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五死了

住了幾天,小六一次都沒有去過後院,那一片藥草該怎麽長還怎麽長,顏色看着還挺綠的。

再怎麽說也要去拜會一下縣老爺,于是小六就帶着韓王府的腰牌去了。縣老爺很是懂得禮節,将小六當成了上賓對待。

“還請六爺不要怪罪,上次在縣衙是老兒眼拙沒有認出六爺來,真是怠慢了。”縣老爺說着就要吩咐下屬去給小六安排高級住房。

小六擡手打住:“大人不用客氣,這次來主要是來了解了解案子,順便就是想看看這邊的風土民情,不必勞煩大人操心。再者,小六也已經找到了絕佳的住處。”

“哪裏?”縣老爺問。

“師爺的房子寬敞清淨,小六甚是喜歡,也跟師爺商量好了要借住些時日。這裏真是民風淳樸得很,小六一定好好住上些日子,到處走走看看才行。”

“是,是。”縣老爺不知自家師爺跟這位六爺已經攀上了關系,自然求之不得。“那師爺以後就好好安排六爺的起居飲食,可別怠慢了貴客。”

站在縣老爺身後的殷舜點頭,唇邊一抹笑容正好不多不少。

“大人這麽說,那小六還有一事相求。”小六嘴角勾起,看了一眼殷舜。

“但說無妨。”

“小六對山西地界不熟悉,想找人問也不知找誰。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跟師爺極為投緣,想着能不能問大人借師爺幾日,好陪着小六出去逛一逛,增長些見識,回去跟王爺也好有個交代。”

“自然,那是自然。”縣老爺轉身對着殷舜鄭重其事道:“師爺,你這幾日便跟着六爺,一定照顧好六爺。”

殷舜嘆氣,點頭答:“是。”

小六是來查案的,府衙、大理寺的卷宗被一卷一卷的送到師爺的府上,小六就拿着看,眼睛都看花了。

銀礦裏的銀子不翼而飛,至今下落不明,查來查去沒有一點線索,翻遍了卷宗都只是無解二字。

五哥留了本賬本,記錄着丢失的銀兩數目,可真是夠大的,快趕上國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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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三天卷宗,小六終于一聲怒吼差點掀翻師爺的屋頂。

“師爺,咱們喝花酒去吧!”

喊了幾個水靈的姑娘陪着,兩人都還挺君子,一個都沒動。但都說酒喝多了誤事,一點兒沒錯。小六喝了幾杯就倒在桌子上動彈不得,師爺倒只是微醺,扶着小六就要往回走。

天很冷,小六腳步虛浮倒折騰着師爺出了一身大汗。

路過一處窄巷,師爺只覺得有只冰冷的手鎖住了自己的咽喉,他慌忙放開手,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

“小六公子,為何如此?”

小六早已不是剛剛那副醉醺醺的模樣,他雙眼眯着閃着危險的光,手指不但沒有放松而是又緊了緊,寂靜的街道上能清楚的聽見喉骨發出的咯吱聲,讓人頭皮發麻。

“師爺真是好能裝,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小六公子想聽什麽實話?”

“說說你與五哥的關系吧,他為何要把這個留在你那裏!你的那些蓖麻都是哪裏來的種子!不要說只是尋常的玩意兒,那東西根上有紅絕不是尋常的蓖麻。你今天都給我老老實實坦白,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小六把手中一只黃翡算盤遞到殷舜面前,待他想搶便又收回了手,他五哥的東西也是人能随便拿的!

看到那只算盤,殷舜的臉色果然一變,眼裏竟顯出痛苦來,小六看他表情,心中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來。

“這是五爺給的,我一直收在家中,小六公子這算盜竊!”

“盜竊?!哼…這只算盤是我五哥的護身寶,怎麽可能輕易給人,你休要拿話騙我。”

手中更緊,殷舜的臉險些脹成豬肝色。

“小六公子不信,殷舜也沒有辦法。”殷舜卻笑了,手腳放軟竟然不再掙紮。“若真懷疑在下,公子又何必等到今日才動手,若心中還有疑慮,還請公子住手罷。”

若再有三分力,殷舜的脖子就要斷了。可小六最終還是放開了手,盯着殷舜的眼睛道:“說吧,這算盤你是怎麽得來的。”

這可說來話長了。

殷舜道:“我與小六公子以前在合歡觀見過一面,公子一定還記得。那日正逢韓王到道觀游玩,我受五爺所托前去祭奠…”

“祭奠什麽?”

“五爺到山西途中遇上我走投無路,他便招我為謀士,與他一同前往查案。可案子太過錯綜複雜,五爺與我一度都有些焦頭爛額,尋不到章法。那日,五爺回來時有些反常,在後院的花圃裏坐了一下午都沒有出來,我上前詢問,他卻只說沒事。後來五爺說要回王府禀報,讓我留在山西縣衙做個師爺。我本欲跟他一同回去,可五爺堅決不讓,只是留下身上的黃翡算盤只身回了王府。我不放心便尾随他後面,半路遇到高手伏擊,為了救我五爺一時不查中了暗器。臨走前囑咐我将他的骨灰灑在山上,還讓我一定要回山西繼續做個師爺。我院中種的那些蓖麻都是五爺親自種的,我開始不知小六公子與五爺的關系所以有意隐瞞,可既然小六公子識得這黃翡算盤,那必定是五爺信任之人。殷舜一定知無不言。”

“說的什麽鬼話!”小六早已怒目圓睜,擡手就給了殷舜一耳光,只打得他偏倒在地,鼻血橫流。

殷舜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還沒反應過來,肚子上又被踹了幾腳,胸口血氣翻騰。口一張就吐出幾口血來,海大一碗。

小六還不解氣,對着殷舜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眼看人都要讓他給打死了,他才揪住他的領脖子把他提了起來杵在牆上:“這黃翡你到底哪裏來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再說那些鬼話我一定拔掉你的舌頭。”

“我說的都是實話。”殷舜嘴裏冒着血,模樣看着真是可憐。

小六卻覺得這人此時就像個夜叉,恨不得将他剝皮抽筋才痛快。他哼哧哼哧直喘氣,腦子飛快的轉着,可想些什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殷舜搖頭,滿臉痛楚。

一聲慘叫後,小六竟真的生生用手扯斷了殷舜的舌頭,血花飛濺濺了小六一頭一臉。殷舜喉嚨裏嘶嘶叫了幾聲便痛暈過去,腦袋垂了下來剛好搭在小六的肩膀上。

“他怎麽可能會死,你撒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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