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條蛇被告白了
到了公司後，麟墨去了劉經理辦公司，季陽便和父母坐在客廳等着。
季陽好奇地打量着這間寬敞明亮的客廳。原來這就是阿漠工作的地方，真大啊，辭掉太可惜了。
季父突然問道：“林漠在這裏兼職做模特？”
“是的。”季陽忙收回視線，看着面前年近五十的父親。父親在三十出頭才生出了他這麽個兒子，年紀和養父年紀差不多，不過看起來比養父年輕多了。年過五十的他看起來非常有男人魅力，只是頭發白了大半，給他添了一絲老态，也不知多少憂愁才讓他早早的就白了頭。
“嗯。”季父沉沉的應了聲：“他以前沒下過山嗎？一直在山上打獵生活？”
季陽：“嗯，是的。”阿漠從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山裏，所以不算說謊吧。季陽心安理得了。
季父：“那麽是在哪個地方？你還記得嗎？”
季陽心裏一慌，爸爸難道在懷疑阿漠？
“我……我也不知道……我從沒下過山，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反正就在長陽山下啦。”
季父攏了攏眉，緊追不舍：“他不是山下救了你嗎，那就在你那座山的下方，剛剛我問過人，據說那裏地形險峻，沒有村莊啊。”
季陽的心顫了一下，慌張地道：“因為阿漠本來就是一個人生活的啊。”
季父見季陽這樣，也不好多說，只語重心長地道：“爸爸是為你好，了解清楚一點總不是壞事，算了，看來你是打定注意護着他了，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心裏端着點就好了。”
季陽舒了口氣，心裏一片熨貼，連忙乖巧地點頭：“嗯，我知道了，阿漠不會害我的。”
季父的目光突然落在季陽懷裏的竹籃上，好奇地問：“這裏面裝的什麽？蓋的這麽嚴實，跟賣土雞蛋似的。”
“呃……”還真真被您說中了，不過不是雞蛋，是蛇蛋。季陽眼珠子轉了轉，該怎麽說呢，說是鳥蛋或者不知道什麽蛋，爸爸一定會好奇的瞧瞧，說是蛇蛋，那可能馬上就丢了。吞了吞口水，季陽一本正經地道：“這就是土雞蛋啊，怕打碎了，所以自己帶着。”
季母不甘被冷落，聞言立即插入了父子倆的對話：“哦，陽陽喜歡吃雞蛋啊，那我們今晚炒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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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季陽不禁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無意識地緊了緊懷裏的籃子，讪笑道：“啊……好、好啊，呵呵……”怎麽辦？對了，回去後就說蛋打碎了，把布丢垃圾桶裏，爸媽應該不會查看吧，要不在家裏偷兩個雞蛋打碎了放進去？嗯，就這麽幹。
辦公室裏，劉經理眉頭緊鎖，看着對面表情淡漠的麟墨，終于還是松了口：“唉，既然你意已決，我就不多挽留了。”說着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麟墨道：“這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名片，他在A城從事模特經紀人，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找他。”
“好的，謝謝。”麟墨接過了名片，懵懂地看了看，好一會兒才弄懂這站紙片的含義。想起季陽很不舍得這分工作，便認真考慮起來。
劉經理：“他有做洗發水廣告的途徑，我到時跟他提一下你，以你的條件絕對能上，就看你去不去了。”
麟墨在人類堆裏混了幾個月，已經開始學會人類的禮節，聞言從善如流地回道：“您推薦的，我當然會去，如果我還做這行的話。”
麟墨走出劉經理的辦公室，在走廊被昨日替麟墨圓場的女模特攔住了。
女孩把麟墨拉到路邊：“聽說你不幹了，為什麽？”
麟墨皺着眉收回手，歪頭看着這個人類女性，不解地道：“你為什麽要問我？”他們之間好像沒有關系吧。
女孩臉一紅，表情羞澀地道：“我們是同事，互相關心也是正常的。”
女孩雖然說的含蓄，但她不認為一個正常男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只按字面上去理解，誰知麟墨卻恍然大悟地道：“哦，原來是這樣。”好似他根本就不知道同事間原來可以互相關心。
“……”女孩面色僵了僵，又打起精神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走？在這裏不是挺好的嗎？還是你有更好的去處了？”
麟墨想要融入人類世界，便對她所說的互相關心嚴格執行起來：“沒有，只是我要和家人去A城了。”
“什麽？你要離開這個T市？”女孩大驚。
麟墨：“嗯。”
女孩沉默了一會兒，見林漠不耐煩了，連忙道：“我們可以交換電話嗎？”
麟墨問道：“這也是同事之間要做的事？”
女孩：“……不是。”
“那就不必了。”麟墨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女孩追了上去，着急之下伸手去拉麟墨的手臂，這次她是從麟墨後背跟上去的，麟墨本能地避開了，轉過身不悅地看了女孩一眼。
“你到底要做什麽？”
女孩尴尬地收回手，深吸一口氣，豁出去般的道：“我喜歡你！”
麟墨愕然，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這才發現她其實挺漂亮的，如果去掉臉上誇張的顏色，和身上濃得嗆鼻的味道的話，應該會更加好看吧。
女孩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捏着：“我知道你們男生可能不喜歡主動的女生，可我再不說就來不及了，我真的很喜歡你。”說到最後，女孩反倒放開了，越發勇猛地道：“請你接受我吧，我會做飯，做家務，現在像我們這樣會做飯的女孩子可是越來越少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麟墨呆愣地看着她聲情并茂的自白，直到她說完，兩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生平第一次被人主動求愛，麟墨說不觸動是不可能的，但也僅僅是因為第一次被人示愛，與其它無關。
麟墨第一次正眼看向這個與他共同工作了兩個月，連名字都沒記住的女孩，淡淡地道：“抱歉，我不能接受你，我已經有伴侶了。”
女孩呆住了，臉上的紅暈迅速褪色。
麟墨道：“那我先走了，我的伴侶還等着我。”
“哦，抱歉，給你舔麻煩了。”女孩的聲音仿佛盛在水中一般蕩漾着，帶着讓人無法忽略的脆弱，說完轉身就跑了。
麟墨毫不留戀地走了。
回到客廳，麟墨再看向季陽時，眼裏不自覺就帶上了一絲哀怨。陽陽怎麽就不主動追求他呢。
季陽奇怪地看了眼麟墨，關心道：“怎麽了？眼睛不舒服？”
“哼。”麟墨冷冷地撇開頭，“沒有。”
在車上，季陽怕爸爸問麟墨話，就有意坐在了中間，見麟墨不停地擦手，又不時聞一聞，于是也湊上去聞了聞。
“唉？”季陽奇怪地道：“你手上怎麽有香味？”
麟墨緊緊皺着眉頭：“剛才有女人摸了我。”
季父耳朵豎了起來：“……”這是潛規則了嗎？
季母耳朵豎了起來：“……”這是潛規則了呢。
季陽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失聲大叫道：“什麽？”難道碰上女色狼了？
麟墨頓時舒坦了，滿意地勾起了嘴角。陽陽對他還是很有占有欲的。
“就是和我一起工作的女模摸的，她問我為什麽要離開，然後還說很喜歡我。”麟墨無辜地道，心裏卻正洋洋得意，不着痕跡地從車窗玻璃上仔細觀察着季陽的表情。
季陽咬牙切齒地瞪着麟墨，這丫貌似很高興啊，被別人告白心動了嗎？不是說只愛他的嗎？
“噗……”
季母忍不住低聲癡癡地笑了起來，這種話怎麽能當衆說出來，這林漠到是真單純。
季父也是一臉忍俊不禁，見自家兒子反應不對，疑惑地道：“陽陽，別人被告白，你怎麽這麽大反應？”
“沒有啊。”季陽撇撇嘴，“只是沒想到，有些意外而已。”
季母笑夠了，八卦地道：“你和那女孩怎麽樣了？”
麟墨見季陽沒反應頓時讪讪然，悄悄瞄了眼季陽的臉色，解釋道：“我拒絕了。”
“哼。”季陽不爽地輕輕哼了聲，犯了個白眼。不拒絕你還想怎樣。
“真是可惜，都是我們家陽陽耽誤你了。”季母滿臉愧疚。
季陽道：“媽你別管他，他這人看起來冷冰冰的。”說着剜了眼麟墨，意有所指地道：“其實心裏可賊了，您不用擔心他的桃花。”您兒子這朵花就被他采了。不對，是這株草就被他啃了。
麟墨默然。
當天下午，季陽和麟墨第一次上了飛機。麟墨坐在窗口，好奇地看着窗外：“這是我第一次這麽高。”
季陽左右看了看，小聲地道：“我也是。”
麟墨怨念地看着季陽：“你才不是！”
“我怎麽不是了？”季陽突然想起什麽，好奇地問道：“是那時候的？你們那裏也有類似飛機的交通工具嗎？為什麽我飛過，你卻沒飛過？”
麟墨一噎，含糊地道：“我們那兒不一樣，回去再慢慢告訴你。”
“嗯。”季陽身體還虛着，安靜下來就犯了困，靠在麟墨肩上打起盹來。
飛機準點到達A市機場，麟墨搖醒季陽，跟着季父季母下了飛機。機場外早就有車等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