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噩夢人生
“哎呀,和咱們恒遠最有魅力的女強人喝酒,那是非我羅方不可,費經理,不是我說你,陪陳經理喝酒你可是嫩了點,喝不出什麽味道來,哈哈!”
說着羅方無視大家或驚訝或鄙夷的目光,一口就喝完了杯子裏的酒,然後自己又滿上一杯,笑嘻嘻地對陳青說:“剛才是我代費經理喝的,現在我敬你一杯,能和陳經理這樣恒遠的風雲人物碰杯,那是我羅方的榮幸啊,快滿上啊,陳經理!”然後他扭頭對費凱說:“費經理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呢?孫總剛才還說要你招呼客人,都沒看見你的人,你還不快去,得罪了那些人麻煩就大了,這裏好歹都是自己人,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快去。”說着對費凱使個眼色。
費凱會意地笑着說了聲:“不好意思,你們先玩,以後有機會我請大家。”就迅速離開了這裏。
陳青心裏那個氣!狠狠瞪了羅方幾眼。
羅方還是嬉皮笑臉地說:“陳經理,雖然我沒有費經理帥,但是你也得給我點面子呀,你看我杯子舉了這麽長時間,手都酸了,也不要你幹了,意思意思總可以吧?”
費凱在羅方的幫助下,雖然最後有了點微醉,但總算是把酒宴完滿的結束了。
羅方可就真醉了,話還特別多,費凱扶他出門,他就一路不停的咋咋唬唬地說:“費經理,你放心,只要我在,保證你倒不了,我羅方不說別的,喝酒這個。”說着他伸出大拇指來指指自己:“以前你老一副高高在上誰也瞧不起,就知道要我們工作,天天對我們沒個好臉色,是的,事情我們做了,那是大家怕你,不是服你,但是上次在度假村,你,費凱,夠意思,出錢,出人,我們故意灌酒,你也喝,如果不是你夠爽快,估計也不是那麽容易喝醉吧?你拿我們當朋友,我也拿你當朋友,現在大家是願意幫你做事情,你看彭姐要我來幫你,我一個不字都不說,不說今天,以後也一樣,有事情你盡管開口。。。。。。”
費凱一邊應着他的話,一邊攔了出租車,把他送上車,然後囑咐道:“回去好好休息,記住啊,這兩天我們不上班。”
看着車消失了,費凱還在體會羅方剛才的酒後真言,他發現對自己的這些下屬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喝了酒,費凱也不能開車,于是叫了輛出租車回家。
家裏靜悄悄地,顯然陸小雅并不在家,費凱還是不死心地叫了幾聲:“陸小雅,陸小雅。”
也沒有回音。
“跑哪去了?這都已經轉鐘了。”費凱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出手機來,把能找到問話的人都打了一遍,沒有人知道陸小雅上什麽地方去了。
“費凱,你不要開這麽快,我好害怕,容易出事。”陸小雅看着費凱非常害怕地說。
“不會有事的,不快怎麽好玩啊?”費凱不聽陸小雅的,自顧還在加速。
突然對面過來一輛大卡車,車速太快想躲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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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費凱被這個噩夢驚醒的時候,已經快到第二天中午了,因為頭天晚上忙的太累,酒也喝多了些,所以他打着電話不知不覺竟然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洗了澡吃了些東西,還是沒有任何關于陸小雅的消息,好在因為前一段工作太忙,公司特地給他們這個部門放了兩天假,加上雙休,有四天的時間給他們放松,不然,陸小雅就是礦工了。
費凱決定到陸小雅的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如果再找不到人,他可就真要去報警了。
陸小雅的床上淩亂地丢着些衣物,費凱過去随手扒了一下,發現陸小雅的手機就在下面,但是沒電了,想起昨天司機說的話,他把電話通上電,打開查看,發現最後通話的是一個外地的座機號碼,時間大約就是昨天自己給陸小雅打不通的那個時候。
“不會是去見那個網上聊天的網友,然後被騙了吧?”費凱不由這樣想到。
此時的陸小雅,正目光呆滞,滿臉淚水地坐在離費凱幾百公裏外的一個城市的養老院裏,她面前是一張空着的單人床。
有個工作人員走進來,拍拍她的肩,安慰說:“人走了,你也要想開些,你奶奶那麽大年齡,成植物人也好幾年了,能熬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你也盡了心了,不要太難過了啊。”
陸小雅現在什麽也聽不到,她不吃,不喝,也不動,就象個木頭一樣。
工作人員搖搖頭,知道勸也沒有用,只好出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昨天,她接到養老院的電話,以為奶奶會象以前一樣有驚無險地被搶救過來,但是趕來了,卻只看到已經被白布蓋上了奶奶的遺體,一瞬間,她的世界仿佛天塌了,在這個世界上她一直認為自己只剩了這麽一個可以讓她牽挂的親人,奶奶在,她才有家的感覺,為了這個她吃再多苦,打工再辛苦都可以忍受堅持,可是現在,随着奶奶的離去,她也好象被這個世界抛棄了,真的一無所有了,以後她該怎麽辦?以後不會有人關心她在做什麽了,她再做什麽事情也沒有人會在意了,她生存的意義在哪裏?又是為了什麽?
早上,當那個曾經被她叫做爸爸的男人被人帶到這裏,嚎啕大哭,訴說着自己的罪過和不孝的時候,陸小雅感到很麻木,她曾經恨死他,發誓一輩子不要再見到他,帶奶奶搬到這個養老院來也是不願意讓他以後再找到自己,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不把這樣的大事通知他,那自己豈不是也很不孝?所以還是通知了他來見奶奶最後一面。
但是看見他哭的那麽傷心,陸小雅不知道應該是繼續痛恨他還是可憐他?或者同情他?
陸小雅一直在旁邊坐着冷眼看着這個熟悉的陌生人,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她的心酸,沒有辦法跟他說,她也不想去安慰他,他有今天都是怪他自己的貪婪,無恥,是他破壞了自己曾經幸福美滿的家,把自己從天堂推向了地獄,帶給自己無窮的傷害和痛苦。所以自從他進了監獄後,她一次也沒有去看過他,不想還好,想到他只會讓自己覺的羞恥。
當他要被帶走時,他特意走到小雅面前,有些怯弱地小聲說:“小雅,爸爸對不起你和奶奶,我很快就可以出來了,我知道你恨我,我出來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陸小雅把臉扭到一邊。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爸爸心裏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看見陸小雅沒有反應,他長嘆了口氣,緩緩地随押解人員走出了房間。
看着他不到五十歲的人,卻顯的蒼老有點佝偻的背影,陸小雅的恨再也濃不起來了。
天黑了,陸小雅坐在黑暗裏,沒有害怕,沒有思維,沒有感覺,仿佛那裏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突然燈被人打開了,耀眼的燈光一下灑滿了整個房間,一個人帶着仆仆風塵沖到她面前蹲下來擡頭看着她說:“陸小雅,你,你還好吧?”
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麽那麽焦急的呼喚着自己的名字?好熟悉啊!是誰呢?陸小雅開始有了一點點思維。
“我是費凱啊!你怎麽傻了,不認識我了?”費凱看見陸小雅呆呆的兩眼看着自己發直,好象不認識自己一樣,不由急了。
費凱是從陸小雅的電話上這個號碼查到了養老院,然後大致了解到陸小雅現在的情況,聽說她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他馬上就決定趕過來,剛才工作人員把燈一打開,他看到陸小雅十分憔悴和無助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連背包沒來的及放下就沖到了陸小雅面前。
“費凱?!”陸小雅終于看清楚了面前這個人,突然在這裏可以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在這樣脆弱和茫然的時候,陸小雅就象見了親人一樣,淚水奪框而出,費凱趕忙放下背包找出紙巾來幫她擦眼淚,從開始的抽泣到最後幾乎是不能控制地放聲大哭,紙巾很快用完了,費凱轉過身,幹脆讓陸小雅伏在自己背上哭,他知道這時候說什麽也沒有用,只有讓她盡情地哭,把所有的悲傷和痛苦宣洩出來。
費凱只感到自己背後的衣服濕了又幹,幹了又濕,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小雅的的哭聲慢慢小了,費凱正想說幾句話勸慰一下她,突然陸小雅非常用力抓住他的肩膀,痛苦地呻吟起來。
“怎麽了?”費凱轉過身,看見陸小雅臉色蒼白一手捂住肚子,汗水和着淚水滾落下來。
“我肚子好疼。”陸小雅艱難地說。
費凱一把将陸小雅抱起來,一起身,一下差點跪到地上,蹲的太久,腿都已經沒有麻木了,他站直身子活動一下腿,然後飛快地向外跑去。
一個男人摟着個年輕妩媚的女人正說說笑笑,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女人沖過來抓住那個年輕女人大聲罵着:“你個狐貍精,勾引我老公,我和你拼了。”
男人一巴掌打在中年女人臉上。。。。。。
中年女人對個十幾歲的女孩面無表情地說:“我也沒有辦法,是你爸爸不要我了,要他養活你們,我走了,再也不回來了,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媽。”
男人遞給女孩一沓錢:“自己先拿去看病,沒看見我正準備結婚,忙的很,不要一點小事情都來找我,等我忙完再說。”
“可是我肚子好疼啊。”女孩捂着肚子痛苦地跌倒在地上。
“陸小雅,你醒醒,是不是做惡夢了?”費凱焦急地喊着她,用手輕輕拍着她的臉。
陸小雅迷蒙地睜開眼睛,喃喃地說:“為什麽你們都不要我?肚子好疼啊,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