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被撩多了,會死……

蔣燃正把她圈在懷裏, 背後是沾滿水滴的盥洗池,正在嘩嘩流水,林鯨尾巴骨抵在那兒, 不是很自在。

他關了水,手肘撐臺面, 俯身看她:“我活到這麽大,你說哪個秘密?”

林鯨身體後仰,用一支奇怪的力量支撐着, 她的身體宛如一株向日葵被人撅翻了, 枝莖快斷了似的。

她笑得很讨巧, “我說最涉及原則性的那一個。”

他的眼神一點點暗沉下去,似是在沉思回憶, 也可能是在想她為什麽會問出這麽奇怪的問題。

林鯨聽見他篤定地說:“沒有。”

其實答案已經不重要,說謊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甚至不用付出代價。畢竟人類還創造出“善意的謊言”這種詞彙來美化這一行為。

從他驚異的雙眸, 林鯨心中已經有了八成的篤定,她深深懷疑的那件事是真的。

事實早就有跡可循, 相親的時候她的調皮問話讓他色變;還有婚禮當天他和蔣誠華在房間裏隐晦的交談。

林鯨頓時覺得, 又在給自己添堵了。既然已經這樣了何必要多問呢?問出來真相又怎麽樣呢?改變過去還是離婚?

自古以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活着走出伴侶與前任的愛情故事。

她手臂還挂在蔣燃的脖子上,喘着氣說:“別擠我了,要摔了。”

蔣燃手臂繞到她身後, 扶着腰, 把她勾回身前,“是你一直往後退,小心腰閃了。”

林鯨瞪他一眼:“還不是怪你。”

蔣燃靠過來抵着她額頭,“你到底想說什麽?”

林鯨:“不想說什麽, 就想詐你一下。”

她掰開蔣燃放在自己腰側手,蹲下,從他懷裏鑽了出去,明顯感覺到他在身後,肩膀倏地松懈下來。

這一夜并不會與以前有所不同,甚至這件自尋煩惱的事都不會放在她心上。

只是等蔣燃躺過來抱住她的時候,林鯨有意躲開了,借口被子裏太熱被他抱着會睡出一身汗來。

蔣燃沒堅持。

但是早上醒來,兩人又莫名其妙的抱在一起,形容親昵,她的一條腿還搭在他身上,他的一條手臂搭在她腿後側,兩人膩得如同連體嬰。

裙邊翻着,形同虛設,純棉內褲包裹着圓潤的臀部。

林鯨在家休養的時間,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睡眠,少有工作上的事情來煩她,到了飯點就被蔣燃拎去餐廳,宛如一個莫得感情的吃飯機器。

同事給她發微信,問她有沒有休息好點,或者帶薪連休三天爽不爽?還有人告訴她趁這三天抓緊時間造孩子,因為病床play什麽的聽着就帶感。

林鯨對着聊天記錄笑得嘴角發酸,不覺代入後就有些面紅耳赤,這些女孩子一聽到晚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廢料呢?

只有趙姐還稍微正常點,問她有沒有因為這件事,對工作産生抗拒。

林鯨說:【不用這件事打底,有的時候我上班就猶如上墳一樣抗拒。】

趙姐:【可憐的娃 ,抱抱。建議你,就算有想法也堅持堅持,馬上就年底了,年終獎也不少呢,雖然對你老公來說,可能也就去餐廳開瓶酒的錢。】

林鯨:【你說的對呢!】

電視開着,在放一些無聊的綜藝。蔣燃坐在沙發一端,膝蓋上放着電腦,手指正點着觸摸板。

林鯨說:“你要忙就去書房吧,在這會吵你。”

“沒事。”

林鯨糾結了一下問他:“你覺得我要辭職嗎?”

蔣燃不解地看着她,“你怎麽想的?”

林鯨說:“就是因為搖擺不定,我才問你的想法。”

蔣燃像是會讀心術一樣,又洞悉了她內心的想法,“我理解你現在的不爽,但如果因為這件莫名其妙的事離開,你又不甘心。”

林鯨沒有話說。

蔣燃盯她一會兒,“所以,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嗎?”

“理解了理解了。”

林鯨起去廚房到了杯水,走回客廳的時候,看見蔣燃站起來在薄紗後面打電話,只是背影,清隽感撲面而來,身體線條利落又幹淨。

绛紅色的日光斜照進來,落在他的短發上,發尾邊邊被鍍上了一層細絨絨的光暈。

他身上沒有那種偶像男主精心打磨的刻意感,舉手投足全憑随意,果然,野生系帥哥才是人生真谛。

林鯨被美人背影牢牢吸取注意力,待蔣燃猛然回頭,發現有人正在癡癡地看着自己……她手一抖,急忙問道:“想問你,要不要果汁?”

杯子裏的液體往外抖了一點,挂在外杯壁,手指上也沾到了。

蔣燃沖她招手:“過來。”

于是林鯨走過去,到他身邊站着,蔣燃把手機塞回口袋,看着她杯子裏的東西,白色的液體。

他挑高眉:“這是果汁?”

她端着一個小巧的馬克杯,裏面裝的是酸奶,她從超市裏買的大罐裝黃桃味的,裏面還有顆顆果肉。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喝,我給你現榨。”林鯨雖然這樣說,但心裏想的是:我才不會單獨給你榨果汁呢,可太麻煩了,這只是借口,希望你不要不識擡舉。

蔣燃很貼心地說:“不用了。”

他低頭,就這林鯨手擡的高度,輕輕抿了一口她的酸奶,喝掉即将撲出來的那部分。他輕舔了下唇,卻沒有立即離開。

然後頭更伏低一些,吮掉她握着杯身的食指關節上的酸奶,“下次別倒這麽滿。”

林鯨被人抽掉了理智,只感覺到後背發麻,冷卻了很久的心情一下子又被丢進沸水鍋裏,被燙得吱哇亂叫。

蔣燃說完話離開,走到玄關處:“我出去談個事,兩小時內回來。”

“哦。”

門關上,林鯨一個倒栽蔥撲進沙發裏,回憶着剛剛充滿暧昧或者可以稱之為“色|氣”的畫面。

人被撩多了,會不會死啊?

明明是選擇合适的結婚對象,卻可以把親昵表現的如此自然。

她揉搓着成了柿子一樣的臉蛋,聽見手機在沙發縫裏震動。

蔣蔚華竟然給她打電話,一接通她特有的口音版普通話傳來:“鯨鯨,我聽你媽媽說,你被狗咬啦?”

“……”

“嗯,有這回事。”

林鯨想不通老媽怎麽回事?為什麽要到處傳播這種滑稽又充滿戲劇性的新聞,就不怕別人不信嗎?

蔣蔚華說:“怎麽聽你的語氣,跟說別人家事一樣。”

林鯨說:“姑姑,我沒什麽事,不用擔心。”

蔣蔚華說:“那怎麽行啊?我得去看看你。”

說完她就把電話挂上,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林鯨兩眼一黑,直接昏厥過去。

不到一個小時,蔣蔚華就來了,她還把葉思南給帶來了,母女倆手上還拎着各種東西,對林鯨說:“我讓她過來給我提東西。”

葉思南站在蔣蔚華身後,歪了歪腦袋沖林鯨招呼,“嫂子,沒打擾你和我哥吧?”

林鯨目光從她臉上掃視過去,淡淡道:“沒有,你進來吧。”

蔣蔚華換了鞋子,走去廚房,“這個時候蔣燃還出去,把你一個人丢在家,啧啧。”

林鯨解釋:“他這兩天陪我了,剛剛有事出去了下。”

蔣蔚華一怔,“這兩天一直在家?”

“嗯。”

蔣蔚華驚詫之餘又小聲嘀咕:“就不上班了嗎?”

葉思南走到她身後,推了下她的腰,幸災樂禍道:“怎麽了,知道我哥太疼老婆,你反而又不爽啦?客套話你倒是随口就說啊。”

蔣蔚華暗暗瞪了葉思南一眼,“你給我把嘴閉上。”

葉思南跑去客廳找林鯨,自從上次不那麽愉快的聊天結束後,其實她們并沒有什麽聯系,吃飯的時候加上微信天都沒聊一次。

林鯨坐在懶人沙發裏看書,葉思南坐在旁邊觀察了她好一會兒。

“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葉思南不鹹不淡地笑了,跟她說:“你可別誤會,我是不想過來打擾你們倆的生活的,是被我媽強行拽來當苦力的,你自己也看到了。”

林鯨把書倒扣到腿上,眨着眼睛:“我說什麽了嗎?”

葉思南:“你是沒說什麽啊,我這不是怕你多想嗎?對了,你趕緊給我哥發個消息,通知他我媽來了。”

林鯨笑了聲,“你自己通知吧。”

葉思南笑:“我通知就我通知。”

手上卻沒動。

林鯨幹脆閉上眼睛,不再與她講話。

蔣蔚華自顧在廚房忙活起來,林鯨本想去幫個忙的,被葉思南拉住,她說:“有人就願意當勞動力你就讓她做去呗,家務這種事呢就是做多錯多,不幹什麽事也沒有。”

“你就在這坐着,等她樣子裝夠了,就不裝了。”

林鯨:“你這麽說你媽,好嗎?”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葉思南說:“好吧,就當跟你賠上次的罪了,算我嘴賤。隔天我哥就教訓我了一頓,讓我不要欺負你。”

林鯨心裏震驚,嘴上還是淡淡地說着:“無聊!”

葉思南:“哎,說真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興起惡作劇一下。我舅媽走後我哥就一直過得很辛苦,我小時候也不懂事欺負他,現在他終于結婚有了自己的家,我怎麽可能想破壞呢?”

林鯨說:“嗯,你沒想破壞,你就是想酸一下。”

葉思南:“我就說你是個小辣椒吧,說不過你。”

林鯨腳踝上有傷,的确不方便幫忙,蔣蔚華就此在廚房忙活出了一頓晚飯來,弄完才發現自己的失策之處,怎麽就跑人家家裏做保姆了呢。

蔣燃和人談完事,想起林鯨喜歡吃一個牌子的慕斯蛋糕,便拐去商場買了兩塊,店員看看他,問道:“先生,您是堂食還是打包?”

蔣燃:“打包。”

店員:“是帶給女朋友的嗎?”

蔣燃遲疑片刻,鄭重開口:“是老婆。”

店員這才看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笑了笑,“你太太喜歡草莓味的啊,我們出了一個新品,草莓炸|彈,很漂亮哦。”

她指給蔣燃看,蔣燃沒猶豫,“要等嗎?”

“二十分鐘就好。”

“那來一個吧。”

店員笑得像花一樣燦爛,帥哥好好哦。

蔣燃到樓下才想起來今晚本來是準備出去吃的,他給林鯨打電話:“你現在換衣服吧,我五分鐘後上去。”

林鯨真不忍心打破他對晚餐的美好期待,意味深長地說:“你先上來再說。”

于是,蔣燃回到家就看到門口的兩雙陌生的鞋子,濃眉微皺了下。

然後聽見葉思南大叫了一聲“哥”

顯然,蔣燃是不喜歡自己的私人領地被入侵的,他下意識目光在屋子裏找林鯨,沒找到。

“林鯨呢?”他把蛋糕放在櫃子上。

“在卧室換衣服吧。”葉思南沖他擠眉弄眼:“一回來就找老婆,不好意思啦,看到的是不才的你妹妹我。”

這時蔣蔚華從廚房裏端菜出來,喊道:“蔣燃回來了?”

葉思南:“對呢。”

“吃飯吧。”她一副主人的樣子。

林鯨換了一套衣服,開衫毛衣和束腳踝的運動長褲,纖細的骨架在寬松的衣服裏空空的,衣料和身體都是綿軟之姿。

本來她已經換好了出門的衣服,在蔣蔚華進廚房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兩人單獨的晚餐泡湯了。

蔣蔚華莫名其妙地問她:“鯨鯨,你怎麽忽然換了衣服?”

林鯨笑笑說:“這套衣服吃飯方便。”

蔣蔚華像走流程一樣,問了林鯨受傷的過程,然後又說:“你們這樣太不方便了,要不我這幾天來幫忙?”

林鯨還未開口,蔣燃出聲打斷:“已經找阿姨了。”

蔣蔚華想了想說:“可以啊,在我們家做事的吳阿姨,我讓她下午來這裏給你們幫忙好了。”

蔣燃看着她,徑直道:“不用,我說的是已經找好了。”

這話把蔣蔚華的熱情不尴不尬吊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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