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欣賞完景色,元荔才回到床上,閉上眼眸睡了過去。

辰時未過,耳畔便傳來野雞的叫聲,似乎距離她很近,元荔瞬間被吵醒了。

洗漱一番之後,元荔打開房門,她看見一只野雞居然進了寨子,此刻正在沿廊上踱着步子。

她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卻見這只野雞的眼眸瞪得很圓,帶着些怒意朝她過來。

上次去掏雞蛋,他們拿走了幾個,剩下的一些雞蛋則是被蛇吞食。

可是野雞并不知道消失的雞蛋是被蛇吃掉的,恐怕是把他們當成罪魁禍首了。

野雞挺着脖頸,鼻子裏噴出氣來,挺着胸脯子,直沖元荔而來。

元荔也沒辦法,這件事确實她和鹦鹉有錯,不該去撿它的雞蛋。

為了防止野雞啄她,元荔決定還是先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這樣安全些。

剛想邁步進入房間,她看見野雞轉了方向,跑到壽喜的窩裏。壽喜正昏沉地睡着,野雞便沖着它的腦袋啄了起來。

壽喜疼得亂叫,元荔迅速拿來了放置在角落的拖布,準備把野雞趕走。

它被惹惱了,轉向繼續攻擊元荔,它跑的速度極快,且攻勢絲毫不減,元荔一邊後退,一邊拿起拖布阻止它的攻擊。

野雞的咯咯叫聲吵醒了屠蒙,他打開房門。

元荔差點被啄到,還好屠蒙及時出現,奪過拖布,将元荔護在了身後。

他并沒有徑直去打野雞,而是把它向一旁驅趕。

野雞撲扇着翅膀亂叫,元荔吓了一跳,緊緊攥住了屠蒙身後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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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後,野雞終于累了,于是撲棱了下翅膀,準備離開。

這會兒,剛到竈堂,準備做飯的鹦鹉聽見了沿廊處的動靜,看到這一幕,連忙跑了過來。

“老大!我來抓它。”

元荔制止了他,說道:“不,別抓它!”

“這……老大……”他看了眼屠蒙。

屠蒙只說道:“讓它走吧。”

見屠蒙這麽說了,鹦鹉也不好再說什麽,便讓寨子裏的人把它放到山上去。

直到他離開了,元荔才發覺自己還緊緊拽着屠蒙的腰帶沒放。

她只好松開來,蹲下身去瞧壽喜有沒有事。

仔細翻找它的腦袋上有沒有被咬破的傷口,還好,并沒發現傷口。

元荔這才放下心來,而屠蒙在一旁,把拖布遞給她。

“沒事吧?”他問道。

“沒事。”元荔說道。

“我們拿了雞蛋,它一定會很難過吧?”元荔神色有些暗淡。

屠蒙知道,責任并不完全在他們,可見元荔的心裏已經不是很好受的樣子,于是對她說:“山上去撿雞蛋,有一定的危險,而且,像今天這樣的事也可能再次發生。”

“以後就別去了。”

聽了屠蒙所說,她點了點頭。

她把拖布洗了洗便放回了該放置的地方,然後回到竈堂。

邁步進竈堂,她才看見鹦鹉剛剛回來。

“怎麽樣了?”元荔問他。

“放回山上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來的?他們說是昨晚寨子大門沒關嚴,這才叫它進來了。”

“一會兒我們做些什麽?”元荔看見鹦鹉已經把花椒大料放置在案板上,沒有別的菜。

“清淡些的嗎?”

“老大現下的傷也差不多好了,所以今天吃紅燒排骨吧!”鹦鹉說道。

元荔便把排骨拿出來,鹦鹉已經把它用料腌制了一晚,味道大概都浸入了。

上次元荔做的紅燒排骨獲得大家不少的稱贊,于是這次鹦鹉打算讓元荔做。

元荔最愛吃的就是這道菜,且不用太費力,是自己的拿手菜。

這次因為已經是提前腌制好了,所以味道應該會更好些。

排骨已經切好了,她把排骨都放置在一個盆裏洗幹淨,然後将它丢進鍋中。

待水煮沸時,再将排骨熬制出的湯撇出一些來,這次的排骨油水較大,必須多撇幾次。

大概熬煮個把小時,就需要把它放置在菜鍋進行翻炒。

蔥白、蒜瓣必不可少,只是要在出鍋之前丢進去。

元荔這邊已經基本好了,而熬煮的紅豆湯,是鹦鹉負責,熬煮時,他便開始涼拌洋蔥西紅柿。

洋蔥和拌黃瓜不同,它原本就帶有辛辣的味道,所以不用放辣椒,進行調拌之後,再滴入些許芝麻油浸入,搭配着西紅柿的酸甜,聞起來就不錯。

熱騰騰的飯出鍋,大家都坐定吃上飯了,元荔才出去到沿廊處。

給他們都盛上飯,鹦鹉這才從夥房出來,瞧見元荔在這兒,于是說:“阿荔啊!今天下午估計你還得跟我去一趟野果林。”

“老大說了,可以帶些野果到東家莊去。這野果實際也是咱們寨子的象征,到哪裏也是吃不到的。”鹦鹉感慨着說。

“我去吧。”他聽見身後的聲音,知道是屠蒙來了。

屠蒙已經在房間裏吃過飯了,便走出來。

“我和她去。”屠蒙定定地說。

“哦哦,那好,老大和阿荔一同去吧!我忽然想到我下午還有些事情,老大要是時間充裕了,便可以去了。”

聽了屠蒙的話,鹦鹉也知道個大概,哪裏敢再說什麽。

元荔轉過身子,瞥了屠蒙一眼。

她不知道屠蒙在想什麽,可她覺得和屠蒙待在一起,總是有些尴尬,所以說:“我還是和鹦鹉一同去吧!”

“阿荔,我不是說了,我下午有事情要做,恐怕不能去嗎?”他提醒元荔說。

“不願意和我一起嗎?”屠蒙問她。

“應該不是,阿荔姑娘她……”

“你是她?”屠蒙打斷了鹦鹉的話。

“不是不是,老大說就好。我不會再插話了。”于是他待立在原地,不再開口。

“你現在沒事做了?”屠蒙對鹦鹉說。

“哦哦,對,碗筷什麽的還沒刷呢!”鹦鹉很會看屠蒙的眼色,于是也不再打攪,先行離開了。

元荔一時沉默,她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半晌,她才開口說:“我一個人也可以去的。”

“那麽重的野果你拿得動?”屠蒙淺笑了兩聲,道。

她很确定地點了點頭。

“帶回來的要是完好無損的野果……”

屠蒙并沒完全說明意思,可元荔也知道了個大概。

“如果在路上摔了……”

她猜得果然沒錯,還是說她之前摔倒的事情。

“申時左右,我會叫你。”屠蒙說完,又補了句,“在這之前,好好補個覺。”

她早該知道,屠蒙說出的話從來不會改變。

待屠蒙離開後,她才回到夥房去,把飯菜都舀上。

她找了一張桌子,坐在那張桌子旁。

坐下後,她發覺鹦鹉已經快吃完了,他看着元荔說道:“阿荔啊!老大和你說了什麽啊?”

“哦,沒說什麽,就是讓我和他去罷了。”

“無事,我就是問問,你快點吃吧!飯菜都有些涼了。”鹦鹉說道。

元荔夾了兩口涼拌洋蔥西紅柿,吃了幾塊肉便有些吃不下了。

“怎麽了?今天飯菜不怎麽合你胃口?”鹦鹉問她。

“倒是沒有。”元荔想,她還是不能吃太多的,小肚子總得減下去些才行。

“怎麽回事?我看你之前都吃得不少,不會是吃着肚子了吧?”

見鹦鹉一直持續地問下去,元荔只好說她這幾天吃得太多,所以有些不消化,得少吃。

“你要是肚子不适的話,這熱的肉吃了可是更不好了,那你确實得少吃一些。”鹦鹉說道。

“你多喝點粥吧!”

元荔點了點頭。

“需不需要一會兒吃點藥?肚子不适吃……叫什麽名兒來着,我給忘了,反正吃那個,特別管用,你一會兒要不吃一個?”鹦鹉還是覺得有些擔心。

“真的沒事。”

“好。”鹦鹉只好作罷。

元荔很感謝鹦鹉的關心,在寨子裏真正關心她的人并不多,鹦鹉是一個。

“阿荔,你也收到了阿嬷的請帖了?”

“嗯。”

“老大讓你下山嗎?”鹦鹉問她。

“他同意我下山。”

“這便好,他既是同意了,說明那件事他已經想通了。阿荔,我也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老大之前的做法……”

“此事攤在誰頭上,都得思索思索了。”鹦鹉嘆了口氣,說道。

“鹦鹉,阿嬷對我說了一些事,關于她和這個寨子的淵源。是真的嗎?”元荔只想再确認下,于是把阿嬷說的訴與了他。

“不錯,阿嬷說的不錯。我已經大概忘了我們是因為何事下山的,反正遇上了那件事。要說這馮洐在京城作惡多端,與老大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只是沒想到又撞見他在作惡。”

“就因他家那看門黃狗沖着阿嬷那口子叫了幾聲,他怕得大聲吼了黃狗,這就招惹上了。”

“實在可惡!”元荔也在心中忿忿。

“是啊!我們怎麽又能看得下去?所以老大才救了阿嬷一家,阿嬷很是感謝,這才到寨子裏做活計來。”

“我們山匪不能說從未做過錯事,可早在前寨主在的時候,他就立了規矩,讓我們不要作惡。若是見着作惡的人,也不能視而不見。”鹦鹉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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