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九千歲-5 我按跷的技術不錯

薛弋眉頭微蹙神色似愉似疼, 忽而難耐急促的發出一聲悶哼,溫熱盡數落在虞堯臉上,他下意識的閉了閉眼。

淩亂散落的長發, 蒼白的皮膚暈染異常的緋色, 桃花眼潋滟水光生春,指腹在眼下染上狼藉的淚痣上一抹, 随後被舔入唇舌中。

虞堯一笑, 薛弋剛剛平複下來的呼吸就亂了。

他直勾勾的看了他半晌, 手指微微收緊,只覺得手掌下的皮膚燙的驚人……等等, 是真的在發燙。

“你發燒了?”薛弋立刻拂開虞堯的頭發探上他的額頭, 眉頭凝成了一團, 黑沉的瞳仁發沉。

“不用在意。”虞堯抓住這只手蹭了蹭移到唇邊, 撩起那雙眼睛勾着人, 聲音沙啞的引誘,“再來一次?”

“滾。”薛弋抽了抽手沒抽動, 沒好氣的将他臉推開,“你這病秧子的身體, 再來一次是想直接死在床上?”

虞堯低笑了兩聲, 聲音聽起來竟然很是愉悅,“死在你身上,倒也不虛此生了。”

“我虧。”薛弋撿起衣服随意披上起身下床, 聞言低頭看了眼某人全程沒什麽用的大家夥, 明明沒有說什麽話,嘲諷之意卻躍然紙上。

“……”虞堯示意了下自己的手, 極力挽尊, “其實, 我按跷的技術不錯。”

按哪裏自然不言而喻。

薛弋視線在那雙手上頓了頓,很快就移開了目光,要笑不笑的咧開唇角刺了一句,“聞公公專門給貴人辦事,手法自然不俗,可惜草民一介布衣,實在無福消受。”

虞堯臉上表情盡失,桃花眼凝着冷沉的光上下掃量他一眼,隐有風雨欲來之勢,“你反悔了?想要一走了之?”

“想得美,你以為我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你?”薛弋走到床邊,伸手扣住他的脖子,俯身湊到他面前,黑沉沉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唇角勾起一個詭谲的笑,“終究有一天,我會将你剝皮拆骨吞吃入腹。”

虞堯不僅不害怕,甚至還有點蠢蠢欲動,臉上暈紅的更厲害了,他眼角眉梢都跳躍着愉悅的氣息,故意壓着聲音哼了一聲道,“我等着那一天。”

薛弋若有所感的低頭暢通無阻的看到了,“……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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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無表情的抽回手攏緊了衣領,在虞堯的肆意的笑聲中,一瘸一拐的轉身出去準備打水洗澡,就見門口不遠處不知何時擺了一堆柴禾。

薛弋以為是之前的暗探放的,忍不住咋舌,同時覺得暗探背後的主子真是有病。

明明知道他要對聞朝不利,卻還是讓他将人擄走,然後現在又對着聞朝噓寒問暖的,生怕人冷着凍着了。

仿佛一直給聞朝吃毒/藥的并不是他。

“輪得到你來關心?”薛弋陰陽怪氣的看着那些柴禾諷刺了一句,卻還是忍着內心和身體雙重的不舒服上前點火燒水。

薛弋沒那麽多講究,自認身體很好,他忍受不了身上黏黏膩膩的,尤其是第一次使用的地方總覺得不舒服,直接就打算用冷水洗。

他剛脫了衣服,就聽到窗戶被打開的動靜。

“小弋兒。”奇怪的稱呼被熟悉的聲音喊出來,薛弋抖了一下猛地轉過頭,迎面飛來什麽東西,他下意識的伸手接住,是一盒脂膏,樣式精致漂亮,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虞堯靠在窗囗,随意的招了招手,“記得塗這個,好的更快一些。”

說完就關上了窗,徒留薛弋捧着東西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什麽,頓時臉漲紅了,也不知是羞還是惱的罵了一句。

薛弋瞪視手中的脂膏好一會,最後還是用了,冰冰涼涼的膏體一遇體溫就化成水,用起來倒是還行,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身體有些發熱。

他揩了一截晶盈的膏體湊在鼻間細細聞了聞,味道清香,裏面顯然放了香料将藥味掩蓋,他只好撚開這才聞到了其它的味道,然後瞬間陰沉着臉罵了一句,他說怎麽感覺越用越熱,搞了半天裏面加了助興的藥物!

他也終于想起在哪裏見過這東西了,在那個包裹裏,和那些器物放在一塊的!

薛弋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化作一聲陰沉的冷笑。聞朝對那些器物都那麽熟悉,他可不相信對方會不知道這東西的作用,分明就是故意的。

“早晚有一天也讓你嘗嘗這些東西……”薛弋黑沉着瞳仁看着手裏的脂膏,發出一聲幽冷的笑。

薛弋洗完了澡,打了盆熱水進來,結果就見虞堯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連衣服也不穿,被子勉強蓋到腹部,還時不時掩着唇咳嗽兩聲,溫度一直燒紅到眼底。

看到他進來眼皮掀了掀,病弱之氣萦繞。

“你這是真的不想活了?”薛弋狠狠皺眉,語氣不太好,手用力到手背蹦出青筋,不像是擰布巾倒像是在擰虞堯的腦袋。

“倒也不是。”虞堯安靜的閉着眼一副任人施為的模樣,語氣低低的像是馬上就要睡過去了,“只是聽說日月精華乃是天地之氣,草木修之可成精怪,凡人修之可長生不老,我便也想試試。”

薛弋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沒有将布巾摔在他臉上,只是不甚溫柔的将他臉上身上殘留的屬于自己的氣息擦去,也不知是他用大了力氣,還是對方過于脆弱,布巾擦過的地方竟然留下一分紅印。

他皺着眉不耐的放輕了動作,嘴上嘲諷道,“什麽天地之氣,那都是禿驢道士們忽悠人的,世上若有什麽長生不老,還要大夫作甚。堂堂九千歲竟然也信這些東西,你還是請宮裏的禦醫看看腦子吧。”

虞堯微微睜開眼看着灑落的月光,“若是世人靠得住,又何必求問鬼神。”

“……”薛弋手指微微一頓,視線掠到這人的臉上。

月華之下,卸下了所有陰郁之後的模樣蒼白而脆弱,低低的咳嗽聲從他唇中溢出,身體也跟着震動蜷縮,手指抓緊了被子,仿佛一株即将被折斷衰敗的名貴花朵。

薛弋以前只覺得只朵花哪哪都是毒,就連花莖上都長滿了刺,他無意間便被紮的渾身是血,于是巴不得這朵花就此折斷碾碎,破敗的零落在地上腐敗而亡。

如果他不曾見過這朵花盛放之美,那該有多好。

薛弋伸出手覆蓋在他的嘴唇之上,試圖将那些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盡數憋回去。

似乎是真的有用,咳嗽聲音漸弱至平複,潮濕的熱氣灼燙掌心,呼吸聲清晰可聞,虞堯桃花眼撩起流露出意外的神色,笑聲略有些沉悶,“你想做什麽?殺了我?”

“我可以救你,聞朝。”薛弋沉着眸子張口,“只要——誰?”

外面突兀的動靜讓薛弋猛地回首,然後下一秒脖子一痛,布巾從手裏落下,整個人徑直軟倒在虞堯懷裏。

薛弋的隐藏身份竟然是游醫?虞堯對此确實有些驚訝,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是巧合,還是特意選好的身份。

不過不管怎樣,薛弋能治他身體的毒,幫他延長壽命的話,對他的任務是有幫助的。虞堯想着,擡手将布巾丢回盆裏,撿起外衣稍微攏了一下。

“進來。”低低的話音一落,原本安靜的院子突然響起無數腳步聲,穿着赤玄衣衫的人接二連三的從黑暗中出現,将院子重重圍住。

“屬下救駕來遲,請主子責罰。”一片整齊劃一的跪地之聲。

監察院門下玄衣司,在籍者不過兩千餘人,卻是京中令官員聞風喪膽的探子組織,由聞朝一手創立,與皇帝名下的天羽衛并稱為當朝兩大監察機構,近來甚至隐隐有壓過天羽衛的趨勢。

聞朝不過一個被用于制衡李家的權宦,會被江雲毓這麽忌憚,便是因為玄衣司只聽命于聞朝。

虞堯穿來的時間剛剛好,現在李家還沒有倒臺,玄衣司還牢牢掌握在聞朝手裏。

“大人!”元春手裏拿着大氅跑進來,看到虞堯懷裏抱着的薛弋,同時注意到虞堯腳踝處鎖着的鐵鏈,縱然早便聽暗探回禀過,也還是心中一驚。

他面上倒是飛快的收回視線,非常有眼色的将大氅給虞堯披上,又趕緊倒了一杯熱茶呈過來。

虞堯端着茶杯暖手,嗅見了飄散而來的藥味,神色莫辨的吹了口茶水,“人呢?”

“屬下無能,讓他重傷跑進了皇宮。”

瓷杯砸在地上發出脆響,熱茶盡數都潑在赤玄的衣擺上,底下的人卻只跪着一個都沒有動。

“廢物!自去領罰。”虞堯眉眼陰沉森冷。

元春眼皮一陣狂跳,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強自壓下心中的不安,彎腰小聲說道,“外面已經備好了馬車,天氣有些冷,九千歲還請移步車內吧。”

“你倒是貼心。”虞堯撇了他一眼,“那本千歲就給你一個機會。”

他動了下腳,套在腳踝上的鐵鏈立刻發出一聲“咔咔”的聲響,元春二話沒說跪下去。

一玄衣司忽而“噌”的抽出自己的佩刀,只見寒光一閃,便是鮮血迸濺,人頭落地。

元春的腦袋滾落在地,面上的表情還凝結着認真,虞堯皺了皺眉,将薛弋臉上濺到的血擦幹。

“賤奴嗜主,竟然謀害九千歲,現已伏誅!”玄衣司還刀入鞘,重新跪下。

“找一個盒子将他的腦袋裝好送到禦案上,陛下一定喜歡這個禮物。”虞堯看了那下屬一眼,“這件事便交給你去辦,将功折罪。”

他意味深長的加重最後四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薛弋:我,全晉江武力值最低的病嬌。

虞堯:沒事,我教你怎麽當病嬌啊,還贈送前/列/腺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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