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什麽？”顧潇潇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馬桶，一看到那順着水流流下去的一線血絲時，腦子“轟”地炸了……
艹！
她忘記還有生理期這個事了！
一時間，小小的洗手間裏安靜地落針可聞。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喬簡漫，此刻心裏是一片“兵荒馬亂”：#只有五歲智商的老婆來大姨媽了怎麽辦？#
#該怎麽跟五歲智商的老婆解釋小妹妹那裏每個月都會出現幾天流血的狀态？#
#五歲智商的老婆會不會還要自己手把手地教怎麽換姨媽巾？#
……
啊啊啊啊啊啊！要命，好羞恥啊！
與此同時，盯着馬桶的顧潇潇內心也是一片“兵荒馬亂”：#怎麽辦，來大姨媽了，五歲小朋友應該沒怎麽早熟，我應該作何反應？#
#五歲小孩子碰到小妹妹流血，應該會被吓哭吧？要不要先哭一哭？#
#要不要假裝什麽都不懂，讓老婆手把手教一下？#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命！好羞恥啊！
“顧潇潇？”在雙方都覺得漫長地仿佛過了幾個世紀的幾十秒之後，最終還是喬簡漫率先出聲。
她突然的出聲，顧潇潇的身子微不可見地輕顫了一下，随即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又過了幾秒，才擡起頭看向喬簡漫，一臉小心翼翼：“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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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簡漫一見她這副表情，瞬間就心軟了，趕緊安慰她：“潇潇不怕不怕……”
顧潇潇再接再厲，“漫漫，出血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說八道。”喬簡漫捂住她的嘴，可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她就有些難以啓齒，也不知道從何開口，猶猶豫豫了半晌，才轉過身去，“你……你先看看……你是哪裏流血了……”
顧潇潇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麽看？”
“……”喬簡漫也不知道該怎麽措辭了，想了想，又去看她，“那你肚子有沒有哪裏難受的？”
“脹脹的……”
脹脹的——是了，這個女人以前好像是說過，她偶爾生理期就會說肚子脹痛難受，其他什麽毛病倒是沒有。
所以，剛剛這個傻子其實是生理期來了，所以才肚子脹，壓根就不是吃撐了？結果還去外面吹了這麽久的夜風！
喬簡漫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常心，“你先把pp擦幹淨，我出去一下。”
“哦。”顧潇潇點了點頭，等到她出去了，才快速扯了紙巾，看着紙巾上蹭到的血跡，坐在馬桶上一臉生無可戀。
很快，喬簡漫又進來了，手裏拿着從自己包裏找出來備用的“重要文件”，站在門口看着顧潇潇，努力說服自己要把眼前的女人當成一個孩子去看待。
她在醞釀情緒，顧潇潇也在醞釀情緒，在她張口時，快一步可憐巴巴道：“漫漫，我又流血了。”
喬簡漫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擡步朝她走了過去，把手裏的“重要文件”攤開在顧潇潇面前，“還記得這個嗎？”
顧潇潇瞥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就飛快地挪開了視線，內心羞恥的要命，但還是努力裝的懵懂無知地搖搖頭，“不知道。漫漫，這是什麽呀？”
喬簡漫努力地回憶着她自己第一次生理期的場景，奈何她屬于晚熟少女，來初潮時，她已經上高中了，生理知識都學得差不多了，自己很淡定、甚至還有點欣慰地接受了，根本不用人給她耐心解釋安撫。
斟酌了半天，最終也只好作罷，只能硬着頭皮解釋：“這……這東西就是放在你的褲子上的，然後……然後……”
“嗯？”顧潇潇也努力地表現地像個天真茫然的小孩子，“放在褲子上做什麽呀？”
喬簡漫咬了咬唇瓣，從記憶裏翻出初中生物課本上的知識點，正踟蹰着從哪裏開始給自家五歲智商的老婆普及生理知識時，顧潇潇就來了一句，“漫漫，這攤開好像一個大型創口貼哦，是要用這個給我貼着，不讓我再流血了嗎？”
“……”喬簡漫嘴唇微張，在顧潇潇的「大型創口貼」這個充滿虎狼之氣的比喻下，她瞬間就忘了自己是要說什麽了，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然後覺得這個比喻可太貼切不過了，點頭道：“對，這就是一個大型創口貼。”
對于她的敷衍糊弄，顧潇潇在心裏翻着白眼，面上卻還是一臉好奇寶寶，“哇……居然還有這麽大的創口貼，我還是第一次見了。”
喬簡漫：“我也還是第一次見……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潇潇會自己貼創口貼吧？”
顧潇潇雖然不是個晚熟少女，但她從小身邊就有一個超懂事的大侄女，還有一個說話無所顧忌的大嫂宋女士，她們姑侄倆十二歲不到，這個大嫂就開始沒事提前給她們科普生理知識以及各種品牌衛生棉的使用心得了，搞得她們倆對生理期這種事情沒有一點少女該有的忐忑。
她內內上第一次沾了血跡時，她還特別好奇地把她大嫂說的那些衛生棉拿來一一實驗了一遍，末了還特別得意地跟顧堯岑這個大侄女去炫耀——你姑還是你姑，我那個來了，大侄女，你的那個來了嗎？
作為一個從沒讓人伺候過自家大姨媽的女人，顧潇潇無下限的厚臉皮終于決定羞恥一下了。
貼肯定是會貼的。
可這項技能明顯不該是一個五歲孩子該點亮的。
可要是真讓自家小嬌妻手把手地教……
那畫面太美——要命！
好在她一張臉本就是紅的，所以萬年難遇的羞恥表情表現地并不明顯，咬咬牙，搖了搖頭，“漫漫教。”
喬簡漫的臉也不知不覺地跟着紅了起來，只覺得這個空間太狹小了，悶地人快要窒息了。
她轉身在洗手臺洗了下手，然後把将沾着微涼的水的手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深吸一口氣，在顧潇潇的面前蹲了下來，把重要文件全部攤開了，“你自己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顧潇潇點了點頭。
喬簡漫繼續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扒拉她的褲子。
顧潇潇扭扭捏捏地拉了拉，“漫漫，你幹嘛扒拉我褲子啊？”
喬簡漫再次深吸一口氣，快速把“重要文件”的貼紙扯了，平整地貼在顧潇潇的小內內上，“這個創口貼和其他創口貼不一樣，要貼在你的小內內上，就像這樣。然後等……每個四個小時，就換一次。”
顧潇潇趁她不注意，又趕緊緊張兮兮地把褲子扒拉了上來，“為什麽還要換呀……漫漫，我會一直流血嗎？”
“嗯。”喬簡漫此時不敢直視她，起身背對着她去洗手臺洗手，“這個血是……和我們身上其他地方的血不一樣，女孩子都會這樣的，以後每個月都會有這麽幾天……你也不要害怕，這都是正常的。”
“那漫漫這裏也會流血嗎？”
這話沒有毛病，但在這雙方都緊繃着弦的暧昧小空間裏，莫名讓人覺得旖旎。
喬簡漫偷偷咬了下唇瓣，稍許才點了下頭，“也會。”
“那我不擔心了。”
顧潇潇眼睛一直看着她，确認她短時間不會回頭之後，趕緊拉着褲子準備起身，誰知因為蹲太久，腳麻了，這麽一站，雙腿都麻地一陣刺痛，痛苦地讓她叫出了聲。
“潇潇……”喬簡漫被她吓了一跳，趕緊回頭沖到了她身邊。
顧潇潇這一動，雙腿麻地她坐立都不是，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痛……麻……”
喬簡漫會意過來，趕緊蹲下身給她揉搓着小腿，等她的叫苦聲緩下去了，才起身扶着她。
顧潇潇的雙腿還是麻麻的，站着根本使不上力，只能把重心依附在喬簡漫身上，也顧不得羞恥了，任對方給她把褲子提上來。
一輩子沒覺得這麽丢臉過的顧潇潇瞬間覺得生無可戀了，出了洗手間到了床上也不說話，背對着喬簡漫躺着，抓着自己枕頭的一腳蜷縮着睡。
在喬簡漫看來，整個就是一負氣包。
“肚子疼？”喬簡漫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顧潇潇沒理她，心想着讓喬簡漫多哄她幾句再搭理她。
然而，喬簡漫根本就不理她了，熄燈睡覺。
顧潇潇等了一會，又有些沒趣，只好悄咪咪地又往喬簡漫懷裏挪，偷偷抱着人的腰，拖着鼻音：“漫漫……”
“嗯。”
“我是個不香的寶寶了。”
“嗯？”
“我在馬桶上摔了一跤。”
“噗嗤”，喬簡漫沒忍住，笑了出來，低頭看着她，“所以呢？”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喬簡漫沒說話。
“你看，你都默認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嫌棄我了……”
“沒有。”
“那你親親我，證明我還是個香香的寶寶。”
喬簡漫：“……”
“你果然是在騙我……”
“啵……”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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