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李飛刀
既然作為林仙兒的貼身保镖,張佩璧自然要了解這位美人,确保她真如她表現出來的那樣識相,而不是四處亂勾搭男人給她添加麻煩。
“看你給我找的好差事。”宴席結束之後,張佩璧攔住了厲頌風,把他拉到了僻靜的地方開始質問,“說吧,你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龍嘯雲的兒子龍小雲你應該見過了吧。”
“聰穎至極,善于隐忍,嘆為觀止。”張佩璧簡單地概括了一下這個令人訝異的孩子,挑眉道:“你該不會要幫別人管孩子吧?這種狗拿耗子的事情可不要帶上我。”
“那個孩子還是有救的,但如果放任林詩音和龍嘯雲這樣的教導方法,只怕……”
張佩璧嘆了口氣:“你是不是認真的?”
“是。”
看着弟弟認真的眼神,張佩璧投降似的說道:“知道了知道了,雖然我不耐煩教小孩子,但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思路,症結不在于溺愛,你想必也看出來了,這孩子謀定而後動,驕傲不忘心機,這絕不是被寵壞的表現,倒像是因為恐懼。”
“恐懼?”
“如果母親一直郁郁寡歡,父親則一直在讨好母親,并且對這房子裏的某些痕跡避而不談,孩子會覺得不安是理所當然的吧。我想,這孩子一直在害怕父母離散,家庭破碎。”
這一點倒是厲頌風沒有想到的,他沉默了片刻,感慨道:“當初李尋歡的行為果然錯得離譜。”
李尋歡、林詩音、龍嘯雲,三個人沒有一個因為李尋歡的這個決定而幸福。
張佩璧見弟弟若有所思,便不再打擾他,自行前去一會林仙兒。
林仙兒正在花園裏,她的雙手牢牢地箍在一個男人身上,整個人貼着男人的背。
那個男人就是郭嵩陽。
“咳咳。”張佩璧輕咳了兩聲,“我是不是打擾到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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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嵩陽抖開了林仙兒的雙手,說道:“沒什麽打擾的。”他向旁邊移了兩步,手按上了劍柄,似笑非笑地看着林仙兒。
“讓張姐姐見笑了,仙兒只是在同郭大哥敘舊而已。”林仙兒雙手交握,垂在小腹前,微低着頭,顯得恭順溫婉,沒有一個人會把她和一個同數個男人維持關系的□□聯系在一起。
然而張佩璧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是一個把“不要臉”三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的狠角色。
“如果敘完了舊就早點回去吧,這裏地方太開闊了,想抓住梅花盜并不容易。”張佩璧說道。
林仙兒眼中泛起了一絲委屈:“我明白的,姐姐,我不會糾纏郭大哥的。”
張佩璧:“我覺得你好像誤會了什麽。”她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裏隐隐的惱意,“沒什麽,我看他挺樂意被你糾纏的。對吧,郭兄?”
郭嵩陽嘆了口氣:“我沒有任何興趣。”
“也對,男人年紀漸長總會收收心,對于貼上來的女人的興趣會少很多。”張佩璧冷笑道:“所以就算是窯子裏的女人也知道要有高嶺之花的做派。”
林仙兒眼中波光流轉,轉眼之間由委委屈屈的小白花變成了妖媚風姿的狐貍精:“姐姐此言差矣,只有那些相貌有缺的女人才需要用這種方法來加分,有用的男人往往更注重實際,不管氣質怎麽樣,到最後要靠的還不是傾城的容貌和……床上的本事。”
這個女人在知道僞裝無用之後便立刻露出了本性,足見其性格中不同于弱質女流的果斷的一面。
也可以說是厚顏無恥的一面。
“看來林姑娘對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想必已經練習了很多次了吧。”張佩璧道,“只可惜啊,女人不同于寶劍,而是一件美麗的羅裙,不管剛織出來的時候有多麽光鮮,用久了一樣會落滿塵埃,破舊磨損,最後被棄置一旁。”
“那件裙子如果一直被高挂着獨自亮麗卻無人問津,難道不是更加可笑嗎?”林仙兒嘲諷地看着張佩璧,“張姐姐冰清玉潔,恐怕連男人的滋味也沒嘗過吧,女人最美的的也就幾年,以姐姐的姿容,只怕再過個幾年……便是想嘗也沒有機會了。”
眼見這争執的內容越來越露骨,郭嵩陽默默捂住了臉,開始思考如果張佩璧出劍他能夠阻止她的成功率有多大。
倒不是有多在乎林仙兒的命,只是這個女人僞裝得太好,随意取她的性命恐怕會引起誤會。
然而向來女子動手又動口的張佩璧卻似乎沒有要出手的意圖,她只是笑得甜美,輕輕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讓我嫉妒,但我家被用舊的裙子的下場最好的就是被我娘剪成了抹布。羅裙就算再悲哀,也沒必要去羨慕一塊誰都可以踩兩腳的抹布對不對?”
話一說到這裏,花園裏的火藥味已經非常濃厚了,郭嵩陽悄悄地向園子外退去,正好看見已經站了很久的厲頌風,他面上滿是無奈之色。
“你來得正好,據你觀察,還有多久你姐姐會出劍?”郭嵩陽問道。
“她不會出劍。”厲頌風嘆氣道,“她現在的表情說明在她心裏林仙兒根本不值得死在她手上。我們還是當作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悄悄退走吧,女人吵架的時候男人最好躲遠點。”
郭嵩陽無比贊同他的看法。
張佩璧雖然憤怒,但她還不至于被憤怒侵蝕理智,所以她還是“盡忠職守”地保護着林仙兒,幾乎寸步不離。林仙兒雖然無恥,但絕對不蠢,梅花盜既然以她為目标,她要想保命就萬萬不可得罪張佩璧這個保護者,但她方才的表現如此肆無忌憚……這點令張佩璧頗有疑心。
這個女人好像不希望她跟着她。
“看來每個美女都有那麽一兩個秘密。”她冷笑了一聲,在心裏判斷是看她的打算遲遲不能得逞而心焦的樣子有趣還是戳穿她的秘密更加有趣。
這一夜平安無事,至少在林仙兒的冷香小築裏沒有什麽事。
張佩璧剛剛跟着林仙兒出了冷香小築,便看見了慌慌張張的仆人,“不好了,夫人那裏……出,出事了!”
林詩音也是名聲在外的絕代佳人,梅花盜也确實有可能對她下手。
林仙兒的面色一白,“那,那姐姐可還好?小雲呢?小雲有沒有出事?”
她的緊張擔憂是那樣真實,令張佩璧不由側目,以她的目力一時竟分辨不出此人情緒的真假。
“夫人受了驚吓,少爺正在照顧她。”仆人的話順溜了一些,“老爺也在夫人那裏。”
“那我們快點去看看詩音姐姐吧。”林仙兒抿着唇,仿佛随時都會哭出來,“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沒有一個男人不會被她的神情打動,即使是嫉妒她美貌的女人看見這一幕也會對她心生憐憫。
張佩璧配合地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林詩音的院子上被釘了一枚飛镖,镖上釘着一張紙,紙上除了一朵墨色的梅花外什麽也沒有。
“是梅花盜。”有人驚怒道:“他的目标居然是夫人!”
“也有可能是調虎離山,趁機對林仙兒姑娘下手。”厲頌風說道,他面上是一片凝重,但眼中卻如同深海般令人難以揣度他的真實想法。
“我看不見得,梅花盜頗重名聲,如果他真用此招,日後人們談起他就會加上‘懦夫’兩字。”郭嵩陽說道。
張佩璧贊同郭嵩陽的話。
“張姐姐,你不要陪着我了,快去保護詩音姐姐吧,她身子弱。我,我好歹有輕功,有什麽事我就跑。”林仙兒抓着張佩璧的衣袖含淚哽咽。
“傻孩子,你又哪裏跑得過那惡賊呢?”張佩璧嘆息道,她言語中的關切令熟知她秉性的厲頌風渾身一寒。
就連林仙兒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秒,而後她用袖子捂住臉,啜泣得更加大聲,“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魯莽說那些話,就不會連累到詩音姐姐了。”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在構思怎麽揭穿林仙兒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