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褚澤文-4 好好學習，我的王
系統沒想到權宜之計的一聲爸爸, 竟然真的讓謝纓停住。
銀白的長發如月光傾瀉，他感受着那個不知道邪祟身上的氣息，眉頭深深蹙起, 掃了睡夢中的虞堯一眼, 露出狐疑之色。
周圍的禁锢稍微松懈，原本打定主意要跑的系統不知道怎麽就也停了下來, 一鬼一統兩個非人類物質面面相觑。
半晌, 系統頭皮發麻的問道, 【你該不會……真的結婚有兒子了吧？】
“沒成婚，有兒子。”不等系統倒抽一口涼氣, 就見對方漆黑的眼瞳盯在它身上, “你。”
【原來是我, 那沒事了。】系統由衷的松了一口氣, 它就說謝纓這千年寡王的氣質這麽明顯, 怎麽可能已婚已育。
卻聽謝纓道，“邪祟, 你身上并無我的氣息。”
這就是要跟它算喊爸爸的賬了，系統心道一句“不好”, 趕緊趁着禁锢回來之前溜回宿主身體, 然後緊急下線。
謝纓沒有逮住它，眼睜睜地看着這邪祟鑽進了虞堯身體之中，他黑沉着眉眼, 血腥氣息翻湧而來, 鐵鏈铮鳴作響，上面包裹的符紙發出熒光, 陣法在黑暗中隐現。
謝纓眼前突兀的閃過一副畫面。
男人閑适的靠在王座上, 抓着他一縷長發, 垂眸看着上面沾染的血污，語氣漫不經心的道，“髒了，有點可惜。”
“……”血腥味退去，一切重歸黑暗，謝纓沉默的重新鑽進了被子裏。
懷中侵入一塊冷玉，虞堯自動自發的收緊手臂調整了一下睡姿，背部抵着冷硬的王座，讓謝纓躺在他身上。
只是累了，需要休息。謝纓心想，剛準備閉上眼睛，就見黑暗中齊刷刷竄起一片藍火。
就見那些原本躺的千奇百怪的骷髅頭仿佛向日葵猛甩頭般齊刷刷的看向了王座的方向，幽藍的火光在空洞的眼眶中跳躍，将整個骷髅都映上了陰冷的幽冥之光。
“王累了？”
“真的嗎？”
“我不信。”
它們用着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叽叽喳喳的将心聲傳過來。
謝纓面色一寒，長腿伸出被角，然後一個骷髅頭被踹飛，另一個骷髅頭非常識相的自己滾了，幽藍的光一瞬間全部熄滅。
“哼，雜碎。”謝纓冷嗤一聲，在虞堯懷裏閉上了眼睛。
虞堯醒來，就見謝纓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腦瓜子。那眼神怎麽說呢，與含情脈脈不能說一模一樣，那是毫無關系，像是在思考開顱應該從哪裏下手才比較美觀省力。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腦子裏也沒有任何的波動和不适，虞堯卻本能的察覺到應該跟系統有關系。
莫非謝纓看得見系統？虞堯不動聲色的思索着。
“給我精血。”謝纓突然湊過去，渾身上下依舊冒着冷氣。
虞堯撐着下巴懶散的看着他，嗓子還帶着剛剛睡醒的沙啞，“我說過，你想要随時可以來取。”
“……”謝纓低頭沉默，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次露出了之前盯着虞堯腦袋的表情。
虞堯只覺得胯下莫名一涼，恍然夢回上個世界當太監的日子。雖然手動擋也不比自動擋差，但手藝花了一個世界進階成滿分，再來一個世界就沒必要了。
他一把抓住了謝纓伸出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如果不會，我可以給你做個示範，要好好學，我的王。”
……
褚澤文的身體和人本人的個性相去甚遠，又因為禁欲太久，只是稍微碰一下就有了反應，不過虞堯本來就打着逗弄的心思，越是抑制不住越能為他所用。
他叼着謝纓的手指慢慢的舔/咬，毫不掩飾自己露骨的勾引。
謝纓直勾勾的看着，突然抽出手落在他腿上綁着的那圈黑色的，像是項圈一樣，又伸出黑色的綁帶夾子咬着襯衫的東西上，“這是什麽？”
冰冷的體溫和皮膚接觸，虞堯故意“嘶”了一聲，仰起頭不說話。
直到謝纓皺起眉，移動雙手落在他手背上，“這是什麽？”
虞堯勾唇露出得逞的弧度，一個翻身将謝纓壓在被子上，膝蓋曲起壓近，一手撐在謝纓身側，一只手反客為主的抓住他冰冷的手落下收緊，将其握住。
鎖鏈繃緊，發出铮鳴。
“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虞堯低頭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我的王，這麽簡單的東西你應該學會了吧？當然，如果沒有，我不介意再為你再演示一遍。”
他頓了一下，在他耳邊低聲問，“不會嗎？”
“……”高端的戰鬥往往只需要一個簡單的激将，謝纓應激了。
……
謝纓認真起來恐怖如斯，不僅學會了手工還無師自通進階了，縱然技術還有些生澀，口腔的溫度也微涼。
銀白的長發纏繞指尖，虞堯輕拽了一下，謝纓擡起頭來，他面無表情，黑瞳卻像是浸過水一般洩露剛才做過什麽。
“不夠。”他舔了舔唇角，不放過任何一滴，臉上寫滿了貪婪之色。
手臂不下心碰到鎖鏈，符咒驟然亮起，有暗沉的血落下，謝纓卻只是沉默，衣服被扯開，露出穿透肩胛骨的鎖鏈，鎖鏈周圍的皮膚顯然并不好。
虞堯眼神暗沉，第一時間就将謝纓拉坐起來，擡起了他的胳膊，只見上面一片灼燒燙傷的痕跡。
“感覺到不舒服下次一定要告訴我。”虞堯低頭溫柔的親吻謝纓的傷口，手指卻緊緊握住了那條鎖鏈，用力到指骨泛白，青筋在手背迸起。
謝纓沉默的看着他的臉，好一會兒才道，“為什麽生氣？”
“因為心疼。”虞堯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角，然後吻上他的嘴唇，神色溫柔動作卻兇狠。
他眼神盯着那些延長到黑暗中的鎖鏈，無數翻滾的情緒都被壓下。
……
虞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陰溝裏翻船的一天。
鬼王謝纓性格沉默，卻同樣有着強者一慣的我行我素，只要他想要，虞堯就不能拒絕，之後他聽到謝纓說“不夠”，忍不住露出了和薛弋聽到他說“再來”一樣的反應。
是一種有口難言，想喝腎寶片的沖動。
偏偏謝纓不懂，對他無聲的拒絕，皺着眉說了句，“不行？”
“……”虞堯咬牙切齒擠不出那個“是”字。
他突然明白了精血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謝纓還是有一點貼心的，直接将虞堯送到了卧室的床上，此時天光已然大亮，灼熱的陽光灑進來，虞堯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胡鬧了好幾個小時，難怪這麽累。”虞堯揉了揉眉心，臉上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起身去洗澡，同時也在腦中将昨天掃描的兩本書的資料仔細調出來再看了一遍。
謝纓曾經是謝家最出色的除靈人，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除了血咒之外，他在陣法上的天賦也并不差，不僅改良了以前的陣法，還獨創了不少陣法，有不少成了謝家的拿手好戲。
如此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成為了鬼王呢？而且《除靈故事精選》中有關謝纓的部分基本集中在他十幾歲到二十幾歲時，他看到的成為鬼王的謝纓，面容瞧着也才二十多歲。
謝纓是死于血咒，還是其他？又是因何會被聯手封印鎮壓？
看來還得到圖書館查查。不過虞堯有種直覺，圖書館內有關這部分的事情大概率和這本故事精選一樣都被隐藏了起來，想要找到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還有沈嘉彥……虞堯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校園卡，面色沉靜的将所有情緒壓下。
虞堯今天的課全在下午，好巧不巧又在去學校的路上差點和男主謝銘撞在一起。
他狀似無意擋住謝銘伸到半空的手，自己拍了拍肩膀不存在的灰塵，語氣不冷不淡的道，“謝同學，事不過三，走路要小心。”
“抱歉老師，下次一定注意。”謝銘視線掃過他肩膀上殘留的邪氣，最後想着也不多，而且反正是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有事，也便沒有再管。
反倒是背後跟着的鄒婵靈歪着頭看了他一會兒，才跟上謝銘的腳步。
一直到快放學，失蹤了一整天的系統才做賊一般的上線，如果不是精神體敏感的捕捉到細微的電流聲，他都能被蒙混過去。
虞堯随口問道，“你做什麽？”
【噓——】系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戒備的左右瞧瞧，聲音放的很輕，【我檢測到了謝纓的味道，就在附近，離的很近很近！】
和謝纓胡鬧了一上午的虞堯：“……這裏是學校，他不在。”
【太好了。】系統着實松了一口氣，頓時叽裏呱啦的将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全說了。
末了抱着虞堯的精神體哭訴，【爸爸，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怕，竟然還逼着我當他兒子！我是那種沒骨氣的統子嗎？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懷揣着破釜沉舟的勇氣，最後得以逃出生天，真是太不容易了嗚嗚嗚嗚。】
虞堯一聽就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頗有些忍俊不禁。
系統控訴他，【你竟然還笑！】
虞堯清了清嗓子，突然低聲問了句，“系統，你是高維度産物，你有沒有想過謝纓為什麽能看見你？”
【為、為什麽？】系統緊張團緊了數據。
“這個世界上只有法則能全知全能。”虞堯半真半假的吓唬它，“也許他不僅能看見你，還能聽見你說的話。”
“嗯。”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句輕飄飄的回應仿佛只是錯覺。
【……】根本沒來得及辨認的系統直接吓掉線了。
控制精神體發出聲音的虞堯壞心眼的勾起唇角，然後，他也聽到了一聲冷笑。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虞堯：宿主能有什麽壞心眼呢，我只是在安撫統子而已。
系統：可惡！關門，放鬼王爸爸！
謝纓：不夠。
虞堯：……薛弋的補腎丸呢放哪裏了？
上聯：善惡終有報，一報還一報
下聯：補腎總有時，一時歸一時
橫批：省略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