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幾個人終于走到天音閣,趙承志已經在那等着,見到有人走過來,趕緊站起來,先是看到秦婉兒跟宋惜惜,後面又跟着一個游龍。

趙承志臉上的喜意還沒來得及收,就被游龍鄙視的看了一眼。

突然被瞪趙承志也不甘示弱,挑眉看了看宋惜惜,游龍只得上前一步,擋住趙承志的目光,省的他再做什麽妖。

這邊的暗動被秦婉兒看在眼裏,偷偷閃過一絲笑意,若不是自己身負重任,說不定還真能跟這些人成為朋友。

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秦婉兒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媚眼如絲看向趙承志,趙承志被看的暈暈乎乎,趕緊迎上來道:“我看了,這裏面什麽琴都有,你想挑什麽就挑什麽。”

這樣一來,宋惜惜就跟游龍站在一起,宋惜惜遲疑了會,後退半步,并不跟游龍并肩,游龍自然察覺出來,前邊趙承志帶人挑琴他沒什麽興趣,索性就慢慢走。

要看看這個小嬌嬌還要做什麽,兩人只見靜的很,突然宋惜惜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游龍腳步頓了,轉身看向宋惜惜,宋惜惜沒想到自己的肚子這會響了,羞的滿臉通紅,可游龍肯定不會當作沒聽見。

宋惜惜捏着手中的書,臉紅的厲害,可肚子又響了幾聲,游龍皺眉道:“晚上沒吃東西嗎?”

宋惜惜搖頭,游龍有些想生氣,又問:“中午吃的什麽?”

這話讓宋惜惜愣了一下,游龍臉色更加難看:“早上呢?”

竟然是一天沒吃飯?宋惜惜在幹什麽?剛想發火,游龍又想到宋惜惜在太子府的處境,臉色黑的厲害,但這會卻是在埋怨自己。

宋惜惜見游龍不問了,想進去一起看琴,游龍臉色又黑了幾分,伸手拉住宋惜惜道:“還看什麽琴,去吃點飯。”

說完,游龍就要喊人,宋惜惜現在就怕別人看見她跟太子有關系,急忙拽住游龍的袖子道:“別,別喊人,我一會回去了自己做!”

游龍不信宋惜惜這話,皺眉道:“你會做嗎?”肯定是不會,若是會做飯,怎麽會餓上一天。

宋惜惜有些羞愧,總覺得自己什麽也不會做,尴尬的捏緊手中的書,游龍見此,心裏軟了幾分,低聲道:“走吧,去凝香閣,我給你做。”

游龍會做飯?宋惜惜驚訝的看過來,游龍覺得有些好笑:“還算能入口,走吧,不會讓別人看見。”

畢竟是一天沒吃東西,宋惜惜咬咬牙,跟着游龍回凝香閣。

凝香閣是有個小廚房,可游龍稍稍收拾一下,那也沒見到什麽能用的食材,只好先把水燒上,然後說道:“你在這等着。”

說完幾個縱身,不到片刻,游龍手裏提着面粉豬肉雞蛋調料又翻牆進來。

游龍見宋惜惜乖乖的坐在那等他非常滿意,從懷裏拿出一個餅子,想了想只撕下四分之一給她:“少吃點,先墊墊肚子。”

宋惜惜點頭,見水開了要去倒水,游龍攔着道:“你坐着吧,我來。”

游龍做事手腳麻利,先給宋惜惜倒了水,再打了井水開始洗菜,面粉也揉的飛快,宋惜惜只覺得還沒看懂,面條都已經擀好了。

游龍見宋惜惜好奇,指着面條道:“今天做都還不夠好,回去時間充裕了,我認真給你做。”

話是好話,但這麽說宋惜惜總覺得自己貪吃的很,擺手道:“沒事,我可以學的。”

說着,修長的手指在游龍面前晃了晃,游龍罕見的笑了出來,見宋惜惜目光疑惑,游龍道:“你把手掌放在我面前,讓我看看。”

宋惜惜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将右手手掌攤開在游龍面前,乖的讓人心顫。

游龍一個手調料,另一個手也攤開,說道:“你看你的手白白嫩嗯,這是讀書習字的手,我這個帶着繭子的才應該做活。”

這話讓宋惜惜有些不服,但他們的手掌放在一起,一個寬大,一個細小,确實自己的不像能幹活的,可宋惜惜還是将手掌湊近游龍道:“誰說我的手沒有繭子,你看看,手指上,這可是寫字磨出來的。”

廚房燈火本就昏暗,饒是游龍眼裏好,那也是湊着看了許久,還真的有一層薄薄的繭子,跟他的完全不同,感覺這繭子也是軟乎乎的。

但看宋惜惜一臉認真,游龍也沒反駁,鍋燒熱了,開始炒切好的肉絲。

鍋裏油呲啦呲啦的響,游龍擋在宋惜惜面前,不讓油濺到宋惜惜身上。

宋惜惜見游龍動作熟練,好奇道:“你怎麽還會做飯呢?”

游龍手上不停,回答道:“你也知道,我們家這江山是搶來的,沒當太子之前,我可是什麽都做過的。”

見宋惜惜聽的認真,游龍又道:“其實肚子餓也沒什麽不好意思,以前我們家,十天裏有九天都是吃不飽飯的,那時候餓啊,怎麽辦呢?就上山挖野菜這都是加餐,然後慢慢就什麽都做,那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天天能吃到白面。”

這樣的日子宋惜惜從未體會過,雖說家中苛責,可宋惜惜的生母畢竟有身份在,表面上無人敢苛責她,縱然有時吃的差些,那吃飽也是足夠的。

游龍說的事情,對宋惜惜來說太過遙遠,不過想想吃不飽飯,那實在是可憐。

游龍見小嬌嬌在心疼自己,本來想安慰的話到了口中又成了賣慘:“有次回家的時候正好遇上大雨,在路上看見一輛馬車的車轱辘陷在泥坑裏,就上去幫忙,那人家見我年齡小,穿的破爛,但熱心腸,便要送我一些錢和幾塊麥芽糖。”

宋惜惜好奇道:“然後你用錢買了想吃的白面嗎?”

游龍搖頭道:“錢我沒要,只拿了兩塊糖,那是我第一次吃糖,就覺得天底下沒有比糖更好吃的了。”

以為是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宋惜惜聽的高興,覺得故事溫暖的很,笑眯眯的說道:“你跟那個路人都很好,一個路見不平,一個知恩圖報。”

游龍輕笑一聲,見宋惜惜聽到這裏開心的很,就把原本要賣慘的話咽了回去,他沒說完的是,他的兩塊糖,被村裏的裏正兒子看見硬說他是偷的糖,要把糖搶走。

游龍當時年輕氣盛,跟裏正兒子打了起來,因為這事游家沒辦法,徹底從村裏搬了出來,家中的田地也被裏正侵占,一家人走投無路,正好又遇上他偶然救過的路人。

那路人的馬車上原本有他身懷六甲的夫人,這下一看,路人竟然穿着麻衣,妻子跟孩子都沒了。

雖然路人沒說,游龍卻聽過,似乎是他們在街上吃飯的時候,當地縣官見路人的妻子漂亮,不顧路人妻子懷有身孕,硬是要強占,那妻子貞烈的很,一頭撞死在牆上。

路人一介書生,被縣官打了一頓扔到城外,要不是正好被游家撿到,現在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

而這個路人,正是他們游家現在的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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