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中狀元後另娶他人的渣男2 (1)
“楚恒哥, 你、你說什麽?”阮秀蕊一臉吃驚。
她沒聽錯吧?楚恒哥剛剛說的是成親?
“這次考完鄉試回來,我們就成親可好?”
原主今年已經十八了,阮秀蕊也快滿十五, 黎朝女子十四歲及笄,及笄後就可以嫁人。
原文中,原主高中狀元的時候, 阮秀蕊已經雙十年華, 女兒家最好的年華都用在了等待上, 可最後還是落了空。
楚恒不想讓她再經受那種煎熬了,他打算等考完鄉試回來就把親成了, 好讓她和阮文生安心。
阮秀蕊烏黑明亮的水眸潋滟着無盡的喜悅,不知是因為太高興還是為心上人這般直接提出成親感到羞澀, 她雪腮緋紅, 像雪花覆蓋之下若隐若現的紅梅,絕美嬌俏。
她的心怦怦直跳, 如同揣着只亂撞的小鹿, 但每撞一下都讓她的心溢出陣陣甜蜜和歡喜。
楚恒見她半響沒有出聲,問道:“你不願嗎?”
阮秀蕊搖頭,“我沒有不願意, 我只是、只是太高興了。”
她說完, 一陣難為情, 臉上滾燙,耳根子都紅透了, 低下頭不敢面對他。
楚恒覺得她實在可愛,不忍心再打趣她,想了想,他再道:“這件事先不要和老師說, 我想挑個好日子正式向他提親。”
阮秀蕊嬌羞的點了點頭。
楚恒并沒有回屋去休息,而是背着個小包袱出門去了。
半個時辰後,他到了長寧鎮南郊的一座廟宇門口,問小沙彌要了一間小桌子擺在門口,将包袱取下來,一一将裏面的筆墨紙硯拿出來擺上。
是的,他打算在廟門口擺攤賣字畫賺錢。
他不能像原主一樣做一個只懂索取不願付出的米蟲,阮家養了他這麽多年,他既然要和阮秀蕊成親了,以後就要挑起擔子,賺錢養家。
而且他得賺些錢,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不能委屈了阮秀蕊。
這個年代,書生想要賺錢貼補家用無非就那麽幾種,要麽抄書,要麽寫畫本子,要麽賣字畫,楚恒挑了自己最擅長又覺得來錢最快的一種。
這個寺廟名為南峰寺,是長寧鎮唯一的一間寺廟,整個長寧鎮的人要拜佛祈福都是來這裏,剛好這幾日又是廟會,人流量很大,應該能賺些銀子。
擺好東西,楚恒去寺廟裏轉了一圈,然後開始聚精會神寫字作畫。
一口氣畫了三幅畫,寫了十幅字,他胳膊也有些酸了,這才擱了筆,一擡頭,不知何時,攤子前竟然圍了不少人。
楚恒笑問:“各位想買字畫嗎?”
“你這是畫的南峰寺嗎?”一個中年男人問道。
他一開口,楚恒就聽出是外地人,細細打量着他,見他衣着不凡,覺得這樁生意能成,于是耐心答道:“是的,這三幅畫都是畫的南峰寺,你看,這是第一幅,是寺廟坐落在山腳下的景象,第二幅是香客絡繹不絕進出廟宇的景象,第三幅是香客叩拜祈福的景象。”
“這個不是我嗎?”旁邊一個婦人指了指畫上跪拜的人驚訝道。
另一個婦人也道:“那個是你,這個是我,我們都在這紙上呢!”
“這是我正好進廟的時候,我險些被門檻兒絆了腳的瞬間竟然也畫出來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喊道。
中年男人驚嘆,“真是畫得栩栩如生,妙啊。”
其它人也都誇道:“畫得真好,跟活的一樣。”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畫得這麽好的畫作。”
“這不是楚秀才嗎?只知道你學問好,原來作畫也作得這般好。”人群中有人認出楚恒來。
中年男人有些吃驚,“你還是個秀才?”
“正是,因馬上要去考鄉式,想賺點盤纏趕考。”楚恒答道。
中年男人摸着下巴思索,是個秀才,而且這麽有才華,将來能金榜題名的機會很大,搞不好能當大官,他得把這些字畫買回去收藏起來,要是這秀才公運氣好,考中頭名狀元,他還能轉手賣個大價錢。
一念至此,他趕緊問:“秀才相公,你這些字畫怎麽賣啊?”
“字是五文錢一幅,畫作十文一幅。”楚恒說罷,再補充了一句,“字可以單買,但畫必須三幅一起買。”
字畫不比吃食,平常老百姓根本不會花錢來買這些不能吃不能用的東西,你讓他們買字畫,他們還不如把錢留着給自家孩子買零嘴,除非是識貨的人,否則,在這個小鎮上,要是定價高了,根本就沒有人要。
再者,他現在只是一個窮酸秀才,并不是什麽大官大儒,他的畫作也就值這個價格。
不過無妨,他的畫不會落款,所以流傳出去太多,以後他成了大官大儒,也不會影響到他在文壇的地位。
中年男人道:“那是自然,這畫本是一整套,拆開了還有什麽價值,秀才相公,幫我包起來,我全要了。”
“畫全要了還是字全要了?”楚恒問。
中年男人豪爽道:“字畫都全要了。”
楚恒笑道:“好嘞,我這就給你包起來。”
沒想到他一來就開張了,還是個大單。
把字畫卷整齊,并用紅繩綁住,楚恒雙手捧上。
中年男人數八十文錢給他,接過畫高興的走了。
見中年男人将字畫全買走了,其它人都開始有些心動,那個進廟時險些絆倒的少年問:“楚秀才,你還畫嗎?”
“畫,不知小兄弟想要什麽畫作?我立即給你畫。”楚恒收好銅錢,笑問。
少年想了想道:“我想畫張我的畫像,但能不能給我畫好一些,不要再畫我跌倒的樣子了。”
人群都被他逗笑了。
楚恒笑着應道:“沒問題,小兄弟,不知你是想站着作畫還是坐着作畫?”
“你要畫多久?”少年本來是想站着,但又擔心他要是畫許久,他也許會站得很辛苦,要麽就坐着算了。
楚恒回,“半刻鐘即可。”
“這麽快啊,那我就站着吧。”
當然是站着才能體現出他的氣度不凡來。
楚恒便道:“小兄弟,那你選個喜歡的地方站着吧。”
少年看了看,站在了寺廟門口。
楚恒看了一眼,拿出一張紙來鋪開,拿起筆醮了墨開始作畫。
少年站在那一動也不敢動,可是楚恒卻只在起初看了他一眼後就再也沒有看過他,他滿是疑惑,難道他看一眼就記住了?
這不可能,要是這樣,他豈不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了。
而事實上,楚恒确實能過目不忘。
他之前穿梭了無數個世界,已經點滿所有技能,不管到了哪裏,那些技能都能為他所用的,只是這些技能不能贈送給他人,所以上個世界他只能打白條給許文娘買了個廚神技能。
半刻鐘後,楚恒畫好了,朝少年道:“小兄弟,你過來看看,可否滿意?”
少年趕緊走了過去,朝紙上一看,果然是他站在廟前的景象,他的樣子清晰可見,連嘴角淡淡的黑痣也可以清楚看到,但他身後的景象卻是模糊不清的,映襯得他無比俊秀不凡。
“畫得太好了,我很滿意。”少年高興極了,一邊掏錢一邊問:“快給我包起來,十文是嗎?”
楚恒應道:“是。”
他拿起畫吹了吹上面未幹完的墨跡,待墨跡幹透了這才仔細的卷好,用紅繩綁上,雙手奉上。
才花了十文錢就買了幅佳作,太劃算了。
少年付了十文錢,拿着畫興高采烈的走了,如同得了什麽寶貝似的,走路都帶風。
顧客滿意,楚恒心中也高興,心情都好了起來。
“我也畫一幅。”
“還有我。”
“我想和我娘子一起畫一幅。”
“馬上就是中秋了,我想寫幅字。”
圍觀的人群紛紛嚷嚷着要買字畫,楚恒一一應下,埋頭苦幹。
一直忙到太陽落山,楚恒才收了攤子,提着沉甸甸的錢袋回了書塾。
在書塾門口,遇到了耿良。
“恒弟,這是去哪了?”耿良見他背着包袱回來,奇怪問。
楚恒看着面前這個比他大兩歲的少年,身形微胖,個頭比他要矮一些,五官端正,衣着整齊幹淨,乍一看,倒是有幾分氣度。
他一臉的和善,瞧着像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這和原文中的描述一樣,他和原主稱兄道弟,對阮文生敬重有加,對阮秀蕊這個表妹也十分疼愛,與書塾裏的同窗都處得很是融洽。
這樣一個善于僞裝的人,要是他自己不暴露本性,怕是沒有人知道他是一個隐藏的反派吧。
“沒去哪,去了趟南峰寺。”
“南峰寺?你這是去拜菩薩了嗎?”耿良笑問。
難道他是想求菩薩保佑他這次能夠中舉?
想到這個可能,他笑意更濃,“恒弟才華橫溢,這次一定能夠考過鄉試,何至于去求神拜佛?”
楚恒自是看得出他笑中隐藏的嘲意,假裝不知,嘆氣道:“我本不是信這些的人,但沒辦法,上次去考鄉試前我都好好的,一進了考場就開始腹痛腹瀉,我想着是不是惹上了邪祟,所以去拜一拜菩薩,驅散邪氣。”
耿良臉色有些不自然,幹笑了兩聲,“怎麽會?一定是恒弟不小心吃壞了東西。”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耿兄難道不記得之前屢次考不中秀才,不就是蕊兒去寺廟替你拜了菩薩這才考中的嗎?”楚恒一本正經道。
耿良被噎住。
他之前考不中是因為偷偷去賭坊賭錢耽誤了課業,後來這事被表叔知道了,表叔狠狠斥責了他一番,他這才戒賭專門讀書,然後考中了秀才,與表妹去拜菩薩一點關系也沒有。
表叔為了他的前程一直将這件事瞞得死死的,連表妹也沒有告訴,他不會傻到将事情告訴楚恒。
而楚恒之所以考鄉試時出事,是因為……
“耿兄,你要不要也去拜拜,好保佑你這次一舉得中。”楚恒問。
耿良雖然比原主早幾年來阮家,但念書的天賦不及原主,他光一個童生試就考了許多年,直到三年前才考中秀才,這次,耿良也打算去考鄉試,他們倆會一起去府城。
耿良擺手,“不了,我向來不信鬼神之說。”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看書了。”楚恒背着包袱進了書塾。
耿良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眸光變得晦暗不明。
“楚恒哥,你回來了,這一下午你去哪了?”楚恒一回到院子,等在院中的阮秀蕊就迎了上來。
“我去南峰寺了。”
“你從未出門這麽久,我以為你出什麽事了。”阮秀蕊一臉未散盡的緊張。
楚恒笑着寬慰道:“你別緊張,我不會出什麽事,走,回屋,我給你看件東西。”
阮秀蕊見他神神秘秘的,好奇跟着他進了屋。
到了屋裏,楚恒拿上包袱,從裏面拿出一個錦盒來遞給她,“蕊兒,這個給你。”
“這是什麽?”阮秀蕊只見錦盒十分精美,不由得伸手接過,打開一看,見是一支梅花珠釵,她驚訝的擡起頭,“楚恒哥?”
“回來的時候經過首飾鋪子,見到這支珠釵十分素雅,覺得很适合你,就買了。”楚恒笑道。
阮秀蕊臉上全是喜悅,“謝謝你,楚恒哥。”
這還是楚恒哥第一次送禮物給她,她心中好甜蜜。
“喜歡嗎?”楚恒問。
阮秀蕊笑着點頭,“喜歡。”
“我給你戴上試試。”
“好。”
楚恒接過珠釵走到她面前,在發髻上找了個合适的位置插-上,看了看,笑誇道:“真好看,我們家蕊兒本來就長得漂亮,頭發又烏黑柔順,配上這雅致的發釵,簡直跟天上的仙女兒似的。”
“我哪能像仙女兒,楚恒哥又打趣我。”阮秀蕊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我沒有打趣你,我說的是實話,不信的話你去照照鏡子。”
阮秀蕊看他一眼,羞笑着去照鏡子了。
本來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好看,經心上人這樣一說,她還真覺得今日的自己比往常要好看,她擡手撫了撫發釵,心中甜如食蜜。
楚恒走過去問,“我沒騙你吧?要我說,我家蕊兒比仙女兒還好看。”
“哪有?楚恒哥盡拿我打趣。”阮秀蕊臉紅了個透,被誇得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
這個年紀的姑娘,最是臉皮薄。
楚恒笑了笑,不再逗她,走到她面前,把錢袋塞她手裏了,“蕊兒,這個你收着。”
阮秀蕊只覺得手中一沉,她忙低頭看去,見一個裝滿銅板的錢袋,她吃了一驚,“楚恒哥,你哪來這麽多錢?”
“我賺的。”
阮秀蕊吃驚,“你賺的?怎麽賺的?”
“我去南峰寺擺攤賣字畫去了,這些都是我賣字畫賺的。”
楚恒看着她歉疚道:“蕊兒,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好,從沒有過問家中銀錢之事,老師要供我和耿兄兩個念書,花費一定很大,所以你連碗肉湯都舍不得喝,以後不會了,我會挑起養家的擔子,不再讓你和老師過苦日子。”
“楚恒哥……”阮秀蕊心中又驚訝又感動。
驚訝的是,楚恒哥竟然心思如此細膩,看出她是因為家中銀錢短缺才不肯喝肉湯,感動的是楚恒哥為了不讓她和爹受苦,一向不願因為旁的事耽誤學業的他,竟然去寺廟擺攤賣字畫賺銀子貼補家用。
她沒有看錯人,她的楚恒哥是一個有擔當重情義的好男兒。
但想到他馬上就要考鄉試,她擔心道:“可是你出去擺攤賣字畫不是就耽誤你溫書了嗎?”
“不耽誤的。”楚恒道:“之前一直悶在屋裏看書,反而把腦子看鈍了,學識反而有些記不牢固,出去走走,倒覺得頭腦清醒許多,我就當是放松心情了,這也是勞逸結合,再說了,賣字畫不但能賺錢還能練字,一舉數得,何樂不為呢?”
阮秀蕊聽他這樣一說,徹底放下心來,“那這些錢我給你存起來,等你去考鄉試的時候手頭上就不會那麽緊了。”
“不用存,這些錢你拿去家用,趕考的盤纏我會再賺,你放心,我的字畫很受歡迎,我能賺到很多錢。”楚恒有些得意的朝她眨了眨眼。
阮秀蕊被他的神情逗得險些失笑,她怎麽覺得楚恒哥今天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了,今天的他更随和,更親近,不再像往常一樣,雖然也溫和,卻有些高冷,讓人不敢太過靠近。
既然楚恒哥這樣說了,她也不推卻,近日要為楚恒哥和表哥湊趕考的盤纏,手頭實在緊。
想到什麽,她道:“對了,楚恒哥,爹之前找你來着。”
“老師找我?”
楚恒去洗了把臉,“我去看看老師找我有什麽事。”
“老師,您找我。”
楚恒在書塾找了一圈,最後在書房找到了阮文生。
阮文生正在看他寫的文章,見他來了,點點頭,問道:“下午出門了?”
他已年近四十,模樣顯得有些蒼老,但精神極好,因教書多年,養成不怒自威的氣勢,不笑的時候,甚為嚴肅。
“是,鄉試将近,學生想着出去賣些字畫賺些銀錢,以作趕考的盤纏。”楚恒道。
阮文生臉上也浮現幾絲驚訝,“你出去賣字畫了?”
楚恒點點頭,“運氣好,賺了點錢,已經交給蕊兒妹妹了。”
阮文生嚴肅的臉上浮現笑意,顯然對楚恒的做法十分欣慰滿意。
這孩子總算是長大了,知道替他分擔了,這是好事啊。
他站起身,拍拍楚恒的肩膀道:“盤纏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會想辦法的,莫要因為這些小事耽誤了學業,現在你最要緊的就是考鄉試。”
楚恒能有這份心他就很滿足了,他就算再辛苦也甘願,他擔心的是要是楚恒這次鄉試再失利,心思敏感的他,到時怕是會覺得受挫,會想不開。
“老師放心,我不會耽誤學業的,反而出去散散心,腦子像開竅了一樣,之前怎麽也記不住的要點,現在都清晰的印在了腦海中。”
“是嗎?”阮文生半信半疑。
楚恒道:“老師若不信,可以考一考學生。”
阮文生就出了些題目給他。
楚恒快速的一一解答。
阮文生見果然如他所說,面上露出喜色,“不錯,這些要點你都記牢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說什麽了,放松一下對身體也有好處,上次鄉試估計就是太過緊繃,所以才會問題的。
接下來,楚恒上午在屋子裏溫書,下午就會去寺廟擺攤,他的字畫十分受歡迎,他每天的生意都不錯。
這日吃晚飯,耿良見桌上有魚還有肉,高興道:“表妹,最近的飯食不錯啊。”
比起之前頓頓豆腐豆芽要好多了。
“是啊,楚恒哥最近賺了不少銀子,他讓我們改善一下夥食。”阮秀蕊一邊擺碗筷一邊道。
耿良吃驚,“恒弟賺了不少銀子?他怎麽賺的銀子?”
“楚恒哥最近一直在南峰寺擺攤賣字畫,生意可好了。”阮秀蕊一臉驕傲道。
耿良又是一驚,“他在南峰寺賣字畫?”
楚恒竟然騙他,明明是去賣字畫,卻騙他是去求神拜佛,簡直太過分了。
“沒錯,楚恒哥說要替家裏分擔一二,所以每天都會抽空出去賣字畫,連爹都誇楚恒哥是個有擔當的好兒郎呢。”阮秀蕊笑道。
而這誇贊對耿良來說就像刺一樣紮人,他皮笑肉不笑道:“恒弟在阮家這麽多年,總算是明白老師的辛苦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之前楚恒在阮家白吃白住了那麽多年,那時候可沒見他有擔當。
正好和阮文生進來的楚恒聽到他的話,答道:“是啊,以前是我一門心思讀書,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是我的錯,以後我會挑起養家的擔子,不會叫老師和蕊兒再吃苦受累了。”
一番話說得阮文生父女一臉的感動。
“表叔這些年總算沒有白疼你,恒弟,你總算長大了。”耿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楚恒笑道:“耿兄這話聽着有些酸酸的,你這是在吃我的醋嗎?老師這些年也很疼你啊。”
他的意思是,你不一樣在阮家白吃白住一文錢沒給嗎?而且耿良還比他大,白吃白住的時間更久。
耿良臉色就是一變。
他父母雖每月都會托人送銀錢來,但他從來沒有給過阮家錢,那些錢大多都被他當了賭資,表叔從來沒有問他要過錢,他便也就心安理得的不給了。
再說了還有個白吃白住的楚恒在,他就更不想給了,畢竟他和阮家沾親帶故,楚恒是個外人都能在阮家占便宜,他為什麽不占?
可是現在,楚恒出去擺攤賺錢貼補家用了,就只有他一個人白吃白住。
他向來不願意輸給楚恒,當着表叔和表妹的面,就更不想被下面子了,當下便道:“我明日也會找些差事賺些銀錢貼補家用的,以後賺錢的事就交給我和恒弟,表叔你就不要太勞累了,有我在,斷沒有讓表妹吃苦的道理。”
“好,你們都這麽懂事,我很欣慰。”阮文生笑道。
這頓飯楚恒三個都吃得十分高興,唯有耿良表面笑着,心裏怄得要死。
楚恒将一切看在眼中,嘴角揚起。
原主确實很渣,但渣得明明白白,這個耿良卻是個表面仁義的僞君子,比原主還要讓人讨厭。
耿良也學着楚恒在街上支了個攤子賣字畫,他的字畫本來也還不錯,但有楚恒珠玉在前,他的字畫就真的不算什麽了,擺了幾天都沒做成一筆生意後,他放棄了,改去書齋抄書,倒是每日也拿了些錢給阮秀蕊。
明光就這樣忙碌且平靜的流逝,轉眼就到了秋闱的日子。
這日,楚恒正在給一位客人畫像,阮秀蕊來了,他落下最後一筆,擱了筆朝一襲淡黃衫裙的少女笑問:“蕊兒,你怎麽來了?”
“楚恒哥,明日就要起程去府城,爹讓我來叫你早些回去。”阮秀蕊道。
楚恒這才想起來,明天就要起程去府城了,他趕緊把畫卷起來,遞給客人。
“楚秀才,你這麽有才華,我相信你這次一定能考中舉人。”
買畫的客人是對母女,說話的是母親,但她女兒看楚恒的眼神卻透着傾慕。
一旁的阮秀蕊見狀,本能的揪緊了手指。
楚恒淡笑道:“多謝大娘吉言,我也希望我這次能中,這樣,我就能娶心上人為妻了。”
“你的心上人?是哪家姑娘這麽有福氣?”中年婦人試探着問。
年輕姑娘卻看向了阮秀蕊,不會是她吧?
楚恒笑看向阮秀蕊,“她就是我的心上人。”
阮秀蕊沒料到楚恒會當着外人的面說她是他的心上人,既覺得難為情又覺得心中甜蜜。
果然是她。
年輕姑娘心中一陣失望,知道自己沒機會了,扯了扯母親的袖子,示意她離開。
中年婦人也有些失望,多好的少年郎啊,跟她的女兒極配,只可惜,已經有心上人了。
她讪笑着說了句祝福的話,付了錢拿起畫帶着女兒走了。
楚恒送走客人,轉頭見阮秀蕊臉紅成了柿子,不由得失笑,“剛剛不是擔心我被人搶走嗎?怎麽?現在害羞了?”
“哎呀,楚恒哥你好讨厭。”阮秀蕊沒想到被他看穿心思,窘迫不已,急得直跺腳。
楚恒笑了幾聲,不再逗她,收拾東西和她一起離開了寺廟。
是時,已是夕陽西下,兩人并肩走在橘黃的陽光下,兩人的身影被拉長,亦步亦趨,慢慢遠去。
吃過晚飯,楚恒和耿良被阮文生叫到書房,叮囑考試的一些注意事項。
“恒哥兒,我對你的學問并不擔心,只是這身體……”阮文生看着楚恒一臉擔憂。
楚恒笑道:“老師放心,我最近都有早起鍛煉,我覺得身體好了許多,一定不會再出毛病。”
“那就好,不要太過緊張,以你的才學,只要正常發揮,中舉是沒有問題的。”
“是,老師。”
阮文生又轉向耿良,“良哥兒你才是第一次去考鄉試,就算考不中也沒關系,重要的是先适應一下考場。”
“是,表叔,我會有心理準備的。”耿良雖然這樣說,但心中十分不悅。
表叔就這麽認定他考不中嗎?是,之前他考秀才是考了好幾年,但他最近進步很大,他覺得他一定能考中。
到時候他一定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
阮文生拿出銀子來,每人給了五兩。
“老師,盤纏我已經夠了,這銀子您留着用吧。”楚恒不肯拿。
耿良看了銀子一眼,也道:“是啊,表叔,盤纏我們都夠了,不用您再給銀子。”
其實他的盤纏還不夠,他抄書根本賺不了多少錢,之前和楚恒較勁,大半交給了表妹,身上根本沒剩多少,表叔這五兩銀子,他很想要,但他不能輸給楚恒,楚恒不要表叔的銀子,他也不能要。
“我知道你們有盤纏,這個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拿着吧,到了府城,花銀子的地方還多,不要委屈了自己。”阮文生執意要給。
楚恒推不掉,只好收下了。
耿良拿着銀子,暗松了口氣,還好楚恒拿了銀子,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麽熬過這次鄉試。
次日,楚恒和耿良起了個大早,收拾妥當後準備出發。
“到了府城,吃東西一定要注意,你們倆個都對木芙蓉花過敏,千萬要當心。”阮文生不放心的再次叮囑。
楚恒和耿良點頭應下,朝阮文生敬重揖了一禮。
“這是我一大早起來給你們做的糕點,帶在路上吃。”阮秀蕊遞給兩人一個小包袱。
耿良一臉感動,“謝謝表妹。”
阮秀蕊點了點頭,看向楚恒,滿滿的全是不舍和擔憂,“楚恒哥,你一定要注意身子,不要太過勞累,我在家裏等着你回來。”
“蕊兒,你放心等我回來。”楚恒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等我回來風風光光娶你為妻。”
阮秀蕊臉紅了個透,看他一眼,飛快低下頭。
一旁的耿良見表妹突然就紅了臉,猜到一定是楚恒說了什麽,眸光微不可察的陰沉了下去。
從鎮上到府城最快也要七八天,楚恒和耿良是提前半個月出發的,所以到了府城後還有幾天才考試,這幾天,他們可以先适應一下環境。
兩人租了一間離考場稍遠的客棧,一來,離考場近的貴,二來,大多都住滿了,就算有空房,人多也吵鬧,不如住遠一點來得清靜。
耿良對楚恒選的客棧還算滿意,本來他就沒多少錢,住不起貴的客棧。
趕了多日路,兩人都累壞了,當晚便各自睡下。
次日早上,耿良則打算去考場周圍轉轉,熟悉一下,楚恒提出要陪他,他拒絕了,說是想一個人去轉轉,楚恒便沒再說什麽,一個人在房裏看書了。
耿良在考場轉了一圈後,又去附近的街市逛了逛,途中遇到賣香囊的,他買了兩個。
“恒弟,我在考場附近買了兩個香囊,聽說有提神醒腦的作用,我們一人一個,這樣考試也能精神百倍。”回到客棧,耿良拿着香囊去找了楚恒。
楚恒笑着接過,立即就給戴上了,“那就謝謝耿兄了。”
耿良看了他腰間一眼,笑道:“我們是兄弟,不用這麽客氣。”
看了幾天書,楚恒覺得脖子酸痛,便趁吃晚飯的時間出門走走,散散心,順便休息一下,誰知一走出客棧就撞到了一個急匆匆跑進來的人,好在他反應快,避開了,否則一定會撞個正着。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着急跑得快了些,險些撞到你……”
楚恒聽着他的聲音有些熟悉,定眼一看,見是他第一天在南峰寺擺攤時畫了一副自畫像的少年,他有些驚訝,“小兄弟,怎麽是你?”
“楚秀才?”少年也沒料到在這遇到他,也很驚喜。
楚恒看了看他,猜測問:“你也是來考鄉試的嗎?”
“不是,我不喜歡讀書,我這次是陪我堂兄來考試的。”少年道。
楚恒哦了一聲,“你堂兄也住在這家客棧嗎?”
“是啊,我們來晚了,好多客棧都住滿了,只有這家客棧還有兩間房。”少年說罷,介紹道:“楚秀才,我叫林華,你叫我小林或者林華都行。”
楚恒記下他的名字。
“我堂兄叫林世君,我大伯一家早年做官去了京城,這次是回來考鄉試,我堂兄也很喜歡你的畫,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你們都是有才華的人,一定能成為好朋友,以後你去京城考會試,就去找我堂兄,他人很好的……”林華眉飛色舞的一通說。
楚恒暗嘆,這孩子,還真是不防人,見人什麽話都說。
因為考試在即,大家都很忙,楚恒并沒有和林華的堂兄見面,直到考試當日,他們在考場門口遇見,遙遙相望,對視一笑。
考生入場規矩繁多,天還黑着直等到天都大亮了,楚恒一行考生才進了考場。
進考場前,耿良一臉擔憂問:“恒弟,你身子無礙吧?”
“挺好的。”楚恒答道。
耿良放下心來,“那就好,這次你一定不會出問題的。”
“我覺得也是。”楚恒說完,拿着號牌去找自己的位置了。
耿良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嘴角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後面的人在催促,他趕緊拿着號牌也去找自己的位置去了。
坐下來,把東西一一放好,他開始等着考場的動靜,可是等了許久,考場裏都十分安靜,直到卷子發下來,都沒有一點響動。
他朝楚恒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怎麽會沒反應,不應該啊。
卷子已經發放,他顧不得其它,拆開卷子準備作答,卻在這時,他覺得身上癢了起來,他以為被蚊叮了,擡手撓了撓,透過薄薄的衣衫,摸到了凸起來的東西。
他心頭一驚,撂起衣衫一看,只見得他腰間全是一塊一塊的紅腫,他臉色頓時就白了下來。
随着身上傳來陣陣奇癢,他的頭也一陣陣眩暈,胸口也像被什麽壓着一般喘不過氣來。
他站起來想叫人,話還沒出口,便兩眼一黑,重重往地上栽去。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基友爽文快穿:文名:《驸馬,公主已被仗斃》(快穿)作者仙迷心竅
【一】:穿成被驸馬杖斃的公主
驸馬男主:雖然我對你不好,欺你辱你,用你為另一個人擋箭,最後還杖斃了你,但我是真的愛你!
褚玥:那也請你相信,雖然我斷了你仕途,拉你擋箭,抄你全家,包養面首,這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
【二】被穿越贅婿炮灰的侯府千金
穿越+重生的男主:雖然我是你家贅婿,但我會做千古絕句和超前的商業手段,所以可以吞你家産,生孩子跟我姓,納你姐妹和婢女為妾,娶公主為平妻,扶搖直上青雲路。
褚玥:等等……想當侯府贅婿?門都沒有,垃圾只配和狗搶吃的,哦,對不起,侮辱狗了。
【三】:穿成被和親的戀愛腦郡主
皇子男主:雖然你曾經對我有救命之恩,但為了不讓女主傷心吃醋,你還是去兇蠻之國和親吧。
褚玥:其實有個白眼狼皇子去和親也不錯,女主給你當陪嫁婢女。
【六】:被炮灰的重生女主的嫡母
【七】:被穿越女配炮灰的原女主
【八】:被娛樂圈爽文女主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