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等謝禁庭跟着王洋出去。

姚一舟有些擔心地看了門口一眼,接着拿出手機,給徐訴發了一條消息。

——我真的服了,昨天晚上27床手術的時候誤吸了,因為他自己術前喝水了,但是,謝老師早上查房的時候明明反複跟他強調過禁食禁水的事。

——幸好只是誤吸,很快就處理了,不然真要上報不良事件,要是我,我肯定不服氣,憑什麽!他剛剛還被主任單獨叫去辦公室了。

收到姚一舟消息的時候,徐訴剛準備進手術室,拿着手機的手頓了頓,怪不得,他昨天晚上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看上去這麽累。

他沒回複,把手機放進口袋裏,然後擡腳,踩了開關,進去。

“叫什麽名字?”徐訴在電腦前問道。

“梅藝。”

“生日什麽時候?”

“1965年6月14。”

徐訴接着問了一句:“什麽血型?”

“可能是B型。”

那個中年女人有些不安地躺在手術臺上應聲道。

徐訴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看了一眼她的手腕帶。

“是A型啊。”

“以後記住啊,自己記不清楚的東西,就說不知道,不然到時候,要是出什麽事情就麻煩了,知道了嗎?”

徐訴跟那個中年女人道。

“好的,醫生。”那個中年女人應聲道。

——

謝禁庭跟着王洋到辦公室,王洋到自己的工位坐下,然後招呼謝禁庭道:“坐吧。”

謝禁庭也沒客氣,在王洋對面坐下。

“我知道你一向謹慎,不可能沒跟患者說清楚禁食禁水這事,但是,患者平時依從性沒那麽好的話,你還是得更加注意一點。”

“畢竟,患者依從性好的話,他自己平時就會很注意,但是,我們怕就怕依從性不好的患者,碰上這種患者,你要多上心,一定要跟他反複強調。”

“這次還算好的,幸好沒有出什麽大事,下次多注意就好了。”

“好的。”

謝禁庭應聲,王洋接着道。

“對了,之後對27床的态度……嗯稍微……”王洋看向謝禁庭,剩下的話沒說,謝禁庭也知道他什麽意思。

“我知道,主任。”謝禁庭應聲,然後接着道,“那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王洋接着站起身道:“一起去查房吧。”

“嗯。”

——

謝禁庭中午沒去食堂,訂了飯,姚一舟也在吃飯,兩個人正吃着,就聽見護士在門口叫他。

“謝醫生,有人找。”

謝禁庭以為是病人,于是匆匆忙忙地起身,往外走,姚一舟也要起身一起過去,被謝禁庭伸手阻止了:“你吃吧。”

剛出去看見徐訴穿着自己的衣服在護士站旁邊站着,手上還拎着一盒東西。

“謝老師。”徐訴開口叫了一聲。

謝禁庭瞥了護士站的護士一眼,接着開口問道:“有事嗎?”

徐訴沒應聲,擡了擡拎着東西的手,接着走到謝禁庭面前,把東西遞給他。

徐訴知道謝禁庭的性子,把東西遞給他之後,也沒多說,轉身就走了。

謝禁庭原本不想收的,但是是在護士站旁邊,推辭的話,只會更多事,就伸手接過了,瞥了一眼手上的袋子,然後轉身進辦公室。

“徐醫生怎麽看上去跟謝醫生挺熟的樣子。”

“上次聚餐也是,我就覺得他們倆不像是第一次見,反倒感覺他們倆認識很久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就是他倆在一塊,就完全沒有那種生疏感。”

“徐醫生手上拎着的,像是李記的袋子。”

“李記?”

“不可能吧,李記離這多遠啊。”那個護士說着擡手看了一眼手表。

“現在馬上就一點半了,他除非一下班就去了李記,然後一下都沒得休息才能現在這個時候趕到醫院。”

“……”

謝禁庭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繼續吃飯,飯吃完把快餐盒扔了,順便看了一眼剛剛徐訴給他的袋子。

打開袋子,就看見李記糕點的包裝,拆開包裝,就看見碼的整整齊齊的綠豆糕。

他喜歡的。

就在他準備把盒子合上的時候,突然發現盒子旁邊放着一張紙條。

——我今天下午休息,一直都空。

謝禁庭看着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拿着紙條的手頓了頓,心裏一軟。

他知道徐訴的意思,如果有什麽情緒,可以跟他說,跟他發洩。

“哎呦呦,上班喽。”顧景從門口進來。

謝禁庭不動聲色地把紙條收進口袋裏。

“老謝,這什麽呀?”顧景湊近瞥了一眼,随口問道。

還沒等謝禁庭回答,就聽見顧景笑着問道:“李記的綠豆糕!哪個妹妹啊,跑這麽大老遠,給你買的?”

“不是。”謝禁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應聲,只好讷讷地否認。

見謝禁庭支支吾吾的,顧景也就不再接着問了,他雖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并不影響看人臉色。

接着坐回工位上,打開電腦,打工號。

“诶,待會下午你跟主任一塊開會去嗎?”

“嗯。”

“我覺得付誠的電刀還是不錯的。”

他們下午要見的,是器械公司的代表,因為他們是器械使用者,所以,他們科也要派人去。

“我也覺得還行。”張淵聽見顧景這麽說,應聲道。

“好的。”謝禁庭應聲,接着坐回工位上,處理病歷。

“禁庭,我喝口水,準備準備走了。”過了一會兒,王洋從外面進來,叫了一聲謝禁庭。

“嗯,好的。”謝禁庭應聲,然後退出系統起身。

王洋喝了水,跟謝禁庭一塊出去。

他們剛出去,張淵就開口道:“其實,我覺得主任對禁庭挺好的。”

“那可不,老謝可是主任一手帶出來的,人嫡親的老板(醫學領域有人會稱呼自己的碩導或者博導老板),能一樣嗎?”

“也是。”

謝禁庭在小會議室看見阮尋文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了愣。

“這是付誠醫療的代表,阮尋文。”

“心外王洋。”王洋先起身,跟阮尋文握了握手。

接着謝禁庭也起身,伸出手:“謝禁庭。”

阮尋文坐下,從包裏拿出幾份準備好的文件,一一放在他們面前。

“這個是我們付誠……”

招标會結束,已經将近六點了。

謝禁庭從小會議室出去,就看見阮尋文坐在門口走廊的椅子上等他。

“禁庭。”阮尋文看見謝禁庭出來,笑着叫了一聲。

阮尋文跟謝禁庭雖然很久沒聯系了,有些人就是這樣,雖然很久沒聯系,但是一見面,也跟之前一樣自然。

“尋文。”謝禁庭話音剛落,就聽見王洋的聲音響起。

“禁庭,你們認識啊?”

“嗯,大學同學。”謝禁庭應聲。

“行,那你們聊,我先回科裏了。”

“嗯,好,主任慢走。”

王洋走了之後,阮尋文伸手拍了拍謝禁庭的肩:“最近怎麽樣啊?”

“還行,今年準備升副高了。”

“心外上副高可不容易,不過你肯定能上。”阮尋文笑了笑道。

阮尋文人長的高,有190,比謝禁庭還高兩公分,因為高,所以不顯得胖,只是看着有點壯,但是肚子還是能看出來一點,有點發福的意思,臉有點圓,笑起來一點也不像個生意人。

“你呢,怎麽樣?”謝禁庭反問。

“就那樣,雖然賺的多,但是壓力也不小,還有應酬什麽的,不過比我做醫生的時候輕松一點。”

“晚上一塊吃頓飯嗎?”阮尋文提議道。

“晚上不行,值班。”謝禁庭應聲。

“那要不明天?”阮尋文接着道。

“行,那到時候你聯系我。”謝禁庭沉吟片刻,應聲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阮尋文拿起椅子上的包,跟謝禁庭道。

“慢走。”

阮尋文接着往電梯裏走,電梯“叮”地一聲響了,阮尋文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就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從外面進來。

因為電梯裏人不少,徐訴也沒仔細看,所以徐訴沒看見阮尋文。

阮尋文是謝禁庭的室友,謝禁庭跟徐訴的事情,他雖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徐訴當初提分手出國,謝禁庭那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他還是知道的。

他從來沒見過謝禁庭那樣,性格雖然說不上多開朗,面上也是柔柔的,但是那段時間,是真的就能明顯感受到他整個人都陰郁了下來,黑眼圈也很重,人也明顯瘦了不少。

所以,阮尋文在這裏看見徐訴,還是有點驚訝。

——

晚上,謝禁庭正處理手頭的事情,顧景提醒了一句:“老謝,你那綠豆糕再不吃,明兒可不能吃了。”

“你要想吃,自己拿。”

顧景立馬滑着椅子到謝禁庭身邊。

張淵開口道:“他惦記你那綠豆糕,惦記一下午了。”

“你哪次不是想吃自己拿的,突然改性子了?”謝禁庭盯着電腦,開口道。

“害,我還不是怕這個,對你意義不一般嗎,畢竟人大老遠給你帶的,這點眼力見我還是有的。”顧景應聲。

接着遞給謝禁庭一塊:“你自己不吃?”

“你吃吧,順便問問其他人要嗎。”

顧景分了一圈,然後把盒子拿回來。

“我讓他們悠着點,還剩兩塊。”

“你放着吧。”

晚上十一點,辦公室只剩下謝禁庭一個人,謝禁庭拿出綠豆糕,吃了,然後回到值班室,準備洗個澡,脫白大褂的時候,突然摸到那張紙條。

謝禁庭拿着紙條,想把紙條丢進垃圾桶,已經放在垃圾桶上面了,動作頓了頓,又塞回了白大褂裏。

然後把白大褂挂在架子上,脫了衣服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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