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吾家有女初長成

缪大叔的家位于隐龍山的山腰,那裏人跡罕見,方圓十裏沒有人家。山路陡峭,頗為難走,蘇蘇帶着林源爬了小半個時辰才來到那裏。

推開簡陋的木門,發現缪大叔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發生什麽事了?缪大叔怎麽傷成這樣?”被子床單上隐隐透着血跡,顯然缪大叔傷的不輕。

“我爹昨天去望龍崖采藥,繩索突然斷了,他掉了下去。所幸挂在樹枝上,不然人已經沒了,墜崖途中頭撞上了崖石,傷得不輕,人一直處于昏迷。”缪大叔的兒子耘哥才十來歲,跟蘇蘇差不多大小。缪大叔的妻子難産而死,家中就剩他們父子兩人相依為命,現在缪大叔傷成這樣,以後就算好了,只怕也不能再采藥了。眼看着父子倆的生計要出現問題,耘哥急得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所幸蘇蘇來了。

蘇蘇眼巴巴地望了眼身旁的大哥,林源知道她心軟,想幫助缪家人,于是輕輕點了點頭,同意她出手相助。蘇蘇見此,臉上立馬綻放出璀璨的笑容,有了大哥的支持,她就有底了。

“耘哥,這樣吧!明天,我找人将缪大叔擡下山找大夫醫治。我們有個老宅,暫時沒人居住,你們父子兩個先住那裏,等安頓好了,缪大叔身體好轉了,後面的事再說。”缪大叔對自己不薄,現在家裏條件好轉,當然是能幫多少是幫多少。蘇蘇是個得人恩果千年記的人,對丁掌櫃是如此,對缪大叔也是如此。

蘇蘇跟耘哥商量好安置他們的事,擡頭望天,發現天空中烏黑一片,濃密的烏雲遮住了正午的太陽,看樣子這是要下大雨了!

早上出來的時候,天氣很好,所以兄妹兩個都沒帶傘,眼看着要變天,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缪大叔家很小,要想借宿那是不可能的,于是蘇蘇只能借傘,卻被告知昨天缪大叔去采藥的時候随身帶了雨傘以防下雨,結果雨沒下成,自己卻墜落了山崖,所以家中暫時沒有雨傘了,不光如此連鬥笠蓑衣都沒有。蘇蘇聽完不由得郁悶萬分,只能跟着大哥趕緊下山。

兄妹兩個告別缪大叔後,急忙趕往山下,但緊趕慢趕,暴雨還是如約而至,豆大的雨滴打在蘇蘇臉上,不光把她淋濕了,還有點生疼,這鬼天氣!

林源見這樣不行,兄妹兩個要是一路淋下山,回到家中,第二天必定大病一場。馬上就要立冬了,兄妹倆已經穿了薄棉襖,被雨打濕後,衣服逐漸變得沉甸甸的,人裹在裏面行動不便,非常難受。

林源左右相顧,想要尋找一個避雨的地方,暫時避開這場大雨,等雨勢小一點走也是好的。結果,運氣還真不錯,居然在岔路口附近,看見一處屋頂,林源沒有猶豫,拉着蘇蘇直奔而去,走近後,發現是一處荒棄的土地廟。

土地廟很小,也就一丈見方,推開虛掩的大門,裏面随處可見縱橫交錯的蜘蛛網,土地菩薩的佛龛早已不知去向,這裏俨然一處廢墟。

林源見蘇蘇已經渾身濕透了,蹙了下眉,環視四周,發現散落着一些蒲團及蔓簾,林源将這些東西收集在一起,堆成一團,然後從懷裏掏出用油紙包好的火刀火石,點燃後,燃起了一個火堆。

“小妹,把衣服脫下來,烘幹了再穿上,你這樣捂着回家,肯定生病。”林源把身上濕漉漉的棉袍解下,見小妹傻傻地盯着地面,愣着不動,出言提醒道。

蘇蘇弱弱地回答道:“我的衣服沒怎麽濕,就這樣好了。”

林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衣服濕的都快滴出水來了,還說沒濕透,當自己是白癡嗎?這丫頭腦子裏在想什麽!

面對突然之間變得古怪變扭的小妹,林源沒有多想,走過去,将她趕到火堆旁,擺出大哥的架勢,命令道:“ 把棉袍脫了,烘幹,靠着火堆取暖!”

“大哥!”蘇蘇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緋紅,羞澀萬分,見抗議無效,輕聲說道:“那你坐對面去,背對着我,不準回頭!”

其實這事不能怪蘇蘇,她最近正值發育期,長得很快,胸前有了很明顯的變化,已經隆起了兩個小山丘,脫了棉袍的話,裏面就剩被雨水打濕後貼着胸部的中衣,雖然裏面還有一件小可愛,但仍能透出玲珑的曲線。

小姑娘長大了,這個時候最是敏感,所以不再像以前跟大哥那樣随意,絲毫沒有男女之防。

林源不是傻子,聽了小妹這麽古怪的要求,稍加琢磨立即反應過來,頓時張口結舌,有點尴尬。自己總是習慣性的把她當孩子,沒想到終有一天孩子也是會長大的。

“好了吧!記得靠近火堆,這些東西燃燒不了多久,錯過了就只能穿濕衣服回家了。”林源面對大門,背靠着火堆,聽到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知道小妹在脫衣服,不由自主地紅了臉,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故作平靜,若無其事地說道。

身後的蘇蘇應了一聲,林源只覺得背後有個身影慢慢靠近,熟悉而又陌生……

屋外亮起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了烏黑的天空,緊接着轟隆隆的雷鳴聲爆炸般的響起,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噼裏啪啦地打在地上。自林源和蘇蘇躲入土地廟避雨後,雨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變本加厲了,轉眼間風雨如磬,雷聲震耳。

蘇蘇從小就怕打雷聲,小時候一到電閃雷鳴的天氣,就會吓得躲進娘的懷裏,把腦袋深深地埋在裏面,不敢出來,林源還就此笑話過她。這次怎麽沒反應?難道随着年紀的增長,膽子也變大了?

林源有心回頭查看小妹的情況,但又記起蘇蘇剛才提的要求,忍住沒有回頭,只是開口鼓勵道:“小妹,打雷沒什麽好怕的,把耳朵捂住就行了。”其實林源自己也知道,面對這麽響的雷鳴聲,這無疑是掩耳盜鈴,不過聊勝于無,輕一點是一點吧。

林源不知道,身後的蘇蘇早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是雷鳴聲沒有掩蓋住,林源的聲音卻被蓋住了,所以一點都不知道大哥在跟自己說什麽。

林源原以為這場大雨很快就會過去,沒想到老天好像來了興致,雨下個不停,不光如此,電閃雷鳴就沒斷過,一直在張牙舞爪的助興。林源擔憂地望了眼屋頂,這座土地廟年久失修荒廢了很久,這個……屋頂該不會倒塌吧……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頭頂一道晃眼的閃電猙獰的劃過,緊接着,喀拉拉一聲,一道巨雷在頭頂炸開,震耳欲聾,更悲催的是,土地廟的屋頂被擊中了,一根橫梁就此掉了下來,眼看着要砸到身後的蘇蘇……

林源反應極快,沒有猶豫,在橫梁掉下來的時候,轉身撲向蘇蘇,帶着她就地翻滾了幾圈,避過了頭頂的屋梁,暈頭轉向之際,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橫梁掉在兄妹倆剛才坐的地方,壓住了火堆。與此同時,屋頂破了一個大洞,傾盆大雨興奮的奔騰而來。

完蛋了!這衣服……還不如剛才呢,跟掉水裏也沒什麽區別了!

正當林源瞧着悲催的衣服郁悶不已的時候,忽然覺得懷中有雙小手在推自己,低頭一看,驚呆了!

蘇蘇的腦袋埋在林源的懷裏,後頸一大片白皙細膩如羊脂白玉的肌膚呈現在林源眼前,還未幹透的中衣緊貼着蘇蘇圓潤的身軀,透顯出凹凸有致的曲線,緊接着林源發現自己的一雙大手正好摟着小妹柔軟的腰肢,摸上去是那麽的絲般順滑,讓人遐想連篇,胸口更是緊貼着兩團富有彈性的不明球體,這是……

林源只覺得丹田一陣血氣翻湧,直沖腦門,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時間仿佛停止了轉動,兄妹兩個都被施法定了身,愣了一會,蘇蘇滿臉緋紅,神情扭捏地掙脫林源的懷抱,躲到了一旁的牆角,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來。

林源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飄向遠方,發現蘇蘇的棉袍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淋了個正着,而自己的外袍恰巧被随手丢到了一邊,因禍得福避過一劫,不由得喜出望外。跑過去撿起來,把自己的棉袍遞給蘇蘇,別開臉,正經地說道:“快穿上,這件幹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沒幹透,但是總比不穿的好,将近立冬的夜晚已經很是寒冷。

“哥,那你呢?”蘇蘇接過後,本想穿上,但轉念一想,自己穿了,大哥穿什麽呢?

“我是習武之人又是個男人,比你抗寒多了。”林源這話倒沒說錯,他确實要比蘇蘇抗寒那麽一點點,但也僅此而已。

大哥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蘇蘇沒有思前顧後,自己要是凍病了,最後辛苦照顧她的還是大哥。于是,乖乖地接過棉袍穿上,又将自己的棉袍撿了起來,擰幹,放到淋不到雨的地方,希望能晾幹多少是多少。

兄妹兩個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角落裏,望着從破漏的屋頂傾瀉下來的大雨,彼此沉默不語……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