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只小水怪
吃完早餐,打擊完伯寧的小心靈以後,林遷又被路維安抱着上了樓。
泳池上的秋千已經不适合林遷現在的體型,路維安給他在卧室陽臺上裝了個新的。
路維安要處理點事情的時候,他可以自己玩,也不用路維安時時刻刻看着他。
當然,除了秋千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小玩具。
以前就沒見識過這些新奇東西的林遷能一個人在那兒玩上一整天都不會累。
只要他偶爾擡頭的時候能看到路維安,他的好心情就可以持續一整天。
當然,剛吃完早餐,路維安是不會放他過去耍的。
林遷小尾巴一天要上兩次藥,睡前一次,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被放在床上的林遷非常自覺地把衣服的下擺拉上來,露出尾巴上那個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
路維安記得很清楚,林遷之前的尾巴上有許多小傷口,并不明顯,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
那時候,不論怎麽樣,那些傷口都沒有半點愈合的跡象,而現在,林遷整條尾巴上也就這一道傷口了。
當初在他稚嫩的小尾巴上看着相當猙獰的一道傷口現在已經小了一半,還結了痂,再要個十多天估計就好了。
就是新的鱗片還沒長出來,路維安不覺得醜,林遷自己看着有些難受。
漂亮的小蛇妖,哪有尾巴缺鱗片的?
傷口愈合的時候,總是會有些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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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遷的小尾巴非常敏感,自然也癢得難受的很。
而這種感覺,注意到了以後就越是難以忍耐。
趁着路維安轉身去拿藥,林遷偷偷摸摸地把小胖手伸過去。
前兩天林遷偷偷摸摸撓癢癢的時候把傷口撓破了,流了點血,路維安就不許他碰了。
不僅好好地批評了他一頓,還抓着他給他剪了指甲。
林遷想,他才不是背着路維安不聽話得撓癢癢,他就是想摸摸看他新的鱗片有沒有長出來了而已。
自己說服了自己的林遷剛要碰到目标,手就被人抓住了。
路維安在旁邊沉聲叫他:“遷遷。”
林遷想掙紮一下,沒能掙脫,一下子洩了氣趴在床上。
“我不是想撓傷口,我只是想摸摸......”林遷半張臉壓在被子上,嘴裏有些含糊地找借口。
路維安:“摸摸你新的鱗片是不是長出來了?”
林遷眼睛一亮,倏地撐着胳膊看路維安:“你怎麽知道?”
路維安摸摸他圓圓的後腦勺,不輕不重地哼了聲,沒作答。
他能怎麽說?
小水怪的這點心思再明顯不過了。
他就算是轉身拿藥,也還要小心小家夥背着他又把傷口弄開了。
或許是因為曾經尾巴一直在疼的緣故,林遷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就算撓破了傷口會更疼,但只要不是傷心難過委屈的時候,他也只是笑着不當一回事。
他也不太能掌控自己的力道,只要不癢了就好,而有些時候,疼了就不癢了。
路維安不願見他這樣。
林遷壓根沒感覺到路維安的沉重心情,他還托着臉頰,試圖讓路維安不要因為他剛剛不乖而生氣。
冰涼的膏狀物覆蓋在傷口上,慢慢被手心的溫度融化開,在傷口附近也塗了薄薄的一層。
溫度上去了,傷口就越發得癢,尤其路維安的手還在上面抹藥膏,不輕不重地弄得林遷皺着眉頭,尾巴尖不自覺地陷在被窩裏扭來扭去。
林遷:尾巴好癢啊!好想泡涼水!
可是路維安最近連涼水都給他禁啦!
林遷頭疼極了,咬着被子還在想辦法。
突然,尾巴上癢癢的地方被輕輕撓了兩下。
路維安問他:“還癢嗎?”
他的手指比林遷的粗糙得多,就算不上指甲,稍稍用點力氣就能讓林遷舒服地長嘆一口氣。
林遷:“旁邊旁邊!還要撓一下!”
他說哪兒癢,路維安就摸摸哪兒。
林遷很快就心滿意足地趴回了床上,哼哼唧唧地從嘴裏擠出一句“謝謝安安”。
路維安相當受用。
“再癢了也不許自己撓,找我知道嗎?”
林遷點頭:“嗯嗯!”
傷口上完藥,路維安取了塊幹淨的紗布在他的傷口上綁了圈,免得他一會玩鬧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
稍長的部分系了個蝴蝶結,兩處飄帶垂在林遷的小尾巴上。
緊接着他就被路維安抱着放在了陽臺上的秋千上,路維安自己則坐在林遷旁邊的椅子上,這才重新聯系起洛克來。
陽臺挺大,擺了架木質秋千以後也變得狹隘了些,再加上地上鋪了地毯,上面堆了許多林遷的玩具,留給路維安的空間也就只剩下一個角落。
這麽些天下來,洛克早就對他家将軍的背景變成兒童游樂場而見怪不怪了。
換做是他,身邊有小水怪那麽可愛的一個小家夥,他也要忍不住讓步的。
洛克:“您的葬禮取消了。”
路維安雖然是在伯尼斯療養院這邊療養,但真到他死了,一應事宜就全是在卡塔帝國首都卡塔星進行的。
最初傳出路維安并沒有死的消息時,遠在卡塔星的人們根本不信,只以為是人們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而傳出來的流言,所以葬禮場地一直都有序維持着。
又或者,路維安只是多活了一天,畢竟他可是剛從第三次病毒爆發中撿回一條命來。
說他沒事了,就算是沒盼着他死的人也不敢信。
然後一天兩天,路維安的屍體遲遲沒從伯尼斯療養院送出,反倒是路維安的副官洛克先一步回來了。
這代表着什麽已經非常清楚了。
路維安還活着,并且還活得很好,否則他的副官不會那麽放心地回來。
所以維持到現在的葬禮現場終于被拆除了。
路維安倒不在意這個。
那些人要是想,辦一個沒有他的葬禮也沒什麽大礙。
洛克:“皇帝陛下那邊聯系您沒得到回複,找到我這兒來了,說是想問下您現在情況如何。”
如今見過路維安的人并不多,伯尼斯湖療養院的仆人們一問三不知,親自趕來的伯寧連他爸都聯系不上,更不用說其餘人了。
而路維安,除了洛克,其他人都沒機會見到他。
路維安:“就說我生命垂危,不好移動,還要在伯尼斯湖待上個把月。”
“個把月?”洛克滿頭霧水。
他看着那些個前不久嚣張跋扈地想來他們地盤分一杯羹的人,恨不得直接給收拾了,哪成想現在還要等個把月?
路維安:“等遷遷傷養好了我們再上路。”
林遷是在伯尼斯湖北發現的,路維安也想再探探伯尼斯湖,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關林遷的訊息。
洛克:“......”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呗,是我洛洛不配了,比不上遷遷。
但路維安就算不回去,他們之前從前線撤下來之後,後續的發展和情況洛克也一應告訴了他,遠在千裏之外,路維安依然可以給出他的見解。
每當他們開始談這個,或者說是路維安和洛克的全部談話,林遷都沒什麽興趣。
他們說他們的,林遷自己坐在秋千的小籃子裏晃自己的。
風吹着,暖融融的太陽曬着,拉過旁邊的小毯子,林遷還能睡個回籠覺。
林遷抱着自己的故事機,裏面正在講他聽了好多好多遍的小美人魚的故事,迷迷糊糊地他就睡着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路維安已經沒再和洛克通訊了,他正在看一些文件,只偶爾分心喝口水。
林遷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盯着他好一會,假裝自己還沒醒。
林遷知道,只要他醒了,被路維安聽到動靜了,他就會放下手裏的事情過來抱他。
他要去哪兒,路維安就抱他去哪兒,他要什麽,路維安就給他什麽。
總之,想幹嘛都行。
可是林遷看着路維安現在的認真模樣,覺得自己如果聽故事的時候被打斷一定會有一點點不高興的。
那現在路維安在做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應該打擾對方才對。
反正,他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
他只是肚子餓了想吃點東西而已。
林遷喜歡吃的如今廚房都知道,路維安早就告訴過他們了。
受傷的小家夥一天最大的任務就是吃吃喝喝睡睡玩玩,這樣才能好得快,所以每天上午,廚房會為林遷準備上午的點心,下午也有下午的點心,他一天能吃好多!
因為林遷剛剛睡着了,所以上午的小點心沒有送到他手裏,而是被放在了屋裏的小桌子上。
遠遠瞧着像是小肉酥餅。
林遷咽了咽口水,把懷裏的故事機往旁邊一推,偷摸着瞧了眼路維安,慢悠悠地從秋千上爬了下去。
小尾巴落在了柔軟的地毯上,林遷搭在秋千上的手一松,他整個人就歪歪扭扭地倒向一邊,“啪叽”一下跌倒在地毯上。
林遷看着自己的尾巴:“……?”
也許、或許、應該是這些日子,他被路維安抱着到處走多了,好像還真沒自己下地走過,所以忘記了怎麽用自己的尾巴走路了……
林遷扶着秋千站起來,卻根本穩不住身形。
明明尾巴好端端的,傷口也不痛,偏偏就是找不到平衡。
路維安早就注意到林遷的動靜,起初見他偷偷摸摸地像是不打算驚動他,所以也就裝沒發現。
但是現在,看着正緊緊抓着秋千站在地上跟着秋千一起來回晃小水怪,路維安覺得自己再不做點什麽就晚了。
林遷:嗚嗚嗚!不會走路了好丢人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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