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在下芥川，是名科學家
“等等……”中島敦腳下一個急剎車,急急忙忙地轉過身去，就看見從男人的頭頂一直到整個腦袋沒入了五顏六色的拖把條中，應聲而倒。
中島敦：……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拖把好像早上才剛剛拖過地來着……
白發少年顫顫巍巍地挪過去，伸手拿起拖把,就見有着微卷發的男人此時已經緊閉着雙眼,臉色慘白,仿佛已經離世的模樣。
“嗚哇太宰先生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昨天前天大前天的樓下的咖啡店的債務記着的還?是我的名字啊！”中島敦揪住男人的衣領就開始大哭大喊着搖晃，見沒反應後臉色更加蒼白了,撸起袖子似乎就想要用物理方法喚醒對方。
芥川龍之介冷靜地走過去阻止了那巴掌扇在男人俊秀的臉上,手指一伸放在脖頸處,“沒死，打擊的力道和角度都是精确計算過的，只會讓人昏迷。”
“真?的嗎！”中島敦停下了扇巴掌的動作，試探性地把手放在了男人的鼻子下方,有微弱的氣?息感,還?沒死！他熱淚盈眶地想,他可以不用背負巨額債務了！
“再搖晃下去,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他會?醒來，但是在藥效并未散去的時候,我不介意繼續剛才的研究。”
中島敦果斷松手。
砰！男人的腦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太宰治似乎無力地掀了掀眼皮,由于振動而使得剛剛被挪到一旁的拖把頭晃了晃，又再一次倒下,正巧再一次打在了男人那張臉上。
太宰治悶哼一聲又繼續陷入昏迷之中。
“走吧，芥川，說，你原本要打算讓我進行什麽研究。”中島敦露出了一副大無畏的模樣,飽含悲壯的語氣。他不現在趕快溜走等下太宰先生醒來後一定會?記仇報複他的！
“等等。”
芥川龍之介俯身蹲下，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拿出一雙白色的乳膠手套，揪住太宰治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從口袋裏取出針管。針尖紮入，抽血，拔出針頭，随手拿出根繩子紮住手腕強行止血，然後把針管裏的血液全部注射入不知從何處拿出來的一個玻璃小瓶，蓋上塞子。
緊接着，他随手揪下男人幾根頭發?放入塑料小袋中，将?所有的工具和樣本都往那白色的羅生門中一丢，站起身脫下手套。
“你在幹嘛？”中島敦茫然地看着對方一系列動作，芥川龍之介雙手環抱，一身白大褂襯托得他呈現出某種?犀利的冰冷氣場，“通過他體內血液中的藥劑成分濃度來研究藥效在人體中的反應時間，順便看看能不能研究出解藥。”
“作為我的藥劑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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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另一個目的是什麽，他就無須告知了。芥川龍之介推了推眼鏡，眼底劃過一絲可惜之色，要是能把這個人帶回實驗室……算了，這種?類型的一看就是會妨礙他的科學研究的家夥，反正……他已經有實驗體了。
中島敦在那雙透過鏡片投射過來的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視之下，忽然打了個寒顫。奇怪，他揉了揉鼻子，今天的溫度并不低啊……
-“還?有多久才能好啊！”只見此時中島敦已經變成了半人半虎的模樣，正難耐地在地板上滾來滾去，空氣中散發着某種?只有貓科動物才能聞到的類似貓薄荷的味道，這對已經半虎化的他來說的确是個不小的挑戰。
“還?沒有失去人類意識，繼續，我需要看到你的異能力化後和老虎究竟有多少接近度。”芥川龍之介一邊在中島敦完全叫不出的名字的機器前操作着，身上的白大褂化作的羅生門分出數條惡獸，一部分在他的左手邊擺弄各種?大大小小的試管，一邊在他的右手邊托舉着文件刷刷刷地書寫着公式。
那雙漆黑無光的眼瞳中綻放出了一種?足以把一切都灼燒殆盡的熱烈火焰，此刻他的全部身心都沉迷在了這異世界的奇妙的異能力存在和科學之中。每當他邁出一步後，科學的宇宙卻總能在他的面前綻放出更多奇異的花朵。越了解宇宙，越能發覺自己的渺小，他就像個樂此不疲的在沙灘上挖掘着珍寶的孩子，期待着每一顆掩埋在下方的鑽石。
而進入了狂熱的科學研究狀态的芥川龍之介，是幾乎無法被任何人影響的存在。
要問中島敦現在有多後悔，中島敦會毫不猶豫地表示，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還?不如‘獻身給?太宰先生’算了！又是被抽血又是要求他抓住個儀器用力美名其曰測量他的握力，又是被迫待在所謂的貓薄荷的室內要求測試他此時的嗅覺，以及人類意志與獸類本能的研究。中島敦一邊忍受着飄入鼻中讓他飄飄欲仙仿佛踩在柔軟的棉花糖上的氣?息，一邊忍受着莫名從腹部向上騰沖的某種?欲望，還?有警惕着對面那個陷入狂熱的科學研究者會?不會?真?的拿起手術刀把他解剖他得提前做好準備逃跑。
中島敦發誓，沒有比他更敬業的助手了，即使是另一個世界的他，也不會?自我犧牲到把自己都當做小白鼠給?以研究到這種?地步，要不是為了偵探社裏的國木田先生和太宰先生，他至于獻出自己嗎……
為什麽犧牲的總是他啊……中島敦默默地在心底嘆了口氣。
“被改變的基因，堿基對序列替換了。這可是生物學上的大發現！”芥川龍之介一邊碎碎念一邊壓抑着興奮擡起頭，“但是還有問題，質量呢？增多的質量來源于哪裏？根據E=MC^2，或許可以再測算一下能量……”
“快點停下啊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已經被濃郁的貓薄荷氣息折磨得幾乎無法壓抑自己的中島敦怒吼道，芥川龍之介這才發?現那張被虎毛掩蓋着的勉強還能分辨出人臉的半人半虎在堅固的束縛帶的束縛下已經渾身漲紅，虎爪深深地嵌入了水泥的地面。
“哦，看來這就是極限了，居然能堅持半小時嗎。”芥川龍之介按了一下眼鏡旁的按鈕，安置在實驗室內的空氣清新器立刻啓動，呼啦啦的新鮮的空氣被抽了進來，陳舊的空氣被排了出去。中島敦深深地吸了一口平時毫無感覺，此時卻覺得無比地令他感動的新鮮空氣，對這個世界的熱愛之心又增加了。
“那麽，繼續吧。關于你化為老虎時和真?正的老虎有什麽區別，需要足夠的對照試驗。”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張密密麻麻的表格，中島敦雙目瞪大地看着雖然完全不明白什麽意思但是光是看着，他的大腦神經就瘋狂發?出警告的表格，背上頓時溢出了冷汗。
會?死的，再這樣下去，他不是死于芥川的羅生門，而是死于瘋狂科學家的實驗室！中島敦絕對拒絕這種?死法，比餓死還?要更糟糕的死法他才不要啊！
“不不不……我忽然覺得今天有點累……要不我回去先休息會……那個芥川你也累了，先歇會?吧！”
“科學研究者是不會?在實驗中因為累就浪費研究的黃金時間的！”芥川龍之介的目光中充滿着那對科學奉獻一切的崇高感，“而且，只是做了一次實驗，不能判定你此刻的心跳加快，血液流速上升，體溫升高，臉色發紅是因為貓薄荷的氣?味引起的，還?是因為你的情緒過于緊張，或者過于疲憊，甚至可能是因為高血壓而導致的。”
芥川龍之介一邊說一邊在手中的實驗記錄紙上飛速地寫了幾句，忽然想起什麽補充道：“還?有，如果你最近頻繁的性生活，也有可能會出現這種?症狀。”
中島敦：“……我才沒有高血壓，更沒有什麽性生活！！！”
“哦沒關系，我不關心助手的私人生活，但是太頻繁了容易腎虧。”芥川龍之介表示他還?是很體恤助手的身體健康的，畢竟只有健康的助手才有利于他繼續使喚，“需要我順便為你制作一款補腎的藥嗎，看在你是我的助手的份上免費了。”
“不！需！要！”中島敦的臉色變得更紅了，但在芥川龍之介的眼中只顯得他只是惱羞成怒的欲彰彌蓋罷了，他在心底下了助手是個容易害羞的定論，決定下次還是以別的名義送他補腎的藥劑好了。
既顯得他是個關心助手的好導師，又能得到藥劑的臨床試驗數據，一箭雙雕的好事誰不會?去做呢。
“行吧，你沒有性生活。”芥川龍之介試圖安撫自己的實驗對象，但是他那冷淡的面容還?有一點都沒有起伏的話語聽上去怎麽也不像安慰，尤其是話語的內容似乎也不太對勁。中島敦內心更窩火了，他發?誓自己的耐心已經又進一步提升到了常人無法觸及的層次了。
“您說的，會?研制國木田先生和太宰先生解藥呢？”
“中島敦助手，你的稱呼禮儀呢？你應該稱呼我為‘DR.芥川’。”
“……行，DR.芥川……先生……”白發少年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話語，配上他那強行彎出的笑容，怎麽看怎麽詭異，“您答應的解藥呢？”
芥川龍之介：“……”
如果說他現在心心念念的是對異能力的研究而把剛剛承諾的解藥忘記了，難得的實驗體肯定會?跑掉的吧……
“不會?是忘記了吧……”中島敦的笑容中溢出絲絲黑氣?，青年低咳一聲，雙手從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強行維持自己身為科學家的威嚴，“科學研究者從不說謊。”
門正巧在這時被打開了，戴着護目鏡的梶井基次郎沖了進來：“DR.芥川，請您快點去一趟首領的辦公室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1-2521：33：10~2020-11-2715：51：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淺沫知微夏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