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怪癖之三戀足癖
今天回去的晚，星辰都出來了。忽明忽滅的繁星猶如灑在黑幕上的碎銀子，雪亮剔透，光輝耀眼，毫不吝啬地點綴着夜歸的道路，與蜿蜒的前方交錯成一幅美麗的畫卷。在這春日動人的夜裏，車子配合車載DV機裏舒緩的音樂，保持着良好的速度，輕松又愉快地行駛于公路上。
這是半夏和薔雨一起回家了。
這車是新車，開車的正是半夏。他坐在駕駛座，脫了西裝，卷起袖子，頭發略微有點亂，比往日多了幾分輕松慵懶。然而，這樣的他，比白日的正統裝束卻絲毫不減魅力。
或許是因為這狹窄的駕駛室給了他寬闊的場所所裏沒有的自由，他雖少拘束，卻多了許多活力，周身散發着快樂的氣息，也讓看他的人賞心悅目。
更有甚者，縱然是放下了拘束，他依舊保有良好的身姿，一舉手一彎腰——無論是擺弄後視鏡，還是更換DV機的碟片，都流溢着風度與詩意，就算只是那橙黃色的車燈映照在他剪得細致的黑發上、雪白的後頸上，也營造一種自內而外的性感，叫金薔雨盯着他，深深地入迷了。
靜若潭水、動如漣漪，聽如濤聲，望似雲煙。
這男子一直都這樣，淡淡淺淺，明暗不滅，是挑撥人心弦的魅惑……
好美麗。
好溫暖。
好陶醉。
“怎麽了？小姐，碰見什麽好事了嗎？”感覺到身後不肯松開自己的視線，半夏好奇間笑問。
“當然碰見好事了。大帥哥給我開車，天大的好事。”金薔雨歪着頭笑道。
半夏聽了，臉上有些熱。
他低頭淺笑，打趣道：“過幾天，會有更多帥哥來輪流給小姐開車。”
金薔雨一撇嘴：“切，我才不要呢！要想富，先修路，少養帥哥多種樹。”
半夏笑得更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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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丫頭，順口溜總是随便就來。
越來越聰明了。
“頭不疼了？”
“啊……這個……”
怎麽說呢？記得早前金薔雨和半夏約定了，以後兩人一起回家的時候，她要坐在副駕駛，和半夏一起看風景聊天，為此，半夏今天特意把副駕駛的座位拾掇整潔了。可誰想，當他請金薔雨上座的時候，她卻抖着腿，以鼻涕蟲的姿勢爬去了車後座，然後和一只蝸牛一樣縮成一團一動不動。半夏問她怎麽了，她只是吞吞吐吐地說自己頭疼。
其實，哪裏是真的頭疼？只是，她如何敢告訴半夏，在被厭紅癖驅、多疑症的困擾後，她渾身各種不自在，實在害怕再引發其他怪癖而吓到他，這才要縮到後頭去的呢？
不過，不愧是半夏，他有一顆敏感而體貼的心。縱然金薔雨不說，可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和焦慮，所以開了輕松的音樂，安撫她的不安。而這果然奏效，金薔雨漸漸地安靜了下來，甚至連怪癖們也紛紛地噤聲，伴随着她一同默默注視這男子，生怕驚動此時的情調。
想着，金薔雨感慨之餘開心地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心安，什麽都不怕了。”
半夏再度笑紅了臉。
“那樣就太好了。能夠讓你心安，是我最快樂的事。”
話落，車裏氣氛變得不一樣起來。
半夏那話讓金薔雨心口砰砰跳着，鬼使神差地，她不自覺地向前探身，想再靠近他一點，說點悄悄話。偏偏這時候，突然間，車停下了，而金薔雨也真行，一個慣性，整個人從車座縫隙裏掉出來，臉正摔在半夏腿邊，把半夏吓一大跳，他忙去扶她，連聲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小姐，我也是突然看見前方交警在處理事故才踩了急剎車，你沒事吧？”
“不不不，沒有沒有，是我自己不好，自己不好好坐着。”
金薔雨尴尬無比，媽蛋，關鍵時刻，正要調節下情調呢，居然前方發生了交通事故，讓自己丢了醜！
不過也真是意亂情迷惹大禍啊。
然而，就在半夏要扶起她的時候，金薔雨卻忽然喪失了爬起來的心情。
為啥呢？
因為這個趴着的視角，剛好可以看見半夏的西褲，而在那西褲腿兒下，正露出半夏的右腳，這突然吸引了金薔雨的全部視線，雖然這個角度看，只能瞧見半夏的鞋子，然而就算是這樣，她也有點難以把持了。她忽然覺得半夏的腳好可愛，好漂亮，簡直和鑲嵌了一百萬顆金剛鑽一樣耀眼。這種喜愛之情叫她大腿和腹部之間的某處開始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躁動之感，她摩擦了一下雙腿，覺得渾身着火了一樣的難受。
這、這又是怎麽了啊？！
她心中驚駭，然而沒等仔細想，這乖乖的感覺侵襲了她大腦，叫她忘記了一切，只看着半夏的腳。
“小姐，小姐？”
見金薔雨盯着下頭不停地看，卻始終不爬起來，半夏覺得蹊跷。他還以為是不是褲腿上破了個大洞，可左右瞧，沒有問題。
“你在看什麽呢？”他好奇地問。
金薔雨凝神望許久後，臉上紅撲撲地問：“咦，半夏，你穿什麽顏色的襪子？”
猝不及防地，金薔雨這樣問，半夏大為不解。
他愣了好幾秒，才确定金薔雨的确是問了這個問題，于是笑道：“小姐怎麽對這個好奇？”
不怪半夏，畢竟好好地突然冒出這種問題，是個人都覺得奇怪。
更何況，腳是一個人身體上很敏感的部位，心理正常的人都不希望這個部位被人過多窺視，尤其半夏這樣教養很好的男人。
然而，金薔雨顯然不肯善罷甘休。
“告訴我嘛，我好奇咯。”
半夏苦笑道：“這……”
“說嘛～～～”
沒辦法，是她的話，就算想回避的話題，也不忍心回避呢。
半夏幹脆大方地笑道：“是黑色的。”
金薔雨雙眼放光，一拍手驚喜道：“哇哦，是黑色的，上次也是，為什麽你總要穿黑色的呢？”
“因為配西服的話，男士還是穿黑色比較不會太突兀呢。這也是書上教導的禮儀。平時倒無所謂呢。”有點尴尬。不過，也算是在給她傳授禮儀知識呢。
“哇哦，好棒哦，我也喜歡黑襪子，顯得紳士。”
“是嗎，哈哈。”
金薔雨說着，臉垂到半夏腳邊，好奇地問：“那，半夏，你說，腳是為了什麽存在的呢？”
鬼使神差地，金薔雨冒出這句，又把半夏問得疑惑了。
他微微低頭，瞧了眼自己的腳，心想是不是自己穿了奇怪的東西，她才如此，忙伸手去摸。可是完全沒問題呀。
想過，他苦笑道：
“哈哈，沒有腳怎麽走路呀？沒有腳，開車就沒法踩剎車和油門了，不是嗎？”
金薔雨聽見，故作恍然大悟地道：“哦哦，沒想到腳居然有這麽大的作用哦！那為什麽要穿鞋子開車呢？脫掉鞋子會不會更好踩剎車和油門呢？”
其實，現在金薔雨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伸手摸一摸半夏的腳，可恨他穿着鞋子，沒法得手，所以居然說出了這種匪夷所思的話。然而半夏雖然覺得有點怪，卻還是遷就她，耐心地給她解答：“那樣踩着多疼呀。”
“用軟墊子包起來嘛。”
“哈哈，可萬一有異味，光着腳多對不起車子裏的人呢？”
“我不怕的，半夏的肯定和其他人不一樣。”
說着，金薔雨就把臉幸福地貼在了半夏的腳上，一邊蹭一邊感嘆道：“啊～～～果然沒有怪味，還相當清爽，好開心。多謝半夏的腳，我們在車行路上能夠時而加速時而剎車，保證安全行駛，好高興呀。我好愛你的腳哦，半夏～～真想收藏它，一直抱着它，嫁給它。”
……
其實呢，話題一直截止到脫鞋踩剎車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有點正常的，可是等金薔雨說完後面那些話，并等她突然對半夏幹出這種奇怪的事後，半夏終于覺得情況不對勁起來。
“啊，那個，小姐……”
很努力地，那只比金薔雨抱着的腳收了回來。随後，一雙手輕柔地伸到了金薔雨的腋窩下，和抱一只大肥貓一樣地把她整個抱起，然後再輕輕地擺放到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上。替金薔雨系好安全帶後，一只修長優美的手在金薔雨的腦袋上摸了摸，一個溫柔的嗓音也響起。
“乖哦，小姐。你在這裏坐到我們到家，不要亂動哦，我盡快把你送回去，然後找醫生看看你是為什麽頭疼，好嗎？”
金薔雨蹲在副駕駛座上，驚然見那安全帶将她雙手都綁在了一起，于是在座位上用力地扭動着耍賴：“半夏，你幹嘛綁着我啊！而且人家是發自內心的贊美你的腳，我要看你的腳啦，給我看，我很愛它啊！！”
然而，對方只是笑呵呵地繼續開車，同時把自己的腳往旁邊挪了挪。
“半夏——！”
***
終于，在金薔雨怪異的舉動促使下，因為過于擔心，半夏比預定早20多分鐘将車開到了家門口。然而，一下車，他才打開副駕駛的門，金薔雨便推開他，啪嗒啪嗒地先朝着家裏跑去。
“小姐，別走，我去給你安排醫生！”
“笨蛋半夏，我才沒事呢！”
對着半夏做了個鬼臉，金薔雨兔子一樣地沒了影子，可半夏哪裏能夠放心，就算是過一個月他也不能忘記金薔雨方才那副摟着自己的腳的饑渴模樣。
有一部恐怖片兒叫做午夜兇鈴來着對不對？那貞子從電視機裏頭爬出來的模樣說的就是方才的金薔雨了。
可是，等半夏追到金薔雨門口的時候，她已經将房門緊鎖。
敲了幾下，裏頭一聲不吭，只傳來嘩啦啦啦的水聲。
她去洗澡了呢……
想到這，半夏不好意思再敲門。
至于方才金薔雨抱着他的腳幸福地說要嫁給那只腳的驚悚畫面，他便努力自我調節，努力地理解為是光線的差錯導致他誤判了金薔雨的神情和意圖好了。
這麽想過，盡管略微有些不放心，他還是轉身離去。畢竟如果有問題的話，他還會随時守在她身邊照顧她，幫她解決問題的。不是很嚴重的不急于一時。
而在浴室裏，金薔雨泡在浴缸中，不停地用冷水沖刷自己，突然覺得很崩潰。
她清醒了，是的，甚至清醒地比大家想得都要早。
就在半路中，她忽而意識到自己是戀足癖發作了，想起自己方才抱着半夏的腳時那副變态的模樣，那瞬間她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有沒有。
聽聞半夏要找醫生，她抓好時機，在半夏為她解開安全帶的瞬間就推開他，然後這才跑掉的有沒有？否則半夏那麽擔心她的人，怎麽可能放她走？她更怕檢查過程中她再度抱着半夏的腳發癫，那樣她發神經就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可就完了。
“啊啊啊，太可惡了，茶歐江啊茶歐江，你這個人渣。你說你染什麽怪癖不好，非要染個戀足癖。你媽生你的時候是先生你的腳的吧？所以腦門給夾壞了吧！你還是正派呢，這正派都是什麽垃圾人啊。祖國和人民重點栽培的就是你們，結果卻培養出你這麽個變态。我被你害死了！”
然而，每次她略微冷靜下來的時候，腦海裏還是不自覺地浮現出半夏那個會引起她沖動的肢體部位。想着想着，她又渾身發癢，饑（和諧）渴難耐了，甚至引發了狂躁不安，仿佛再不解決這種躁動，她就可能會死掉。
過去是完全不理解這種人，現在變成這種人又完全無法克制了，嗚嗚嗚。
完全是變态狂嘛！
怎麽辦……
到底是在床上忍着，還是想辦法找東西滿足自己？
還是說……和半夏坦白自己是戀足癖？
可是他會不會生氣啊，嗚嗚嗚。
不，半夏怎麽會對自己生氣呢？
想到這，金薔雨的眼中突然充滿了亮光。
咦，自己真是傻瓜啊！半夏會着急送自己去看醫生，不是知道自己現在患上了戀足癖而是自己什麽都沒說啊。如果老實交代，那麽寵愛自己的他一定不會放任不管的！
對的，他搞不好會原諒自己，理解自己現在的這個怪癖，甚至……
甚至，他說不定會協助自己解決難題啊！那之後豈不是可以……
想到這，金薔雨的口水掉了下來。
她即刻刷刷刷地擦幹身體換上衣服，然後啪嗒啪嗒地就跑下了樓，直奔半夏的房間而去。
哦哦，真是傻瓜，現在才反應過來！
“半夏——！”
啪嗒啪嗒跑到半夏房門前後，金薔雨篤定決心，一吸氣，立刻推開門，卻看見半夏已經解開襯衫和領帶，正打開衣櫃，拿出幾件新衣服。
“小姐，怎麽了？”見她突然闖入進來，半夏好奇地問。
“啊，你要，洗澡了？”
“是的呢。忙了一天了嘛。”他微笑道。
“那個，半夏，能不能請你等一下啊！”
話才到這裏，金薔雨快步上前，“啪嗒”一下跪到半夏眼前。見他穿着黑襪子踩在白地毯上，秀氣的腳越發如一對蹲在草叢中的小黑兔一樣可愛，她頓時心花怒放，抱住他的腳，神經質地顫抖道：“好可愛的一雙毛茸茸啊。找到你們了，差點讓你們離開了我。”
“小姐？！”
“拜托你了，半夏！”
金薔雨擡起頭，動情地道：“對不起，半夏，事到如今，我不能隐瞞了。你可能很難接受，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現在正處于發病狀态，十分嚴重。那就是，我、我，我其實有非常非常嚴重的戀、足、癖，請你救救我，幫幫我滿足我的需求吧！”
“哈？？”
半夏睜大眼，拿在手裏的衣服不自覺地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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