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緊張

曲燼差點把手機丢出去,看到屏幕上沒有自己的ID信息,才鎮定下來:“嗯,剛剛無聊刷到的,你練完了?”

柳南幽把自己的外套遞給他:“嗯,自習也快下課了,直接回寝室吧。”

因為還沒下課,女寝又在另外一邊,回去的路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天氣濕冷濕冷的,柳南幽走路時雙手都插在衣兜兒裏。

“你舞蹈跳的那麽好,學了很久?”曲燼在他身旁開口。

柳南幽的琴和舞蹈是從小就開始學的,但最開始柳正均給他選得是拉丁。

後來長大了,他自己改成了其他舞蹈。

“從小學的,确實挺久了。”柳南幽轉頭看曲燼,他肩頭落了雪,擡手想幫他撣掉。

手碰到他衣服時,才發現他的衣服又冷又潮,撣雪的手僵了一下才替他将雪撣掉:“謝謝。”

曲燼一時沒懂他在謝自己什麽:“謝我幹什麽,又不是送你去學的。”

柳南幽一言難盡地看着他,這貨的顏值一定是拿智商換的。

“我是在謝你幫我買演出服裝。”

曲燼懂了:“哦,這麽客氣幹什麽,不用謝。”

曲燼說完就有點後悔了:“不過,你如果一定要謝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嗯,我請你……”

柳南幽話還沒說完,曲燼手伸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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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幽詫異地看他。

“你衣服兜讓我揣揣,我衣服兜裏濕的,凍手。”

雨天的确好冷,說話時,面前就會升起一團小小的白氣。

柳南幽看着停在面前的手,指尖微微泛紅。

他抿了下唇,把手從自己衣兜裏抽出來,示意讓給曲燼。

曲燼則順勢抓住他的手一起帶進了兜裏:“走吧。”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他的手的确很涼,柳南幽的手是暖的,被他握住時,觸感尤其清晰。

來到寝室樓下,曲燼很自然地把手從他口袋裏抽走,去開門。

柳南幽動了動落在口袋裏的手,手心細細密密的沁着一層汗。

雨夾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氣溫直降零下。

難得孫寧今早沒遲到,跟着柳南幽和曲燼一起出門。

他走在前頭,推開寝室大門剛邁出一步,扭頭又折回來:“我艹!太冷了,風一吹,我都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沒穿褲子。”

柳南幽還以為他說的誇張,走到外邊才體會到,孫寧說的半點不誇張,風像刀似的割臉。

他看曲燼倒是抗凍,腰背還挺得直直的,走得健步如飛。

孫寧走一段,忍不住問他:“燼哥,你不冷麽?你外套沒我的厚呢。”

曲燼厚的那件外套昨天淋濕了。

曲燼錯開咬着的牙,極力控制,但說話還是有點抖:“廢話,我牙都打架了!”

正好路過辦公室,他轉身就拐過去:“你們先回班,我找遠哥請假出去一會兒,買件羽絨服!”

他辦事到是幹脆,說去就去。

校慶演出定在上午十點開始,下了早自習,各班參加演出的學生開始換服裝做準備,九點半班主任帶領本班學生去西側樓的禮堂。

參加演出的女生妝發基本都是自己搞定的,只有柳南幽,他對化妝一竅不通。

好在有譚爽在,她已經成功的從臺前轉到了幕後。

柳南幽做好妝發,來到禮堂候場。

他們的舞蹈第六個出場,時間很充裕。

在班級人群裏掃了一圈,沒有見到曲燼,他應該是還沒回來。

收回目光時,以外看到舞臺邊,有道熟悉的身影,曲燼他老舅,許老五。

與那天見到時不同,他今天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正面色嚴肅地和校長和學校的其他幾位領導講話。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柳南幽的目光,朝他這邊看過來。

因為柳南幽化了淡妝,他一時沒認出柳南幽,目光定了一下,才恍然想起來,他是昨天和曲燼一起看電影的男孩。

校長正說在興頭上:“許總,明年我們的升學……”

“那個男孩……”許老五只說了四個字,校長已經順着他的視線找到了柳南幽。

他也不認識,轉頭看主任四白眼。

四白眼心裏納悶許老五為什麽會突然提起柳南幽,但是轉念一想,又明白了:“對,是他,上次月考二年組的第一名。”

第一名次次考試都有,但是柳南幽的分數對于毓仁來說,辦學三年以來卻少見。

學渣堆裏出現了個學霸,學霸以後如果考上重點,等以後再招生時,學校老師也有個能說出口的例子。

果不其然,聽到年級第一幾個字時,許老五眼睛亮了一個度,嘀咕一句:“眼光确實不錯。”

負責招生的副校被他誇的喜笑顏開:“一切為了咱們校的發展嘛!今後我會再接再厲。”

柳南幽這邊并不知道幾位校領導在議論他,找了個空位坐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點了,校慶演出馬上要開始。

舞臺燈光全部亮起,主持人上臺宣讀開幕詞,校長和許正旸上臺講話。

在大家即将要睡在禮堂的時候,二位的稿子終于念完了。

第一個節目的表演同學已經在後臺準備就位。

因為待會要上臺,柳南幽坐在過道邊,周煥和孫寧坐在他身旁。

節目開始,周煥顯得尤其緊張,恨不得把脖子伸到候場區去。

孫寧很不理解:“今天也沒你什麽事,你怎麽這麽緊張?”

周煥沖他比了個三的手勢:“第三個上場。”

“誰?”

周煥手心有些冒汗,搓搓手緩解緊張:“岑肖,她第三個上場。”

孫寧瞬間就悟了:“你女神第三個節目,那你就在臺下幹坐着啊?”

周煥有些詫異:“不坐着我去哪?我也上臺那不是搗亂嗎?”

孫寧前後左右尋摸一圈,茍茍縮縮地指了指剛從舞臺上搬下來的花籃:“那有花,一會兒岑肖表演完了,你去送花,她肯定喜歡。”

周煥看了看那邊快到自己胸口的花籃,覺得不太行:“你想害我?我把那個扛上去送給她,岑肖這輩子都不會搭理我。”

柳南幽在旁邊默默聽着他倆的對話,想象了一下周煥說的畫面,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要是自己演完節目以後收到這麽個花籃,肯定會現場把人塞花籃裏。

正想着,手裏忽然一沉,一個相機包落在他懷裏。

柳南幽回頭,曲燼帶着一身清冽的寒氣,站在他旁邊,低頭看着他。

曲燼眼睛亮晶晶地端詳着他,愣了有幾秒才回神兒,邊脫外套邊說:“我同桌真帥。”

柳南幽看他還穿着早晨的外套:“你不是去買衣服了?”

“買了,落車裏了。”曲燼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向裏坐一些:“擠一下。”

柳南幽想着待會自己就要上臺,往一旁挪了挪身子,給他讓出半個椅子的位置。

曲燼搭邊兒坐下,兩人的腿不可避免的貼到一起。

柳南幽演出的褲子有點薄,瞬間就感覺到了曲燼身上還沒散幹淨的涼意。

但分不清是自己的體溫還是曲燼的,很快把這股涼意驅散。

曲燼拿出相機調試,柳南幽記得他相機沒有放在寝室:“你特地回家取的相機?”

“嗯,想拍你演出的照片。”相機很快調試好,曲燼起身蹲到一旁,鏡頭對着柳南幽,按下快門。

柳南幽意識到他在拍自己,轉頭看他。

曲燼又快速按下快門。

照片裏的柳南幽看着鏡頭,因為化了眼妝的原因,他看上去比平時更淩厲。加重了的眼線,讓他的目光顯得更加深邃,透着冷豔。

臺上第三個節目已經開始,周煥緊張又激動,搖着孫寧的肩膀:“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孫寧被晃的翻白眼:“別搖我,我又不瞎,我看到了!”

坐在班級最前邊的趙靖遠沖他們招手:“快到咱班了,去候場吧,待會上臺大家一定不要緊張,知道了嗎?”

柳南幽走在最後邊,他以為曲燼會留在在班級位置,沒想到他也跟了過來。

回頭看他:“你跟過來幹什麽?”

曲燼從身後扣住他肩膀,上下搓了搓:“你一會兒別緊張。”

“我不緊張。”柳南幽說的是實話,他的确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

舞蹈不過和看書刷題一樣,他都游刃有餘,能毫無壓力地掌控,根本不需要緊張。

反倒是曲燼看上去比他要緊張。

很快就輪到他們上場,曲燼給他們拍照,要先去臺前,臨走前還不放心地問柳南幽:“要不要我抱你一下?”

柳南幽眼神複雜地看他,這貨戲這麽足,今天不上臺表演,真的有點可惜了。

王涵涵和其他同學在一旁起哄:“燼哥,我怎麽看你緊張的要跳起來了。”

“看燼哥這樣子,我以為要上臺表演的是他呢!”

“學霸,你快抱他一下,要不然待會燼哥緊張的拿不穩相機了。”

被其他同學打趣,曲燼也覺得自己有些誇張,指指臺前:“同桌,那我走了啊。”

柳南幽點頭:“嗯。”

曲燼提着相機大步走開,可沒走兩步,又突然轉回身,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結結實實地抱了柳南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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