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宋惜惜剛走進下人房,巧香就湊了過來,親密問道:“惜惜,你家裏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

雖然有些不習慣巧香的親熱,但宋惜惜還是溫柔道:“一些胭脂水粉,是我常用的。”

這水粉正是花娘給她包起來的,都是宋惜惜常用的東西,那巧香往裏面一看,都是京城時興的東西,她平常只能看看,也只有尚書府的小姐才用得起。

見此巧香眼裏閃過一絲嫉妒,但更确定了宋惜惜就是她家派來勾引太子的小賤人,當下嘴角有絲輕笑,直接拿起一枚胭脂:“反正你那有那麽多,這個就給我用吧。”

說着巧香就要把胭脂揣在懷中,宋惜惜一把抓住巧香的手,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這胭脂是我家人拿來的,不能給別人,改日我自己買些送你吧。”

巧香只當宋惜惜是推辭,臉上有些嘲諷,可轉念一想,這會剛來太子府,她宋惜惜這麽出挑,想整宋惜惜不止她一個,就讓她出風頭好了。

這麽想着,巧香把胭脂随手一扔,竟然一句話也不說,讓宋惜惜暗自皺眉。

可她就不是記仇的性子,過了會就将此事忘得幹幹淨淨。

第二天一大早,丫鬟們剛要去忙,管事嬷嬷就走了過來攔着道:“都先別走,昨日發下的衣服有些問題,一會有裁縫過來給你們新作些衣裳,這幾日就穿自己從家中帶來的。”

昨日換上的丫鬟衣裳都是新作的,這一說又可以做新衣,丫鬟們都面帶喜色,直誇太子府大方的很。

至于這衣服有什麽問題,衆人也都沒發現,但能穿自己的衣裳自然是最好,畢竟這群丫鬟基本上都是心思各異。

其中最偷偷歡喜的自然是宋惜惜,她對那粗糙料子的衣裳實在有些接受無能,到現在身上還難受的厲害。

等宋惜惜換好衣裳長舒一口氣,巧香則眼紅的很,看那宋惜惜的衣裳雖不算嶄新,但料子一看就是極好。

這宋惜惜到底什麽來頭,為何用奢侈的胭脂,又穿這樣好的衣裳,原本都穿丫鬟服,巧香還沒什麽感覺,等宋惜惜換上自己常用的東西,這對比就出來了。

巧香覺得自己站在宋惜惜旁邊仿佛是她的丫頭一般,不僅巧香這麽感覺,周圍的丫鬟們看着宋惜惜眼神都有些不對,各人心中何種滋味,就不是宋惜惜知道的了。

她換了自己的衣裳,高興的很,一直快走到花園才發現自己的花剪沒拿,而且也不是沒拿,似乎是昨天忘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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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了,宋惜惜咬咬下唇,快步走過去,見花剪還在那,這才松口氣,但一看周圍的花枝似乎都被修剪整齊了,宋惜惜有些奇怪,難道說一個園子還有兩個人打理嗎?

正在宋惜惜愣神的時候,游龍不自覺的藏在屋子裏看了看宋惜惜,昨天這個小嬌嬌一招欲擒故縱,讓他一晚上都夢見她。

滿腦子都是宋惜惜纖細的腰肢,跟嘴角淡淡的笑。

游龍心想:“今日倒是要看看,這小丫頭要怎麽勾自己。”

想着便坐在窗前透過一絲縫隙看拿着花剪的宋惜惜,自己一個手可以拿住的剪刀,宋惜惜要雙手才能抱住。

好在今日她不用剪花枝,讓游龍松口氣,可花園的草地要需要拔除雜草。

看她連手套也不帶,這怎麽幹活?

游龍半分也沒覺得自己這個行為多癡漢,就等着看宋惜惜怎麽幹活。

果然,宋惜惜看着地上的雜草,蹲下認真的清理,但這園子似乎有段時日沒人打掃,雜草的根已經紮的緊密,宋惜惜用盡力氣也就拔了四五根,再看看滿眼的綠色草地。

宋惜惜只覺得遙遙無期,但既然來這裏當丫鬟,自然是要好好幹活,宋惜惜咬緊牙關,也沒顧得上已經升起的太陽。

反而屋裏的游龍越看越心急,昨日趙承志不都說了嗎,不能曬太陽,她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

游龍左想右想,從房間後窗跳了出去,随手拉住一個小厮說道:“去讓廚房做些果子來,送到這個房間。”

說着指了指花園後面的房子,游龍又狀作若無其事的從花園前門走進來,看見宋惜惜狀作驚訝道:“你怎麽又在這”

宋惜惜也沒想到又見到太子,見太子一身冷氣,努力鎮定的捏着裙角站直身子,朝着游龍福了福身:“見過太子殿下,我以後應該都會在這。”

游龍只覺得宋惜惜捏裙角的樣子十分可愛,嬌氣的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留神竟然又被引誘了,游龍怪自己不争氣的很,又覺得這宋家肯定故意送這樣的女子到自己身邊。

要不是自己定力好,肯定就忍不住納她當妾了。

可一想到的讓這個小嬌嬌當妾室,游龍就覺得一陣別扭,只覺得這樣做好像委屈了她。

這個小嬌嬌就值得天底下最好的東西。

心裏想到亂七八糟,但游龍面上還是矜持的很,好在一張好皮相讓游龍顯得正常的很,只點了點頭,朝着花園後面的房間走過去。

宋惜惜好奇的看了看,昨天嬷嬷說這裏的園子偏的很,太子殿下又是不愛賞花的,怎麽就天天過來呢。

想了一會宋惜惜覺得有些無解,她好好幹活就行,反正她只要在太子府待夠時間,就可以出去了,一想到這裏,宋惜惜就覺得動力十足。

走在前邊的游龍皺起眉頭,自己都已經過來了,她的任務不是讨好自己嗎,怎麽還在那幹活,曬太陽就那麽好嗎?

游龍坐立不安的時候,吩咐的小厮已經将冰鎮的果子拿過來了,冒着絲絲涼氣,看着就解暑的很。

小厮捧着果子,見下面還藏着冰塊,雖說現在還不是酷暑,但外面已經是熱氣十足,看着讓人舒服的很,只恨不得抱着冰塊才舒服。

可一進房門,看見太子擦着腰刀的樣子,小厮直接打了個寒噤,太子可比這冰鎮果子還冷啊。

游龍示意小厮将果子放下,那小厮也有眼力,放了果子直接走了,游龍看了看窗外還在埋頭拔草的宋惜惜,捏了個紅色的果子嘗了嘗,只覺得酸甜可口,但要說這是什麽果子,他也不認識。

但看那模樣,應該是宋惜惜會喜歡的。

直到小厮走遠,游龍才打開窗戶,敲了敲窗邊,宋惜惜疑惑的看了過去,游龍面無表情的招了招手,宋惜惜順着走了過去。

原本窗臺就高了些,宋惜惜這更是仰頭看向游龍,從游龍的角度看過去,小嬌嬌擡頭看向他,流暢的小尖下巴,連帶着修長的脖頸,線條美的不像話。

眼神更是溫溫柔柔,像極了初夏的細風,吹的讓人心情舒暢。

原本郁悶了一天的游龍,看見小嬌嬌這個模樣,眉宇間有些疏朗,聲音卻平淡道:“廚房送果子來了,你過來吧。”

宋惜惜還以為是太子府給下人們的點心,想到昨天的冰粥,宋惜惜眼前一亮,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帶着些笑意,還沒等游龍看過瘾,宋惜惜便提着裙邊往屋子裏走。

只留下随風而動的發梢在游龍眼前飄過,游龍定定的看了一會,轉身看已經進屋子的宋惜惜。

一走進屋子,宋惜惜就松口氣,她忙了許久,是真的胳膊有些酸痛,見宋惜惜不停的按着手臂,游龍往窗外看了一眼,在他看來,明明快一個時辰,根本沒拔掉多少雜草,怎麽就累成這個樣子。

到底是誰給宋惜惜分配的活計,她這麽嬌氣,怎麽是來做這種活的人。

游龍根本不覺得自己想的有什麽不對。

等到宋惜惜淨了手,看見桌子上的果子這才覺得不對,疑惑的看向游龍,游龍見宋惜惜表情不對,擡頭看了一眼:“怎麽了?”

昨日的冰粥倒還好,酸奶雖不好做,但也不算難得,所用的材料也是時令果蔬要不了幾個錢。

但這桌子上的果子,分明極為難得,有些還不是這個季節所得,太子明知道如此,為何還騙自己說,這是每個下人都可以嘗到的?

宋惜惜不知道太子什麽意思,眼神裏滿是疑惑:“這果子都貴的很,是給我們丫鬟的?”

游龍雖對上宋惜惜的事腦子就是一團漿糊,但飛快的反應過來,皺眉道:“我是讓你服侍我。”

剛剛想了許多的宋惜惜被游龍這句話點醒,突然想到自己是個丫鬟身份,趕緊長舒一口氣,誰知道這個動作讓游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當下什麽也不說,讓宋惜惜忙活。

但宋惜惜以往都是丫頭們切好端過來,她怎麽知道怎麽服侍別人吃果子?

游龍也是渾身僵硬,天知道他以前劈柴做飯種田養馬,通通都是自己一雙糙手自己來,哪被人服侍過?

兩人都是頭一次,都僵硬的很。

游龍只得沒話找話道:“你認識這些果子?”

聽此宋惜惜理所應當道:“以前的時候,宮中還會按例份發些新鮮的果子,讓我們嘗嘗鮮。”

宋惜惜這麽一說,游龍就明白過來,前朝之時,宋家已然沒落,能跟宮中扯上關系,應該是靠着宋惜惜早逝娘親的關系。

想到這裏游龍問道:“不過是些果子,分出去又能讓大臣們怎麽樣?”

沒想到游龍會這樣問,宋惜惜下意識答道:“物件雖小,但也彰顯了皇家的恩寵,好讓人知道宮中并未忘記他們。”

游龍沉思片刻,罕見的朝宋惜惜勾勾嘴角:“小嬌嬌你幫了我大忙。”

說完,又指了指果子道:“全給你了。”

話說完游龍徑直大步走了出去,宋惜惜頗有些摸不清頭腦,但那小嬌嬌是什麽稱呼啊?

可游龍不知,他這随手一指就給宋惜惜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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