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說到這裏,宋惜惜沉默了幾分, 撩了撩額前的碎發:“若是他想要我, 那便給他,可當妾是萬萬不能的。”

祺然震驚的看着宋惜惜, 旁人想爬太子的床, 為的不就是那個名份, 惜惜姐姐竟然會如此想?

話說到這裏,宋惜惜嘴角又揚起溫柔的笑意:“其實你們人人都說太子喜歡我,但我看來,他就是覺得我可憐,這才幫我。”說完, 宋惜惜又接了句, “他是個大好人。”

見祺然不信,宋惜惜堅定道:“真的,他是個大好人。”嘴裏這樣說着, 宋惜惜又心想:“我什麽都沒有, 這個人也不夠好, 人家憑什麽會喜歡我呢。”

可祺然想到游龍一身冷氣, 再加上活閻王的兇名,怕是只有宋惜惜覺得游龍是好人吧?

祺然不再說這些,大人的事情真的是太複雜了,只好專心跟宋惜惜商量要做什麽樣子的衣裳。

日子過的極快,轉眼就快到荷花宴的時候,宋惜惜忙的腳不沾地, 游龍也是不在府中的時候多一點。

慢慢看來,太子府竟然是宋惜惜一個人說了算,但宋惜惜還是以前的模樣,不見張狂也不見真的要報複誰。

只要在她手底下認真做事,那日子過的比之前竟然更加好些,不少人也算信服宋惜惜。

但只有宋惜惜知道,現在也就是暫時的平靜,太子府裏面魚龍混雜,各家送來的人太多,若是想真的平靜,少不了要大換血。

可是宋惜惜覺得自己做不了這個主,想着找個機會讓游龍做主,宋惜惜做這些事的時候,其實心裏怕的很。

這府裏來往的人家哪個不是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各家的帖子拜禮經過她手,都讓她想起當初瞥見那群大官的場景,宋惜惜膽子本來就小,單是想想就害怕的很,

今日又是荷花宴,雖說自己去不了,但宋惜惜也不覺得可惜,估計真的讓她去,她還會膽怯呢,再說她如今的身份過去,恐怕更多的是尴尬吧。

這日清早,小子們伺候游龍穿上宋惜惜送來的衣裳。

便擡腳往角門走過去,人沒未到,車馬已經備好,以前沒感覺,自從宋惜惜幫他打理太子府之後,游龍明顯感覺到府裏面有條理了許多。

府裏面的下人規矩也森嚴起來,那日趙承志還在開玩笑道:“怪不得別人家中都愛多用些奴仆,原來用來了這麽方便。”

游龍聽此也是稍稍得意一笑,這些都是宋惜惜的功勞,趙承志覺得游龍的表情簡直沒眼看。

游龍大步跨到馬車上,見馬上跟着兩個不眼熟的丫鬟低眉順眼,恭敬的站在旁邊,他并未多想,坐進去等着宋惜惜一起,但剛坐穩,就聽見車夫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可以出發了嗎?”

聽此游龍皺眉道:“宋惜惜呢?”

車夫并不知道,旁邊站着的丫鬟道:“惜惜姐姐在凝香閣,她提前已經準備好禮物,車馬随從也是妥當的,還有什麽事嗎?”

丫鬟的話說完,游龍臉色已經變了,小嬌嬌這是怎麽了?又有人欺負她了嗎?明明自己去什麽荷花宴都是想讓她散散心,怎麽她倒是不去了呢?

游龍渾身散發着冷氣,對那丫鬟道:“她現在在哪?讓她過來找我。”剛說完,游龍直接下了馬車道,“算了我去找她。”

說着大步往凝香閣走過去,後面兩個丫鬟驚慌對視一眼,不知道太子這是在發什麽脾氣。

游龍去了凝香閣,并未找到宋惜惜,随手抓了人一問,才知道宋惜惜去盤點庫房。

游龍大步趕過去,只見宋惜惜穿着半舊的素衣,頭上簡單戴了個銀簪,手裏捧着賬冊,頭上稍稍有些薄汗,面帶微笑的指揮着下人們做事。

但游龍看着有些難受,她真的開心的時候,不是這樣笑的,游龍還未走近,衆人就紛紛行禮。

宋惜惜有些奇怪,不是門房說游龍已經坐上馬車了嗎?

剛想行禮,游龍攔着道:“你跟我一起去宴會。”

看着宋惜惜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随即又蔫蔫道:“我還是不去了吧。”

游龍皺眉:“不是你說那什麽有意思的嗎?”

不等宋惜惜再說什麽,游龍直接道:“要是想去,現在就跟我過去。”

宋惜惜自然是想去的,想到以前母親對荷花宴的盛贊,心裏也向往的很,這會內心掙紮一會道:“要是方便的話,那我就去。”

游龍見小嬌嬌不再口是心非,眼裏閃過一絲贊賞,當下把宋惜惜手裏的賬冊往旁邊人手裏一扔,竟然是不讓她交代兩句,直接要拉她就走。

宋惜惜本就不會拒絕別人,這會被游龍這麽拉走,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直到坐上馬車,宋惜惜才長舒一口氣,自己真的要去京城最富盛名的荷花宴去看看啊,這麽想着宋惜惜就開心的很。

見小嬌嬌臉上閃過雀躍,游龍這才有些開懷,剛剛明明小嬌嬌游刃有餘的處理這府中的事務,可她看起來也不開心。

果然是個小嬌嬌,只有吃喝玩樂才讓能讓她臉上的笑容揚起來。

游龍內心啧了一聲,自己要不是當太子了,還真的養不起她。

游龍支着腦袋目光灼灼的看向宋惜惜,旁邊兩個丫鬟頗有些不忿,

看那宋惜惜穿的一身舊衣裳,就這樣還去宴會?也不怕丢太子的人?

其中有個丫鬟忍不住開口道:“殿下,只怕惜惜姐姐這樣去不了宴會吧?”

另一個丫鬟點頭:“宴會去的人都是盛裝打扮,惜惜姐姐這樣去,怕是于禮不合。”

游龍揚眉:“跟着我去,穿什麽都是禮。”

這話說的狂妄,宋惜惜雖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但還是感覺到另一種開心。

剛剛坐上馬車,心裏想着的都是能去荷花宴了,宋惜惜一時忘了,自己盤點庫房為了方便,穿了舊衣,在太子府也就算了,要去荷花宴确實有些不合适。

眼看着荷花宴就要到了,這會去回去換衣服肯定不合适,宋惜惜蹙眉道:“太子殿下,你把我在前邊放下吧,我這樣确實不合适去。”

宋惜惜眼神微微暗淡,但還是道:“來的人肯定都是出身不凡,我既然跟了太子您過去,也是太子府的臉面,我自己丢人也就算了,總不好連累太子你。”

話說完,游龍指尖輕點馬車內的小桌,似乎在思考宋惜惜的話,旁邊的丫鬟見抛下宋惜惜有戲,剛要開口再說什麽。

游龍卻轉頭對車夫說道:“轉道去皇宮。”

衆人不解其中的意思,更有跟太子同路的馬車,剛剛明明看着太子的馬車明明是往王家府上走,可頓了片刻轉頭去了皇宮的方向。

王家人也得到消息,紛紛猜測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太子這麽掉頭就走。

一時間又是議論紛紛,王家人也心塞的很,恐怕太子這是不會再來了。

衆人疑惑的時候,宋惜惜卻罕見的有些抓狂。

她也忘了平素有些怕游龍的感覺,扶住小桌子道:“你瘋了啊。”

話音剛落,馬車內一陣寂靜,旁邊的兩個丫鬟恨不得自己根本不存在,太子的氣勢,宋惜惜敢這麽說他?到底是誰瘋了啊。

誰知道宋惜惜剛冷靜下來,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往馬車的角落縮着,游龍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

宋惜惜糯糯的道:“這樣不合适吧,我回太子府就行,太子你不用一定帶着我。”

游龍聽此撇了宋惜惜一眼:“你還知道我是一定要帶着你。”

見小嬌嬌不說話,游龍又道:“那你還看不出來,是你想去荷花宴,我才去的。”

馬車內包括宋惜惜一時語塞,根本不知道怎麽接游龍的話,更是下意識的看了看那兩個丫鬟。

游龍輕輕看了她們一眼,那兩個丫鬟福至心靈,趕緊擺手道:“我們,我們什麽也沒聽見!”

見這二人識相,游龍滿意的點點頭,見已經進了皇宮,對宋惜惜說道:“她倆不是說宮裏做的衣服最好看嗎,反正太子府也沒合适的衣裳,不如就來皇宮挑。”

這話讓宋惜惜不知道說什麽話好,皇宮是挑衣服的地方嗎?這話說的就跟皇宮是衣裳鋪子似的。

宋惜惜弱弱道:“其實回太子府也可以的,我随便換一身衣裳就行了。”

游龍看着宋惜惜道:“你送了我衣服,我也想送你。”

看了看太子身上的衣裳,宋惜惜很想說,這衣服是花你的錢做的。

說實話這不是宋惜惜第一次進皇宮,卻是第一次坐馬車進去,馬車直接到了尚衣坊,那邊的宮人似乎已經得到消息。

等宋惜惜一下馬車,就有人開始給宋惜惜量體,還有宮人上前恭敬道:“殿下萬安,殿下現在馬上做衣裳是來不及了,可我們尚衣坊有跟這位小姐身量相似的,馬上改改,當下就能穿出去,您覺得可以嗎?”

剛剛侍衛快馬來了尚衣坊,說是太子要來做件衣裳,可把尚衣坊的管事吓得夠嗆。

新皇登位,也就是草草做了衣服,就再也沒有任何吩咐,新皇也沒有後宮,他們尚衣坊清閑了這麽久,閑的心裏發慌。

但沒想到剛接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馬上做出件衣服來,這誰能做的出啊。

見游龍還要說話,宋惜惜怕他語出驚人,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改改就行,別做了。”

他們都不知道,剛剛在馬車上游龍轉頭讓車夫去皇宮,讓皇宮的尚衣坊給她做衣服,吓得宋惜惜差點沒坐穩。

沒等宋惜惜說話,游龍又問了那兩個丫鬟的意見,這才徑直來了皇宮。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