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齡之柔弱哀求的樣子,似乎更加能夠激起佐尚辰征服的念頭。
“章齡之,你好像還沒有哭哦,我知道你到了興奮處會哭的,哭吧,我要你哭給我聽……”
等了這麽久的女人就在身下任他為所欲為,他食髓知味,可不想就這麽輕易地放過她,手掌用力抓住不停起伏的胸,大力蹂壓。
水漬混合着撞擊的聲響,怎麽聽着都銷魂蝕骨……
佐尚辰疲憊地注視着睡着了的章齡之。
擁着她反而有種錯覺,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變得更遠了。
長久的誤會和隔膜就像無形的堅冰,再熱烈的情愛也不能完全把它融化。他現在和她貼得這麽緊,可為什麽他們的心卻離得那麽遙遠,遙遠的就連跳動的共鳴都沒有能夠産生呢?
默默地擁緊章齡之,佐尚辰不否認貪戀懷裏的這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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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驚醒了佐尚辰,他支起身體調亮了床頭燈,眼裏暗湧着波瀾:“想走是嗎?你是不是偷跑已經成了習慣?”
章齡之不想驚動到他,沒想到他還是醒了:“……不是,只是身上黏黏的不舒服,我想去洗一下。”
佐尚辰冷眼打量分明已經穿戴整齊的章齡之,臉也變得越來越陰沉。
章齡之咬了咬唇:“其實,我想出去……”
佐尚辰攫住她的視線,眼裏快速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
他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絲毫不在意身體的裸丨露,單手拎起章齡之的衣領,眼裏藏着冷到心的失望:“章齡之,你認為一再的騙我有意思嗎?你也太讓我寒心了。”
“不是的,你聽我說,我想去度假村的服務臺,問一下早餐都有什麽。”章齡之明白他一定是誤會什麽了,連忙解釋着。
因為她想問問有沒有粥,還準備去給他泡杯蜂蜜水。
解釋的話佐尚辰已經聽不進去,胸腔中燃燒着的怒火讓他處在暴走的邊緣,就這麽一直拎着章齡之的衣領,半拖半拽,直到打開門把她丢出門外。
章齡之對着“嘭——”地一聲關上的門,梗着嗓子想喊卻喊不出聲來。
失魂落魄地坐在度假別墅門外的臺階上,好久不曾流過的眼淚就這麽流了出來。
他已經很難相信她了。
魏子端着杯蜂蜜水,獻媚地對無精打采靠在床頭的佐尚辰說:“三少,嫂子說她接了玺兒就去送她上學,這是她臨走時特意給你泡的,讓我送……”
魏子還沒有把蜂蜜水送到佐尚辰的手上,就被他陰沉着的臉色給吓住了,他連忙收住臉上的獻媚,把玻璃杯放到床頭櫃上:“您老如果還沒有休息好,那就繼續休息,我想起來了還有事,先走了。”
佐尚辰拿起玻璃杯就甩到地上,這動靜讓剛跨出門的魏子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他拍拍胸口,幸好走得及時,不然杯子吃不準會甩到他身上。唉,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話說得的确很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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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在港城的東郊,章齡之打車從度假村過來路途并不近,看着時間心裏不免有些急,再晚些送玺兒就遲到了。
司機開到半路的時候,佐雅琴電話過來了,讓她放心照顧老三,玺兒由她送去上學。
剛把手機放進包裏準備過了前面的高架橋讓司機再折回去,手機又響了。
看到顯示屏上的那個號碼,章齡之琥珀色的眼底有了自嘲。
穿過植被和花卉錦簇環繞的前庭,章齡之就被人在半道攔住:“章小姐,席先生讓我帶你過去。”
恒溫的花房玻璃頂高高聳立着,章齡之見了感覺像座教堂的尖頂,只是它從來不會為她救贖。
席雲山擺弄着一盆蘭花,口氣淡淡的:“我總以為七年前你就和我們席家的緣分徹底斷了,沒想到還是牽扯不清。你違反了對我做出的承諾。”
章齡之深深吸了口氣:“席伯伯,對不起,但我真的愛他。”
“愛?你這種人的愛太廉價,買你的人是尚辰,你就說愛他,那如果當初買你的是我,你是不是就不知廉恥的說愛我呢?”
“席伯伯——”這是章齡之的恥辱,也是她羞愧與佐尚辰的原因,可那時候她真的走投無路,她擡起頭勇敢的直視席雲山,眼裏閃動着駭人的光芒。
“再廉價,它也是我的愛。或者我真的不知廉恥,可對于當時剛剛考上大學,沒有任何技能的我來說,想救被人逼債的爸爸,實在想不出其它高尚的方法。我想過賣腎、賣肝,黑市的買家只願意出六萬元,而賣初夜就有六十萬,你說,我除了賣它,我還能夠怎麽做?”
席雲山冷冷笑了笑:“這是你的事情,而尚辰是我的兒子,我要對他負責,所以請你離開他。”
“給我一年的時間,讓我在他身邊一年,然後我就走。”
席雲山想也沒想,不容置喙的拒絕:“這根本不可能。”
出租車司機還在席家外面等她,沒想到章齡之這麽快就出來了。
司機雖然看着人憨厚,但還是喜歡八卦幾句:“席家可真大啊,我剛才下車抽了支煙,也只走了西面圍牆的一半。我想你進去也要走上半天,以為還要等你一會呢。”
章齡之回頭望了眼越行越遠的席家,确實大的像個莊園似的,她心裏的落差感更大了。
想到席雲山的警告,他抓住了她的軟肋。
她輸不起的就是在佐尚辰心裏的形象。佐尚辰可以認為她是愛撒謊,喜歡錢的貪婪女人。但她不希望佐尚辰認為她下賤,是個試圖賣春給爸爸再賣春給兒子的,一個毫無廉恥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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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齡之回到度假村的時候,佐尚辰已經走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連臉上什麽時候挂滿了淚水也不知道。
這一次,她沒有七年前那麽幹脆利落的做出決定。失去過一次,她學會了珍惜。
那時候年輕,總以為什麽都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總以為短暫的情緣不會刻骨銘心。
那只是她一廂情願的以為,時間并沒有能夠擱淺過去,她沒有辦法割舍和他還有的牽扯。
從發現懷孕到生下玺兒,她都滿懷期待,從沒有想過舍棄。
不是她傻,傻到在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還給自己添了個負擔。玺兒是她幻想,她的期待,也是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就如同她三年前不顧一切再次回到港城,能夠和他一起是她的夢寐。
陸杭接到章齡之電話的時候,秘書提示他開會的時間到了,他點點頭,伸出一只手比劃一下,秘書心裏嘆息,能這樣讓工作狂老板浪費五分鐘時間的,恐怕也只有章小姐了。
“陸杭,我該怎麽辦?那就像個污點,我怎麽也洗不掉,可我真的不想現在就離開。”
陸杭問:“他爸爸找過你了。”
“嗯,所以我現在心裏亂得很,雖然知道遲早要面對。”
“齡之,私心我當然想勸你早點離開港城,可又見不得你不快樂。其實你可以先和他談談,總好過被動。”
“可他已經不相信我了。”
“你只要确定他還愛不愛你,如果愛你,我相信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如果他不能夠接受,那麽你也就趁早回頭,早點死心。”
“陸杭,我知道這些事情不應該打電話和你說,可我真找不到可以說的人,七年了,我已經看不懂他,我害怕說了就徹底失去他了。”
章齡之哭的聲音透過話筒像細密的針紮得陸杭心裏難受。
愛總會在不确定的時候,讓人變得卑微起來,他不希望看見這麽一個卑微的章齡之。
其實三年前放手她回港城的時候,就注定他們永遠不會履行那個約定。就像剝離出的痛,陸杭知道遲早總要面對這麽一天。既然得不到她,那就想方設法幫她完成心願吧。
“你聽着章齡之,只要你不走,他爸爸多少也會顧忌到他兒子,總不能夠硬是讓你走吧。所以,你就自私一點,不要顧忌到別人的心思,為自己活一次,為玺兒有完整的家活一次,為你的愛活一次。
忘了他爸爸的警告,忘了和我的約定。勇敢一點,我是男人,了解男人的心思,佐尚辰如果不愛你,你就算有十個玺兒他也不會娶你。所以,除了你們自己,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拆散你們。”
“陸杭……”章齡之想說謝謝,可她欠他的豈是一句謝謝可以說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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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佐尚辰的手機沒有人接,在公司也沒有看見他,急于解釋清楚早上在度假村發生誤會的章齡之,心也漸漸冷卻下來。
他朋友的圈子她誰也不認識,想找他也找不到。
等玺兒熟睡後,章齡之回到房間一直留意門前走廊上的動靜,她結婚的第二天就住進了他卧室隔壁的房間,很簡單的一個套間,卻什麽都有。
等到半夜,她聽見走廊傳來腳步聲,緊張的連忙站起身拉開門。
門外佐尚辰松着領帶,目光譏诮地看着她:“不要告訴我,你在等我。”
“我是在等你。”
“我的老婆還真賢惠哈。”他捏住她的下巴,“等我做什麽,做丨愛嗎?”
“早上,我是真的想去服務臺問早餐的事情,我不是想走的。”
佐尚辰深遂的眼含有深意地看着章齡之,捏住下巴的手指收的更緊:“早上?不知道你說的早上是指的哪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章齡之和佐尚辰的爸爸之間沒有發生什麽。後面會有交代。本文不涉及倫理。章齡之和佐尚辰的性格時有別扭,他們是一對相愛而又不知道怎麽愛的夫妻。我的文一直很冷清的,求好心的妹子多支持支持!(*^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