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純粹是找吃的節奏
054.純粹是找吃的節奏。
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能讓這家夥渾身是血，還……
黑無常痛苦得捂臉，心中滿是憤怒與絕望，他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他頭頂傳來，“讓開。”
黑無常眼淚朦胧，擡起頭時他眼淚都還沒來得急落下，只是抽泣着的黑無常擡起頭之後就再也哭不出來了，“你、你、你！你這混蛋怎麽還活着？”黑無常一躍而起，滿臉震驚地指着說話的閻西顧，手指都還來顫抖着。
“我本來就沒死。”扶着身後樹幹閻西顧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貌似血的衣服，閻西顧無奈的看了眼腹部的傷口。
他雖然已經不是活人，可是看到自己身上被開了個血窟窿也不會高興的。
把傷口中樹葉灰塵清理掉，閻西顧走向了小道士，三人之中他的問題最大。
“你不是已經、已經……”黑無常‘已經’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閻西顧剛剛是已經沒有了動靜，可是誰也沒說他已經魂飛湮滅了啊！
黑無常用手抹了把臉，把臉上的失落一并抹去換成了被玩弄之後的憤怒，“你這家夥沒死小白會失望的。”
黑無常撲倒在閻西顧懷中之後身上不可避免的占着黑血，他一摸臉整個人都變成了花貓。
閻西顧看了他一眼。
“幹嘛？”黑無常戒備的倒退了幾步，警惕地看着閻西顧。
閻西顧沒理會僵硬的轉移話題的黑無常，他确定小道士的情況之後起身脫掉了自己上身的外衣撕開撕成條狀纏繞在受傷的腹部，止住血，閻西顧彎腰把小道士扛在了肩膀上。
“你幹嘛？”黑無常追問。
閻西顧一身血本就很駭人了，他現在有因為亂動而讓傷口流血，頓時就顯得更加恐怖了，仿佛地獄深處爬出來的厲鬼一般。
雖然知道閻西顧異于常人，可是流血過多了也是會死人的，大概吧……看着仿佛沒事人一般的閻西顧黑無常無奈地在心中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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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他回去，他被死氣侵蝕，現在已經只剩下半口氣了，我帶他去找個大夫。”閻西顧說道，需要大夫的不光是小道士還有他。黑無常倒是三人之中最好的，可惜他就是個鬼魂，小道士的事情他也幫不上忙，總不能讓他帶着去鎮上。
黑無常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只是扛着閻西顧的兩把鐮刀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路往鎮上走去。
還沒進鎮子，閻西顧的模樣就吓壞了路人。
等他進了鎮子閻母早已經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鎮子口，見到閻西顧和他那一身的血，閻母直接吓暈過去，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閻西顧總算是見到過大夫，卻已經是半夜之後了。
他和昏迷不醒的小道士被單獨隔離在了鎮上離李家大院不遠外的荒宅子裏。因為瘟疫的傳言，鎮上縣衙的人也介入其中，堅決不讓閻西顧等人進鎮子，并且出動了所有捕快把閻西顧和小道士‘請’到了鎮子邊緣的荒宅監禁了下來。
閻西顧去了五道山的事情不胫而走，再加上他回來時那異常的模樣和小道士昏迷不醒的狀态，理所當然的被誤以為已經感染了瘟疫。
大夫閻西顧是見到了，另一個人但是出乎閻西顧意料的沒有看到，他的哥哥閻西栖從始至終沒有出現在他眼前。若是以往，閻西栖早就小跑着沖了過來。
閻西顧試圖找人詢問，卻沒人敢靠近他，唯一與他有過接觸的大夫也在給他一些傷藥之後逃走。
母親倒是來過一次，不過很快就被其他人帶走，只給他留下了一些換洗衣服和一些食物。
此次出行，閻西顧勞心傷神，不光是身體就連體內死氣這都被大量消耗，雖然後來他因為鬼虎和強粱的原因而奪回一些死氣，卻還是虧損很多。
身體上的傷口并不會因為他體內死氣而被治愈，所以閻西顧現在這初于虛弱之中，比他更加虛弱的是小道士，回到鎮上之後閻西顧利用鐮刀把小道士身體裏的死氣都汲取了出來，可是小道士還是處于假死當中，沒某任何起色。
與他們一起來的黑無常并未回離開，而是留在了鎮上。
上完藥，閻西顧躺在一側茅草堆上休息。
黑無常從屋外飄飄蕩蕩的從門外晃了進來，他晃到閻西顧面前開口說道：“閻西栖好像不在鎮上。”
“不在鎮上？”閻西顧睜眼。
“我去閻家逛了一圈看了看，沒看到閻西栖，他家就只剩下他娘親在哪兒要死要活的。”黑無常說道，對閻西栖的娘親他還是有些印象的，不過都不是什麽好印象就是了。末了，黑無常說道：“我去的時候好像聽說閻西栖跑到五道山去了。”
“五道山？”閻西顧有些驚訝，閻西栖居然跑到五道山去了，這家夥到底想幹嘛？
不過緣由閻西顧也猜到了些，大概是從這他去的，若是如此，他才不多也該得到消息趕回來了。
“你找他做什麽？”黑無常有些不高興地看着閻西顧，這家夥一回到五道山就到處找閻西栖，他什麽時候和閻西栖這麽好了？
“他之前給了我許多死氣珠。”閻西顧道，他倒是沒有瞞着黑無常，“我的傷口一直沒好，體內死氣之前也耗費很多。”摸了摸肚子，閻西顧肚子唱空城計的聲音黑無常都聽得到了。
“你這家夥少吃一頓會死啊！現在好好養傷，傷沒好之前就別想也有的沒的。”一提到這件事黑無常就沒好氣，他的鐮刀現在都還在閻西顧手裏，他想要趁着閻西顧把鐮刀收走那破妖器都沒反應，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那破妖器早就已經另投他主了！
肯定是被閻西顧那家夥欺騙了，所以才被诓了，肯定是這樣！
“傷？”閻西顧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上個藥的傷口，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傷口，好半晌之後才喃喃低語般說道：“你覺得我的傷口真的會好嗎？”
黑無常一愣，反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早就已經不是人類，這具身體不過是我依附的肉體而已，一個連心跳和呼吸都沒有的人你覺得傷口會自己愈合嗎？”
傷口包着布所以從外面看不出來，但是閻西顧很清楚他的傷口從受傷開始到現在為止連一點變化都沒有，沒有結痂也沒有止血，絲毫沒有愈合的跡象。抑制它被拉扯開是閻西顧，他利用死氣給自己再包紮了一次……
現在他受了傷，傷口居然會流血，甚至是連翻開來的肉都是鮮紅的……
說實在的，這具身體被他附身的時候已經斷了氣，他還以為屍體會慢慢腐爛，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沒想到這身體不但沒有腐爛，反而一直保持着剛剛斷氣時的模樣。
也幸好如此，才能讓閻西顧被那大夫診斷的時候沒有暴露異常。
不過閻西顧也第一次開始擔心起來，他的身體若是真的不會自己愈合，那豈不是會慢慢腐爛？若不會腐爛還好，一旦開始腐爛，那他也就離失去這具身體的時間不久了。
而失去這具屍體之後的後果，後果或者代價是什麽還不得而知。
急于尋找閻西栖也是因此，傷口不好，閻西顧的希望就全在那死氣之上。他體內的死氣消耗很快，已經快要見底，只有聚集夠量的死氣他才能抑制傷口繼續流血惡化。
黑無常看着閻西顧愣了半晌後，他突然開口聲音尖長地說道：“你這家夥果然不是閻西顧！”
閻西顧啞然。
“說，閻西顧人呢？”黑無常掏出無常常用的鐮刀指着閻西顧，眼中卻是一片笑意。
他們并沒有收到閻西顧的魂魄，那閻西顧人、不，閻西顧的魂魄呢？
黑無常不信任地看着閻西顧，該不是被這家夥吃掉了吧！
面對黑無常不信任的眼神，閻西顧咽了咽口水，有些嘴饞。他倒是想吃了那家夥，可惜當時他附身在閻西顧身上之後原本屬于這具屍體的閻西顧本人就不見了蹤影。
之後閻西顧尋找過對方，不過并沒有在附近看到他，閻西顧也就以為對方被無常勾魂進了地獄投胎去了，直到他進了地獄讀了生死簿才發現這具身體的魂魄根本就沒有進去地府再次投胎，真要追究起來，大概從他斷氣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魂飛湮滅了吧！
閻西顧對這件事情并沒有多大感覺，畢竟他雖然占據了這具屍體，可是讓這具身體斷氣的卻是閻西顧自己，與他無關。
沒有過多去尋找這具身體本身所有的魂魄，也是因為就算是找到了他也無法做出什麽改變，他不可能大度到把身體讓出來。
說冷漠也好，反正他不過是撿了個漏子，一枚害人二沒算計誰，也算是問心無愧。
“不會真的被你給……”黑無常畏畏縮縮地往後縮去，他開始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再想想，閻西顧似乎不止一次對他露出渴望的表情，那分明是在渴望吃掉他。
閻西顧沒有理會黑無常，而是繼續望着自己的傷口發呆。黑無常自讨無趣，也安靜了下來，不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
“那你準備怎麽辦？”如果身體會開始腐爛，那就代表着閻西顧隐藏不了多久，在人群當中腐肉的味道一旦擴散開就暴露了閻西顧的身份，到時候根本不可能再在這地方待下去。
最為麻煩的大概還不是這個，而是閻西顧如果不能依附這身體，那他還能‘活着’嗎？
黑無常有些擔憂地看着閻西顧，之前誤以為閻西顧死掉時的追悔莫及和絕望，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更是讓他直到現在都不敢直視閻西顧的眼睛，也不敢讓周圍安靜下來，因為一大安靜下來他就會忍不住想起之前自己誤以為閻西顧死掉時心中湧出來的那些異常的情緒……
閻西顧嘴饞，流着哈喇子眼睛轉也不轉下的盯着黑無常砍，把黑無常看得有僵硬。
被當做備用食物，還對對方産生了不該有的感情，這實在是……
這純粹是找吃的節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