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下芥川，是名科學家
“僅僅在一周就出現了效果。”芥川龍之介一邊說着,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到橘發男人不自覺地又挪過來了幾步，那雙湛藍色的眼瞳中一閃而過的心動情緒并沒有逃過他的視線。
果然無論哪個世界的中也前輩都無比在乎自己的身高。
芥川龍之介默默地在心裏記下這一點，至于那個他們做出來的藥劑目前已知的效果就是連續有一周才長了一厘米左右這種事……為了中也前輩的心情着想，他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中也前輩,體質不一樣,說不定這個世界的中也前輩能突破極限,比如多長一厘米也是有可能的嘛。他可沒有撒謊,身為一名嚴謹的科學研究者當然要明确一點，科學實驗充滿了偶然性和不确定性，概率的事情當然沒有百分百的可能性。
“咳，首領的确安排了讓我監督你們的實驗的工作。”順便防止你們真的把大樓給炸了……中原中也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一副公事公辦的驕矜模樣，“既然另一個世界的我也是你的前輩,幫助後輩完成工作也是前輩的職責。”
芥川龍之介點了點頭,非常給面子地捧讀道：“果然中也前輩一直都是如此優秀又負有責任心的男人。”
“咳咳，無用的好話就可以收起來了，我又不是你的中也前輩……”中原中也別過頭，努力掩飾他一瞬間有些染上微粉的耳垂,“直接說吧，想要我怎麽幫你研究？”
“然後……那個藥劑……如果要我幫忙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的……”他用一種并不小聲的音量嘀咕着。
“中也前輩請放心,我不會像那種腦袋裏裝滿了稻草和水的傻瓜們直接把數據搬過來套在您的身上的，我會根據中也前輩您的身體數據為您進行細微調整數據制作專屬你一人的藥劑。”芥川龍之介學術般地推了一下眼鏡框，“如果非常急切需要的話，我可以把為森先生制作催發藥劑的安排調後。”
“不……你還是先完成首領的那份吧……”中原中也表示還是首領的發際線比較重要。
“了解。既然如此,我們就直接進入今天實驗的第一階段吧。”
-“中也前輩，按照森先生給我的記錄所言，您的異能力描述是‘能操縱觸碰到的東西的重力方向及強度’對嗎？”芥川龍之介看了一眼手上捧着的實驗表格确認道,中原中也點了點頭，“有什麽問題嗎？”
“恕我直言，中也前輩。這份描述本質上就有着邏輯崩壞的科學錯誤。”芥川龍之介正色道，中原中也一下子被他那份嚴肅的神情弄得有點懵，“按你這說法，我的異能難道不是操控重力？”
“絕對不是。”
芥川龍之介斬釘截鐵道。
“那是什麽？！”被稱為‘重力使’的自己的異能力居然不是操控重力，中原中也一下子感覺到了某種近乎凝重的情緒。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麽首領讓他過來的原因嗎，他對自己異能的認知居然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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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中也前輩您站在這。”芥川龍之介說道，中原中也依言照做，就見青年按了一下眼鏡框旁邊一個小小的凸起，直面着他們的牆壁頓時仿佛油畫褪色般地驟然失去了石灰的顏色，露出了原本透明的玻璃板。
在中原中也震驚的目光下，芥川龍之介伸手推開那層一瞬間化為透明的玻璃板，映入他們眼簾的是又一個純白色的空間。原來這間實驗室的空間被他分為了兩層，第二層是被僞裝成石灰牆壁的光學玻璃板隐藏了起來。
不用腦子去想也知道這究竟是誰的傑作，中原中也可不認為旁邊那個腦袋裏塞滿了檸檬和爆炸的梶井基次郎能做到這個，要是能做到他就不會還被留在黑蜥蜴裏了。
這使得他覺得自己對于首領所布置的任務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和認同。
“梶井，可以了。”芥川轉頭對着不知何時已經拿着槍站在那個空間距離他們最遠的地方的男人喊道。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看着梶井基次郎狂烈地興奮大吼着扣動扳機，一連串發射的子彈朝他急速襲來。中原中也只是淡定地看着密雨般的子彈，他的周身頓時浮現出一層深紅色的光芒，暴雨般的子彈頓時停滞在他的面前。
“你是想做什麽？”中原中也雙手環抱問道，他并不認為對方是想要殺死他，他相信梶井基次郎沒那個膽子，而且這個芥川既然知道他的異能力有多麽可怕也不會那麽做。
芥川龍之介推了推眼鏡，漆黑的瞳孔中微芒閃爍：“中也前輩，您現在是使用了異能力使得子彈停滞在空中嗎？”
“對啊。”
“如果您現在撤離能力，會發生什麽？”
“哈？當然是掉在地上。”中原中也不解地看着他，他并不能理解對方為什麽這麽問，索性示範給他看。在他撤離了能力後，所有子彈啪嗒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是這樣啊，那麽您能做到将子彈原路返回嗎？”芥川龍之介在紙上刷刷刷地寫着，一邊問道。
“可以。”中原中也彎下腰，戴着漆黑手套的左手觸碰到了地上的子彈，于是青年看着那枚子彈從地上懸浮起來，而後瞬時反發射回去，直直的打在了梶井基次郎耳側的牆壁上。
一個漆黑的焦黃色彈孔出現。
“如果是這樣的話，您發射回去的子彈還能達到原定的初始速度嗎？”
“……這個……平時戰鬥時誰會想這個啊！”中原中也吼道。
“原來如此。”芥川龍之介推了推眼鏡，三步并作兩步從桌面上拿起電腦，手指噼裏啪啦地敲擊了一會鍵盤後，他擡起頭，鏡片被熒屏反射出的瑩瑩白光照拂着，顯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根據初步數據判定，您的能力并不是操控重力，而是機械力，或者說您的能力是通過改變引力場的場源。”
“啊？”
中原中也懵逼了，一句話裏面出現了兩個他聽都沒聽過的名詞，這會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學歷貌似是零來着……他盯着對方手上捧着的電腦屏幕裏一連串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繪制的某種曲線圖，良久，還是無奈地放棄理解，保持沉默。
“即使沒有經過任何實驗，我也知曉中也前輩的能力絕對不會是操控重力。”芥川龍之介斬釘截鐵道“您知道何為重力嗎？”
他又按了一下眼鏡框上的另一個凸起按鈕，從天花板上忽然垂下了一塊光屏，中原中也被吓了一跳，差點一拳打過去。
芥川龍之介并沒有在意，畢竟這個世界的中也前輩似乎承受能力并不是很強的樣子，對于指點過多次他的實驗細節的前輩，即使是另一個世界的，他也會保持一定的尊敬和包容，這是屬于科學家的涵養。
反正壞脾氣都有助手去承擔。
“重力，簡要來說就是地球表面的物體受到地球的吸引力所産生的，而它本質上其實是萬有引力的一個效果分力罷了。”
他直接用手指在屏幕上畫了一個圓表示地球，這個圓畫的無比順滑流暢，幾乎和用圓規畫的絲毫不差，一看就是沒少畫過。
“任何物體之間都有相互吸引力，這個力的大小與各個物體的質量成正比例，而與它們之間的距離的平方成反比。”他在旁邊寫下了一個公式，“地球附近的物體，考慮到地球自轉的影響，只有南北兩極的物體受到的重力約等于萬有引力，而其他位置的物體，萬有引力除了提供重力，還要提供一個讓物體随地球自轉的向心力。”
他畫好受力示意圖後，又在下面寫下了一兩個公式，然後敲了敲光屏：“推導過程我就暫時省略了，想要了解可以去看牛頓先生的推導過程。通過圖示可以發現，無論在地球的什麽位置上，重力的方向都是始終豎直向下，而物體受到的重力的大小跟物體的質量成正比。所以在地球上，重力只與物體質量成正相關。”
“而中也前輩的異能力并不能改變物體質量，也不能憑空執照大質量物質，本質上和重力就是毫無關系的。”
芥川龍之介刷刷刷地在白紙上寫下一連串公式：“按照相對論學說，這種能力的本質說不定是通過扭曲空間曲率來施加力……”
他自言自語地說着一大堆無人能懂的數理名詞，等他重新擡起頭時，那種被他刻意收斂起的幾乎等同于從上方俯瞰衆人的傲慢氣場在一瞬間顯露無疑。即使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中原中也，剎那之時也被稍微地震懾到了：“如此簡單的謬誤，為什麽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發現，難道森先生的下屬的腦子裏都裝滿了水和稻草嗎？”
“尤其是你，梶井。”青年把嚴厲的目光轉向戴着護目鏡的男人，語氣中隐含着的失望一展無遺，“我本以為既然能堅持科學至上的你也能發現這一簡單謬誤的，沒想到你讓我這麽失望。你的腦子是被蘋果砸壞了嗎！”
“沒有，我只是在實驗檸檬炸彈時被檸檬砸過幾次腦袋。”梶井基次郎很認真地說道，芥川盯着他，雙手環抱冷哼一聲，“還不如被蘋果砸呢。”
作者有話要說：備注：稻草加水，培養草履蟲的标準方法感謝在2020-11-1321：25：40~2020-11-1516：5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葡萄不帶籽、清水泥漿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