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雅的工作
齊晶晶随着小雅的手指方向看過去，一個高大，陽光的男生正站在不遠的地方，有點不好意思的對她們微笑。
“那我就不打攪你們咯！”說着小雅跳上車，飛快的離開了。
“哎－”齊晶晶還想說點什麽。小雅已經消失在拐角處。
“那個，齊晶晶，你吃早飯了嗎？”男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齊晶晶身後，試探的問。
“就知道吃，吃你個頭啦，沒看見我還沒進去的嗎？瞧你，把小雅都吓跑啦。”齊晶晶回頭一邊笑，一邊嗔怪道：“你吃了嗎？一起吧。”
男生撓撓頭高興的答：“好啊，我幫你拿飯盒。”
“不用了。”齊晶晶大聲說：“老規矩啊，AA制。”
“小雅，小雅”費伯伯連叫幾聲，小雅才回過神來。
“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
“年輕人愛幻想是好事情，不過，上班的時候你可不能老幻想，那會弄壞伯伯的那些寶貝的。”
“是，我一定會很小心。”小雅不好意思的答到。
“今天下班，你晚點走，伯伯有點事情和你談。”
“哦。到時間了，我先去工作了。”
看見小雅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費雲沖拿起電話：“小王啊，車準備好了嗎？恩，那我馬上就出來。”
小雅推開2樓最左邊的門，雪白的牆壁，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放眼看去，窗外蘭天碧波，湖邊垂柳吐綠，遠山如幻。
挽起白紗簾，然後小雅從畫架上把昨天完工的畫拿起來仔細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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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對面一排書架占據了整面牆，上面放滿了或者裝裱好畫框，或者只是畫完随便一卷的滿滿一架畫作，屋子中間有張大大的桌子，上面放着各式作畫工具，窗前支着畫架，小雅正把畫放上去，修改幾處不太滿意的地方。
小雅每天的工作就是把這些畫修補好，盡量還原它們的原貌，因為這些畫擱置太久，有的顏色褪的比較厲害，有的皲裂了，修補起來需要非常的細心。
記得第一次走進這個房間，小雅就喜歡上了這裏，當時費雲沖掀開架子上蒙的布，小雅睜大了眼睛：“費老先生，您是畫家嗎？這些都您畫的？”
費雲沖輕輕撫摩着畫卷：“不是，這些大多都是我妻子年輕的時候畫的，已經三，四十年了。”
小雅随手拿起一幅用玻璃畫框裝好的水彩畫，在心裏揣摩起來，雖然不是什麽名家作品，但是也可見作畫的人有相當的繪畫功底，風格清新脫俗，意境悠遠。
“您是讓我幫忙整理畫室嗎？”
直到現在，小雅都還沒有完全明白自己到這裏的具體工作，當初她只是聽說勤工儉學部新來了一批招工信息，然後就在裏面挑了幾個覺的适合自己的，一一去面試，但是在每天晚上的卧談會上都被齊晶晶他們否絕了。
“不行不行，小雅你力氣最小了，做不來那個。”
“不行不行，聽說那裏都把剛畢業的大學生當廉價勞動力，還吆來喝去的。”
“不行不行。。。。。。”
有次小雅試着說：“我聽說，有人招私人助理，是和美術相關的，提供良好的環境和待遇。。。。。“
“在什麽地方？月薪多少？一月工作多少小時？”
“不知道，上面寫面議。”
“小雅，你是不是又在勤工儉學那裏看的？象我們這樣快畢業的都是要去人才交流中心找工作，勞務市場都不要去。”齊晶晶很堅決的說
“為什麽？”
“勞務市場是下崗啦，下面小地方來的找不到工作的人去的地方，我們是大學生怎麽能到那裏去找工作，做做清潔，當當保姆，還用讀大學嗎？”
“齊晶晶，做清潔當保姆也是憑勞動賺錢，也用不着那麽瞧不起人吧。不過小雅去做那樣的工作的确挺屈材的。”楊柳就最不喜歡齊晶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黑暗裏，看不到齊晶晶的樣子，估計是對自己翻白眼。楊柳想。
“應該不是保姆吧？說是私人助理呀。”小雅也不太自信的說。
“現在這個時代，你到街上看看去，一個廣告牌砸下來打到十個人，有8個經理，還有2個是經理助理。”齊晶晶說。
“西西－”小雅也忍不住和大家一起笑起來。
見大家很贊同自己的觀點，齊晶晶繼續說：“掃馬路的叫城市美容師，開個小裁縫鋪子的就敢自稱服裝設計師，拎個皮包打個領帶名片上就能印老總，所以，小雅就只你會信這些話。”
“你們聽說沒有，我們上一屆有個學姐，也是去當什麽助理，招聘廣告上吹的可好啦，外資，白領，高薪，去了一面試完全是色狼招小蜜。幸虧有人報案，警察去的快，不然就虧大了。小雅，你打聽了那個老板是什麽人沒有？”楊柳問。
“你們看助理，前面還有個私人，估計好不到哪去，說不準就是給洗碗拖地做飯。”
“我就随便問問。沒有決定去呢。”小雅弱弱的說。
大家都是為自己好，替自己擔心，但是小雅等不了，她迫切的需要立即找到工作，哪怕是臨時的也好。
她不是齊晶晶，成績與外貌同樣的出衆，開朗大方的性格招人喜歡，只有她挑工作的，大把的機會排隊等着，就和她從來不缺男朋友一樣，只要她高興點個頭，什麽都OK了。
她也比不上楊柳，家裏小有地位，一個設計部門的辦公桌已經空等了半年，只等她這邊事情全部辦好，那邊馬上就上班，混一段時間的資歷就可以提升。
她，陸小雅，十八歲考上大學起，就開始了自食其力，做家教，迎賓員，營業員，畫廣告牌，貼宣傳畫。。。。。。，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課餘時間來賺取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因為她很清楚，她必須依靠自己，沒有誰是她可以依靠的。除了自己她也不想去依靠誰。
勤工儉學部的張主任最喜歡向一些來招人單位首推陸小雅：“這個學生品學兼優，做事情認真負責踏實肯幹，有豐富的打工經驗，保證您滿意。”
一段時間後，用人單位反饋都是：“張主任，你上次介紹的那個陸小雅不錯，下次再多推薦幾個這樣的學生，我們用的省心放心。”
所以當費雲沖看到小雅的應聘資料時，張主任又情不自禁的大大誇了小雅一番。
“有這個學生的作品嗎？”站在費雲沖後面的王哲問，跟老板挑了這麽久的人選，他也知道下一步幹什麽了。
那幅看上去幹淨，素雅的畫顯然吸引了費雲沖的注意力，他認真的看了一會說：“我可以見下這個學生嗎？”
當時，陸小雅正在畫室作畫，費雲沖沒有多問什麽，只是當着主任的面邀請陸小雅先去看看工作環境，然後再談，張主任對小雅點點頭，表示可以放心的跟費雲沖去看看。
“我這裏不缺清潔工。”費雲沖笑笑。
“那，我－”小雅疑惑的擡起頭。
“我想請你幫我修複這些畫。”
“啊？”沒有來前，陸小雅已經想過無數可能，但是沒有想到現在這樣的情況，這些畫能值多少錢，她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是面前這個老人一定很寶貝這些畫，自己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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