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淩晨四點十分。

BVS論壇今天依然致力于捕捉超級英雄們在世界各地巡邏執勤的畫面, 但在上次布魯斯·韋恩公開向超人表白的新聞在推特的轉發量打破紀錄後，論壇的大部分成員們也都默認了将這位哥譚首富每日行蹤也加入到分享行列中。

現在這個時間點，大部分美國人民都處于睡眠之中, 不過無論是大洋此岸還是彼岸似乎都知道, 但凡大新聞，都需要在半夜沖熱搜悄悄發酵。

于是，當論壇的成員們第二天睡眼惺忪地爬起床，剛打着哈欠在餐桌旁拿起烤好的吐司時, 就看到了一條明晃晃的“hot”标題挂在了論壇的最上方——

#超人夜會韋恩#

毫無防備的粉絲們點進這條标題，本以為只是那個大手寫的同人或者神仙畫畫之類的，卻沒想到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的竟然是一張雖然像素模糊、但仍能看出主角二人身份的偷拍照片。

地點在哥譚的小巷, 遠處的摩天輪照亮了停在角落裏的那輛勉強還算低調的保時捷——當然, 這是對于哥譚首富布魯西來說的低調。

黑發Omega坐在駕駛座上，下巴微微擡起，單手随意地搭在車門上, 朝着面前離他只有咫尺之遙的男人露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

而被他深深凝望着的那位，雖然只拍到了一個模糊的側臉，但光憑那一襲紅披風就足以讓人一眼辨認出他的身份。

往常永遠飛翔在天際不沾塵埃的人間之神, 卻為了某一個Omega，心甘情願地落在了一條哥譚的小巷內。

當超人不再微笑, 只是輕抿着唇安靜地凝視着眼前人時, 那沉默又專注的模樣簡直叫人發瘋。

如果只是這樣, 粉絲們還能嘴硬說他們只是在正常交流。

然而。

布魯斯·韋恩的食指上, 還十分暧昧地纏繞着超人的一角紅披風。

即使是再眼瞎的人，在看到這張充滿了暧昧氣氛的照片時，也無法說出超人是不情願的。

那一天，全美國甚至于全世界的居民樓內, 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了無數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聲。同時登上推特熱搜的還有#失戀、#超人戀情、#正聯內幕、#世界第一初戀Omega脫單等等五花八門的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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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不敢相信！”露易絲在辦公室氣急敗壞地大喊，“為什麽是布魯斯韋恩？見鬼，他明明就是星球日報的老板，超人居然在這之前一點兒風聲都不透露給我！”

克拉克一個上午連頭都不敢擡，這會兒聽到露易絲的抱怨，小記者立刻像是感染了風寒一樣拼命咳嗽起來。

……重點竟然是在沒有搶到新聞頭條上面嗎？

這其實是布魯斯的主意，自上次計劃被斯塔克攪合了之後，蝙蝠俠痛定思痛，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實在不适合和哥譚闊佬傳什麽緋聞，不信你看小醜對此都毫不在意，因為正兒八經的哥譚罪犯壓根兒就不信蝙蝠俠會和韋恩搞到一起去。

或者換句話說，他們根本不相信蝙蝠俠會和人類談戀愛。

但超人就不一樣了。

1L（樓主）：同志們，我們今天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慶祝超布的勝利！/熱淚盈眶/熱淚盈眶/熱淚盈眶

2L（樓主）：就連上帝也不知道自從我磕了這個邪/教cp之後天天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抹淚.jpg），但萬能的主聽到了我的心聲，終于！哈哈哈哈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我嗑的cp成真了！在天國的grandma你看見了嗎，我圓滿了！

3L：超蝙黨無話可說。

4L：蝙布黨已經哭暈在廁所。我苦命的男神啊，為什麽三個人的故事裏你永遠沒有姓名？我恨！

5L：不是，這倆究竟是怎麽搞到一起去的？我真的無法理解啊。超人怎麽就能看上韋恩了？

6L：韋恩是個什麽貨色相信大家都清楚，就算他是世界上最有錢的Omega，就算他長得還行，可那又怎麽樣？

7L：……樓上的，我竟一時不知道你到底是在罵韋恩還是在誇他。

……

…………

19L：草你，6L，什麽叫韋恩是什麽貨色我們都清楚？我留學那麽多年，韋恩基金給我發助學款獎學金，幫助我拿到offer，還幫我舍友擺脫了那個黃/賭/毒俱全的混賬爹，現在她已經是一名出色的律師了，經常為世界各地那些遭受家暴求助無門的女人們提供免費法律咨詢服務，相當于間接拯救了無數母親和孩子。你告訴我，你他媽跟韋恩比起來又算是個什麽貨色？

20L：一看用詞這麽文明三觀這麽正就知道是老鄉，不過這位老鄉你是真的勇，居然敢跑到哥譚留學。

21L：沒辦法，年少輕狂。不過我現在一點兒都不後悔，這座城市找韋恩來拍宣傳片是找對人了，沒有人比他對哥譚的貢獻更大，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美國人都選擇性眼瞎，只看得到他從前的那些風流韻事，反正我覺得他跟超人是真的天生一對。

22L：沒錯，超人可比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有腦子多了，他選擇和韋恩在一起，當然是因為對方身上有吸引他的地方。而且誰不愛哥譚寶貝呢？

23L：誰不愛哥譚寶貝呢+1

……

…………

125L：+10001，說實話我對超人無感，我失戀的原因是韋恩真的是我的理想型……

126L：他可是連續七年被評為世界上最性感的Omega排行第一位啊，除了臉長得實在好看以外，身材、性格和財力也都是頂級的。你看跟他分手的那些超模，有一個說他不好嗎？

127L：我也想和韋恩談，哪怕一星期後就被甩也好啊。唉，又是羨慕超人的一天。

128L：土生土長大都會人，超人小迷妹一位。我想魂穿韋恩，想親親氪星人，更想知道他們sex的時候會用什麽姿勢，好好奇啊。

129L：樓上你啓發了我的思路，已知超人會飛，且擁有鋼鐵之軀，so……圖片/圖片/圖片，再加上幾張動圖，我覺得大概應該是這樣的。

130L（樓主）：驚現大神！好……好辣，太太，餓餓，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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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今天像是這樣的讨論在網絡上的各個地方都随處可見，就連蝙蝠俠去瞭望塔值班的時候都發現戴安娜重新登上了她的論壇賬號，正動用亞馬遜戰士無堅不摧的堅韌精神把網絡噴子們打得丢盔卸甲，甚至投入到都忘記了自己面前的冰淇淋已經化了。

布魯斯對此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他選擇了默默轉身走開。

民衆們對于超人戀情的熱情比他想象的還要高漲，這沒什麽，本就在布魯斯的意料之中，但值班期間哈爾、巴裏和鋼骨找各種理由到他面前報以同情眼神就不是蝙蝠俠可忍受的範圍內了——而當好久不來瞭望塔一次的亞瑟也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地打探是不是克拉克是不是最近戰損太多惹他發火時，布魯斯的忍耐終于達到了底線。

“超人和韋恩在一起是自願的，”他冷冷道，“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幾位超級英雄面面相觑。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見在形容談戀愛時用上“自願”這個單詞。

有個詞兒叫欲蓋彌彰，還有個詞兒叫越說越錯。

真是可疑到家了。

“聯盟最近不缺經費？”

“不缺。”

“超人沒有受到精神控制？”

“沒有。”

“藍大個兒最近沒幹什麽事情惹你生氣吧？比如說，呃，”巴裏絞盡腦汁地問道，“和你的前男友拍拖？之類的……”他的聲音越說越小。

哈爾和亞瑟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用一種混合着敬佩和震驚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巴裏硬着頭皮頂着蝙蝠俠陡然犀利的視線，在內心超脫地想，father，對不起，如果有機會的話就再生一個吧。

他可能要在某個只有無脊椎動物的星球上度過餘生了。

“布魯斯·韋恩不是我的前男友，”蝙蝠俠一字一頓道，“他只是聯盟的投資人，恰巧也是超人的愛人，僅此而已。”

克拉克剛傳送到瞭望塔就聽到了這句話。

被露易絲的魔音困擾了一天的小記者連漂浮的時候都是搖搖晃晃的，像是喝醉了一樣，見誰條件反射露出一臉陽光燦爛的微笑，把在走廊裏沉思的奧利弗都吓了一大跳。

“卡爾，你……”奧利弗擰着眉頭望着他，問道，“他又要搞什麽？”

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的兩人對他所指的對象都心知肚明。

“我沒有過問太多，”克拉克輕快道，“我相信B這麽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奧利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聽着，”他耐心道，“雖然我和布魯斯的關系很好，但卡爾，你也是我的朋友。我們都不得不承認，蝙蝠俠有時候太過于固執，他習慣了一個人處理所有問題，習慣了單獨行動和受傷忍耐，所以這就是你存在的理由懂嗎卡爾？答應我，在他一意孤行的時候拉住他，別讓他傷害自己。”

克拉克點了點頭，幅度不大，但卻像是一個重若千鈞的承諾。

“我會的。”他說，神情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笑意，“不過奧利弗，你知道這番話布魯斯也對黛娜說過嗎？”

奧利弗：“…………”

瞭望塔上另一位花花公子的臉慢慢漲紅了，他重重地咳嗽一聲，試圖轉移話題：“總之我說的話你記着就行了，我不像托尼，既然布魯斯做了決定，那我也不會阻攔。只不過蝙蝠俠那邊還需要你多下點功夫，畢竟他和你是最親密的關系……”

克拉克突然皺起了眉頭。

他猛地轉頭，盯着拐角處喝道：“誰？出來！”

幾秒的寂靜之後，哈爾、巴裏和鋼骨三人你推着我我推着你，眼神閃爍、慢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你們聽了多少？”奧利弗眯起雙眼。

鋼骨識趣地閉口不言，長了教訓的巴裏拼命搖頭甚至都因為速度太快出現了殘影，而哈爾則是根本不帶腦子地脫口而出：“聽到你們談到布魯斯，還有蝙蝠俠與超人是最親密的關系。”

三人同時咽了咽口水，對滿臉木然的超人報以痛心疾首的目光。

克拉克：“…………”

作者有話要說：  大超風評被壞（梅開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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