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化人
荒山在去年季陽就開始準備住處了，房子兩個月前剛完工。在建房子時荒地裏被壓出了一條寬敞的路，這次車直接開到了房子前。
原本這裏就有一座小房子，在湖水邊，非常簡陋，到現在至少有五十年歷史了，破爛得不像話。季陽在父親的幫助下找人把這房子推了重建，蓋了座三層樓的小洋房，房子附近鋪上了一草皮，房子側面移植了幾顆防蚊蟲的香樟樹。
季陽還打算自己在門前種些花草和果樹，這些樹長的快，所以打算親手種植。
季陽提出行李和小蛇，就叫司機回去了。司機心驚膽戰地看了眼蛇籠子，勉強地笑着道：“這是你們上次帶回去的蛇嗎？長真快，是蟒蛇吧。”
“呃……是比較大，放心吧，它們很溫順的。”季陽話音未落，蛋蛋從他腰上蹦了下來，冷冷地對司機吐了吐信子。
青年司機身體一抖，忙鑽上車，快速關上車門，對季陽讪笑道：“那我啾啾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季陽笑着揮揮手，輕輕踹了蛋蛋一腳。
狗籠尺寸很大，但一籠裝十一條蛇也快擠爆了，不過小蛇們在車上時都乖乖地待在籠子裏，只把腦袋朝着外面。現在被麟墨和季陽提着，它們就争先恐後地往外擠，腦袋從籠子的六個面伸出來，底面也都是蛇腦袋。
為了不壓到它們，季陽和麟墨只好就這麽提着籠子了。
“真好看。”季陽看着新房子，一身的疲憊都消散了。這房子是麟墨出的錢，算是他們真正的家了。有季父的門道，材料價格比外面買便宜很多，請人工的錢到是沒少給一分，共花了十九萬，用掉了麟墨大半財産。
林漠還說自己買車，那樣他們就破産了。為了買車讓家裏破産，季陽寧願不要車。
季陽一手掏出院門鑰匙，把籠子遞給麟墨道：“幫我拿一下，我開門。”
麟墨接過籠子應了聲。
打開院門，季陽就把麟墨提着的狗籠門打開了。
小蛇們肚子被卡在籠子裏，都快擠斷氣了，一條條懸挂在籠子上。
季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得不伸手把它們一個一個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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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跟在兩人身後爬進了院子，玲珑大眼四處巡看。
啪啪啪幾聲，小蛇們都掉了出來，像剛籠子裏放出的瘋狗一樣四處亂竄。
“喂！別跑遠了！”季陽看着游出院門的小蛇大喊道。
麟墨提着行李往屋裏走，随意道：“不用管它們，也該讓它們野一野了，都快養成真寵物了。”
“呵呵……”季陽提着行李跟在麟墨身後，笑着道：“說起來這還是它們破殼後第一次出門呢，這麽大個了，應該不會被什麽吃掉吧。”
麟墨道：“有野豬腳印，不過我們這座山離村莊近，野豬應該很少過來，現在沒事。”
“嗯，有的話肯定都被宰了，野豬到這裏來應該是缺少食物的季節，現在是夏季，應該沒有。”季陽說着推門進屋，明亮漂亮的屋子讓人眼前一亮，跟設計圖上的一模一樣。
房子是歐式風格，才建好兩個月，沒落下什麽灰塵，味道也都散了。
麟墨搬了張木雕椅放季陽身後，拉着他坐下：“你休息，我來收拾。”
季陽坐着喘了幾口氣，摸摸肚子道：“二樓卧室有被子，先把卧室收拾好吧。”
“知道了。”麟墨說着就上了樓。
天氣熱得厲害，季陽從書包裏找了本書當扇子扇，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嬰兒哭聲，聲音很近，聽起來就在門口。
奇怪，剛才沒看見有人在附近啊，這裏也沒有住戶，哪裏來的嬰兒？
往深處想想還有些驚悚，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門口又有一片湖，随便一腦補就是一段驚悚片。荒村美女遺腹嬰，怎麽想怎麽驚悚。
季陽一瞬間想到了許多恐怖畫面，但理智認為世上沒這麽多詭異事件，心裏一點也不害怕，好奇地走了出去。
只見地上趴着一個白花花的小肉嬰，仿佛聽到了季陽的腳步聲，把頭轉了過來，一雙水紅的眼睛噙着一層水潤光澤，如幼獸般靈動。
季陽一怔，不由得換了聲：“蛋蛋？”
“啊，啊。”地上的小嬰孩對着季陽只叫喚，明明看起來才一歲大小，但一口小牙已經快長齊了，雪白雪白的好不可愛。
季陽忙跑上去，伸手抱起小孩，舉起來一看，果然有兩個肉丁丁。
“啊啊。”蛋蛋肉乎乎的小手抓住抓住季陽的臉，嘻嘻地笑。
“果然是蛋蛋。”季陽激動地把蛋蛋抱在懷裏，摸了摸小嬰孩毛茸茸的腦袋，歡喜地大喊：“阿漠！你快下來，蛋蛋變成人了！”
麟墨從二樓窗戶探頭看了看，淡淡地道：“知道了。”
季陽不滿地瞪了眼麟墨，抱着蛋蛋去找其它蛇。
門口就一條小青在睡覺，這家夥從出殼就懶，還是季陽把它從蛋裏倒出來的。
季陽看了小青一眼，大喊道：“小黑小白小青小紅，你們都去哪兒？快回來。”
沒有蛇回應，季陽着急了，對二樓的麟墨喊道：“阿漠，我去找找小蛇，它們應該上山了。”
麟墨立馬走到窗戶前，“你別去了，等會兒我去找。”
“不了，我擔心。”季陽說着轉身就走，走了沒兩步，突然聽見後面有聲音，回頭一看麟墨已經站在他身後了。
季陽驚叫一聲道：“啊，你……你跳下來了啊。”
麟墨拉住季陽，不悅道：“回去。”看了眼蛋蛋，一手把他提了出來，往外面一抛，孩子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翻了個跟鬥才穩住。
“啊！”季陽失聲大叫了一聲，掙開麟墨的手，快步走到蛋蛋身邊：“蛋蛋沒事吧。”
“粑粑！”蛋蛋對季陽叫了一聲，從空隙處看了眼雄父。
季陽猛地松了口氣，回頭怒視麟墨：“你、你能不能輕一點，它們還小，我的心都快被你吓出來了。”
麟墨木着臉站着，一聲也不吭。
季陽見麟墨這樣也不好說什麽了，輕柔地抱起蛋蛋，放軟了語氣道：“算了，你們靈蛇獸我也不了解，随你養吧。”
麟墨緩和了臉色，随手把小青撿了起來，輕快道：“房間收拾好了，你去上面睡覺吧，我收拾完其它地方就去做飯，然後叫你起來。”
季陽看了眼麟墨，騰出一只手拉住麟墨的手，低聲道：“嗯，你要是累了就上來休息，我們明天再收拾。”
麟墨沒說什麽，把季陽送上樓。蛋蛋對這裏也新奇的很，不肯跟季陽睡覺，掙脫了季陽的懷抱爬了出去。
麟墨答應看好孩子，季陽才乖乖睡下。坐了兩小時的車，他肚子有些難受，躺床上總算舒服了，沒多久就睡着了。
麟墨把蛋蛋提到門口，面無表情地對他道：“去玩兒吧，回來時把其它蛇叫回來。”
蛋蛋點了點頭。
麟墨麻利地把整棟房子收拾幹淨，然後上山逮了只野雞，回家做了個野雞炖土豆，又炒了盤青椒臘肉，一碟青菜。
這時天已經擦黑，季陽被尿憋醒，半睜着眼上廁所，尿了一半，突然想起能變成人的蛋蛋，瞌睡一下就醒了。
“阿漠，蛋蛋呢？”季陽興奮地跑下樓，聞到滿屋子的飯香，心情更加好了。
麟墨聽到季陽聲音就把野雞火鍋盛了一碗出來，笑着道：“他去玩了，我去叫它們。”
季陽在桌上聞了好一會兒，撚了快臘肉放在嘴裏，頓時唾液泛濫。
季陽舔舔手指的油道：“我和你一起去，走吧。”
“嗯。”麟墨取下圍裙，走進廚房沖了沖手。
樹林裏很黑，季陽拉着麟墨的手，大喊道：“蛋蛋！小黑！回來吃飯了！”
麟墨也吐了吐信子，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很快前方就有嬰孩哇哇的叫聲。
“在那裏！”季陽興奮道，拉着麟墨就往那邊走。
麟墨面露疑惑，“那不是蛋蛋的聲音。”
“不是蛋蛋還能有誰，再說你是怎麽聽出的？我怎麽聽不出嬰兒聲音的區別。”季陽滿不在乎地道，還想說什麽，另一方又傳來一道嬰兒的叫聲，然後是四面八方的嬰兒叫聲，一點點向他們逼近。
季陽麟墨雙雙一驚。季陽看了眼麟墨，佩服道：“好吧，你應該是對的。”
“嘶嘶～”麟墨又吐了吐信子，茫然道：“為什麽？”
“好像都變成人了呢。”季陽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有些許擔憂。
看來今天讓孩子興奮了，刺激了它們全部變成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能變人的，以後他們得怎麽養啊？別人不會把他和林漠當成人販子吧。
嬰兒的身體沒有蛇靈活，小蛇們又不太适應，速度有些慢，好一會兒才聚集到父親們身邊。
蛋蛋最先爬過來，趴在麟墨腳下呀呀叫了聲。
麟墨難得地誇贊了蛋蛋了一句：“不錯。”
蛋蛋很開心地笑起來，粉紅的嘴唇水水潤潤，笑起來露出了一拍雪白的小牙齒，模樣好不可愛。
季陽把他從地上抱起來，接着嬰兒們一個接着一個爬了過來，一個個抱着麟墨和季陽的腳嗷嗷叫喚。
一地粉嫩嫩的嬰兒身體晃花了季陽的眼，季陽看了眼麟墨，麟墨表情有些古怪，顯然也沒見過如此情況。
季陽仔細數了數，二十一個，就差在家裏睡覺的小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