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輕撥稍長的頭發，周天曉盡力扶平自己過強的喘息，她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周家牧宅了，雖說天色已黑，當然也換了衣服。
耐心‘十足’——十分不足的周太，臉色臭臭，坐在餐桌旁;和好似也不怎麽高興的周迩一起活動手腕，骨頭咯咯作響。“你還知道回來啊?”
看到周太，周天曉不禁暗嘆:這壞小子好腳力!
随意拉張椅子坐下，她絲毫不擔心面前兩人有力氣進行報複行動，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毛病:吃飯最大!餓了，就是有一千個壞點子也使不出來。幾個人悶聲吃完了一頓平安飯!
“大哥呢?”吃飽了飯才發現身旁似乎少了某人。
“到谷家産業去了，近期生意好象很忙，啊，大哥你回來了！”周嘯天步伐穩健走進門來，臉上有着因勞累而出現的倦乏，長袍邊的泥髒和
“大哥，你遇到他們了？”周天曉眼尖地發現他長袍被利器劃破的痕跡，不經顧慮脫口而出，下一刻便後悔了。慘!露餡了!
夾菜的筷子停在空中，周家兩父一子齊看想她，周嘯天緊張道:“‘他們’？你遇到過那些殺手?你一個人?沒受傷吧?”他又連累她了!
“大爹你半點也不用緊張，她哪像傷着的人!放心吧!”周太自以為是地安慰周嘯天，“她那種九條命的妖怪，上天下地都不收她，你放心吧!”
周天曉的牙齒在作響，“是啊！我命大!”她盡量柔聲造作，安慰大哥。“那些裸奔男不算什麽，你不用替我擔心，反而是大哥比較危險!對了，小妹一直不知大哥和誰結下仇怨?”殺手殺手快點來，歡迎之至!呵呵!她可以大顯身手一番了！
“生意場上的對頭，我沒關系，我的命沒那麽好拿!”這種事知道得越少，相對的處境越安全。
“喲，哦，啊!”真吝啬，情報這麽少，周天曉吐吐粉舌，好在他沒聽清那個詞。
裸裸奔男?咬着筷子的周迩突地覺得毛骨悚然，但他還是冒死在她耳邊低問:“你把他們‘解決’了？”話一出口，周迩直覺說錯話，他本來想說:他們把你‘解決’了嗎?
“你怎麽知道?”難不成他看到了？
“真的?”嘴裏的筷子掉下來，“你真的‘解決’了他們?哦~~~”眼神另類地注視着她。
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你猜的啊?嘁，自作聰明!”
“何止!我聰明絕頂呢!”周迩笑咧嘴。
“哼!”一個念頭竄進周天曉的腦中，她眼珠子一轉，“真是要聰明‘絕頂’啊!”
可憐的周迩光顧自我欣賞，卻遺漏了周天曉眸中那抹耀眼的光芒和唇邊異樣的狡詐。
是夜，周迩卧房內傳來一陣好似殺豬的慘叫。
“啊，啊，啊太，太可怕了!”周迩驚魂未定自夢中醒來，摸摸自己還在的頭發，他的聲音打着顫:“還還好好只是是夢!”媽呀!他夢見‘周笑天’把他的頭發全剪光了！太可怕了!他尋花的本錢呀，誰也不會對一個光光和尚有興趣的!呼，吓死他了!
抱着自己的頭，周迩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窗外，周天曉無趣地把弄全宅內最快的剪子，撇撇嘴:“啧，這小子第六感怎麽這麽好!走他媽的運!”只好回房誰大覺。
******
“你終于願交我騎馬了!耶!”大廳內周天曉興奮地抱着周嘯天又叫又跳，喜悅之情感染他人。仆人們歡笑，好活潑的小姐!
“冷靜有下，你的手臂”周嘯天擔憂。
“這已經沒事了!沒事了!你看!”她揮着傷臂繞大輪，此時在她腦海裏除了興奮，已全無冷靜。“快走啦!快走啦!”
周嘯天被周天曉拉到馬棚，後面跟着銜着草根的周太和掉兒郎當的周迩，他們期待她出醜。
“從馬背上摔下來或被馬蹄踩成肉餅，哪個比較好呢?”他們讨論着。
“哇!好俊的馬!”衆馬雲雲，周天曉一眼就相中了一匹棗紅色的馬。油亮的鬃毛，龐大的骨架，結實的肌肉，強勁的腳;雖說馬的面相應該一樣，但她卻覺得這匹馬像她的弟弟周浩。嘻!怎麽能說它像他呢!可感覺就是感覺，一股吸引力使她不禁靠近它。
“危險!別靠近它!”周嘯天一把拉她離馬棚，阻止她走上前，“這裏幾匹是新進的馬，禮裏面有性子很爆的，你這樣靠過去不怕把命丢了!”
“可是”靠在嘯天懷裏，周天曉一臉傷心的擡頭，她真的很想摸摸它。
“唉!真可惜!”周迩和周太搖頭惋惜。還差一點點，就有肉餅吃了！
這兩個小子!周嘯天狠瞪他們一眼，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他們竟然還從那裏瞎胡鬧!難道他們不知道那匹棗紅的馬是這批馬裏最烈的，‘笑天’一個弱，哦，不算弱的女子根本駕驽不了它，她根本就是在玩命!“阿福，把那匹馬牽出來!”
“是!”阿福自旁邊牽出一匹天曉眼珠子掉下來!“這大哥!你讓我騎它?!沒搞錯吧!它只是小奶馬而已耶!”又瘦又小，渾身幹巴，活脫脫剛從母馬肚子裏鑽出來的。
“放心，它能承擔你的重量。”周嘯天拍拍馬背，好似它很有力量似的。
算了吧，它一副‘我很弱’的樣子，她可不想成為‘毒殘幼苗’的兇手，她才不要騎呢!
“我不要騎它!”
“你只能騎它!”周嘯天相當堅決。
“我不要騎它!”看着周迩和周太已策馬飛奔，那帥勁，那得意樣，周天曉十分羨慕，不住向嘯天發嗲，想以柔克剛:“大哥，人家不要騎它了啦!大哥，求求你啦!”
“你，只，能，騎，它!”好不容易有個妹妹，他可不想失去，他不想再置她于危險之地。
“我不要騎它!”
“你只能騎它!”
“我不要”
相持到最後，兩人各退一步，周嘯天讓周天曉騎一匹中大馬。所謂‘中大馬’就是鬃毛長全了，站得穩了，骨架比小馬大點比大馬小點，出生也就才三四個月，能慢跑幾步的馬，而這就足以讓周天曉汗顏的了。
噢~~這高度~~這感覺~~第一次騎馬并不容易掌握大局，實際上一直都是跨下的馬掌握她。以前在電視上見別人騎馬，不都是英姿飒爽，風度翩翩嗎?怎麽她覺得在馬背上是這麽的恐怖!周天曉很不雅觀地整個人趴在馬背上，雙手抱，哦不，是勒住馬脖子，絲毫不敢放手!
噢，勇氣，勇氣自我鼓勵。
慢慢放開馬頭，坐起身“哇!”大叫一聲，立刻趴在馬背上抱住馬頭。天!只不過直直身子，感覺卻像高了十層樓!哦，主啊~上帝~佛祖~保佑她吧!
“我就說嘛!有再好的馬也沒用，會騎才行!姐啦!”周迩調侃着，策馬回轉來到她身邊。
“娘，你再怎麽欲火焚身也不能‘抱’馬吧，身為你兒的我今天才知道你的‘性’趣這麽獨特!”周太露出壞壞的笑容。
嗚~~~~忍!要不是在馬背上，要不是周圍人口衆多，周天曉早破口大罵了!怎奈她正坐在一個勁兒地動的馬背上，偏偏周圍除了嘯天還有仆人，所以忍啦!
“哈哈哈哈哈!”兩個壞蛋在不住大笑。
不聽!不聽!污我視聽，穢我心靈，毀我笑顏!周天曉閉緊了眼睛。
“你們兩個別欺負她了!她畢竟是你們長輩!”周家老大開口了。
嗚~~~!大哥你不會勸不要緊，拜托你別火上澆油好嗎!害死人啦!
只見周迩和周太互看一眼，對周天曉高挑濃眉:“姐姐?”“娘?”
“噢~~~!哦歐!”兩人誇張地拖腔拉調，一切嘲諷盡在其中。
可惡!周天曉收緊雙手，雙眼冒火。她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可憐的馬，呼吸困難
“來，把手給我!”周嘯天抱周天曉下馬，鄭重宣布:“以後沒人跟着你，不許騎馬，而且就算有人跟也不許騎‘火雲’!”
“火雲?”那是哪匹馬?
“那匹棗紅的，性子最爆，你絕不可以靠近它，知道嗎!”火雲似乎聽到有人說它壞話，鼻子噴着粗氣，亮亮前蹄。見此，周嘯天更是語重深長道:“我是為你好!”“哦!”天曉不情願地回答，随嘯天走向主屋，中途頻頻回頭觀望。
她真的很想摸摸它!
深夜，馬棚內摸進一個纖細的身影，駐足在一匹棗紅色的壯馬面前。“火雲?火雲!”
深夜，馬棚內摸進一個纖細的身影，駐足在一匹棗紅色的壯馬面前。“火雲?火雲!”
淺寐的馬兒驚覺有生人靠近，後退幾步，透過明月照射下的是一張活潑的紅顏。穿這襯衫和牛仔褲的周天曉雙手掐腰，呈茶壺狀站在火雲面前。
“噗——!”火雲壞脾氣地向打攪它睡眠的人噴氣。
“喂，輕一點，人家還以為我是偷馬的呢!”周天曉捂住火雲的鼻孔，拍拍它眼前的鬃毛，警告道:“本小姐一沒罵你，二沒打你，你沖我發麽他媽的火!”既柔軟又溫暖的馬毛，真舒服!
像是被周天曉強悍的氣勢吓到，火雲沒了原來的火氣，反像犯錯的小孩子垂着腦袋搖搖頭。
“真可愛!”天曉以頰貼住火雲的臉，火雲像撒嬌的孩子歡快地磨蹭她。這馬兒很有靈性嘛!她越來越喜歡它，“你真的很像浩耶，不過你們長相完全不一樣。”一個是馬，一個是人，長得像才怪!
小心翼翼把火雲牽出來，惟恐弄出響聲，一人一馬走過了山坡。
火雲睜着圓滾滾的眼睛看看她，又揚揚頭。“你讓我騎上去？”周天曉搖頭，小生怕怕也!
不騎?瞧不起它嘛!火雲一口咬住天曉的襯衫拉扯，“哇!你別咬，這件衣服很寶貝耶，你知不知道!”她掙紮着，但火雲始終不肯放開她。“好，好!我騎，我騎啦!”
借助火雲的力，周天曉輕而易舉地騎了上去，抓緊鬃毛。火雲沒有配馬鞍，騎起來感覺得到它肌肉的抽動，溫暖的體溫和強烈的心跳，一股安心的感覺使她不自覺直起身子。
夜藍色撒下餘輝，今晚的明月更加耀眼，火雲載着周天曉走進靜靜的小樹林。人們都睡了，真的很安靜。
“浩，是我雙胞胎的弟弟，他是個很溫柔體貼的大男孩哦!”周天曉回憶着，對火雲講述:“雖然我們經常打架，嘻，是天天打架，我們仍是以另一種形式關心着對方，用心關心對方。我們的心是相通的，你知道嗎，我心痛他也心痛，我高興他也高興;簡直像一個人一樣耶!好棒哦!我們一直在一起，一起出生，一起生活可現在，現在我終于明白了被挖去半身的疼痛了!”她哭了，被思念的力量打敗了，天曉得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火雲蹭蹭她的頭發，輕觸她通紅的眼。“嘻，你在安慰我嗎?你在安慰我吧，你真的和他很像。我的弟弟，比任何人都親密，從未出生前就一直和我在一起我的弟弟，浩!”
“火雲，你也有兄弟嗎？”它搖搖頭，不知生麽氣地抖抖身子。
“沒有嗎，你好慘哦，沒親人。火啊，你在生什麽氣?”它加快了步子。“火啊!”它跑了起來。“停，停下!”周天曉害怕得大叫。
經過一番颠簸，火雲停了下來，周天曉趴在它背上喘着粗氣。“你搞什麽搞，火啊!”它躍起前身。
“呼!呼!”周天曉吓呆了，她抱緊馬頭，懷疑道:“你不喜歡這個名字?”
它狠噴一口氣，表示非常不喜歡。
“那我給你改名就好了嘛，幹嘛吓我!你要知道，摔到我這個舉世無雙大淑女是很大罪過耶!”做兇樣敲敲它的頭，天曉高興地看到它垂頭認錯的樣子。“這就對了嘛!認錯就是好孩子!下次別再犯了噢!乖乖!”捋捋它光滑的鬃毛，“給你改個天下第一的帥帥名吧!叫”擡頭一望，靈光乍現:“就叫‘皓月’!”
馬兒高興地叫着，它很喜歡這個名字。
“皓月!皓月!我們走!”馬兒跑着，越來越快。
******
興奮了一晚上不眠不休，到了早上就沒那麽好運了。一雙死魚般的腫眼泡，如僵屍青白的臉，弄得餐桌上其他人皆失胃口。
“嘭!”睡意連綿的周天曉不知筷子夾到了酒壺把，還一個勁兒地納悶這塊肉怎麽出奇的重。她已經昏頭了！
“小天，你還好吧?”周嘯天離她最近，伸手扶欲倒的她入懷，拿掉她手中的筷子還有酒壺。
“耶?大哥，你沒肉吃嗎？怎麽搶我的肉?”周天曉企圖奪回自己的東西，靠在周嘯天身上亂抓。
“哇!投懷送抱耶!”周迩瞪大眼睛仔細觀賞，卻一手捂住周太的眼，意思是少兒不宜。
好在他捂得不嚴，周太在縫隙中偷看。
“小天，小天，你清醒一下。”周嘯天抓住她亂摸的手，嚴重警告道:“以後不準你喝酒!一滴也不準！”
酒?她沒喝啊，只不過太累太困了嘛!“大哥，你不要搖我，我好困噢!”周天曉往他懷裏一縮，喃喃道:“我們太累了，一晚上都沒睡，好~啊，好激烈”‘我們’是指她和‘皓月’，一晚上都在跑，累得他們一人一馬不得了。可在抱着周天曉的周嘯天以外的人聽起來大廳內所有人的眼神暧昧地包圍他們。
“你們在看什麽？”身為當事人的周嘯天莫名其妙，真不知道該說他太單純，還是蠢得少根筋。
壞小子周太快速吃完飯，在周嘯天和周天曉面前深鞠一躬，異樣正經地說：“爹，娘，兒子我吃飽了，我回房了!”一出大廳，便大笑不止。
怎麽回事?再看周迩，他一臉奇怪的神色，看看周嘯天再看周天曉，一拍桌子站起來，拍拍周嘯天的肩膀:“大哥，雖說這也許，似乎，好象也屬于亂倫的一種，但我還是支持你對這個與你我毫無血緣關系，心思狡詐的家夥下手。啊~可憐的大哥，你一定是被這個陰毒的女人設計的！小弟以前就知曉她居心不良，一直窺視着大哥你健美的身軀，沒想到小弟還沒來得及告知你，你已經被她無情地糟蹋了！嗚~可憐那!要小心，大哥!小弟言盡于此，好了，請抱大嫂回房吧，小弟會獨自回家靜修，不打擾大哥大嫂親親我我!”才怪，他一定會偷看!
“迩弟，你在胡說什麽!”他昨晚一晚都在書房辦公，辛苦得很，一大早還要聽他們胡說八道。
“唉，大哥，你就全招了吧!昨晚你和她”
“昨晚我一直在書房!”周迩搖頭不信，“阿福也在我旁邊，我一晚都在!”
“真的嗎?阿福?”你小子最好說實話。
“是的，哦少爺，大少爺一直在書房。”阿福如實禀報。
“真的?”
“真的，二少爺。”
“那，她說的‘我們’又指誰?”疑惑地互看幾眼，沒有答案。
“大少爺，”門外跑進一個仆人，“谷少爺請您過午後過去，有事商議。”
“知道了!”周嘯天抱周天曉回房，幫她蓋上軟被，一個人回書房了。
“唉，真可憐!唉，真可惜!”可憐周迩他還得受周天曉這個姐姐壓制，可惜一次整死她的機會!
周迩在院裏練起武來。
******
正午剛過，周天曉昏昏迷迷地從睡夢中醒來。
“你還睡得醒啊，豬!”周迩夾一大塊豬肉放在她飯碗裏，又夾菜給她，“快吃吧，你一睡就是半天，餓了兩頓飯了。”
“哦。”難怪肚子一個勁兒地叫。周天曉低頭扒飯，突覺有雙強烈的視線盯着這，擡頭便見周迩和周太瞪着眼。“如果你們也餓了，可以吃，光看是看不飽的!”
兩人同時搖頭，重重嘆息一聲。
“喂，我可不可以知道出了什麽事?”周天曉邊吃邊問，“是你逛妓院染上了花柳病，還是你小子使壞出了人命需要善後?”
兩人互看一眼，搖搖頭，擺擺手，重嘆三聲。
啪的把筷子放下，周天曉吃不下飯了。她這樣說他們都沒有反彈舉動，如此反常，定是出了事。“到底出了什麽事?”
“那個還是不要說的好！”周迩悶笑一聲。她要知道不殺人才怪!
“我勸你最好快說，我剛睡醒心情可糟得很!”她才沒閑情玩猜字游戲。
“好，好，你別動火!”周迩雙手投降，生怕惹到她這只母老虎。“爹讓我們明天回府，你準備打道回府吧。”
“就這樣?”天曉眯着雙眼，充滿威脅。你最好全招!
“恩。”當然還有別的。
害她窮緊張!周天曉大口大口吃着飯，聽到周迩又說話了：“姐，我們一直都沒問，你的親生爹娘呢?爹的意思是把兩位老人家接過來一起住。”
“不必了，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在幾千年後的世界，跨越時空，你找得到?
“哦，原來他們過世了，姐你不必難過啊!你謀殺!”周迩接住飛過來的殺手筷，擦冷汗。
“謀殺算好的，誰讓你沒事幹嘛咒我爹娘死!你這不是找茬是幹什麽!”周天曉怒道。
“你不是說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嗎?”
“是啊，他們的确在另一個世界!”她是這麽說的。
“那不就是死了嘛!”他覺得好委屈。
“你”另一根‘殺手筷’又要飛過去，但她忍着，解釋道:“我是說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着，活着好好的，并沒死!只是在不同于這個世界的另一個世界，你明白了嗎?”
“哦，在另一個世界!”那不還是死了!周迩沒再激她，就當她是因痛失親人傷心過度而導致精神失常。算了，反正她還有他們，傷心只是一時之事，總會治愈的。還有一件事，是必須說的，但說了準沒好下場，可還是要說。周迩寒顫地後退兩步，“姐，爹準備讓你嫁到谷家!”
(沉默)
一秒，兩秒，三秒“你說什麽?”如八級地震般的怒吼，貫徹整個牧場，周天曉爆炸的烈炎燒遍了草原。大廳內冒火的周天曉宛如剛炸開的行星，叫人靠近不得。“大哥那混球在哪裏!”
“去去谷家談生意了。”跌在地上的周迩和周太看她飛速跑出去，舒了一口大大氣。“頭一次見她發這麽火，真可怕!”
“是啊，真可怕!但能讓她氣成那德行，真是”
兩人同聲道:“好爽!”他們把周天曉的口頭禪學會了。
冷靜!冷靜!清醒一下，一定可以想到好辦法對付那老頑童的!冷靜，谷家人算哪根蔥啊，長得蔥鼻子蔥眼她都不知道，憑什麽娶她!她‘周笑天’可不是好惹的，一定讓他好看!還有周嘯天那混蛋，這個節骨眼上竟跑去谷家談啥老子生意!這不是擺明要把她賣給谷家嘛!不可原諒!不能原諒!
氣憤的周天曉跑到馬棚，看見周嘯天的跟班阿福在同一個很面生的男人談論些什麽。
是那個人!周天曉驚訝停步，這不是幾個月前她剛認識周嘯天的時候，到菜集買菜時碰到的那個很飚的下人嘛!怎麽來尋仇了?不說還忘了，他有個好主人，能和她産生共鳴的人，他是誰呢?
“阿福，周嘯天呢?”她不客氣地插話。
“小姐，你來得正好!”阿福迎上去，“這位是谷少爺四護衛之一，菊;他說谷少爺請大少爺去，可大少爺已經走了，而且上午也有人來傳過話了!”
“周少爺并沒到我府上，而且我家少爺一般都派四護衛之一來傳話，不可能派其他人的!”菊認出周天曉是那天菜集上的女子，并沒有過問什麽。這是谷家對下人的教育，菊很遵守規矩。
“可大少爺的确騎馬往西去了!”阿福還問過看馬的小厮。
“往西?”周天曉嗅到一絲危險。往西是小樹林，她和皓月昨晚剛去過，大哥他沒到谷家，難道“皓月!”
皓月聽到召喚跳出馬棚，跑過周天曉身邊。借馬的跑力，周天曉飛奔上馬，一溜煙跑遠了，留下一臉不可置信的衆人。
“那匹最暴躁的‘火雲’”
“連馬鞍都沒有”
“小姐不是不會騎馬嗎?”
阿福腿軟:小姐小姐騎‘火雲’，那個不會騎馬的小姐，連連馬鞍都沒有要是有個萬一，天那，他不敢想了！
好厲害的女人!菊看着周天曉遠去的背影，由衷贊嘆。
“駕!駕!”周天曉騎着皓月如離弦的箭飛奔向樹林。大哥，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一直以來，她都以高人一級的姐姐身份寵愛弟弟，好不容易有個哥哥開始溺寵她，讓她得到一雙羽翼的呵護，不要這麽快奪走它!不要！
小熟練邊，周嘯天安然無事地端坐在馬上，地上倒着不住呻吟的黑衣人。“回去告訴你們主人，周某以合為貴不想多生事端，請他不要一再相逼，更不要傷及周某家人，否則周某絕不輕饒!”蒙蒙的殺意熏紅了他的眼，一股寒氣令人打顫。可怕的人!
“大哥!”遠處傳來女人的叫喊聲，周嘯天看清是周天曉，還騎了那匹性子最爆的‘火雲’，心髒都快吓出來了!待她來的近前，天，‘火雲’沒配馬鞍!他的心髒無法負荷了!
“小天！”接住欲摔下馬的她，周嘯天心急如焚:“小天，醒醒!小天，你怎麽了?”為什麽她一看到他就昏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