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狗

題講了一半兒,突然曲燼的手忽然伸到他面前,手裏拿着剛剛那只棒棒糖,不過糖皮已經被扒掉了。

柳南幽停住,看着他手裏的糖:“我現在不想吃。”

曲燼到是沒看他,看得是陸揚:“室友,人家給你的,你不吃,丢了多可惜。”

柳南幽瞪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

但又不能擋着陸揚的面把糖丢了,對着曲燼一波死亡凝視,低頭把糖含進嘴裏。

是車厘子味兒的,不是很甜,味道還不錯。

柳南幽嘴裏含着糖,講題說話時不方便,只能把糖推到一邊,臉腮被糖撐得鼓起一塊,像一只藏食的小倉鼠。

曲燼看着覺得可愛,沒繃住笑了下。

笑個屁!柳南幽沒給他好眼色,兇巴巴地瞪他。

“好吃麽?”曲燼還勾火。

柳南幽當然不服氣,嗆回去:“你饞了?”

曲燼意味不明地看陸揚一眼,繼續勾火:“饞了,把你的給我嗎?”

他的表情十分欠揍,柳南幽還真和他較上勁兒了,就不信自己把糖給他,他還真能吃了不成!

直接把嘴裏的糖拿出來遞過去:“給你,吃吧!”

陸揚表情有些精彩,看着他倆沒說話。

孫寧聽到回頭也看着他倆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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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煥也把腦袋伸過來湊熱鬧:“诶呦,這燼哥可……”

他話還沒說完,曲燼忽然低頭,把柳南幽手裏的糖含進嘴裏。

“嚯!”

“嚯!”

周煥孫寧沒眼看,嗖地轉回身去,陸揚也把頭底下,假裝在寫題。

柳南幽臉上的挑釁一桢桢淡了,神色逐漸變得複雜。

“挺甜。”曲燼又補了句。

柳南幽:“……”

他旁邊的陸揚實在坐不住了,想跑:“那個……題我都會了,謝謝你,我回自己位置了。”

曲燼叼着糖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手機,正準備點開游戲,又停住了,想起孫寧剛剛說的話。

學霸之間的惺惺相惜。

轉而把手機放下,從桌肚裏找出一張卷子,學霸之間算什麽!他和他同桌之間才會惺惺相惜!

“同桌,這題我不會。”

柳南幽看着他嘴裏叼着的糖棍兒特別礙眼,連帶着也沒有好臉色。

曲燼意識到他的目光:“你喜歡吃這個糖?我去買給你。”

喜歡個屁,這貨腦子是做過穿刺嗎?腦髓被抽幹淨了?

柳南幽氣鼓鼓的樣子,曲燼就更想逗他,歪着身子湊近,壓低聲音問:“你說我剛剛吃了你吃過的糖,我們算不算……”

柳南幽耳根發熱,不受控地燒了起來,現在他特別想打人!

實際他也是這麽做的,一拳怼曲燼肩膀上:“閉嘴!”

曲燼捂着肩膀,把剩下的話說完:“算不算是很好的朋友了?”

柳南幽全當沒聽見,随手拿起桌上的課本翻開。

曲燼沒等到回答,目光不經意瞥到柳南幽泛紅的耳根,他害羞了?

曲燼舌尖觸了觸嘴裏還剩下不多的糖,目光又不受控地落在柳南幽的唇瓣上。

思維開始向危險的方面發散,他剛剛也吃過這顆糖,那他的唇,是不是也是車厘子味兒的?

他的唇應該比這糖好吃,糖是硬的,而他的唇看上去就很軟。

思緒如脫缰的野馬,撕扯着他的理智,別看了,再看要出事。

被燙了似的收回目光,提醒自己不能再想。

柳南幽眼睛雖然落在書本上,神情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終于下自習了,陸揚回頭想叫他一起回寝室,可一轉身,柳南幽人都已經走到門口了,曲燼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

已經十月底,很冷,尤其是晚上,已經接近零度。

回寝室的路上,大家都走得很快,柳南幽混在其中。

快到寝室時,他似乎聽到曲燼叫他,只皺了皺眉,步子卻沒停。

回到寝室,他像是躲着誰似的,拿了衣服鑽進洗手間。

匆匆洗完澡,又匆匆出來。

王宇陽在寝室,正在和曲燼聊天。

以前柳南幽不大喜歡寝室進其他人,但是今天他卻很樂見。

曲燼要和他們聊天,不會注意到自己。

他從洗手間出來,徑直鑽進被窩,蓋得嚴嚴實實。

他以為不會注意到他的某人,其實視線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王宇陽和曲燼并沒有聊上幾句,就付錢走了。

室內變得很安靜,走廊裏的聲音聽得特別清晰。

靜了大概有幾分鐘的時間,曲燼叫了他一聲:“室友!”

柳南幽的呼吸跟着他的聲音變輕,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

身後傳來曲燼走動的聲音,緊接着是洗手間門開合的聲音,直到水聲傳來,柳南幽才把自己的被子拉開一點。

他弄不太懂自己為什麽要躲着曲燼,越想越沒有頭緒,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傻*傳染了。

水聲停了,柳南幽将被子拉好,閉上眼睛。

柳南幽聽得出來,曲燼有意将動作放的很輕,很快上床。

柳南幽以為自己會很晚才會睡着,但并沒有,熄燈不久,他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他隐約聽到腳步聲,就在自己的床邊。

起初他困得厲害,沒在意。

過了會,腳步聲還在,他迷迷糊糊将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瞧見一道高高的人影站在陽臺那邊。

困意頓時消了大半,看向曲燼的床,空的。

想開口叫他,忽然記起來曲燼有時會夢游。

偷偷拿出手機,手掩住屏幕的光亮,看下時間,淩晨兩點多。

這個時間,絕對是夢游了。

柳南幽暗暗盯着他,想等他自己回床上去。

約摸過了有五分鐘,曲燼站在窗邊,一動沒動。

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是北方室內最難熬的時候,室外氣溫低,室內還沒開始供暖,室內溫度比外邊還冷。

曲燼赤着上身,只穿了件睡褲,又站在窗邊,再凍下去,非感冒不可。

夢游的人不能在夢游時被叫醒,會被吓到。

柳南幽屏着呼吸,輕手輕腳的下床,想把他領回床上去。

柳南幽悄無聲息地走到曲燼身後,怕自己吓醒他,動作輕了又輕,慢慢伸出一跟根手指,試探着輕輕勾住曲燼的。

但曲燼還是有所察覺,轉頭看着自己被勾住的手指,之後又擡起頭看柳南幽。

他眼神直勾勾的,和平時有很大不同。

柳南幽也不确定自己有沒有吓醒他,只能試探着問了句:“曲燼?”

曲燼沒回答,目光還直愣愣地盯着他。

這時柳南幽才确定,他沒醒,看着自己只是本能反應而已。

柳南幽勾着他手指的手慢慢移動,改成握着他的手,将自己的聲音壓倒最低,特別輕柔地叫他:“曲燼,跟我來。”

曲燼聽話地轉身,任由柳南幽牽着他的手,一步步慢慢挪到他床邊。

又慢慢松開他的手,扶着他肩膀,把他摁坐在床上,哄着他:“躺下,睡覺。”

曲燼目光還停在他臉上,但是卻聽話的按照他說的做,乖乖躺回床上。

柳南幽拉過被子替他蓋好,注意到他還睜着眼睛,又哄他:“把眼睛閉上。”

不過這次曲燼卻沒聽話,還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柳南幽耐着性子又說了一遍:“聽話,把眼睛閉上,繼續睡覺。”

曲燼的目光停頓一下,慢慢閉上了眼睛。

柳南幽又在他床邊坐了會,确定他睡實了,才回到自己床上。

可他不知道,他剛一走,曲燼就睜開了眼睛。

其實剛剛他沒有夢游,而是失眠熬到了現在。

他本來想起床吸根煙,但是發現煙盒空了。

他在櫃子裏找了一遍,沒找到,心又亂,幹脆站到陽臺去吹風。

沒想到站了一會兒,柳南幽竟然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還勾住了自己的手。

回身看柳南幽的時候,窗外透過進來的光正好投在他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輕聲叫自己的名字。

可能是夜晚的氣氛過于靜谧,他的聲音又過于輕柔,曲燼聽來多了幾分缱绻的暧昧。

他剛剛險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按住他的肩,吻過去。

虧得柳南幽在他沖動之前有了動作,打斷他的思緒。

躺在床上,他慢慢冷靜下來,幸虧沒親,如果親了,依照柳南幽的脾氣,現在自己不會躺在床上,只會躺在地上。

仰着躺有些累了,曲燼在被子下翻了身。

“曲燼。”

“嗯。”聽到柳南幽叫自己,他下意識脫口而出。

回完了才發現不對勁兒,身子翻一半兒愣是僵在被子裏。

艹!自己睡覺呢,怎麽能這麽痛快地應聲。

柳南幽蹭地從床上坐起來,抓起搭在床頭外套團成團兒砸過去:“你是真狗!”

柳南幽躺回床上才發現不對勁兒,曲燼平時睡覺呼吸聲要重一些,可以隐約聽見,可是他剛剛呼吸聲很輕,幾乎聽不到,顯然是在裝睡。

夢游的人會裝睡騙自己嗎?顯然不會。

曲燼也很尴尬:“你怎麽發現的?”

柳南幽拉過被子重新蓋好:“睡覺。”

一通折騰,不禁曲燼失眠,柳南幽也沒睡好。

早晨倆人全都精萎靡地趴在桌子上。

周煥好奇地湊過來:“你倆昨晚在寝室幹什麽了?沒睡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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