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這裏的字也有些相似,要看懂你們這兒的文字并不太難。”

“唉?傳承記憶?”

“嗯,這是靈蛇獸與生俱來的本事,能化形的靈蛇就能得到傳承,……”麟墨自豪地給季陽介紹靈蛇獸。

季陽果然眼露崇拜,很快臉色一變,立馬問道:“那我們的孩子呢?該不會也會從傳承記憶裏知道我們的事吧。”天啊,那多難為情啊。

麟墨見季陽緊張,放下手裏的毛筆解釋道:“當然,不過能化形的靈蛇千裏挑一,不能化形的就只能是普通蛇,不會得到我們的傳承。”

季陽一頓,焦急地問:“那就是說,我們的孩子應該只是普通的蛇了?”

“嗯。”

季陽的心情低落了下來。

麟墨揉揉季陽的頭發,“總會有的,我到希望你生個和你一樣的男孩出來。”

季陽一想到生個人出來,不禁菊花一疼,“人那麽大,那得多疼啊,算了,我還是寧願生蛋。”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都在學習,季陽本就聰穎,自學起來毫不費力,只是英語口語有些不确定。而麟墨,季陽直呼逆天,所有的書只要看過一遍就過目不忘,還能靈活運用,簡直堪比電腦,直接把知識輸入大腦了一樣。

麟墨日日看書,一個星期下來,對這個世界也更加了解了。在這段時間,錢又花掉了七百塊,大多都是用來買食物和書籍。

麟墨也知道了錢的重要性,因為沒有身份證,工作很難找。

這天兩人又相伴出來買菜,季陽扮成孕婦出來,又鑽進一個公共洗手間換回了男裝,寬松的運動裝完美的掩飾住了他微微凸起的腹部。

買菜前,兩人習慣性地到處逛逛,碰巧看見了一處正在施工的建築旁邊寫着招雜工,工資日結。

麟墨看了眼季陽,道:“我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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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陽猶豫地看着施工現場,“這裏應該很累,還曬人,你那麽怕熱,可以在這裏嗎?”

麟墨微微一笑,揉揉季陽的頭道:“可以的,獸人可沒你們人類那麽弱,你們都可以,我怎麽能不行。”

說完,麟墨就走了過去。季陽站在原地看着麟墨的背影,又忍不住動容,心裏莫名的酸澀。

若不是為了他,林漠是不會出山的,現在為了養他,還要在烈日下做苦工……

季陽看見麟墨和一個工人說了句什麽,然後那人叫來了另一個人,兩人交談了幾句,麟墨就走了過來。

“工頭說可以給我一百五一天,如果做的好,還可以再加,今天就可以上工。”麟墨臉上帶着喜悅,笑着對季陽道:“你自己回去可以嗎?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季陽眼眶一熱,突然抱住了麟墨,也不顧周圍是否有人看他們。

“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小心點,中午我給你送飯。”季陽從麟墨懷裏擡起頭,眼睛有些濕潤。

“中午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我可以回家,你別出門了,好好休息就好,午飯等我回去了再做。”

季陽也不在嘴上堅持,握住麟墨的手,交代他一定要注意安全,注意身體。麟墨溫柔地撫摸季陽的臉龐,“快回去吧。”

季陽走後,麟墨就到工地幹活去了。一個離麟墨不遠的年輕小夥八卦地問道:“那是你女朋友?”離得遠,年輕小工只看見了季陽的淡藍色的身影,乍一看還以為是男孩,直到看見兩人抱在一起,才明白自己看錯了。

麟墨微微一頓,淡淡一笑:“嗯。”

小工負責推轉,正在往車裏上磚,說話時活也沒停下:“你們感情真好,要結婚了吧。”

麟墨一手提着一袋水泥,嘭的放在地上。

“他已經有我的孩子了。”麟墨眼底有了笑意。能與季陽在一起,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對季陽的占有權,可季陽在男裝時處處掩飾他們的關系,難得有人問,麟墨也忍不住說了幾句。不過下次陽陽要來,又得扮孕婦了啊,希望他別生氣。

小工一愣,連忙笑道:“那恭喜啊。不過兄弟,你力氣可真大啊,身材又好,看起來像個模特呢。”

麟墨只是微笑,話題不是季陽了,他也沒了聊天的興致。

“我叫趙力,你叫什麽名字?”

“……林漠。”想了想,麟墨決定以後就用這個名字。

雖說麟墨确實不用每天進食,更是不用每頓都吃,但季陽心疼他,每天中午都會準備食物。麟墨酷愛甜食,家裏沒糖了,季陽帶了點零錢出去買。

社區不遠處就有一家小超市,季陽買了些菜,正要回去時,突然下起了陣雨。

平時季陽會直接冒着雨走,但現在懷着孩子,他也謹慎了不少,站在門口躲雨。

突然,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走到季陽身邊道:“唉?我們是不是見過?好面熟啊。”

季陽上下打量了眼男孩,看起來陽光帥氣,一頭時尚的短發彰顯出青春活力,臉也長得俊朗,妥妥的帥哥一枚。

季陽不記得這幾天與這樣優秀的人有過交集,搖了搖頭。

男孩不死心地又看了看,最後抱歉地笑了笑:“我看錯了吧。你沒帶傘嗎?去哪兒?順路的話我們一起。”

“清河小區。”季陽簡短地道。事實上他對這個看起來很無害的男生有些防備,但聽他說熟悉,突然也感覺好像見過他,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唉?我就住旁邊的綠茵苑,我送你一節吧。”

季陽知道綠茵苑,是個環境幽雅的小區,當初麟墨就想住那兒,說那裏植物多,無奈那裏沒人租房,想來也不便宜。

季陽也想早點回家,便順口道:“那謝謝你了,我跟着你到綠茵苑就好了。”

到了綠茵苑小區門口,季陽拒絕了對方要送他回家的好意,男孩便道:“那我把傘借給你吧,你身體不好,別淋病了。我叫高翔,你到時候把傘交給保安室的人,就說給高翔的,我會去找他們拿。”

男孩指的是季陽的腿,季陽也明白,感激地道:“謝謝,我叫季陽,很高興認識你。”

應該是他想多了,世上還是好人居多的。

高翔還想交換電話號碼,這樣更方便聯系,可季陽沒有電話,他只好作罷。

季陽走後,高翔在保安室屋檐下看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眼熟。突然,他大叫一聲:“啊!這不是‘高人’抱着的那個人嗎?真巧啊。”

高翔顯然忘了,是誰把他們順到T市,還放在自己家附近的醫院門口。

☆、生日

因為下雨,這天沒到中午麟墨就回來了。

季陽正坐在書桌前做練習題,聽見聲音驚喜地沖了出去,“阿漠,你回來啦。是不是下雨就放假?”

“嗯。雨太大了,我不用上工。”麟墨點點頭,突然動了動鼻子,看向洗手間的方向,皺着眉頭道:“家裏有人?”

“啊?”季陽一愣,順着麟墨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哦,我剛才買菜時下起了雨,找人借的傘。”

麟墨仔細嗅了嗅,臉色緩和了下來,“是開車載我們出來的人的氣味。”

季陽:“……難怪我覺得眼熟。”

季陽想了想,道:“希望這兩個月別碰到他了,肚子已經快大了,被發現就不好了。”

“嗯,你以後在外面也別換男裝了,免得讓人發現。”麟墨眼底染上了笑意,輕輕摸了摸季陽的肚子,手卻不規矩地越摸越下。

季陽一個機警,就聽麟墨啞着嗓音道:“我們好久沒做過了,我好想你。”

他們确實許久沒做了,自從季陽孕果的催情藥效過了後,季陽就不允許麟墨做這事,一是要養身體準備出來,二是……麟墨那家夥實在太大了。

“不行,我還懷着孩子呢!”季陽厲聲道,身體卻畏懼地往後退了幾步。

麟墨身上都是雨水,也沒去抱季陽,只拉住他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懷了孩子也需要做,會有助生産的。”說着,拉住季陽的手輕輕一帶,就将季陽帶進了懷裏,身上的雨水很快便浸濕了季陽的衣服。

季陽身體僵了僵,那雙在他皮膚上游走的大手冷冰冰的,冰得他直起雞皮疙瘩,卻又不忍心拒絕。阿漠為了他跑到人類世界,每天幹活那麽幸苦,而且,把那裏松動松動,好像确實有利生産。

季陽一猶豫,麟墨就把季陽的衣服拉到了胸口,露出了他鼓鼓的小肚子,麟墨輕柔地在上面摸了摸,“每次下班都太晚了,不想影響你休息,今天好不容易放假,就讓我做吧。”

麟墨說着突然打橫抱起了季陽,季陽一陣頭暈,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見麟墨直接往卧室裏走,腿彈了彈,道:“先去洗澡,你身上都是灰塵。”

“好。”

一陣激烈的翻雲覆雨後,季陽身體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表情卻是麻木的。心累,這床沒法要了。

只見床上濕了一大片,像被小孩尿床了一樣。

于是今天就報銷了一床床墊,床單也濕了,兩人只能睡床板了。

麟墨光着身子蹲在床上,摸了摸鼻子,心虛地道:“我們下次在浴室好了。”

季陽白了眼麟墨:“在地板上嗎?那麽涼。泡浴缸裏,你又怕熱水。”

“在地板上,我在下面不就好了。”麟墨想了想道。

“唉?”季陽眼睛一亮,疲倦的身體瞬間有了力氣:“真的嗎?”

麟墨奇怪地看了眼季陽,“什麽真的?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說我在下面,你坐我身上,嗯,用你們的話說,是乘騎。這樣就不會凍到你了。”

季陽臉上的笑瞬間僵住,翻了個白眼,“切!你這混蛋!”

莫名其妙被罵的麟墨不解地歪了歪頭,一臉呆萌。

季陽看見這幅表情的麟墨,呆了呆,心裏的氣奇異的消了。不輕不重地踹了腳麟墨,嚷嚷道:“還不快收拾床,弄成這樣,今晚可怎麽睡啊。”

有了收入來源,季陽花錢沒那麽謹慎了,晚上,他扮成了孕婦,拉着麟墨逛夜市。

買了好一通東西,季陽有些餓了,看見一家格調溫馨的蛋糕店,裏面還有一半空位,便開心地道:“我們去那裏看看吧,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季陽活躍得像個剛出籠的囚鳥,這些天吃了許多這輩子也沒吃過的美食,上了瘾,對食物更加感興趣了。雖然,他并不太喜歡甜食,只是覺得看起來好看而已。不過阿漠倒是很喜歡一些甜點,他應該也會喜歡這家蛋糕店吧。

麟墨縱容地點了點頭。

季陽穿着孕婦裝,也不避諱在旁人面前和麟墨親密,摟着他的胳膊就走了過去。

店裏有許多精致糕點,季陽看花了眼,不知道選什麽,便叫麟墨拿主意。

麟墨最愛巧克力,便選了個上面灑滿了巧克力碎片的黑森林,十寸的,足夠十個人食用,若不是季陽阻止,麟墨還想要最大的。

“先嘗嘗,喜歡下次再買更大的。”季陽道。

麟墨覺得有道理,便勉為其難地選了個對他來說很是袖珍的十寸蛋糕。

蛋糕店員還問季陽是否打包,顯然沒考慮這個大蛋糕是只是兩個人吃的。

季陽赧然地笑了笑,道:“不用了,我們在這裏吃。”

“啊,好的。”美女店員微笑着把蛋糕遞了出去。

蛋糕很甜膩,味道卻沒季陽想象中的好,他吃了幾口就失去了興趣。倒是麟墨,好似發現了新大陸,對這撒了巧克力的蛋糕非常喜愛,一口接一口地吃。

于是季陽在不久後又多了一個興趣:烤蛋糕。

蛋糕店的座位有些窄,沿着蛋糕店的玻璃牆壁,兩人并排而坐,面對着大街。

季陽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又從玻璃上看見了吃得一臉滿足的麟墨,手掌撐着下巴随意地問:“阿漠,你生日是什麽時候啊?”

麟墨放慢了吃速,搖搖頭:“不好計算。我們那裏不在乎生日,大概是沒有蛋糕吧。不過我知道我們那窩蛋是花了二十一天就孵化了,因為雌父很喜歡我們,親自孵蛋。”

季陽聽的津津有味,反應過來,連忙捂住了麟墨的嘴巴,緊張地四處看了看,低斥道:“你小聲點,這是在外面!”

麟墨連忙安撫:“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季陽也不是真的生氣,見周圍沒人就知道麟墨其實也是有注意的,淡笑着說:“我們這裏都有過生日的,就連我……不如把我們相遇的那天定為你的生日吧,你不是那天過來的嗎。”

“過生日就要吃蛋糕?”麟墨眯着眼想了想,道:“好,等我生日時,買那個最大的。”

如果是漫畫,那麽季陽額頭上已經豎了兩道黑線。吃貨!他選那天,也是有紀念意義的好吧。

最後,一個大蛋糕被麟墨掃蕩一空了,其幹淨程度,讓收拾桌子的店員直咂舌,又不禁羨慕嫉妒恨,果然瘦子都能吃嗎?叫她們微胖界的孩子情何以堪。

☆、20請假

又過了幾天,季陽的肚子吹氣球般大了起來,像是揣着半個籃球,撐得他肚皮疼,坐立難安。

麟墨倒是有辦法消除疼痛,但這裏不是他熟悉的世界,也沒有大山,他不單無法找到藥材,連相似的藥草都找不到。

于是,季陽只能買了瓶價格不便宜的精油,塗抹在肚子上才緩解了不适。他最近食量也大了起來,而且喜歡吃肉,生活費是噌噌直長,家裏的收入已經漸漸入不敷出了。

這天是周末,不用加班,麟墨難得的下了早班,帶着一天的薪水一百五十塊回來了。

麟墨輕輕的掏出錢(因為對錢的潔癖,麟墨很不喜歡接觸錢,所以拿的時候也是松松。),放進了存錢的抽屜裏。他也不碰,就這麽堆放在上面,腦袋歪來歪去的數。

直到被季陽喚了聲,麟墨才離開。

簡單的的從了個涼水澡,麟墨把季陽拉到了床上,靜靜地摟着他,享受一天之中難得的共處時光。

兩人恬靜地躺在一起,麟墨突然道:“陽陽,做工人賺的錢是不是很少?”

為什麽錢總是存不起來?為了省錢,他都快從肉食動物變成了素食者,到底是物價太貴,還是他賺的太少了?

“沒有啊,你很厲害,比我們在山上幾個人種地賺的錢都多。”季陽認真地道。

季陽總是擔心麟墨累着,又擡頭看了看麟墨,見他面色沒有疲倦,但帶着迷茫,疑惑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啊?發生了什麽?”

麟墨偏過頭對上季陽的眼睛,“模特是幹嘛的?賺的錢多嗎?”

“唉?”季陽意外地道:“怎麽了?有人找你做模特?”

“沒有,只是聽人提起過,問我為什麽不做模特,做工人又苦又危險。”麟墨說着情緒就低落了下來,輕柔地撫摸季陽圓滾滾的肚子,接着道:“聽他的語氣,好像模特賺的錢很多。那個工人說可以幫我,讓我去試試。”

季陽笑嘻嘻地道:“阿漠身材好,長的又帥,做什麽都好。模特的話,如果有機會,就去做吧,至少比做工人輕松。”

“那工錢呢?”麟墨眼裏出現了希翼。

“嗯,應該會多一些吧,我也不清楚。”季陽認真地打量起麟墨來,越開越覺得漂亮迷人,心裏忍不住有些得意。

“模特這職業比工人體面,長期做的話,當然是模特比較好啦。不過我們家阿漠那麽好看,做演員肯定也好,不過就是太高了,會把別人顯得矮锉吧。”

“那就這麽決定了。”麟墨笑着道,對新的行業充滿了期待。不知道能不能賺很多錢呢?真想早點買個屬于他們自己的窩。

第二天,麟墨一到工地就找上了一名名叫趙力的雌性。不對,在這裏應該稱之為男性。雖然身體相同,但麟墨也清楚的了解了,這個世界一直都是男性處在雄性的地位,心态俨然與他們那裏的雄性一般無二,只不過對待伴侶沒有他們雄性那麽重視。

麟墨已經漸漸把這裏的男性當作雄性看待了,但對這個世界的女性卻有了防備之心。陽陽也是男性,他也有可能喜歡女性……

“你昨天說的,我願意嘗試,你幫我吧。”麟墨看着這名矮小的雌性認真的道。

這是麟墨第一次對趙力說那麽長的話,雖然态度冷然,但他還是受寵若驚,立即欣喜地蹦了起來:“好啊,還有十分鐘上工,我這就幫你看看。”

事實上趙力也不太了解,只是在網上看見的招聘信息。說着他就拿出了手機,手指飛快地在上面點點滑滑。

麟墨好奇地看了眼,臉上卻絲毫不露,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無知掩藏得嚴嚴實實。

“你看這個怎麽樣?一個小時三百塊呢。”趙力湊近麟墨,把手機放兩人中間,“這是淘寶上一個很受歡迎的牌子,你知道吧。你身材好,一定可以。對了,你有多高啊?”在趙力的印象裏,模特一定要夠高,至于多高他就不知道了。

趙力上下打量了眼麟墨,最後仰起頭對上他的臉,郁悶又羨慕地道:“你有兩米吧。”

麟墨一愣,什麽兩米?

見麟墨不解,趙力也很疑惑,不過他很快就幫麟墨找到了合理的解釋,“你很久沒量身高了吧,不過你身高絕對夠了,就怕太高。就這個吧,我打過去啦。”

麟墨松了口氣,點頭道:“好。多謝。”

麟墨聽見趙力對着這個會發光會寫字的小方塊打了聲招呼,裏面就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即使掩飾得再好,麟墨眼裏還是多多少少的流露出了新奇。

他不是第一次聽見了這種奇怪的說話方式了,在路邊上經常有人對着小方塊說話,只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聽,裏面的聲音清清楚楚地響在耳邊,甚至不用他刻意去留意。

沒一會兒,麟墨聽見電話裏的聲音叫他們早上九點可以去面試,然後趙力就挂了電話。

“我們請假去吧,現在八點,剛好可以去,如果成了你可要請我吃飯啊。”趙力憨笑着道,他本來也挺圓滑,不過對着冷漠的麟墨,就莫名的有些畏縮,相處了幾天才漸漸放開了。

“好。”麟墨想也沒想就同意了。他對工作沒有什麽被約束的概念,他一來就是是臨時工,本來就是按天計算的,認為做一天就是一天,如果不是趙力在,他絕對會直接走人。

包工頭了解了情況,不太樂意地皺了皺眉,表示如果麟墨對工錢不滿意的話,他可以加,畢竟麟墨每天都做了兩個人的活。包工頭甚至願意用兩倍的工錢留住他,不過他還是沒舍得說出口。

如果包工頭直接給最大的好處的話,麟墨可能還會考慮,但麟墨沒聽到具體好處,便簡單明了的拒絕了,包工頭見麟墨态度堅定,便沒再多說。

兩人打車來到了一家樸素的大樓前,趙力看了又看,顯然有些緊張。麟墨只是淡然地站在他身邊。

趙力壯了壯膽,深呼一口氣伸手去拉麟墨的手臂,麟墨反射性地避開了。

趙力一愣,尴尬地笑了笑:“怎麽了?進去啊。”

麟墨眯眼看着趙力,聲音毫無情緒地道:“走吧。”說着率先走了進去。

對于靈蛇獸,能親密接觸的人只有伴侶,就連父親兄弟,也是無法親近的。如果不是在這個世界,麟墨都要以為這個人在誘惑他了。

趙力莫名其妙的覺得古怪,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大概是林漠氣勢太過逼人才讓他産生了錯覺吧。

兩人一時更加沉默,不過走進了大樓,兩人也不好說話了。

☆、拍攝

季陽今天學習的特別慢,滿腦子都是麟墨要去兼職做模特的事。突然,他腦中閃過什麽,頓時大叫一聲。

“哎呀,阿漠沒有身份證,能做模特嗎?”季陽可惜地嘆了口氣,心裏無奈。阿漠算得上是一個純種黑色人口了,以後可怎麽辦啊。唉!算了,以後他來養家就行了。

這邊,麟墨和趙力已經站在了一間簡單寬敞的辦公室裏。

趙力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放,雖然坐在對面的劉經理并沒有看向他。麟墨也同趙力一樣站着,但周身的氣勢卻不比端坐着的人差,甚至強過太多。

坐在辦工作後的中年發福的劉經理看見麟墨時不禁呆了一瞬,端着茶杯的手頓住了。饒是他見過了不少或清秀或美豔的男女,眼裏也不禁流出出驚豔。雖然對面的人只是冷然地站着,看向自己也沒有一絲讨好和小心翼翼,但也就是這樣,才讓人感覺他氣質更加吸引人。

劉經理一秒鐘後才回神,視線終于從麟墨的頭部移開,帶着挑剔的視線上下掃視了一眼麟墨,而後更加贊賞了。

麟墨只是面無表情的站着,任由對方打量自己,只是眼睛眯了眯,眼神流出出冷意。若是在獸世,這樣的目光已經足夠他習慣性的攻擊了,如此直白大膽的目光,對獸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

劉經理莫名的渾身一寒,本能地收起了放肆的目光。他也不看趙力,直接對麟墨道:“你來面試的?”

麟墨點頭。到底是有了牽挂,麟墨沒有以前那麽無欲無求了,對這份工作有了期待,面對劉經理自然也帶着認真和重視。

而就是這份認真重視,讓劉經理對他更加滿意。

劉經理只是看着就非常滿意,雖然這個叫做林漠的男人身高已經過線了,但耐不住人家臉好氣質好啊,他還是可以接受的,反正他們公司做的是運動裝,最大的號這人應該是可以穿的。

劉經理換上來一副和眉善目的表情,笑着道:“坐吧,随便坐。”劉經理眼神示意地看了眼對面的椅子。

趙力呵呵笑了笑,正想客氣的說不用了,卻見麟墨已經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劉經理正對面,他也只好坐了下來。

劉經理笑着道:“你以前做過模特吧,模卡給我看看吧。”

麟墨茫然,不解地看向趙力,趙力也不知道,只好大着膽子,清了清嗓子對劉經理道:“咳。我朋友沒做過模特,沒有經驗,不過他身材可好了,平時穿什麽都好看。”

劉經理有些意外,又随意地問道:“你以前都做過什麽?”他又慣性地打量起麟墨的頭發,覺得做發模也不錯,只可惜他們不需要發模。

麟墨一本正經地道:“只做過建築工人。”

“咳!”劉經理吃了一驚,不由得再次打量麟墨,完全想不到啊。

“哈哈,沒關系,沒有經驗也沒關系,對于條件好的,我們要求可以放寬。先拍幾張照片看看吧,有些人長的好看,卻不一定上相。”

劉經理笑得非常和氣,心裏更加滿意。原先他還以為林漠是專業模特,這樣對薪水的要求肯定不低,而他們也不需要這樣的模特,畢竟他們只是小品牌,主要銷售渠道是在網絡上,每款衣服都需要拍照,模特工作量就大了,就怕這些要求高的模特接受不了。但林漠是新人,又是做社會最底層做最艱苦的工作,這樣就不必考慮薪水和工作量的問題了,而且林漠條件優秀,拍出來的效果一定不會差。

麟墨松了口氣,淡淡地笑了笑,“好。”

麟墨換上衣服,按着要求站在閃光燈中間。他也沒擺造型,就這麽穩穩的站着,卻不會像普通人那般平常,硬是透出冷清傲然的氣勢。

标準的九頭身,身材修長,肌肉勻稱,将寬大的運動裝完美的撐了起來。及臀的墨黑長發松散開來,被電扇一吹,肆意地向後飄散。再配上一張酷似混血的清秀的素臉,以及冷清的表情,已經具備了專業素質。

而當他靠在沙發上時,身體一點也沒有新人因緊張而變得僵硬的感覺,身體慵懶地往往一靠,眼睛斜視向鏡頭,懶散中卻莫名的帶着一絲危險,仿佛叢林中食飽後餍足的野獸。

劉經理越看越滿意,站在鏡頭前又看了看,更加滿意了。

麟墨心裏懵懂,臉上卻絲毫不顯。模特就是穿衣服給人家看嗎?真奇怪。不過有錢就行了。

眼前突然白光一閃,麟墨眼神一變,身體卻紋絲不動,接着就聽見了一聲咔嚓聲。這種突然發出的響聲總會讓他身體本能地閃躲。

按要求換姿勢時,麟墨不動聲色地掃視了眼周圍的人,見他們沒有異常,便安下心來,慢慢也就适應了這種聲音。

接下來有人把麟墨的頭發束起來又拍了幾張照片,都是簡單随意的姿勢,但沒有人覺得不滿。且不說他們不需要太花哨的pose,單是人家把同樣的衣服穿得高了一個檔次,就足夠讓人無可挑剔了。

“很好,比我想象中還上鏡啊。”劉經理滿意地道:“你今天就可以開始上班了,林先生沒問題吧。”

麟墨臉上頭一次對季陽以外的人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清冷的聲音也染上了些許情緒:“好。”

麟墨的工作定下來後,趙力就獨自回去了,麟墨則留下來拍攝。

麟墨臉部輪廓深,皮膚好,只簡簡單單畫個眼妝就行了,拍出來的效果都非常好。

這間公司還有三個模特,兩女一男,現在算上他就有兩男兩女了。有時候他們需要站在一起拍攝,對于一些身體上的接觸,麟墨忍的有些幸苦,臉色冷了一上午。于是乎,林漠的冰山形象就這麽開始深入人心了。

一整個上午麟墨都在換衣服,拍攝,換衣服。而拍來做什麽,他依舊兩眼一抹黑,反正有工錢就行了。

一上午就這麽忙碌地過去了。到了中午快下班時,劉經理把麟墨叫進了辦公室。

當麟墨看見桌上的幾張寫着字的白紙旁邊的人物照片時,麟墨甚至沒立即聯系到自己,直到銳利的視線看出那雙明顯屬于靈蛇獸才會有的瞳孔,才變了臉色。再一看與自己相似的長發,以及那人身上的衣服,麟墨才慢半拍的将曾在玻璃中自己的倒影與之聯系在了一起。

這是……我?

☆、壽命同步【修文】

簡單明亮的小客廳裏,只有一張淡黃色的石桌和一拍沙發,石桌上擺着四盤已經冷透的菜,兩葷兩素,另有一大盆同樣冷透的白米飯。為了讓麟墨一回家就有冷的飯菜,季陽每天都會提前做好飯涼着。

季陽坐在淡黃色石桌邊,百無聊賴地翻閱着手裏的書籍。又看完一段,季陽擡手看了眼手表,眉宇間透出了幾分擔憂。

奇怪,阿漠怎麽還不回來?

麟墨所在的工地每天中午十一點下班,距離家裏六個公交站,他走路速度快,雖然為了不讓人起疑有意放慢速度,但十分鐘之內也能回家。可現在已經十二點了。

季陽忍不住起身,整了整衣服出門了。如今他的肚子已經明顯鼓起,比起之前的僞裝還是稍顯小了一點,不仔細看也看不出。

季陽站在樓下看了看,又往小區門口走去,終于在蜿蜒的小路上看見了麟墨。

“陽陽,你怎麽出來了?天熱,也不撐把傘。”麟墨顧不上這是在外面,轉瞬間沖到了季陽身邊。

季陽舒了口氣,臉上已經被曬得發紅,冒出了一層細汗。他左右看了看,用手扇了扇風,抓着麟墨的手臂往回走:“我想出來看看你回來沒,沒打算走太陽下來,就沒帶傘。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又加班了?真是的,加班也不能在大中午的加啊。”季陽氣呼呼地道,心裏直埋怨那黝黑又胖,看起來一副周扒皮相的包工頭。

麟墨雖然也熱,但臉色卻顯得比平常更加蒼白,如果仔細一摸,就能發現他看起來白皙的皮膚其實非常幹燥。

他臉上的笑因幹燥而有些僵,聲音卻非常愉悅:“我今天沒在工地做事,去做模特了,你看。”說着麟墨獻寶地把自己的照片遞給季陽。

“啊?”季陽不可置信地道:“你當模特啦?這麽快?這是什麽啊?”接着他又看向麟墨手裏的照片,頓時倒抽口氣,“天啊,好帥!”

麟墨一臉無謂,眼裏卻忍不住透出幾分得意,淡淡地道:“還好,原來我長這個樣子,怪不得獸人都說靈蛇長的好看,我還以為我們都差不多。”

季陽好笑地看了眼麟墨,低下頭繼續看照片。

“哇。”季陽驚豔不已,察覺麟墨似乎很開心就,很給面子地贊道:“太美了,我家阿漠真厲害,好有氣勢。啊啊啊,看這小眼神,乍一看還挺酷的,其實你是在好奇吧。哈哈哈笑死了。”季陽想象着麟墨獨自面對陌生環境的場面,雖然擔憂,卻還是忍不住的想笑。

這次麟墨臉上也有了笑容,帶着遺憾的口吻道:“可惜你不在,我好想和你一起照。”

“以後會有機會的,等孩子出生後。”季陽摸摸肚子,看向麟墨,不料他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對,一時竟是無話,淡淡的溫馨在兩人周身蔓延。

一開門,冷空氣撲面而來。麟墨喜陰濕,季陽在十點就開了空調,就等麟墨回來。

麟墨一進屋身體就放松了下來,徑直走向浴室,接着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沖了澡,麟墨才感覺皮膚濕潤了起來,整個人清爽舒适。季陽正坐在餐桌上看他帶回來的名叫‘合約’的紙,桌上的飯菜又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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