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紫赤]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夜幕早已籠罩了整座城市。
“小室,我先走啦。”紫原看了看時間,匆匆忙忙的扔下手頭工作,拿着早已放在一旁的蛋糕盒子,離開了自己的蛋糕店。
冰室看着自己的店長慌慌張張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
[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他是全國有名的蛋糕師吧。]冰室在心裏暗暗笑了笑。
擡頭一看日子,10月8日,紫原生日的前一天。
冰室了然,認命的去為自家老板把未完成的東西做好。
醫院彌漫着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往來不斷的白色讓紫原有些暈眩。路癡如他在醫院中卻輕車熟路的走到某個病房前,推門進去。
門上寫着:赤司征十郎。
白色的病床上躺着那抹自己念念不忘的紅色身影,各種機器在周圍正常的運作着。
植物人。
在紫原記憶中的赤司應該是強大而且充滿着生命力的,而不是應該躺在病床上靠着各種醫用儀器來維持着基本生命特征。
“小赤,我來了。”紫原用帶有薄繭的指尖輕輕婆娑着赤司蒼白的臉頰。
“小赤,明天是我生日呢,所以今天我帶了蛋糕來讓你陪我一起過十二點。”紫原用難得的溫柔看着赤司,左手覆蓋上了赤司早已只剩下骨骼的手背。
“小赤,你已經睡了很久了,每天每天我都來看你,你怎麽就不醒來呢?”紫原摸了摸赤司有些長了的劉海。
“小赤,今年我準備了無糖的蛋糕,小赤不喜歡吃糖,對吧?”紫原把帶來的蛋糕盒打開,是做工相當精致的蛋糕。
“小赤,你怎麽還不醒來?你知道我有多讨厭自己的生日嗎?如果我不生日你就不會來找我,就不會發生車禍,我就不會一個人了。小赤,我不想要一個人。”紫原低頭哽咽,淚水打在了赤司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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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赤,已經十年了。”紫原輕輕的吻上了赤司沒有血色的唇,止不住的眼淚滴在了赤司纖長的睫毛上。
十二點的鐘聲悠悠的響起,紫原關上了燈,點上了蠟燭。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紫原有些沙啞的聲音默默的唱着生日快樂歌,原本歡快的曲調染上了淡淡的悲傷。
唱完歌之後紫原默默的許願:“第一個願望呢是小赤快點醒,第二個願望呢是小赤快點醒,第三個願望保密。”
[第三個願望是小赤快點醒。]紫原在心裏默默的說道。
“小赤,我吹蠟燭了~”紫原用假裝歡快的語調對着赤司說,然後吹滅了蠟燭。
“小赤,這份蛋糕是給你的,另外這份是我的,不準搶哦。”紫原把赤司那份蛋糕放在床邊的桌子上,然後自己慢慢的吃起了一個人的生日蛋糕。
“小赤,蛋糕不甜不好吃~小赤快點起來給我買很甜的好不好~”紫原緊緊的看着床上的那個人,似乎下一秒就會起身摸摸自己的頭發說“敦,甜食不好。”
“小赤,不要留我一個人,我不要一個人的生日。”紫原趴在赤司的床邊,淚水濕潤了病床,紫原有些疲憊的緩緩睡去。
第二天早上,紫原是被機器的尖銳叫聲所弄醒的。
紫原有些迷蒙的睜開了眼睛,忽如其來的一片白讓紫原又不适的閉上了眼睛。
“小赤呢?”紫原觸目所及只有一張白色的床,床上的人早已沒有了身影。
“護士護士,小赤呢?”紫原拉着正在收拾東西的護士緊張的問道。
“紫原先生,請你節哀。”護士小姐松開了紫原緊緊抓住自己衣擺的手,不忍心的轉頭就走。
護士終生都不會忘記那一張絕望的臉,絕望到連生命都有些多餘的臉。
“小赤,你終于還是走了,我終于還是一個人了。”紫原趴在赤司躺過的床上,嗅着赤司所留下的味道。
絕望如同潮水淹沒了他,一陣黑暗襲來,紫原仿佛墜落了地獄的深淵。
紫原睜開眼,依舊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白。
“小……赤……”沙啞無力的聲音讓紫原有些吃驚。
[我終究還是一個人。]紫原想起了小赤已經離開的現實,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小赤,我不要一個人。”紫原把頭埋在自己的掌心中,淚水從指縫間流出。
“敦,你醒了?”那抹自己想念了無數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一瞬間紫原有些恍惚。
“小赤……”紫原不顧一切的抱住赤司,緊緊的。
“敦,不要弄到儀器。我去叫醫生來。”赤司想掙脫去找醫生。
“小赤,不要讓我一個人。”紫原無間斷的淚水打濕了赤司的下擺,赤司摸了摸紫原的頭發。
“蠢敦,我一直都在。你昏迷了十年了。”赤司語氣很平靜,卻隐藏着一些不為人知的悲傷。
“昏迷?”紫原從赤司懷中擡起了頭。
“從車禍到現在,已經十年了。”赤司摸了摸紫原有些凹陷的雙頰,心疼的說道。
紫原環顧四周,各式各樣的機器明明是夢中小赤身邊的機器。
[原來我已經昏迷了十年。]紫原忽然憶起了一些片段。
“蠢敦,不管怎麽樣,你都不會一個人。”赤司有些顫抖的聲音落在了紫原的耳邊。
“你知道,我不願讓你一個人。”赤司緊緊握住紫原病弱的手,直直的看進了紫原的眼中。
“我一直都在。”赤司的吻落在了紫原的唇上,冰冰冷冷的,卻有着無限的深情。
“小赤,在那個世界裏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在這個世界裏,我不會讓你一個人。”
“我知道的,敦。”
“還有,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