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羅剎鬼來得快,死的也快。
這個在這一帶也算是叱咤風雲的惡鬼,大概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因為常年不洗澡導致行蹤敗露!
顧雲初嚴肅的總結。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無論做人還是做鬼,都得愛幹淨。否則就離死不遠了!】
随後,顧雲初又在大殿內查看起來,企圖看看有沒有什麽樹妖姥姥像之類的。忽然之間,一根粗壯的樹根從青磚下猛地鑽出,朝着她的後背偷襲過去。
寧采臣一驚。失聲叫道。
“小心!”
幸好顧雲初還沒有卸下卡牌,嬌小的綠皮小怪物猛地跳上供桌,險而又險的躲開了這一擊,但那過長的鼻子卻被樹根須須掃了一下。
卧槽!
鼻子被揍的疼痛可想而知,顧雲初只覺得鼻子一陣劇烈的酸痛,淚花不可控制的冒了出來。
“老樹妖你不講武德,偷襲就偷襲,打人不打臉不知道嗎?”
最重要的是,萬一鼻子斷了怎麽辦?
大鼻子本來就很醜了,斷了的大鼻子那就更醜了!
不敢想自己這顏值再下滑得是什麽樣的顧雲初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發現并沒有斷,這才松了口氣。
那蒼老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難聽的仿佛兩塊粗糙的樹皮摩擦而産生的。
“無需多言,你殺了羅剎鬼,今日我不只是要打你的臉,我還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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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初瞪大眼睛。
“羅剎鬼不是你自己殺的嗎?你這樹皮這麽厚,不拉去給長城貢獻一下可惜了!”
【看到了沒,以後不許再說我厚臉皮了,和這老家夥一比,我簡直不要太臉皮薄!】
系統妹妹:【……別皮了,你趕緊逃吧!】
她們說話間,大殿中的青磚就開始猛烈地震動。随着系統妹妹話音剛落,無數的樹根好似利箭一般從大殿的地下沖出,朝着大殿內的所有活物紮了過去。
這架勢,就算是只老鼠都能被活生生紮成豪豬!
轟隆隆的巨響傳來,本就破敗不堪的蘭若寺主殿此刻終于撐不住,房梁柱子和牆壁開始紛紛坍塌。
“啊啊啊!”
何少爺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只見煙塵彌漫之中,綠皮的小怪物肩上扛着,手裏拽着,一蹦三尺高,好似一個竄天猴一樣,帶着三個比她還高的成年男人竄上天,險而又險的躲開了下面的樹根。
但是還不等她落地,緊接着外面的空地上又是無數的樹根竄出。眼見一根樹根的尖端就要紮進自己的腹部,顧雲初硬生生的在空中風騷的一個扭腰,躲了開來,還踩了那樹根一腳,借着這個力道,再次躍起。
她抽空往下面看了一眼,下面的大地大面積坍塌凹陷,無數的樹根好似蟒蛇一般盤根交錯,不斷昂起上半身朝着她攻擊,她這點個子要是敢下地,不說被戳死,也要如那被關在籠子裏的蛐蛐,逃都逃不了!
顧雲初看得清楚,這樹妖姥姥剛剛一副殺了羅剎鬼就離開了模樣,怕是故意迷惑她的。
畢竟現在戰鬥力只有她一個,她還要帶着三個拖油瓶,可不是殺她的最好時候?這樹妖姥姥八成是打定主意要治她于死地了。
目前來看,她想立刻殺了這樹妖姥姥不太容易,不過拖時間倒是可以,等到敖焱他們聽到動靜,肯定會回來的。
顧雲初仗着自己個頭小,身形靈活,踩着那些揮舞的樹根上蹿下跳,好似跳蚤一樣,就是不落地。一時間,寧采臣等人仿佛做過山車一樣,顯然都有些不适應,其中最為不适應的當屬何少爺。
這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尖叫聲不斷。還随着顧雲初的每一次躍起和下落都會有所起伏。
顧雲初覺得自己的耳朵要被吵聾了。她不耐煩的開口。
“別嚎了,又沒死,嚎什麽嚎,你看別人都沒叫!”
何少爺痛苦尖叫。
“我也不想叫啊,可你抓的是我的頭發啊!”
顧雲初一愣,在逃命的空蕩終于抽空看了一眼手上拽着的何少爺,因為只有兩只手,她的大剪子都得屈居圍裙的大口袋裏。
因為當時情況緊急,她其實壓根沒看清誰是誰,一只手拽住一個直接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拽住兩個人,直接就竄上了天。
而現在一看。何少爺和随從老劉被她一只手拽住,老劉被她拽住了後衣領,被勒得別說喊了,都有些翻白眼了。
至于何少爺……他的發冠不知何時掉了,一頭秀發被顧雲初緊緊的攥在右手上。
作為一頭烏黑的秀發,它恐怕萬萬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主人的救命稻草,被一個醜陋的綠皮鬼拽着,承擔主人那一百多斤的生命之重!
關鍵是這綠皮鬼不僅拽,她還上蹿下跳的蹦跶!
顯然,何少爺哽咽的表示,他也不想尖叫,如果可以的話,他很像昏過去,但是條件不允許啊!
誰家被頭皮都要扯下來了,還能昏過去的?
顧雲初:……原來抓到是人家的頭發,怪不得手感不太對。
但這個時候,她哪來的時間幫何少爺解決這點小問題,只能一邊在牆頭狂奔,一邊道。
“生死關頭,你還計較這些幹嘛?你忍着點吧。”
跑了沒幾步,她又感覺到左邊有動靜,鑒于何少爺的悲慘遭遇,顧雲初趕緊抽空往邊上一看,就見被她扛在肩上的寧采臣和她面對面,随後頓時面色鐵青,幹嘔了一聲。
對吃藕都敏感起來的顧雲初立刻道:【靠,這家夥不會被我醜吐了吧?】
系統妹妹無語:【你仔細看,人家是被你扛在肩上,頂到胃了!估計是反胃想吐。】
顧雲初聽到這話當即眉頭一跳。慌忙道。
“喂喂,你可千萬別吐我身上啊!”
被迫以這種姿勢過山車的寧采臣痛苦的用手捂住嘴。
“我……我盡量。”
顧雲初被這話激得寒毛直豎,又不好說寧采臣什麽,只能對着那樹妖姥姥大罵。
“老樹妖,你有本事就出來單挑,藏頭露尾的幹什麽?你以為你是老鼠精嗎?”
樹妖姥姥:“你不需要确定我到底是什麽妖精,總歸,你只要知道你将會死在我手上就行了。”
顧雲初再次躲開襲擊,冷笑一聲。
“你這家夥,腳氣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一顆樹平日裏曬曬陽光喝喝雨露就行了,還想殺人?再等會敖焱就回來了,信不信我到時候把你削成洗腳盆,再用剩下的爛木頭燒洗腳水!”
顧雲初這話大概就和對人說,把你腦袋砍了當板凳一個意思。
樹妖姥姥也算是在這叱咤風雲的大妖,聽到這話,頓時心生惱怒。
“好個牙尖嘴利的家夥,那就看看今日到底是誰殺誰吧!”
無數的樹根立刻應聲而起,從下方襲擊顧雲初,另一邊,圍牆外竄進了數道綠色的枝條。從上方襲擊顧雲初。
一時間,樹妖姥姥竟是布下了天羅地網,顧雲初插翅難飛。
她眉頭緊皺,這家夥可比羅剎鬼難對付多了!
這個時候,顧雲初無比想念人體雕塑家的十幾條大長腿,但她知道不到萬不得已,她不能換卡,否則離她這麽近的三個普通人不是當場暴斃,就是變得瘋癫。
但是什麽都不做,她帶着這三人怎麽逃?
顧雲初的一切念頭都在瞬間閃過,忽然,她想到了什麽,視線快速掃過自己拽着的三個大男人。寧采臣捂着嘴痛苦不堪,顯然不吐出來已經用盡他的力氣了,而老劉也不知是勒得還是吓的,已經暈過去了,這麽一看,最有精神的反而是被抓住頭發的何少爺。
“姓何的,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何少爺眼看哪怕顧雲初上蹿下跳,那些樹枝樹根卻越來越多,遮天蔽日,幾乎把這院子纏成了一個大球,他心中害怕得不行,連頭皮的疼都顧不上了,此刻一聽這話,他還以為顧雲初要放棄他,吓得拔高嗓音。
“當然想活!”
一根樹枝急射而來,擦過綠皮小怪物的胳膊,頓時一點綠色的鮮血順着她的胳膊流出。
顧雲初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迅速道。
“那好,你現在拿出我口袋裏的剪刀,抹上我的血,然後剪開這些樹枝!”
她沒有手可用,但是何少爺有啊!
被顧雲初帶着不斷奔逃的何少爺不敢遲疑,慌忙的伸出手,拿出顧雲初圍裙口袋中的大剪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摸了點顧雲初的血。因為被抓着,那些綠色的血有些甚至滴落在了他的臉上。溫熱的感覺燙得何少爺心裏一顫。
這是……這是顧姑娘的血,原來這麽兇這麽厲害的姑娘也是會受傷流血的,而這都是因為她要救他們。
何少爺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複雜而心虛的感覺,他似乎從沒有比這一刻更清楚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他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但他也算不上好人。
他會在別人救自己出深坑的時候,連謝謝也不說,只想着給點錢了事,會在看見救自己的姑娘長相漂亮的時候,就想着用錢來勾搭漂亮姑娘。
她到底為什麽要這麽費力救他呢?
雖然很不情願,但何少爺也不得不承認,寧采臣這樣的人才是值得救的,他被顧雲初這麽護着,反而生出了一絲心虛,畢竟他之前遇到女鬼的那晚,還因為顧姑娘教訓自己,導致自己那一夜‘太監’,而憤憤了一晚上。
算上那次,加上現在,顧姑娘已經救了他三次了。
那一瞬間,何少爺心中難得升起一絲羞愧和豪情,他咬牙拿着大剪子,心裏想着,反正都到這時候了,他今日哪怕不要命了,也要幫顧姑娘突圍!
然而何少爺高估了自己,當他真正想去做的時候才發現,他不行,他看着那些會動的樹枝樹根就吓得手軟腳軟,同時,那些樹根樹枝動作太快,顧雲初又帶着他高速移動,他根本沒法攻擊!
顧雲初也發現了這一點。
“閉眼。你只管剪,其他的交給我!”
這話聽起來多麽有力,多麽可靠,在這危險的時刻,何少爺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少男心忽然怦怦跳了兩下,他順從的閉上眼睛。
然而下一秒,剛剛那可靠的聲音此刻沙啞的怒喝。
“老樹妖,吃我一記天女流星剪!”
緊接着何少爺就只覺得身體一陣失重,頭皮猛地一疼!
何少爺嗷的一聲叫起來,不由自主的睜開眼,就見面前襲來無數的樹根樹枝,他吓得又趕緊閉上眼,大剪子咔嚓咔嚓的胡亂動着。
而這個時候,何少爺也終于明白顧雲初的那句“其他的交給我。”是什麽意思了。
就和那聲音說的一樣,她竟然拽着他的頭發,把他當成流星錘一般往前甩!
這是人幹的事嗎?
你這個女人把他的心動和感動還回來啊喂!
那一瞬間,何少爺甚至不知道是自己的頭皮痛,還是他的那顆心更痛!
不只是寧采臣看得目瞪狗呆,系統妹妹都驚呆了。
【等等……你在幹什麽?】
顧雲初理所當然道。
【突圍啊?難不成還等着被老樹妖做成肥料啊?】
院子仿佛變成了一個囚牢,顧雲初被關在裏面,不斷甩着手裏的流星錘……啊不對是何少爺,有意識的朝着一個方向不斷的攻擊,雖然何少爺武力值不行,剪子在他手上沒有那麽大的威力,但這把剪子本身就足夠鋒利,對樹妖姥姥有破防作用,所以不多時,那看似密不透風的囚牢就出現了一個缺口。
顧雲初一看有效,揮舞手中的何少頓時很起勁了,至于和何少爺在一只手上的随從老劉因為已經暈了,身體随着顧雲初的動作而晃蕩,仿佛一具屍體。
系統妹妹頭疼。
【但是他好歹是個人吧?誰有把人當武器去打妖怪的?】
一個人抄起另外一個人去打架?
太奇葩了吧?
這是碳基生物可以想象得出來的事情嗎?
顧雲初立刻義正言辭的否定了系統妹妹的話。
【誰說是當武器了,我只是拿他當武器支架,主要是……這不是為了帶着這三個拖油瓶,我沒有手了嘛!非常時期,你理解一下喽。好了,不和你說了,我這邊快要打出去了。】
聽到武器支架這四個字的系統妹妹:……好像還不如拿他當武器呢。
眼看缺口越來越大,樹妖姥姥有些慌了。
“卑鄙小人,你竟然使毒!”
她并非是因為剪刀而慌亂,雖然那剪刀确實厲害,放在凡人手中都能傷她,但是樹妖姥姥真正慌亂的确實凡是被那剪刀剪斷的樹枝樹根。很快就會麻痹枯萎,樹妖姥姥枝繁葉茂的,枯了幾根樹枝樹根本來還沒察覺,但随着缺口越來越大,她終于還是察覺了。
對于樹來說,最害怕的自然是枯萎,她可不就慌了?
心知恐怖園丁那帶毒的血起作用了,顧雲初嘿嘿一笑。
“各憑本事罷了,打不過我就說我卑鄙,你這也太玩不起了。”
說着,她猛地一甩手中的何少爺。
“再吃我一記天女流星剪。”
被剪刀剪斷的樹根樹枝全部枯萎掉落在地,一個缺口已經打開,其餘的樹根樹枝想要堵上,卻已經來不及了。
與此同時,敖焱和燕赤霞終于趕了回來,敖焱一馬當先,飛身前來就見蘭若寺的一處地方,無數的數根樹枝好似蠕動的蛇群,把那一片包裹成團,他眼中滿是焦急和憤怒,臉上一點赤紅的鱗片若隐若現。
“雲初!”
敖焱擡手,赤紅的火焰就要燒上那團醜陋的樹根,但緊接着他又猛地停手,只見那團樹根樹枝之中,一個缺口猛地擴大,緊接着一個醜陋的綠皮小怪物帶着人猛地竄了出來。再次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鮮空氣。
顧雲初:【哈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敖焱立刻一團火過去,燒上那些還想追擊顧雲初的樹根樹枝,随後飛過去。
“雲初!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我是誰啊,就她還想殺我?”
醜陋的綠皮鬼立刻驕傲的挺胸,她站在牆頭,看見遠處加緊趕來的燕赤霞,還心情很好的揮了揮手。
“跑慢點,不用着急,我沒事。”
誰知遠處的燕赤霞當真停了下來,一臉震驚的看着她。
顧雲初一臉懵逼,還沒反應過來,系統妹妹卻實在忍不住了。她聲音滄桑的回答。
【如果這姓何的有罪,請直接殺了他,只求你別拽着他的頭發,拎着他和別人打招呼行嗎?】
顧雲初身子一僵,慌忙低頭一看,就見她的右手還死死拽着何少爺的頭發已經随從老劉的後衣領。
後者已經完全昏過去了,而前者……懷抱大剪刀,雙眼呆滞,一臉的生無可戀。
何少爺:……累了,世界毀滅吧!
顧雲初尴尬的笑了笑。
“咳……這力氣大了也不好,剛剛竟然沒察覺到你們還被我拎着呢,呵……呵呵……”
發覺自己越說越詭異,她趕緊閉上嘴,反正隊友已經來了,她也不必一直帶着三個拖油瓶了,于是她迅速跳下牆頭,小心的把三個大男人放了下去。
三個大男人被顧雲初這麽精心的護持,最終一個暈了,一個眼神呆滞,一個轉身就吐。
特別是放下何少爺的時候,風一吹,顧雲初的手心飄落幾縷青絲。那一瞬間,時間都仿佛停止了。
顧雲初看了看掉地上的頭發,又看了看何少爺亂蓬蓬的頭發,果斷轉身就跑。拿着大剪子就厲喝一聲。
“敖焱,這老樹妖着實兇狠狡猾,你別怕,我來助你!”
只要她跑得夠快,何少爺那幽怨的眼神就追不上她!
火克木,更何況敖焱的火還不是普通的火,乃是法力催動的龍炎,樹妖姥姥就更加忌憚了,她這妖很是謹慎,眼看今天機會已失,自己怕不是這些人的對手,立刻縮回自己的樹根樹枝就想要逃跑。
“又想跑?”
看着那些縮回地下的樹根,顧雲初冷笑一聲。随後對着敖焱道。
“跟我來!”
她可是記得,之前那個羅剎鬼死前說了,那老樹妖在北邊。
她帶着敖焱一路離開朝着北院去,燕赤霞慢了一步,只能留下來看着寧采臣三人。
敖焱看她一路目标明确的朝着北院的後門出去,疑惑道。
“你知道那樹妖本體在哪了?”
顧雲初一邊奔跑一邊簡單說起了之前探查蘭若寺,逼問羅剎鬼的事情。他們動作很快,沒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出了後門,外面是一片濃重的迷霧。半米外的花草樹木都看不清楚,但顧雲初沒有絲毫猶豫,擡腳就走近了迷霧之中。敖焱緊跟上去。
顧雲初也不知是北面哪裏,畢竟羅剎鬼才吐露半句就死了。但她今天吃了這麽個大虧,總不能人家跑了,她就什麽都不做了吧?
那何少爺不是白被揪頭發了嗎?!
想起何少爺那掉落的青絲,還有那幽怨的眼神,顧雲初的步伐頓時更加堅定了,樹妖姥姥這個妖怪實在太可惡了,她今天就算必須找到樹妖姥姥,否則她就不回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顧雲初忽然踩到了什麽。
敖焱大概是被剛剛那盤根交錯的樹根團給吓到了,立刻警惕的看向顧雲初。
“小心。”
“沒事,只是一截樹……”
顧雲初本來想說樹枝,但仔細看看,發現根本不是,那分明是一截髒兮兮的的骨頭,似乎……還是人的骨頭。
敖焱仔細看了看,肯定了她的猜測,這是人的腿骨。
顧雲初朝周圍看了看,迷霧之中能見度很低,但一路走來,可以看出寺廟北面是個林子,很多的老樹,再往前走一點,這種骨頭多了起來。
讓人不經想,到底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了這裏。
而在這樣的樹林裏,想要找一顆樹,這可實在是個麻煩的事情。
敖焱眼中閃過一絲金光,朝着周圍的迷霧看去,但很快就收了法術神通。眉頭緊皺。
“我看不清楚,這裏妖氣鬼氣和怨氣太重,而且……這裏似乎還有黃泉的氣息。”
這裏的氣息太重太駁雜,他在蘭若寺住了兩天都沒察覺的這一點,直到到了這裏才嗅到了一絲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