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蝙蝠俠有兒子了。
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兒子！
這件事帶給複仇者和正聯的沖擊太大，以致于連最後商讨那顆藍寶石的歸屬時，都沒人有心情在意。
尤其是超人，在知道達米安和蝙蝠俠的關系後，整個人的模樣簡直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
“失魂落魄”
“算了，卡爾，”戴安娜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這也是件好事，你也已經有Omega了不是嗎？有時候我們喜歡的和我們想要的并不總是能一致，想開點兒。”
克拉克苦澀地搖搖頭：“戴安娜，我知道先放棄的那個是我，我沒資格要求B什麽，但是……”
但是當他真的看到蝙蝠俠擁有了另一半，甚至還有了兒子的時候，那種發自內心的難過勁兒還是讓他沒辦法釋懷。
不過沒人知道，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子，其實布魯斯自己也很懵。
時間倒退回爆炸前。
在和黑鬥篷短短交手過十幾回合後，布魯斯就發現對方的招式與自己十分相似，無論是習慣、路數還是尋找破綻的角度，他們簡直都是一個模板套出來的。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比黑鬥篷更有經驗，力量也更大一些。
“你确實很厲害，”黑鬥篷對他說，“但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從不殺人？明明哥譚已經爛透了，徹底結束那些罪犯的生命，這對你來說很難嗎？”
“一點兒也不。”布魯斯回答，“做到相反的才叫難事。”
黑鬥篷凝視着他幾秒，忽然收回短刀，一個抽身往後跳了兩步。
見布魯斯警惕地望着自己，他狡黠一笑，大大方方地沖對方摘下自己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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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Dad，”他愉快道，眼裏閃爍着野心和殘忍的光芒，“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達米安，來自刺客聯盟。訓練我的人是塔利亞和雷宵奧古，他們似乎對蝙蝠俠的冥頑不靈很是失望，于是決定用你的基因創造出一個我，來實現最偉大的抱負。”
布魯斯：“…………”
即使睿智冷靜如蝙蝠俠，在聽到這番話後也忍不住發出了疑問：“你說什麽？”
“我是你的兒子，百分之百，不信的話你可以回去做一下親子鑒定。”達米安挑眉，重新戴好面具，“就在剛才，我承認你了，你确實有資格當我的父親。”
布魯斯微微皺眉：“那如果我沒得到你的承認會怎麽樣？”
“我會殺了你。”達米安毫不猶豫地回答。
蝙蝠俠的嘴角繃緊了，他盯着眼前這個才到自己胸口的孩子，不可否認，他從達米安的身上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一種未經雕琢的、天真的殘忍。
他或許已經身經百戰，但在心智方面，還遠遠達不到成熟。
布魯斯只用了一秒鐘就做出了決定，他要帶這個孩子回去。
“就這些？”瞭望塔內，巴裏聽得意猶未盡。
“就這些。”蝙蝠俠強調道，同時特意用死亡射線瞪了一眼臉上又開始露出傻笑的超人，“目前正聯的事務太過繁忙，達米安年紀還小，需要上學并和同齡人交往，所以我會把他帶到韋恩莊園，讓他接受羅賓的訓練。”
“哦，又來，”哈爾說，“所以那個哥譚闊佬到底有什麽癖好，這麽喜歡幫別人養兒子？我記得迪克好像也是他的養子吧？”
超人咳嗽一聲，用不贊同的目光盯着他：“哈爾，布……韋恩是我們的投資人。”
“好吧，好吧。”哈爾投降似的舉起雙手。
蝙蝠俠投來意味不明的一瞥，随即在會議桌上空放出藍寶石的投影。
“言歸正傳，這顆寶石已經被檢測出了蘊含極其巨大的空間力量，甚至比空間寶石都要更勝一籌。之前戴安娜審問過這次行動中抓獲的九頭蛇，發現他們也并不太清楚這顆藍寶石的來由，初步推測是一顆天外隕石，因為班納博士檢測出上面攜帶着極微量的伽馬射線。”
“所以九頭蛇和刺客聯盟用它來幹什麽，裝飾天花板嗎？”
沒有看到研究所裏那一幕的巴裏好奇地問。
“開啓傳送門，”蝙蝠俠沉聲道，“傳送的對象無論是外星人還是平行世界，都會釀成無法估計的結果。而這與刺客聯盟的理念其實有所違背，所以我認為，這次實驗是九頭蛇自作主張，達米安也證實了這一點。”
“那現在寶石在我們手裏，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蝙蝠俠搖了搖頭：“原本的寶石不止這一塊，九頭蛇将它切割成了好幾份，一部分留在世界各地的九頭蛇基地用作實驗，另一部分被他們投入了其他空間作為坐标。但這也意味着留在地球的寶石也會成為靶子，所以我們必須要把它們都收集回來。”
抱臂靠在椅子上的戴安娜皺眉問道：“那可是個大工程，這些九頭蛇跟老鼠似的到處打洞，我們怎麽知道要去哪裏找到他們？”
“地球上的複仇者已經接管，他們監視九頭蛇已久，情報來源比我們更豐富。”布魯斯說，“我們要負責的是地外部分。卡爾，接下來我恐怕得讓你帶我去孤獨堡壘一趟了，可以嗎？”
超人猛地回過神來，他點頭：“當然可以。”
“很好。”
在去北極的路上，克拉克躊躇了很久，還是問了蝙蝠俠一個問題：
“B，你會給達米安找一個母親嗎？”
“你是想問我會不會找Omega結婚吧，”布魯斯輕哼一聲，“誰知道呢，也許我這樣的人就不适合談戀愛。”
“怎麽能這麽說，任何人都值得被愛。”克拉克反駁道。
他飛在蝙蝠機旁邊，沉默了片刻，對自己曾經暗戀的對象坦白道：“B，我準備開始追求一位Omega了。”
“是嗎？恭喜你。”布魯斯捏緊了方向盤，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回答。
超人笑了笑。
他看着蝙蝠俠一如既往沒有表情的側臉，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回，是真的放下了。
“我的孤獨堡壘裏收集了很多不同星球的動植物，像是鹦鹉草啊，月光花之類的，都是無毒無害的觀賞性外星植物，”克拉克重新振作精神，愉快地對蝙蝠俠說道，“挑一個送給達米安吧，我相信他會喜歡的。”
“達米安可不是那些在學校以揪小姑娘辮子為樂的小男生，他不會喜歡的，”蝙蝠俠冷冷道，“幼稚。”
“Oh my god，太棒了！”
韋恩莊園內，達米安雙眼放光地捧着那顆由克拉克特意挑選出來的食肉性鹦鹉草，控制不住地叫出了聲。
蝙蝠俠：“…………”
超人哈哈笑了起來：“你喜歡就好。這顆鹦鹉草還在幼年期，你可以每天都給他喂些新鮮的生肉，這樣很快就能長大了。到時候你還可以叫它說話，它學得可快了。”
布魯斯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眼那顆長得特別像食人花、甚至還在朝他們吐着舌頭的紫色“草本植物”，忍不住吐槽道：“卡爾，我覺得你可能對‘植物’這個單詞有些誤解。”
克拉克笑了笑，轉頭問正一臉寵溺地看着達米安的阿爾弗雷德：“阿福，布魯斯在嗎？”
阿爾弗雷德先是瞥了一眼他身旁默不作聲的蝙蝠俠，随即微微躬身，禮貌道：“布魯斯少爺出門參加一場拍賣會去了，超人先生，您有什麽事情要找他嗎？”
“呃，沒有，只是問問，”克拉克有些局促地說，“就這麽把達米安放在韋恩莊園，我有點兒過意不去。”
“他的親生父親都沒有過意不去，您也不必感到愧疚。”
阿爾弗雷德笑了起來，換來蝙蝠俠一個看似兇狠實則根本沒什麽殺傷力的瞪視。
“但是……”
“放心吧，布魯斯少爺很喜歡孩子，我相信他會同意的。”
克拉克把目光投向正用自己的手指逗弄着鹦鹉草的達米安：“達米安，你也願意嗎？”
“嗯？”達米安抽空回了個頭，他随口道，“當然願意啊，我有什麽不願意的。”
神色之中看不出一絲勉強。
但克拉克明明記得，當初剛把他帶回來的時候，即使是對于巴裏他們，達米安都是滿臉不屑的。
這孩子極度奉行個人實力的強大，對靠超能力和外物成為英雄嗤之以鼻，瞭望塔內除了蝙蝠俠、他和戴安娜，基本上就沒有能入他法眼的人。
然而布魯斯只是個有錢的普通人而已，為什麽能得到達米安的承認？
等到離開韋恩莊園後，克拉克仍舊百思不得其解。
他心不在焉地飛在半空中，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很可怕的猜測——
達米安，該不會是用布魯斯和蝙蝠俠的基因培養出的孩子吧？
在想到這個的瞬間，超人在空中打了個踉跄。
他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而在哥譚，一場戰争也一觸即發。
布魯斯難得去一趟公司，他準備在董事會上提出撥款給正義聯盟，用以籌集此次探索平行空間的任務資金，可誰知道衆人一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就看見一個小屁孩坐在平時盧修斯坐着的位置上，用布魯斯·韋恩的電腦權限，查閱着韋恩集團名下的各類投資項目——
“所以，這些都是我的財産了？”
達米安轉了轉椅子，擺出了一個霸道總裁的專屬pose，忽略了那些目瞪口呆的韋恩集團董事們，朝着滿臉怒氣的布魯斯挑眉道：“不得不說，你比我想象的更富有，Dad。”
董事們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先出去。”布魯斯關上門，轉頭就沖他壓低聲音吼道，“不經過我的允許，誰讓你來這裏的？”
“我自己。”達米安理所當然道，“我是你的兒子，韋恩集團當然由我來繼承，還是說你想把它交給你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養子？他是叫迪克對吧？”
“我把公司交給誰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來操心。”布魯斯陰沉着臉道，“現在，給我乖乖回家呆着，禁足半個月。”
“禁足？我可不幹。”
達米安一骨碌跳下椅子，突然上前一步，逼近了布魯斯。
一股強烈的Alpha信息素撲面而來，布魯斯悶哼一聲，他反應很快，立刻屏住了呼吸，但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還是瞬間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你想幹什麽？我是你父親！”
哥譚首富的腰抵着辦公桌，瞪着眼前滿臉得意的達米安。
“果然，你的真實身份是Omega，”達米安卻絲毫不顧他的怒視，直接伸出手掀開了布魯斯的領子，雖然立刻就被對方拍開了手，但也足夠他觀察清楚那個暴露在空氣中的小小Omega腺體了，“怪不得塔利亞總說蝙蝠俠是她見過最了不起的人，憑借Omega的身體素質還能做到這個地步，你的确非常厲害。”
感受着空氣中揮之不去的冷厲風雪氣息，布魯斯緊咬牙關，強撐着桌面，啞聲命令道：“給我把信息素收回去！”
他的手放在了口袋附近。
蝙蝠俠夜巡的時候經常會碰見用信息素作為武器的敵人，這麽多年了，他當然不會被這種小小的手段擊敗。
只是他不想把這些用在達米安身上。
但達米安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甚至還又湊近了一些，好奇地追問道：“就算受過專業訓練，也很少有Omega能在我的信息素下撐到現在，塔利亞說過我的另一位父親是非常強大的Alpha，而我只遺傳了他的信息素，不過這也足夠我戰勝敵人了。所以布魯斯，你應該已經被标記過了，是誰标記了你？”
“……無可奉告。”布魯斯說。
“好吧，”達米安收回了信息素，目光顯得有些陰沉，“看來不是我想的那位了。”
布魯斯猛地喘了兩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正聯和複仇者那麽久都沒有發現的事情，達米安只用短短一天就逼問了出來。
這讓布魯斯在氣憤之餘，又不由得有點兒高興。
瞧瞧，他想，這就是他的兒子。
但一提到克拉克，他立刻警惕起來：“不要想打他的主意，達米安，我會盯着你的。”
“好吧，我不過問就是了。”達米安說，但布魯斯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需要來杯水嗎？”
黑發藍眼的惡魔崽子一臉無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走到房間的角落裏，給差點兒虛脫的布魯斯倒了一杯水，表情還十分乖巧。
布魯斯接過水杯，僵着臉喝了一口。
自己應付不來這個，他想，這小鬼跟迪克……甚至是傑森，都一點兒也不一樣。
他得找個幫手才行。
……最好是在育兒和青少年心理健康方面有所了解的。
正在夜巡的夜翼突然打了個噴嚏，放跑了已經抓到手的一個小毛賊。
迪克·DC第一翹臀·人形自走炮·格雷森蹲在天臺上使勁兒揉了揉鼻子，郁悶地想：
靠，是哪個混蛋在背後念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