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費家有女
“費伯伯，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小雅低着頭小聲說。
“你覺的呢？”費伯伯的聲音仿佛永遠都是那麽和藹，聽不出有什麽不滿。
“我不知道呀？”小雅不安的兩手互相絞着手指頭。
費伯伯笑了：“小雅你做的很好，只是對自己做的事情總是差那麽一點自信。”
“真的嗎？”
“我看過你修複的畫，看的出來很認真，很用心，我也很滿意，但是總有一天，這些畫會全部修複好，那時候你有什麽打算呢？”
“繼續找個工打呀。”說實在的，小雅從來沒有想過未來自己一定要做什麽，從開始上大學就打過無數短工，這份做完再換一份，還沒有說會有找不到打工的機會。
“如果你想打工，那你永遠都只會是個打工的，然後一直打下去，到老的沒有人請你，做不動為止，這樣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嗎？”
“我――，沒有想過。”
“現在想也不晚，就怕你不去想，人要有追求，才會過的快樂！”
那天晚上小雅失眠了，第一次開始考慮自己的未來，費伯伯那樣說，的确不是對她工作不滿，不然就不會正式和她簽了一份為期兩年的和約，也就是說還有兩年的時間可以用來考慮，但是自己的未來應該是怎樣呢？小雅想想就頭痛。現在每年畢業的學生那麽多，找工作都很困難，哪還能挑三揀四？但是一年後自己會怎麽樣呢？難道就真的不停的打完一份工再換下一份工嗎？
就在小雅還沒想出個頭緒的時候，新的狀況的發生弄了她個措手不及。
那天早上，小雅和往常一樣來到費家，遠遠就看見費伯伯的車停在門口，小雅正奇怪費伯伯平時這個時候都出去鍛煉，一般用不上車，并且看這個樣子，車好象是剛開回來，而不是準備出去。門也是半開着。
小雅放好自行車正疑惑的向裏面張望，王哲正好推門出來：“你來啦。”
“王哥，家裏來客了嗎？”
“哦，費伯伯的女兒剛從美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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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還是剛來的時候聽費伯伯說他有兩個子女在國外，因為小雅從來不去卧室一類比較私密的地方，所以也沒有見過他們的照片，實際和費伯伯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自然很少聽他說孩子們的事情，現在馬上要見面了，有一點小小的好奇。
王哲去了車庫停車。
小雅還在門口換鞋，就聽見客廳裏傳來費伯伯爽朗的笑聲，夾着低低淺笑的女聲。
小雅本想悄悄溜上樓，但是正對客廳門坐着的費伯伯很容易的就看見了她：“小雅，來來來，認識一下，這是我女兒，費文婷。”費伯伯向她招招手。
背對小雅的女子回過頭來，向小雅微微點頭微笑：“嗨，你好！你就是爸爸說的私人助理陸小雅吧？！”
優雅，高貴，得體的衣着打扮，還有一張智慧型的漂亮面孔，這是費文婷給小雅的第一印象。小雅不由在心裏感嘆：明明看的出來已經是人到中年，那種自然散發出的成熟韻味卻比女孩子耐看有魅力的多．
沒有想到費伯伯的孩子比自己大這麽多，簡直是２代人了，所以一時間小雅不知道怎麽稱呼費文婷，尴尬的回了句：“您好！”然後杵在那裏。
“來。”費文婷輕輕拍拍自己身邊的位子：“叫我費姐姐吧，我聽爸爸說起過你，果然是個有靈氣的女孩子，怎麽樣？在這裏工作還習慣吧？”
小雅聽費文婷誇自己，不由臉微微一紅，走過去坐下說：“恩，我挺喜歡這個工作的，費伯伯待我也很好。”
“爸爸，你眼光一流哦，現在象她這樣單純，樸素的女孩子可真是少見。”費文婷笑着說：“我那兩孩子比她也小不了幾歲，成天鬧騰的我受不了，什麽獨立，自由，解放，頭發染的五顏六色，你去了可不要一不留神把他們腦袋看成雞毛撣子，那個褲子屁股上的洞你也不要看不習慣，那是他們說的個性，時尚。呵呵！”
小雅聽了也忍不住笑起來。
“婷婷，走，我帶你去看看小雅修複的畫。”費雲沖這時候就象個孩子象大人炫耀自己的寶貝一樣有些得意的說。
３個人來到二樓的畫室。
費文婷看了幾張，不住的微微點頭：“不錯，不錯，這個感覺和媽媽的風格很相近，修的基本都看不出來是２個人隔了那麽久完成的。”
“小雅啊，我這個女兒眼光是很高的咧，得到她的誇獎很不容易啊！”費雲沖笑着說。
“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我爸挑的人那還有錯嗎？”費文婷的語氣裏倒有些撒嬌的意思。
3個人聊了一陣，費雲沖帶費文婷出門去看看城市的變化，本來要帶小雅一起去，但是小雅覺的這樣不太好，畢竟他們是父女，自己是個外人。
費家父女走了後，這間屋子馬上安靜下來，小雅坐到畫架前，怔怔的發了會呆：自己和父親這麽親密離現在有多長時間了呢？３年？５年？遙遠的已經想不起來有多久，最後一次見面都記不得在什麽時候了。
小雅嘆了口氣，淡淡的憂傷爬上她的臉龐，這種表情只有沒有人的時候偶爾才會流露出來，她輕輕放下畫筆，這樣的心情是沒有辦法工作的。
滴鈴鈴－，一陣電話鈴，吓了小雅一跳，費雲沖的書房就在畫室隔壁，電話就在那邊，因為安靜現在聽起來特別響，這部電話一般只有費雲沖用，因為他不在的時候基本就沒有響過。
小雅猶豫了一下，還是快步跑過去拿起話筒，還沒等她開口，那邊的人顯然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一個年輕的男聲：“都忙什麽呢？要我打電話又不接，什麽意思？你們那邊是白天，我這裏是半夜，還讓不讓我睡覺了？說話，說話，不在我就挂了。”
那邊語速又快又急，轟的小雅有點懵，鎮定了一下，小雅說：“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顯然打電話的人沒有想到會是小雅，沉默了幾秒吼到：“我是誰？我還沒問你啦？你誰啊？你憑什麽接電話？找費文婷來。”
真是霸道，小雅有點生氣，但是還是很溫和的說：“她們出去了，可能晚上回來，您有什麽事情我幫您傳個話好嗎？”
“你到底是誰？”
“我是這裏的私人助理。。。。。。”
“私人助理？”對方很不客氣的打斷了小雅的話，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然後迅速的挂了電話。
晚上費家父女再三挽留小雅和王哲吃晚飯，王哲笑着說：“今天您有女兒陪，就放我假吧。”
費文婷說：“爸爸，你就別留他了，他家還有個人等着呢。”說着對費雲沖使個眼色。
費雲沖明白過來：“對，對，這２天有婷婷陪我，幹脆你就多放２天假，多陪陪老婆。”
王哲走了後，小雅就被留下來，３人坐在一起輕松的邊聊天邊吃飯，直到小雅提起白天那個奇怪的電話。
費家父女感覺到什麽，臉色都變了一下。
“他沒有說自己是誰嗎？”費文婷問。
“我還沒來的及問，就挂了。”
“應該是小凱吧。”費文婷小心翼翼的看着費雲沖說：“是我告訴他我回來了，想讓他和我聯系一下。”
費文婷從皮包裏翻出自己的手機：“白天街上太吵，他給我打了好幾次，我都沒有聽到，所以才打到這裏來了。”
費雲沖臉色本來已經不好看了，現在幹脆把筷子一拍，沉了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