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峰回路轉
陸小雅硬着頭皮把桌上的資料向陳青那邊推了推：“您剛才話還沒說完。”
“哦，是嗎？”陳青用懷疑的目光看看小雅，然後把資料翻了翻；“行了，我知道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說着随手把小雅的資料往腳旁一個大紙盒裏一丢。
陸小雅見那紙盒裏面已經有了不少象自己這樣訂成本的資料，心裏隐隐覺的事情不妙。但是看到陳青那冷若冰霜的臉，又不好再說什麽。
這時候陳青又拿起了電話撥了個號說道：“人事部嗎？我是品牌部的陳青，現在公司通知我參加重要會議，你們派個人來，幫我處理一下面試的事情，順便叫後勤來打掃一下房間。”
很快，剛才帶小雅進來的工作人員就出現在門口，把陸小雅帶到電梯前，等了一會電梯到了，工作人員對小雅做了個請的手勢，看着小雅進了電梯才轉身走了。
電梯裏面已經站着個恒遠的女職員，看樣子也是某個部門的領導：“陳經理，上哪去？”
原來陳青也正好剛趕上搭這個電梯下去，陳青這時候也不板着個臉了，微笑到：“不是和你一樣下去開咱們女職員福利大會嘛。”
電梯門關上了，她們兩個拿陸小雅當透明人，自顧聊起天來。
“這次招聘情況怎麽樣？折騰了一星期，夠你受的吧？”女職員問。
“我還好。”陳青說。
“不會吧，聽說前幾天每天來的人排隊都排了一條街，人事的個個都喊累。”
“前面那些只能工作主要是人事的做了，我就負責把今天最後一關，也不知道人事是怎麽搞的，初試複試關把的都不嚴，弄了一大堆都來我這面試，幸虧每次公司大型招聘都是我主持，也算經驗豐富，基本把資料看一眼，行不行就八九不離十了，所以我這裏效率上去了，速度快了也就不太累。”陳青的口氣不無得意。
“那是，怎麽說公司裏面你都是要本事有本事，要資歷有資歷的前輩，那眼光還錯的了。”
陳青兩人先到，下了電梯。小雅一直下到了一樓，她想了又想，看陳青那個架勢，估計自己是沒戲了，且不說那個應聘的資料是自己花了很多心思做的，裏面那幾張珠寶設計圖紙可是自己辛苦翻閱了很多資料非常用心做的，如果就這麽被丢了，着實心疼，進不了恒遠，留着做個紀念也好啊。
陸小雅打定了主意，乘大門的保安還沒注意到自己，也等不了電梯，飛快的從樓梯往上跑，因為恒遠這個大樓是集生産，展覽，銷售為一體的，裏面貴重物品太多，所以安全措施做的是很嚴格的，小雅她們應聘的時候都只能在指定地方等着，換個地方都必須有工作人員陪同，剛才她已經下到一樓，如果被門口的保安看見肯定不會再讓她上去。何況那些資料随時有可能被人當垃圾處理了，所以她不能等，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等小雅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上去一看，心裏一涼，因為她忘了個重要的問題，陳青走了，她的辦公室也很可能就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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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一看，果然門是關着的，陸小雅跑上來一趟，也不想就這樣走了，就鼓起勇氣走過去握住了麽把手，心裏祈禱了一下，然後用力一轉，一推，“砰”的一聲門應聲而開，可能用力過大，小雅随着開門的慣性一下沖進了房間，把桌前正準備坐下的一個人吓了一跳。
“你找誰？”那是個年輕的男子，标準身高，濃眉大眼，五官和他的身材一樣比例協調，看上去很養眼。但是現在陸小雅沒空也沒心情欣賞，她剛才沒想到房間裏面還有人，也被吓了一跳，又因為爬樓梯累的氣都喘不過來，一時間只顧的上努力喘氣，抽了個空看了看門上的牌子，的确沒走錯門。
那男子看她這個狼狽樣不覺好笑，指指她剛才應聘時候坐的那張椅子：“先坐下，別急慢慢說。”
“砰砰砰”有人敲敲開着的門，一個清潔工出現在門口：“歐陽經理，剛才這裏衛生做了嗎？”
“哦”那個男子剛把一塊牌子放到桌上，上面寫着“品牌部經理。歐陽曉”，然後他看看周圍說：“我不清楚，剛才是陳經理用過這個辦公室。”原來這裏并不是陳青的辦公室，只是一個招聘臨時使用的公用辦公室。
“你自己進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清理吧。”歐陽曉在桌後坐下來。
清潔工很快就從桌下翻出個大紙盒來，拿了就準備走，陸小雅着急的喊：“那個，那個，等等。”越急就越換不過氣來。
歐陽曉見她這樣示意清潔工把東西拿過去給他看看，清潔工解釋說，這個紙盒是陳經理特意找後勤部要來裝垃圾的。
歐陽曉随便翻了一下，皺了下眉問：“你确定都是不要的？”
“是啊，剛才陳經理是這樣交代的，說這裏需要打掃。”
“知道了，你先把東西留這裏，我來處理就行了。”歐陽曉很幹脆的說。
“那——”清潔工有點為難。
“沒事的，陳經理不會知道的。”歐陽曉也知道清潔工怕陳青的那個潑辣勁。
清潔工走了後，陸小雅走到桌前，歐陽曉正在看那些差點就進了廢品回收站的應聘資料，見她走過來就擡頭問：“你是來應聘的？”
“恩。”小雅點點頭。
“怎麽沒有工作人員帶你過來？”
小雅指指最上面那份資料：“我已經面試完了，剛才陳經理把我的資料放這裏了，我是回來拿的。”
歐陽曉一聽就明白怎麽回事了，指指面前的椅子：“坐吧，你站我面前我不好工作。”
“我拿了東西就走。”小雅說着，還是坐下了。有些緊張的看着歐陽曉，心想他會不會和陳青一樣的脾氣，那自己估計不好拿回資料了。但是看歐陽曉的樣子起碼現在沒有象陳青那樣板着。似乎還比較和善。
“陸小雅。”歐陽曉念着資料上的名字。
“是我。”小雅盯着他的手，随時準備去接他把資料遞過來。
但是歐陽曉并沒有把資料給她，而是拿起來仔細看了一會，然後問：“陳經理怎麽和你說的？”
“她說，我沒有這方面的工作經驗，你們只要有經驗的。”陸小雅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你怎麽會來恒遠應聘的呢？”歐陽曉看着陸小雅，表情很平靜，陸小雅猜不出來他有什麽用意。
“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小雅想這個經理是不是沒事情做了，耍我玩呢？
歐陽曉擡擡眉毛：“說了也許有用，不說肯定什麽用沒有，要不你試試？”
陸小雅想，說就說，反正是沒通過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于是又把剛才對陳青說的話說了一遍。
說完看歐陽曉還在反複看自己的資料，也沒有主動表态的意思，陸小雅心想，這公司大了怎麽人的脾氣也都這麽大，前面一個陳經理說話象是打仗，完全就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打發了。現在這個歐陽經理又只聽自己說，他完全不開口，東西也不還我，霸道的把自己留在這裏，什麽意思嘛！
“那個。”小雅撥了撥劉海試探的問：“我說完了，可以走了吧？”
歐陽曉注意力剛才一直都在那幾張珠寶設計草圖上，現在小雅說話，他才回過神來：“是這樣，一個新人不管他到哪家公司，一開始都會從最基層做起，就比如設計師，再聰明，再有天賦的新人，他對工藝流程不了解，對材質特性不清楚，都是不可能設計出好的作品的，設計是門綜合的藝術體現，不是說畫的漂亮就是完成了設計，設計圖只是第一步，你說呢？”
“我知道了，那你現在可以把資料還給我了嗎？”陸小雅想說來說去換湯不換藥，雖然這個歐陽經理說話的态度和語氣明顯比那個陳經理和善的多，實際表達的意思卻是差不多的，還不是嫌自己沒經驗。
歐陽曉沒有接她的話：“首飾擺在櫥窗裏是很漂亮的，但是制作的時候，那個過程可是不太享受的，也許你的手千瘡百孔拿不起一雙筷子，也許你的頭發也要跟着遭殃。”
歐陽曉說着想到了什麽事情，笑了起來。雖然他是無心的，但是在小雅看來卻有些挑釁的意味。
“我說過，我打過很多工，什麽苦都能吃。”小雅有些生氣的說：“我可以走了吧。”算了資料也不想要了，被人耍的滋味可不好受，陸小雅心想還是早點離開這裏為妙。
“好吧，今天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資料先留在我這裏，後天早上有時間嗎？”歐陽曉正色道。
“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