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在劉家給莊雪麟送禮的時候,也有人正琢磨着給顧秋送禮。
那就是龔家的人。
龔家兄弟既然都在西武縣,自然就不是光他們兩個人在這,龔家好歹也是一個有百年底蘊的家族,因此族人、屬下其實并不少。
龔家兄弟重傷,不過兩個都是頑強的,都從手術臺上活着下來了,然而龔行卻因為謀殺顧秋未遂,将要面臨起訴,龔家人能不急嗎?
愁白了頭發想要見顧秋,送禮求情,讓她高擡貴手。
金桂園那些戰士就起作用了,有這道防線在,龔家人根本就連金桂園的門都進不去,只能在外面苦巴巴地等着。
莊雪麟來來去去都能看到他們,他就問顧秋,有沒有什麽想法。
顧秋道:“能有什麽想法,你不是說這是公訴案件嗎?我不管,該怎麽怎麽來吧。”
她因為龔行把自己這個葫蘆都砸出裂縫來了,現在即便每天睡得飽飽的,什麽勞累事都不用做,還是覺得整個人有點虛虛的,使用靈力時甚至會感到胸口有點疼,能對龔行以德報怨才怪了。
莊雪麟點頭,不再多問,龔行從手術臺上活着下來,是他的造化,也是他的不幸,敢對顧秋懷有殺意,莊雪麟是要他在牢裏過下半生的。
顧秋倒是有點好奇:“你現在都忙什麽?”
莊雪麟現在除了每天來接送大貓去上班,然後再在顧秋這待一會兒時間,又去種植園待一會兒,其他時候都挺忙的。
莊雪麟也沒瞞她:“查到一些線索,洗牌黨豢養變異生物——不是大貓這種的,從沒來得及銷毀的資料上來看,對其形容大多是兇殘、狡猾、嗜血肉。”
這可都不是什麽好詞。
而且又是洗牌黨豢養的,不用想就知道是用來為禍天下的。
莊雪麟又問:“你還記得周巷基地嗎?”
“記得,我們上次去港口基地,路過那裏,有一部分人在那中招了。”
“那事之後,首都派人去調查,但一直查不出什麽,洗牌黨大概是推了一些小喽啰出來頂罪,之後周巷基地的領導層換了一批,事情就算過去了。但根據現在查到的,那時周巷基地應該正是養着一個變異生物,但不能确定是A級還是B級的。”
顧秋不由想起當時她在周巷基地感到的不舒服的氣息,原來那是因為養着一個變異生物嗎?那那生物得有多強,那麽有存在感。
“調查的人沒查到?”
“恐怕是被提前轉移走了,只是不知道,那是野生的,還是豢養的。”
從字面意思來看,野生的好像就是野外生長的,豢養的就是人養着的。
但不能單純這麽理解,不然大貓就不該算是野生的。
恐怕,洗牌黨的“野生”,應該是說這個變異生物是天然形成的,“豢養”的則是人工培養起來的。
顧秋微微吸氣:“他們難道能把正常生物搞成變異的?”
而且還是“兇殘、狡猾、嗜血肉”方向的變異。
莊雪麟想起自己在首都那座山上看到的池子,池子裏養着的就是變異魚,從殘存血塊牙齒來看,頗為兇猛,不知道那是不是從正常魚培養過來的。
他發現顧秋擰着眉頭,格外凝重的樣子,安慰道:“別太擔心了。”
顧秋:“不行,我們不能輸給他們。”
莊雪麟:“……?”
顧秋嚴肅道:“你看,他們在制造變異生物,我們制造靈修,不能差他們太多啊。”
她又擔心:“可他們早就在幹這種事了,說不定有好大的規模了,我們這才九個種植房,一天六個名額……”
這就好像一家大公司和一個小作坊的對比。
大公司每天生産線刷刷的,産品那是量産的,小作坊則慢悠悠地手工制作。
莊雪麟:“……”顧秋的角度總是這麽特別。
顧秋嘆氣:“起步太晚了啊,我得問問顧老,第二批種植房搞定了沒。”
顧老如今就差不多是靈修部的顧問,顧秋養傷,王以楓級別不夠,莊雪麟到底還沒進靈修部,只是個臨時代班,所以有些事還得顧老來,他也确實能辦得妥妥的。
她又問莊雪麟龜群什麽時候能到,得到回答是下午,就讓他到時候把龜群送過來。
“明天就是楊書記正式接任的日子,他是想在當天宣布靈修部成立,但我覺得,還是再推幾天。”顧秋算着日子,“玉米好像三天後能收了吧,冬冬也差不多那時候能分裂出第二分身了,我到那天應該也能出門了。”
三天後就是2月28日,于是顧秋索性決定,3月1日再成立靈修部。
莊雪麟沒有意見。
他離開後,顧秋又拿着第一批靈修的冊子看了起來,每個人薄薄一本,記錄了他們從開營第一天到最後一天的表現,最後得到一個綜合評分,其中結營考核的成績占了40%。
顧秋心想,人家變異生物還搞個A級B級的,那她不得也搞一波尖子生優等生什麽的?
于是她挑了最出色的6個人,給了“優秀學員”稱號。
再挑了12個次一等的,給了“優異學員”稱號。
優異學員每周能有10個小時來種植園吸收靈氣的總時長,如此一來,即便搶不到時間,也不至于一點吸收靈氣的機會都沒有,以至于荒廢了。
優秀學員則有20個小時的總時長,未來還有機會參加進階營訓練。
然後她打開手機,進入一個搶名額的小程序,這就是搶種植園吸收靈氣時間的程序,簡陋到寒碜
顧秋都看不下去了,又打給顧老:“喂,顧老,你看我們部門是不是得弄個信息技術部,至少這部門網站給搞起來吧,不然先弄個app也行……嘿嘿,您受累了。”
總之,顧秋雖然在家裏養傷,但也沒閑着,靈修部即将成立,這事情多着呢,每天怎麽也得花幾個小時遠程辦公,同時顧老也會教她,以後成為一部之長,該如何行事之類的。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她把靈修部成立的時間推遲了,楊書記那邊竟然也把接任儀式給推遲了,也推到了3月1日。
不過她也只是詫異了一下,很快就放到一邊去,
不忙的時候她就繼續搗鼓她的菜,她找種植園趙園長搞了些種植箱,他那兒倉庫裏這玩意多得很,還是可以組裝的,要組多大多長都行。
種植箱送到之後,她上天臺,開始在天臺上搗騰。
打遮雨棚、種植架這些雖然麻煩些,但只要從下面請幾個戰士上來幫忙,這棟樓的住戶裏也有會幹這些的專業的人,有了這些人幫忙,一個下午就弄好了。
1802室也借着這個機會,把他們那邊的天臺菜園子重新搞起來了。
等到大框架打好,其他的都是小事,顧秋就不讓別人幫忙了。
然後幫忙的人都得到了顧秋送的謝禮,一把菜或是兩條黃瓜這樣的,反正沒有空手走的。
如今顧秋是不怕拿出這些有靈氣的東西了,反正她有貓,“公器私用”一下下,在家裏用靈氣種點菜怎麽了。
至于戰士們,他們拿了菜也不好處理,顧秋問清楚他們是在金桂園租了一個屋子做臨時食堂,等莊雪麟再來,就讓他幫忙把上次收的小麥拎過去。
幾十斤帶殼小麥,金桂園裏裏外外二十多個兵哥,夠吃兩三頓了。
……
在顧秋忙碌的時候,第一批入駐西武縣的部隊終于陸續到齊了,一共五萬餘人,大岱坡那附近,軍車開來開去,大路上一天到頭都能看到那墨綠色的軍裝隊列,整整齊齊地走過。
部隊還帶來了不少械備和材料,于是只見周遭那些土地上,一座座堅實軍營拔地而起,建造速度令人瞠目結舌。
與此同時,住帳篷的人就被襯托得更加寒碜了。
這日晚上,一架莊家的私人飛機,在幾架戰機護送下,在臨時機場上降臨。
莊雪翊帶着莊家的人,恭恭敬敬地等在這裏,等人從飛機上下來,就立即迎了上去。
“大伯!爸!大堂姐!”
不錯,這次來了莊家三個重要人物,莊大伯、莊三叔和莊雪風。
而他們過來各有各的任務。
面對一臉溫和笑容的莊雪翊,莊大伯和莊雪風的目光都帶着審視和古怪,只有莊三叔心疼自己兒子:“來了這才幾天,瘦了,黑了。”再看他吊着的胳膊:“傷又加重了?”
莊雪翊搖頭,溫聲道:“之前在飛機上磕到了,白天出去清理喪屍還能應付,晚上就吊一吊,緩解一下。”
說得一副身殘志堅,帶着傷還兢兢業業地做事,不敢讓傷勢耽誤正事的樣子。
莊雪風眼神微嘲,到這時候了,這三堂弟還在嘴巴上做文章。
莊大伯臉色淡淡:“別站在這裏,回去再說吧。”
莊家二號人物抵達西武縣,楊書記也不能沒有表示,讓人在基地內給安排了落塌之處。
莊大伯也沒拒絕,便沒去大岱坡帳篷那邊,直接進了基地,一進房間,讓其他人退下,莊大伯就沉了臉:“雪翊,你知道我今天和你父親過來是為了什麽?”
莊雪翊臉色發白,低聲道:“是雪翊沒辦好事。”
莊大伯盯着他看,目光威嚴。
莊三叔想為兒子說什麽,但想到過來前老爺子的話,終究不敢開口。
莊雪翊深深低下頭去,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好一會兒松開,才說:“我不該搶二哥的機會,本來應該是二哥來西武縣的。”
莊大伯微閉雙眼,輕嘆一聲:“這話,留着一會兒給雪麟說吧,好好地向他道歉。”看了莊三叔一眼,“你們父子都是。”
莊三叔跟過來,就是為了給莊雪麟賠罪的。
本來莊慶叡也該來,畢竟調換名單、暗箱操作這事,莊慶叡是主力,但考慮到莊慶叡對莊雪麟聯系不上這件事,張口閉口都是“逆子”,擔心到時候再當着人罵起來,越發把關系鬧僵,所以就沒讓人過來。
再者,莊慶叡是莊雪麟親父,壓着父親給兒子道歉也不像那麽回事,索性就把兩人之間的矛盾依舊歸為私人矛盾,而莊三叔和莊雪翊的道歉,卻是家族的态度。
莊大伯又說:“你賠罪之後,雪風會接替你,你跟我們回首都去。”
莊雪翊臉色越發蒼白。
莊大伯看着他:“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
莊雪翊閉了閉眼:“雪翊明白。”他知道,他完了,過去經營的名聲、在家族裏的地位價值、別人對他的看法評價,通通完了。
回去之後,無論是因為他這次辦事不利,還是因顧忌着莊雪麟,他都不可能像之前那樣,得到重用。
莊大伯見他如此,嘆了口氣,畢竟他對這個侄子,也是真心疼愛和看重過的:“回去之後正好把你和葉家的婚事辦了。”
這是說,和葉家的婚事不會黃,而有了葉家做岳家,莊雪翊的前途就不會太差。
莊雪翊卻并不覺得高興,葉家本就不如莊家,而且難道他以後要靠着岳家過日子嗎?
莊三叔心疼兒子,又不敢為兒子說話,嘀咕道:“說這麽多,見不到二小子的面也白搭。”
莊大伯看他一眼,站起身來:“走吧,去拜訪楊書記。”
他們聯系不上莊雪麟,莊雪翊這邊也不行,哪怕讓人去過幾次金桂園守人,也是守不到,既然如此,只能讓楊書記做一做這中間人了。
莊大伯來了別人的轄地,本也該去拜訪人家。
此時倒也不是很晚,莊大伯他們為了低調,入夜後才抵達西武縣,但處于安全考慮,也沒有多入夜,此時才七點多,楊書記還在政府大樓裏加班,直接就在會客室見了他們。
“……家裏子弟不懂事,鬧了這麽一出,冒犯了那位顧主任,我們也不好貿然上門賠禮,還得請書記牽個線。”
不提兄弟之間的事情,只說是帶莊雪翊來給顧秋賠禮。
楊書記比莊大伯略長幾歲,但出身卻天差地別,從前楊書記面對莊大伯,最多平輩而交,他對對方還得客客氣氣,這是頭一次,莊大伯對他低頭示弱。
楊書記看了一眼垂首罰站般的莊雪翊,大家族說是人丁興旺,人才輩出,這是好事,但這小輩惹禍得長輩出來兜底的時候,可就沒這麽好了。
莊大伯順風順水了一輩子,恐怕還是第一次給人低頭。
而這事歸根結底是因為顧秋,這麽一個兩個月前還是普通高三學生的小孩。
草根出生的楊書記心情就微妙了起來。
不過他可不舍得讓顧秋直接對上這麽一個家族二號人物,再說他也明白,這幾個人真正想見的不是顧秋。
他道:“你應該也知道,小顧遭到襲擊,還在養傷,這大晚上的我也不好打擾她,要不讓小莊來吧,他們倆關系好,這幾天,小顧都讓小莊幫忙處理她的事。”
莊大伯要的就是這話,他笑着說這也好,完全沒有想要見到侄子還要兜個圈子讓外人牽線的難堪不滿。
……
莊雪麟接到電話時在給顧秋種西瓜。
顧秋想在自家陽臺上種西瓜,其實天臺上也種了,劃了一個角落,填上厚厚土層,專門種西瓜,但她看教學視頻時,看到了陽臺種西瓜的法子,于是也想試試讓西瓜藤往上爬的種法。
她弄了一些編織袋,往編織袋裏裝上三分之一的土,一溜兒擺在陽臺邊上,每袋子只種一顆發了芽的西瓜籽,插上木棍,再編一張大網,懸挂在窗戶前,便于西瓜爬藤上去。
莊雪麟就正編好了網,正往窗戶上挂。
接到電話他半點不意外,楊書記昨天就跟他說過,莊家要來人。
挂了電話後他依然不慌不忙地挂好網,把地上打掃幹淨了,才向顧秋提出告辭。
顧秋在那擺水果拼盤,草莓和菇娘,菇娘也就是燈籠果,看到種植視頻她忽然就想吃了,于是便種了一株,還讓冬冬催生了,不過自己倒是沒吃幾顆,現在擺的拼盤是送人的。
“啊,今天這麽早啊,第二茬還沒催生好呢。”她看了看那株菇娘枝頭挂的小小果子,還沒能摘,這第二茬是準備讓莊雪麟帶回去給杜鮮兩人的。
這幾天她都讓莊雪麟帶點水果回去,可惜杜鮮和東遼都是男的,不然如果是女的,她會更有投喂的樂趣。
莊雪麟道:“今天就算了。”
他發現顧秋不缺吃喝還要種菜,除了真心喜歡這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特別喜歡投喂別人。
種出東西來送給別人吃,會讓她很有成就感。
“那行吧。”顧秋說着,手上麻利地把拼盤擺好,包上保鮮膜。
莊雪麟就拿了塑料帶,讓她把這個大盒子裝進去。
“楊書記的家眷今天來了,他有個小孫女,你幫我把這個帶去給他孫女吃。”
“嗯。”
顧秋又說:“明天早上你不用來了,我這邊直接去種植園。”
明天是收玉米的日子,她肯定要到場的。
政府和金桂園就隔着一站路,莊雪麟直接走着去了,走進會客室,莊家人站了起來:“雪麟。”
莊雪麟微微颔首,并沒有任何怨怼之意,态度和從前沒有多少區別,只是他并沒有開口叫人。他把那盒拼盤給楊書記:“顧秋說給書記孫女吃的。”
楊書記笑眯眯地接下,顧秋如今成了散菜童子,有鄰居就把那菜拿出來賣,于是一些舍得花錢的就吃到了那菜。
富有靈氣的食物真不是說說的,那滋味絕了。
于是名聲越傳越遠。
今天這水果,肯定也是靈氣滋養出來的,這可是好東西啊,家裏的女眷肯定喜歡。
楊書記笑說:“這可是你的勞務所得,今天倒是被我拿了。”
莊雪麟給顧秋代班的酬勞就是每天一袋子水果,然後都進了他倆朋友的肚子,這也不是秘密。
莊雪麟微微一笑:“倒不是我的,是顧秋特意給你孫女準備的,她總嫌棄杜鮮他們是兩個糙漢,說不懂得細細品嘗,總想投喂小姑娘來着,聽說楊書記家裏一個小孫女,一早就興沖沖準備起來了。”
莊家四人看着莊雪麟說笑,意外極了,莊大伯還淡定,其他三人就像看到什麽外星生物一般。
這人居然也能笑着和人說話!
提起那個“她”,語氣神态中自然而然透露出親近之意,不是裝的,也沒有特意隐藏,就這樣尋常地擺了出來,仿佛本該如此。
楊書記站起來說:“他們是為給小顧道歉而來,我想着小顧在養傷,所以把你叫了過來,正好你們是一家人,你們就自己聊吧。”
他離開後,這會客室裏剩下的就都是莊家人了,沒有外人,莊大伯就直接說明來意了:“雪麟,這件事是雪翊做得不對,你三叔和你爸爸還幫着他胡鬧,你爸那個脾氣你也知道,我也不摻和你們父子之間的是,但你三叔和雪翊,必須給你道歉。”
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已經是很嚴厲了,莊三叔立即道:“雪麟啊,是三叔腦子糊塗了,三叔就這麽一個兒子,就想着他能把握住好機會,聽說老爺子讓你來西武縣,我這腦子裏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做下了糊塗事。你要怪就怪三叔吧,雪翊他都是聽我的,那些謠言,也是我讓人傳的,你爺爺和你大伯都狠狠責罰我了,你大伯還親自壓着我來給你道歉,三叔在這給你鄭重地賠不是了。”
說着重重彎下腰。
态度很到位,而且把大半的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把莊雪翊給盡量洗白了。
莊雪翊跟着也說:“其實都怪我,你從小不在家族裏長大,但每次回家小輩間比試,你卻都比我強,我忍不住有點嫉妒你,這次我以為爺爺更看重你,腦子一熱之下失了分寸。二哥,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麽把位置還給你,你現在可能也看不上這個,你讓我怎麽彌補你都行,只希望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和家裏疏遠。”
他語氣無比誠懇,态度放得極低,一臉的愧悔。
兩人說完了,莊大伯才嘆息一聲,對莊雪麟說:“我和你爺爺都料不到他們會做出這種事情,那天你的電話我和你爺爺沒接到,是因為你爺爺正好在開會,而保管手機的警衛員被你爸收買了,而我也被你爸爸拉着說事情,真的不是有意不接。雪麟,對你爺爺和我來說,你和雪翊都是一樣的,絕對不存在偏心誰,不然從一開始你爺爺就不會讓你來西武縣了。”
他停了一下說:“我這次來,除了讓他們給你賠罪,就是把雪翊帶回去,讓他在首都那邊再公開道歉一次,你受了不少委屈和流言蜚語,這些家裏都會為你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