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甜最甜~

數日的學院生活不止讓學子們都熟悉起來,也讓學子們不少旁邊皇家學院的女子們結識。

一到中午休息的時候,就會有不少女子來邀請學子們共進午膳。

世間男子少有能和女子接觸的機會,但是在男德學院是個例外。

只要守禮守德,這個就是皇家恩典,沒有會多說什麽,這也是為什麽有那麽多男子對皇家男德學院趨之若鹜的原因之一。

男男女女的,熱熱鬧鬧,倒也算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就算很多女子在忙,不方便來看望,也會備上一些禮物,給心意的男子排面,也是給自己排面。

所以男德學院是學校,也是名利場,某種角度來說算是提前為這些閨閣男子上一課。

“你們看,劉維公子真是受人喜歡,這幾天是第幾個女君過來送東西了?”

“我數了,我數了,已經是第五個了。”

“啧啧啧,就是不知道這之後會花落誰家。我看有可能是陳家的女君。”

“我看不一定,這才開學多少天,搞不好後面還回出現其他女君。”

其中一個學子嗤笑道:“小孩子辦家家嗎?以數量取勝,就算找劉維的女君再多,他還不是只能嫁一個。這女君還是得看質量,你看看人家林景峰,雖然周圍的女君就只有兩個,可是一個是大學士的女兒,一個可是四品參将。

這兩個都還巴巴的自己來邀請,以後他無論嫁哪一個,都是未來可期。”

有一個學子羨慕的說道:“這林景峰真是長得好,我要是有這張臉,我也可以。”

“人家那是長得好嗎?他可是尚書嫡子,這樣的背景被優秀的女君喜歡不要太正常了好吧?”

之前那個學子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那柳玉忱還是禮部尚書嫡子,我又沒有見到有人邀約他?”

“……聽聞柳玉忱和皇女有些關系,不過看來要麽傳言有誤,要麽就是被皇女所不喜了,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後面的聲音也就越來越小了。

這段時間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學姐和未婚妻等女子在周圍看顧,整個男的學院也就只有柳玉忱和常小甜無人問津。

剛開始的時候衆人還有些避諱,可是時間長了以後,便知道這位柳公子是個不得寵的,多多少少就有些輕慢起來。

常小甜聽了這些人的話,撇了撇嘴,拿了大包小包的吃食放在柳玉忱的面前甜甜的笑道:“玉忱哥哥你吃!這些人奇奇怪怪的,自家裏又不是沒有給錢買吃食,一天想着被這個女君送,那個女君送,真是無趣得緊。”

柳玉忱看着吃得兩邊腮幫子鼓鼓的,就像可愛小松鼠的常小甜不由打趣道:

“小甜不覺得別人都有女君邀約,就我們兩個沒有,少了些什麽嗎?”

常小甜搖了搖頭道:“娘親說過,買賣貨物要想做長久就要公道,若是想要賣出貨物降價處理或許是一個好方法,但若是把人比作貨物,我們僅有自己這一件商品,若是低價賤賣,以後日子久難免會心生委屈怨怼,這絕對不是一筆好買賣。

我知她們覺得我是個商賈出生,所以看不起我。

可那是別人的事,但是若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低價把自己打發出去,想來這些貴女就算日後真的要我也不會給我正君的位置,我還不如等等,待價而沽,靜候變數,左右我還小,等得起。

更何況賣貨還得找欣賞之人,若是沒有,那還不如不做這筆買賣。左右我常家家財萬貫,怎麽都不會短我吃穿。”

柳玉忱沒有想到常小甜小小年紀卻有一番獨特見解,果然這世間還是聰明人多,做人不可坐井觀天,小觑任何一個人。

柳玉忱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某樣,含笑的問道:“我如今已經二十歲了,年紀已大,那小甜覺得我又該如何?”

常小甜一雙黑葡萄一般圓圓的眼睛撲閃撲閃的,此時微微皺起眉來,陷入沉思,片刻後有些遲疑的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很确定,雖然年歲對于男子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總感覺像哥哥這樣的人而言,應該不會為這種事情困擾。就像浮游不過一日光景,但是龜蛇長壽一樣,就感覺玉忱哥哥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我不知道要怎麽說,但是我感覺像玉忱哥哥這樣子的人,我若是女子心生歡喜之後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柳玉忱看到常小甜一副小奶包卻越說越認真的樣子,心裏不由軟成一片,也用有些童稚的語氣誇耀的說道:

“我們小甜說的真好~”

常小甜看到他這副模樣反而有些不高興的嘟起嘴炸毛道:“你們不要這麽和我說話,我姐每次哄我吃藥藥的時候就是這個語氣,我不是小孩子了!”

柳玉忱還來不及順毛,中間就插進來有些陰冷的聲音:“你當然不是小孩,不過是兩個可憐蟲互相安慰的癡心妄想罷了。”

說話之人正是當初和張正鳴在一起,借機羞辱柳玉忱的七品糧官庶子陳蓮,也是當初拿怨毒眼神看着柳玉忱的男子。

原本按照陳蓮的資歷是根本不可能來皇家男德學院學習的,但是皇家男德學院不止招收官員子弟,也會破格招收特別有才藝的男子。

陳蓮的繡工乃是一絕,再加上之前蔣明曦在幫助柳玉忱洗刷名聲的時候,陳蓮運氣好,多多少少也成為了受益者,所以才會被學院破格收錄。

對此,陳蓮心中沒有感謝,更多的是憤恨。

他覺得自己和張正鳴兩情相悅,但是因為柳玉忱,自己始終沒有辦法嫁進張家,而且被壞了名聲,進退不得。

最後雖然名聲被修複,可是別人要幫的就是柳玉忱,他不過是順便罷了。

他覺得自己不比柳玉忱差,憑什麽別人的目光都是看向柳玉忱,就連皇家男德學院這種地方住的都是最好的?

所以陳蓮對于柳玉忱的嫉妒恨意不減反增。

可是一要做什麽,陳蓮只要想到那日見到的維護柳玉忱的貴女,就不由的一滞。

可是如今這段時間觀察下來,那位貴女都沒有出現,陳蓮在心中嗤笑柳玉忱果然是一個籠絡不到女子的蠢貨,心裏的某些心思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如今看到他們兩個的對話,以為找到了什麽機會自然是要嘲諷一番。

其實也就是陳蓮眼皮子淺,學了他阿爹以色侍人那一套,認為這個世界只要能伺候好女子就萬事大吉,什麽都有了。

可是若是伺候不好女子,那就是天底下最沒用的男子。

他也不想想,在場的男子嫉妒柳玉忱的不少,或者說嫉妒各個優秀男子的人不少,但是沒有任何人直接站出來嘲諷,最多也就背後嘀咕幾句,但是萬萬不會當着別人面前直說。

因為這裏的人大多都知道一個道理,男子是出嫁從妻,但是也要看爹娘是否強大。

那常小甜再是商賈出身,但是最少在曦皇鳳君那裏是有了臉面的人家,特別優待住在了淩雲閣。

那柳玉忱可是柳尚書的長子,之前因為張正鳴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那也是兒女親家之間的事情。

就算如此,不論才情樣貌也比你這個上不得臺面的樣子好多了,你有何資格在他面前指手畫腳。

最先看不慣的反而是林景峰,同為尚書之子,他視柳玉忱為對手,如今自己都沒有出手,居然當着自己的面被這麽個玩意指摘。當下就不樂意了:

“你誰啊?柳玉忱怎麽樣輪得到你說嗎?”

陳蓮沒有想到一向看起來和柳玉忱不合的林景峰居然會為他出頭,刻薄的氣勢瞬間洩了一大半,但是一想到自己根本就沒有錯,柳玉忱就是個不受女子待見的東西,當下有挺直了腰杆。

“世間人說世間話,再說我有說錯嗎?他們兩個連個追求的女子都沒有,有什麽面目留在這裏?”

初聽之下似乎有幾分道理,但是仔細分析卻什麽都不是。

周圍的學子不由議論紛紛,不少人都抱着看好戲的态度。

柳玉忱長身玉立,不卑不亢的問道:“當年曦皇開設皇家男德學院,就是為了以此作為天下男子的表率,要求男子德才兼備。請問男德學院何時以女子追求為衡量指标,更是以此成為要求他人去留的标準。”

常小甜幫腔道:“是呀~我這個沒讀過什麽書的人都知道學識明理,在學院裏面結識良師益友也是因為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大家相互學習溝通感情,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如此勾欄做派了?”

陳蓮因為出生最是聽不得勾欄兩個字,當下以為常小甜故意罵他,當下怒道:“你不要故意混淆視聽,男子最重要的是未來的歸宿,是相夫教子,你就算是讀再多的書,沒有女子喜歡又有什麽用?!”

這句話讓周圍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就連柳玉忱和常小甜等人想要反駁,也不得不承認,這世道就是如此。

男子就算本身再怎麽厲害,最後的衡量他價值的大多是他是否是一個好兒子,是否是一個好父君,是否是一個好夫君。

至于他本人如何,反而沒有什麽人在意。

世家公子的才子之名,說得好聽,除了偶爾個別的男子能夠考取功名以外,絕大部分也不過是衡量一個男子以後嫁入妻家,是否能夠靠自己的才學教導子女,是否能夠幫助自己的妻主罷了。

柳玉忱聽到這句話以後眼中浮現出些許落寞,只是被他遮掩得很好,不注意觀察根本看不出來罷了。

而常小甜的眼中就是顯而易見的憤怒和委屈,他雖然出身是商賈之家,但是因為是家裏唯一的兒子,從小就爹娘和姐姐寵着,哪裏被人指着鼻子說沒用。

而且這個沒用,某種角度來說和他本人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陳蓮看着默口不言的衆人,不由洋洋得意。

那知就在這時聽到門外傳來爽朗的女聲:“誰說我家小甜沒人喜歡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