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做過什麽,讓你們這樣緊追不放,害怕我活着?僅僅是因為我體內的魔氣?”
“難道還不夠?”清冷的聲音逐漸清晰,身姿挺拔模樣冷傲的男子,一席白衣出現在玄淙眼前,“你在妖界造成打亂,如今倒好,肉身重塑,失去記憶,難道這些賬就一筆勾銷了?你別怪我,想除掉你的是整個妖界,你殺了妖界那麽多同胞,總該為他們殉葬!”
玄淙神情一滞,眼神變冷。
孔雀輕笑,“不否認了?看來,你記得這件事。既然記得,我便不多言。”
孔雀懸在半空中,左手輕擡,掌心聚光,身後出現上百只箭,指向了玄淙。
“定!”
孔雀身後的箭根本來不及攻擊,餘禮強行撕開他的結界,從天而降。
那一刻,餘禮身後的光芒耀眼,如天神一般。
而這位天神直奔玄淙。
見玄淙呆愣住,餘禮提醒道:老玄,張開手,接住我。
玄淙幾乎是憑借本能,向餘禮張開雙臂,穩穩的接住他,橫抱在懷中。
餘禮雙手環住玄淙的脖子,擰眉瞪向孔雀,“口口聲聲指責他屠殺衆妖,你想殺他,可是妖王的命令?還是說,這是你們妖界和天界下了殺令?為何我們芙香山的仙友妖友們從未聽過此事?”
“尊神?!”孔雀定在半空中,眼神不可置信,“您不知道?他殺的,就是您芙香山上的妖!”
餘禮挑眉,“青竹,可有此事?”
青竹為難。
按理說,餘禮和玄淙之間的糾葛,他實在無法插上嘴。多說一句都可能讓餘禮回想起什麽,導致再次被動陷入沉睡,遺忘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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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不說……兩位祖宗之間說不定又會生出嫌隙。
只是遲疑了兩秒,青竹便搖頭,“玄淙無法進入芙香山,是其它原因。雀聞,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對此有這麽大的誤會。狼族屠殺衆妖一事,你到底是從何聽說的?我家小祖宗說,他們班上還有小朋友都在傳這事兒,這之間的誤會可就大了,如今只有玄淙這麽一位狼妖。”
“他怎麽能算妖?這種入魔的魔物,就應該被除掉!”
“雀聞!”青竹厲聲打斷,“不可無理。你明知道他的身份。”
“是,是,他有身份,所以我妖界的同胞們就活該被殺?永世不得超生?!六界唯一的神,神山山主,竟然還要包庇一個犯下滔天罪孽的魔物!天理何在?!”
孔雀笑聲瘋狂,“我妖界同胞被屠殺時,天界、神山上的人可有來探望慰問過?可有為我們妖界主持過公道?!沒有!是我們妖界同胞齊心協力将魔物趕去了魔界!”
“我妖界多少族被滅族!如果不是妖王,此時的妖界已不複存在!”
餘禮和青竹都發出了疑惑震驚的輕嘆。
那件事竟然到了這麽嚴重的地步?可為何有些妖不知道,其他六界的人也不知道?
“我今天就算死在尊神手裏,我也要替妖界除掉這個魔物!”雀聞發出高昂的鳴叫,周身逐漸被體內湧出的黑氣包裹,“既然尊神都要護着那魔物,魔氣為我所用又有何不可?!天地不公,那我雀聞當第一個讨伐天地的人!”
“雀聞!你這是何必?”青竹擋在餘禮身前,沉聲說,“你很快就能飛升成仙,究竟是誰和你說了什麽,讓你變成了這樣?”
“住口!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
餘禮歪着腦袋,輕輕貼着玄淙的肩頭,“所以,天界有意向讓你飛升成仙了,而你還沒渡劫,就先被魔氣影響了,是這樣麽?”
“那應該可以把你交由天界處罰吧。”
後一句,是看向青竹問的。
青竹微微側過臉,“是的,可以這樣。”
“那就送上去吧。”餘禮豎起兩指,金色捆仙繩将雀聞牢牢困在半空中,“青竹,把你找到的線索也一并帶上去。我和老玄回一趟芙香山,很快就上來。”
“是。”青竹手指朝雀聞勾了勾,“走吧,小孔雀。你是怎麽敢的?即使被人唆使,又被魔氣擾亂心智,也不可對尊神不敬。我家這位可是個看似溫柔好說話,其實很護短且說一不二的活了千萬年的尊神,想什麽呢?”
雀聞不僅被捆仙繩鎖住,口也被餘禮下了禁制。
青竹搖搖頭,領着雀聞去往天界。
人被帶走,雀聞設下的結界也自然消散。
兩人回到了學院之中。
餘禮揮手,直接将兩人送回了他的房間。
“我來得及時吧?”餘禮彎着眼,笑着把藥膏遞給玄淙,“我幫了你,所以,請你也幫我擦擦藥吧?”
玄淙皺眉,沒有說話。
餘禮把他推到自己的床上坐着。
然而玄淙的屁股才剛挨到床的邊緣,立刻就站了起來。
餘禮皺眉,“我的床很吓人嗎?你怎麽可以嫌棄的這麽明顯呢!”
聽上去,語氣還有些生氣了。
只是溫溫柔柔的,發脾氣也是軟軟的,沒有什麽威懾力。
玄淙啞聲解釋,“去過很髒的地方。”
餘禮歪頭,“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在學院裏面嗎?孔雀的結界也挺幹淨漂亮的,不髒的。沒關系的,坐下來吧。”
餘禮伸手想去握玄淙的手腕,卻被他躲開。
猛地四目相對,玄淙銳利的黑眸帶着壓迫感,“餘禮。”
“嗯?”
“你聽到了。”
餘禮想,玄淙擔心的應該是雀聞對他的仇恨的起因。
餘禮不解,“如果是真的,六界不會放任你活到現在。其中一定有隐情,不一定就是他所說的那樣。待你陪我回芙香山了,我們一起上去問問。到時候應該也已經審問清楚,知曉來龍去脈了。”
“如果是真的呢?”玄淙冷聲問,“如果真如他所說,你打算怎麽做?”
“我……”餘禮頓了頓,沒有立刻回答。
答案已經很明顯。
如果是真的,餘禮會将他交給六界處罰。
就如他體內魔氣如果真控制了他,讓他失了神智,餘禮也一樣會毫不猶豫的“清除”他。
玄淙從餘禮手中接過藥膏,手指沾了一些,輕輕塗抹在餘禮頸後的皮膚上。
“如果都是真的,你護不了我,你也無法違背你自己的使命和規則。”
“是,我的确不會。”餘禮兩手向後,揪住了玄淙的衣服,“但我可以弄清真相,只要你是清白的,誰都動不了你。至于魔氣……你的心魔是我,我們會有辦法解決的。”
玄淙抿了下唇,沒再說話。
餘禮心裏莫名堵得慌。
他是相信玄淙的,可他無法做到完全站在他這一邊,違背自己的使命,違背六界的規則。
“玄淙……”餘禮軟軟開口,“我站累了,我們去床邊坐着,好不好?”
玄淙冷不防的說,“我在魔界流浪過很久,那兒遍地是死魂、腐屍。”
餘禮聽得心驚。
他去過魔界。
除魔大戰後,魔界一團亂,已經成為被六界抛棄的地方了。
他突然轉身,緊緊抱住玄淙的腰,借住法力把玄淙推到了床邊,硬将他按在了自己的床上。
“喂,你……”
餘禮緊咬着嘴唇,推開他的腿,爬到了他的腿中間坐着,雙手抱着膝蓋。
“這樣,你比較方便吧。”餘禮拉開衣領,小聲說,“就這樣擦藥。”
真是個任性的小祖宗。
玄淙的手指繼續給他塗抹藥膏,笑着問,“平日裏,山上那些小朋友把你寵慣了?”
餘禮鼓着臉頰,不理他。
就當是吧。
他就是不喜歡玄淙總是拒絕他,總覺得髒。
他就是不喜歡。
“我恢複了一些記憶。”
玄淙緩緩說,“記憶中,我在衆妖的屍體中站着,沒有前因,也沒想起來後果。”
“如果那只鳥所言是真,讓我死在你手裏,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要。”餘禮将臉埋進雙臂內,悶聲說,“現在什麽都不知道,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胡思亂想。”
“只是提前和你說一聲罷了。”玄淙垂眸,看着餘禮頸後那一片精彩的痕跡。
說實話,他很想吻上去。
玄淙輕輕嘆了一聲,繼續說,“或許是真的。從我肉身重塑前,到遇見你之後,妖界就沒有停止過刺殺我。這次不惜注入魔氣在小妖的身上也要借機除掉我,仇恨應該相當深。”
“我說了,你不要胡說八道!”
餘禮猛地回頭,紅着眼眶瞪玄淙,湛藍色的眸子裏蒙上一層水霧,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玄淙,你這只壞狼!你是不是故意這麽說的?”
“怎麽要哭了?”玄淙挑眉,“錦鱗尊神,我們之間是什麽關系?你要為我哭?”
“我……你……”餘禮氣惱的擰玄淙的大腿,“你不許再說了!快擦藥!擦完了藥,我要去芙香山換魚缸裏的水!要是再不去,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