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加速
原本觀月想等過一段時間再去柳家叨擾,但當天晚上觀月姐姐就打來了電話,警告他如果第二天還獨自一人住在旅館,她就親自來東京把他帶回去。
迫于某些不能言說的原因,觀月只好提前撥通柳蓮二的電話,告訴他可能第二天就會過去一趟。對面的少年聽起來很驚訝,但又維持了良好的基本禮儀,對他說明地址和明天來接待他的時間。
聽筒裏有一個怯生生的女聲,非常稚嫩,可能比幸村家的佳奈還要小一兩歲,很可愛地跟在哥哥身後詢問他是誰。
——讓原本對姐姐有些生氣的他熄了火,誰讓他面對小姑娘時總是心軟。
“就是那個你喜歡的小哥哥。”他聽到柳對小姑娘這樣解釋。
“時間不早了,那,明天再見。”雖然喜歡小女孩,但他是不會打斷別人家兄妹的聊天的,這是非常沒有禮貌的事。
柳蓮二反應過來:“抱歉,是我的錯,那明天再見吧。”
觀月初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柳家的祖宅在神奈川,位于東京的僅僅是柳之前和家人生活的屋子,三層歐式小洋房,淺綠色的漆和花園內的綠渾然一體,看上去充滿了生機。
觀月跟着地圖走到目的地時,柳蓮二拉着三歲妹妹的手正在等他。一見到本人,小姑娘縮頭躲在兄長身後,只露出半個腦袋死死盯着觀月濃密的黑色卷發。
觀月被看得有點發毛,指尖下意識又卷起發梢:“柳君,早上好。”
柳蓮二點點頭向他問好,似乎也覺得自家妹妹的表現非常失禮,面色不是很好,伸手扯扯小姑娘的袖子:“晴美!”
柳晴美縮了縮,眼睛依舊一動不動地盯着觀月。
然後觀月聽到之前電話那頭曾經出現過的軟嫩童聲——
“那個,哥哥的朋友,是人偶嗎?”
很好,從此以後他的詞典裏又多了一個被禁止的詞彙。觀月初氣極反笑,說實話,他還沒有到要對小孩子做什麽地步,即使他自己也只有十二歲。
“閉嘴!”柳蓮二有點生氣,他妹妹平時說話不是這樣,甚至懂事得令人心驚。雖然不善言辭,但柳氏一族的守禮是刻在骨頭上的,說是敬小慎微也不為過。
“人偶哥哥,是叫初…嗎?”晴美一手還拽着親生兄長的衣袖,一邊探出頭,“那我以後的娃娃,也可以叫初嗎?”
觀月疑惑,視線投向柳蓮二:“娃娃?”
“啊沒錯,就是人偶的那個娃娃,”柳蓮二在最前方帶路,身後墜着小尾巴,最後是完全不熟悉路的觀月初。
走廊長且窄,盡頭有一扇高高的窗,陽光透進來灑在很遠的地方,它的正下方被陰影模糊成一片。左手右手各有一扇門,門把是相反方向,所以非常對稱。
柳蓮二弦打開了右邊那扇。
花香從裏面傳出來,看來主人是一個非常喜歡花的人啊。觀月想着,小女孩卻已經從側面溜了進去。
“哥哥你走開!誰允許你進我房間的?!”晴美想把門合上卻沒有絲毫辦法解決柳大魔王的黑色爪子。
柳蓮二伸手按住門:“觀月,這是家庭活動室——目前用來任何在其他地方做不了的事。例如,我的錄像帶是在這裏播放的,剩下的,你自己過來看吧。”
“可別被吓到了喲。”柳補充道。
驚吓、小女孩、人偶,他好像猜到了什麽。觀月對于鬼神之說向來将信将疑,家裏的父母倒是每年都會去寺裏拜了又拜,據說他出生也是求神拜佛才得來的福音……總而言之,他應該是不會被什麽東西吓到的……吧?
陰面的房間,沒有窗,燈還沒開,目前還什麽都看不到。觀月踏進第一步,腳邊就傳來毛茸茸的觸感,是頭發?他低頭,和一雙幽綠色的瞳孔對視。
“Surprise!”柳蓮二在他身後拉開了燈,紅色的拉花占據了他的全部視線。年輕的年長的男聲女聲混合在一起,一聽就是一家子。
他伸手将臉上的拉絲抹掉。
OK,很OK,非常OK,果然他遇到的所有人的家長腦子都有坑還他媽長滿了草。
觀月初面無表情。
還很想罵人。
“喵~”
好吧可能除了這個。
觀月彎腰低頭,把沖他一個勁喵喵叫的小可愛抱進懷裏,手指輕微用力,從他的頭頂撫下,然後得到了而更多喵喵叫作為謝禮。
“好了,有人能向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原本在觀月手下享受撫摸的小可愛三步并做兩步跳上他的肩頭,蹭蹭人的側臉找了個足夠舒服姿勢卧下。
有點小像啊。
這兩只。
柳蓮二是國內數據網球低年齡組的佼佼者,和觀月的“布局”不同,柳蓮二及乾貞治的道是“預判”和過人的計算能力,對外界的敏感程度堪比當年五官靈敏的觀月。不過随着年紀漸長,這種天賦就像彼得潘,一旦長大就消失不見,而他又沒有可以永葆青春的方法,只好任由它逝去,反正也是不該存在的東西,除了一點惋惜他沒有遺憾。
倒是柳蓮二對他的學習能力表達了一定程度上的驚嘆。從一開始生澀卻下意識的反應被強行壓抑,到後面行雲流水的第二風格。
——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柳都沒辦法判斷這個人是否已經走出了他不了解的陰影。
觀月初打球打得越好,臉上的表情越少,人越沉默。房間的燈開到夜裏十一點,早上六點不到他就又出現在球場對着牆壁聯系揮拍和擊球,一個上午最多休息兩三次,一次不超過十分鐘。他以為他會倒下,可事實上觀月的肌肉勞損被控制的剛剛好,再多一分可能就很長時間不能訓練。
柳蓮二突然覺得觀月初有點可怕。最起碼這個人以前的訓練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無限接近于身體極限的那種。
而這種訓練量,就算是觀月本人再天才也不可能完全控制得好,所以他猶豫幾天後,還是像人詢問了以前教練的名諱,意料之外的回答。
“教練的話算不上,指導者還是有一個的,在日本還算是很有名的吧?叫武士南次郎,雖然現在只是個寸頭有胡子的猥瑣大叔,但以前打球的時候,還是很帥氣的。”
武士南次郎?是他想的那個南次郎?傳說中的武士?
所以說這家夥是“神”的繼承者嗎?
觀月:“你想多了,糟老頭子有兩個兒子,不過學生可能是只有我一個人。”
柳:他突然對日本網球界産生了深深地恐懼,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觀月:來不及了。
沒有人可以退出的,既然他都沒有,那別人更不可能。
好好享受現在吧,三年後,那家夥的後代就要回到滋養過他的土地上來了。
在遙遠的美國的越前少年狠狠打了一個噴嚏:難道是媽媽想我了嗎?然後加快步速向家裏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加了學生會所以臨時有其他工作。
補齊晚了抱歉,之前事情太多然後國慶又和基友去杭州玩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差點忘了,
大家中秋節快樂呀!
之前金手指開得太大了收回來一點,要不然以後不好寫。
好像…沒了?
大家食用愉快,
我ooc也ooc得很愉快。
等大修吧。要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