看出來。”
楚媽媽被這偏科的娃氣的哭笑不得，卻也舍不得揍，只能白帝吐槽一句就從他碗裏夾出一塊紅燒肉，逼得堂堂一屆帝王為了肉強行關掉了吐槽按鈕。
“回來啦？”于海洋從廚房端出一大鍋米飯，對楚曜他們笑道：“趕緊洗手去，就知道到處竄，吃飯倒是回來的積極。”
東王公跟新人大講特講種蘑菇的艱辛，龍十四拍掉自家娃偷摸抓活泥鳅吃的爪子，往他們手裏塞了倆饅頭。句老師正在給楚奶奶講他的新戲，簽了好幾張劇照海報，被楚奶奶開心的貼到了房間裏。應嵬把文貍赤豹盤子裏的肉撥出一大半，又塞進去一堆西藍花。這兩只貓不能再胖下去了，如今它們都沒有了當年矯健的模樣，一只兩只圓的像頭豬。
小白終于長了個頭，像一只成年貓了。兩只小麒麟也胖了一圈，跑起來像兩只橘色的毛線團子。當康穿着楚媽媽買回來的小西裝，慢條斯理的吃着美味的拌飯。狡扒着計蒙的腿，對着桌上的紅燒魚汪汪狂叫。
楚曜神色有些恍惚，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曾經的山海大荒。
高大的建木下各色神獸翻滾玩耍，有的偷偷的用建木當抓板磨爪子，卻被燭九陰一尾巴甩出去好遠。遠處小房子裏飄出人族特有的炊煙，樹頂上天神星将們推杯換盞，笑語晏晏。
“這倆傻孩子，戳在這裏做什麽？不吃飯啦？”楚媽媽帶着楚天天洗了手，一回頭發現自家兒子兒媳還戳在原地不動，跟傻了一樣。
楚曜回過神來，只覺得煙火氣迎面撲來，仿佛從天上落到了人間。
“我聞香味兒呢，”他拉着龍九往院子後面的水池走去，“老爸又做了什麽好吃的？”
于海洋哈哈大笑道：“今天可不是只有我下廚，我這點兒手藝可不行了，比不過年輕人。”
楚爺爺背着手溜達過來，道：“你昨天不是說想吃豆花嗎？上午做了，你又不在，給你留了一盆，你和小九一起吃。”
“開飯啦開飯啦，別都傻等着了，趁熱吃。”楚媽媽張羅着，臉上都是笑意，“我昨天學了個新廣場舞，吃飽了歇一會兒，等下午涼快了我跳給你們看呀。”
“你可別跟島上折騰，年輕人誰看你跳這個？你還是跟小曼兒跳去吧，那邊熱鬧。”楚爺爺吐槽。
金剛落在楚爺爺肩膀上，大叫道：“我看，我看！”
“哪哪兒都有你！”
“哈哈哈哈哈……”
“以前的山海大荒，也是這麽熱鬧嗎？”
“是，有你在的山海大荒，就是這麽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